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玛雅王的男人》菩台

44、神泣

　　俄尔斯不相信！不相信他不是伯德鲁阿爸和妮娜亚妈姆的孩子，自小阿爸虽然严肃可是他能感受到伯德鲁阿爸掩藏在严肃面容下深沉的疼爱，妮娜亚妈姆更是疼爱他，自有记忆起，生活中就能处处感受到妮娜亚妈姆无微不至的照顾。

　　俄尔斯看到妈姆含泪的眼睛向自己望了一眼，触碰到自己的视线后就立刻偏过了头。俄尔斯看到妈姆被绑缚在柱子的手，一根手指上有擦伤的血痕，血痕下是一圈牙咬的伤痕，俄尔斯知道妈姆一直带着一枚环戒，从见过她摘下过，原来着枚环戒是为了掩盖因孩子去世断指未遂的伤痕。

　　“……卡波克·伯德鲁为掩饰自己犯下的罪行，派人暗杀卡波克·利德克。现在卡波克·利德克状告卡波克·伯德鲁混淆贵族血脉，暗杀亲弟。罪名成立……”

　　卡波克·利德克，俄尔斯这才看到一旁坐在地上的一个人，脸上有些伤痕，但是那双阴沉冷薄的眼睛，俄尔斯却是记着的，是当初在家门口遇到的那个人。他的脚边跪着个衣衫褴褛的老奴隶，俄尔斯觉得这个老奴隶似乎有些熟悉。

　　“判处卡波克·伯德鲁剥去贵族身份，施以血刑，以全身血脉浇灌神判柱，洗尽自己一身的罪恶。判处卡波克·妮娜亚剥去贵族身份，罚为奴隶。判处卡波克·伯德鲁·俄尔斯剥去卡波克家族姓氏，罚为奴隶……”

　　“卡波克·伯德鲁。卡波克·妮娜亚。俄尔斯。你们可有异议？”

　　卡波克·伯德鲁费力的跪下，朝王和众阿哈肯跪拜道，“我卡波克·伯德鲁犯下的罪行，我甘愿认领。可是卡波克·妮娜亚是受害者，卡波克·利德克因嫉恨我为长兄得以继承卡波克城城主之位，二十年前对我和妮娜亚暗下毒手，致使妮娜亚失去阿努达，无法再成为母亲，请王和众位玛鲁宽恕妮娜亚。”

　　“王！玛鲁，他……”

　　“肃静！”

　　一旁的卡波克·利德克双手撑起身子想要辩驳，被卡索可玛鲁制止。

　　“至于俄尔斯，面对众神，卡波克·伯德鲁以灵魂发誓，俄尔斯绝对不是这个奴隶的孩子，当年包裹俄尔斯的衣服是贵族衣物，还请王和众位玛鲁念在俄尔斯只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免去俄尔斯奴隶的处罚，让他除去卡波克的姓氏奉侍神明左右吧。”

　　“不，阿纳达，是我要留下阿述林的，王，玛鲁，当年是我一定要收养阿述林，卡波克·妮娜亚愿承担所有罪过！”

　　“阿爸！妈姆！”俄尔斯急红了眼睛，就算是收养的又如何，这二十年来养育自己，爱护自己的是阿爸和妈姆，是卡波克·伯德鲁阿爸和卡波克·妮娜亚妈姆！

　　卡索可玛鲁面向卡波克·利德克询问。“卡波克·利德克，你可有异议？”

　　“我当然抗议！”卡波克·利德克眼睛一瞪，似乎备受委屈的样子。“尊敬的王、卡索可玛鲁，以及众位明智的阿哈肯和城主，你们可以调查，当年我父亲最疼爱的孩子是我。卡波克·利德克，当然我的父亲甚至立下让我继承城主之位的遗嘱，剥夺卡波克·伯德鲁的继承权力。是我，无法忍心让自己的亲哥哥失去卡波克的姓氏，于是拒绝父亲的提议。我连城主继承权力都不要，又怎么会在哥哥继承城主后加害自己的亲哥哥和苏拉姆呢？这纯粹是污蔑！”

　　卡波克·利德克掩面呜呜的哭泣，很是委屈的样子。一些贵族议论纷纷，有些年纪老迈的贵族点了点头。

　　“不错，圣明的王，当年老卡波克很是疼宠幼子利德克。曾经多次在公共场合提到大子卡波克·伯德鲁不听话，拒绝父母安排的婚事，自己寻找了个姑娘。幼子利德克聪明乖巧，适合做卡波克的城主。”

　　有贵族上前证明。卡波克·伯德鲁脸色一瞬间灰败，拳头握紧，神色非常难看，妮娜亚妈姆艰难的扭身，低声安慰，“阿纳达，不要伤心，我们从来没有得到过老卡波克关爱，我们也不要想。”

　　妮娜亚望着这些议论的贵族们，心里悲凉，这都是平时友善交往的城主，几十年的交往还不了解卡波克·伯德鲁的品行吗？平时有事情的时候登门，如今没有一个人可以站出来保证自己丈夫的人品。

　　“哥哥，你怎么这么狠心呀，我知道你因为父亲疼我，一直嫉恨我，恨父亲。可是你也不能一次一次想要我的命啊。这一次是实在逼的我没办法了……”

　　利德克坐在地上哭诉，声声感人，俄尔斯这个角度却是看到利德克衣袖下扬起的嘴角，甚至俄尔斯看到利德克发现他注视的视线，和他对视一眼，满眼狡诈笑意，哪有一丝眼泪！

　　利德克抹了把脸，对着卡波克·伯德鲁说道，“哥哥，你说我加害你们，可是有什么证据？我这可是有证人的！”

　　这个小人！

　　俄尔斯积蓄力量，可是押解的侍卫感受发俄尔斯紧绷的身体，手下更是用力，让俄尔斯闷哼一声，没有人注意到，妮娜亚妈姆却是担忧的向这边望了一眼。

　　“王，众神前，卡波克·利德克怎敢欺骗神的知者呢？俄尔斯真的是这个奴隶的孩子，是个卑贱的奴隶之子。”

　　利德克的脚在衣服的遮挡下，踢了踢跪着的奴隶，奴隶抬起头，惶恐的大声说，“是的，是的。俄尔斯是我的孩子，是当年卡波克·伯德鲁强抢走的。他还威胁我不让我说出去，否则立刻杀了我，他……他本来也想杀我的。可是那时候他的孩子刚死了，他旁边一个女的说要为孩子积福就把我卖了。”

　　老奴隶这时抬起头，俄尔斯这才发现，这竟然是曾经跟随王视察沟渠挖建时遇到在利普鲁城的老奴隶。当时俄尔斯还好心的搀扶了这奴隶一把。谁想到今日……

　　似乎时感受到俄尔斯愤恨的视线，老奴隶偷偷看了俄尔斯一眼，又瑟缩得缩回去，把身子伏得更低了，颤颤巍巍道，“奴……奴愿以血向众神证明！”

　　说罢，老奴隶就猛然起身，扑向石柱，狠狠的撞在石柱上，头骨碎裂，有鲜血迸溅到伊希塔布女神闭合的眼睛下，像是伊希塔布女神流下的血泪。谁也没有想到这卑微的奴隶竟然做出这么决绝的事情，众侍卫也没有拉住他，当然面对低贱的奴隶的寻死，谁也不会去阻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