《霍小玉传之末年》月未上梢

3、相知相厮盼相守

　　到了该歇息的时间，小玉带着李益到了她的香闺，浅紫色的帘帐似乎带着流光浮动，香炉中袅袅娜娜地升起清幽的香味，装饰简约却十分精致，颜色搭配不落俗套，显得极为高雅。
　　见李益打量的目光，小玉不禁调戏道：“李郎对我这房间可是满意？”
　　李益的耳根不禁有些羞红，眼神害羞得漂浮起来，不知该往哪儿看：“我······”
　　听惯了甜言蜜语，李益这般笨拙的样子似乎更讨小玉欢心，她咯咯地笑起来，声音若出谷黄莺，清脆娓娓。

　　当两人在婢女侍奉下除去衣物就寝之后，小玉娇小玲珑的身子柔弱无骨般地紧贴着李益，藕臂亦是环绕着对方的腰身，眉梢间流露出少有的妩媚风情。
　　感受少女细腻如缎的肌肤，李益不由得发出满足的喟叹。
　　“李郎，你在想些什么？”小玉仰起头来问道，几缕月光照射进来，仿佛连带着星光落进少女眸中，璀璨生辉，一时间美得令人窒息。
　　李益用力地环住小玉，对上她的秋水剪瞳，深情至极地说道：“小玉小玉，得到你是我此生最大的幸事。粉骨碎身，誓不相舍，山水为证，天地为鉴。”
　　小玉只觉得心头有小鹿乱撞，这种话她是听过的，但没有一个人说得能有李益这般真心，他的才气自己早就从他的诗里看出了，正是自己期待的君子良人，又是这般深情恋慕她，她觉得自己快要被他的爱打败了。
　　小玉这般想着，抬头吻在了李益的唇边。
　　“李郎，只盼君莫负妾心。”

　　交甫解环佩，婉娈有芬芳，猗靡情欢爱，千载不相忘。

　　清晨醒来，李益下意识地摸了摸旁边的枕席，是凉的，仿佛昨晚的温存是一个巫山梦境般，他吓了一跳，迅速地坐了起来，也弄出了些响动。
　　“李公子醒了？”有婢女的声音传来，接着李益便被服侍起身。
　　顾不得什么礼节，他抓住婢女的小臂便急匆匆地问道：“小玉在哪儿？”
　　婢女起初是受到惊吓的，听清李益的问话才笑道：“姑娘在描妆，李公子不要急。”
　　李益这才放下心来，唯恐昨日是美梦一场。
　　快快地洗漱穿戴完，李益便直直地进入了化妆的小间，只见小玉似有苦恼地咬唇坐着，眉头微锁。
　　“怎么了，小玉？”
　　小玉转过头来，摊开右手，嘟起了嘴唇，带着一丝委屈回答道：“我的碧玉簪被磕坏了。”
　　只见碧玉簪子的精致花面缺了一瓣，小小的碎玉可怜地躺在旁边，反而衬得小玉的手更加玲珑白皙。
　　李益见状却是笑了，还带着点傻气。
　　“你笑什么呀？”小玉更不满了，双颊气鼓鼓的，可爱得像只花栗鼠。
　　李益马上紧张起来，连忙从怀中掏起了什么，待他找到东西递给小玉看时，小玉才发现那是一根白玉蝴蝶簪。
　　整只簪子由通透的白玉打磨雕琢，簪尾是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栩栩如生，似乎还泛着微微的荧光。
　　面对小玉惊讶的眼神，李益又脸红了起来：“在清明见过你扑蝴蝶，之后便情人打造了这枚簪子，本来想昨天送给你，但没找到机会。我······我能给你戴上么？”
　　清秀的少年郎如此窘迫的模样反衬得他可爱异常，小玉的心中熨帖感更深，不自觉也有了些羞意，微微侧过了身。
　　李益站着不敢动，生怕小玉觉得自己是早有图谋，浑身都要绷紧了，直到他听到小玉带着娇嗔说道：“愣着干嘛？还不赶紧给我戴上。”
　　李益傻乎乎地笑了，动作有些笨拙却格外可爱。
　　看着镜子里戴得并不是很正的白玉簪，小玉却是笑得极为开心，如花的笑靥让一室生光。
　　“很漂亮，我很喜欢！”
　　再漂亮也不及你。李益在心底默默地加了一句，满心满意都是眼前的少女。

　　此后，李益与小玉的感情便极尽热烈，两人吟诗作对，或红袖添香，或闺房描眉，欢爱异常。小玉的一颗心紧紧地系在了李益身上。
　　当净持问起小玉要与李益相伴多久时，小玉的嘴角不自觉地弯起，眸中也盛满了细碎的幸福，粉色的甜蜜感几乎要实质化了。
　　“母亲，当他走进我心里后，我甚至看不了除他以外的男子。我此生只愿有他。”
　　净持抚摸小玉的青丝，嘴角带笑，心里却是惆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