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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等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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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尔斯望着美丽的公主殿下,唤了声,“细美亚……”
压抑依旧的感情终于在此刻流露,细美亚此刻再无法顾及少女王室的矜持,上前握住俄尔斯手,清露如珠在美丽的细亚花瓣滑落。
“我都知道的,我都知道,都鲁瓦、细薇朵他们都瞒着我,不想让我担心,你也瞒着我,俄尔斯,以后不要了,不要了。”
细美亚仰首,琥珀色的眼眸因凝露更为清澈动人,流露出对爱人的担忧、热恋,对感情的执着。
“俄尔斯,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隐瞒我了,好吗?伤痛,病患,甚至是罪恶,死亡,都不要隐瞒对方,我们是爱人呀,我们要一起面对一切的悲伤,共同分享所有的欢乐。我,细美亚选择了俄尔斯,那么无论你带给我是什么,是爱的幸福,是生的喜悦,是离别的痛苦,甚至是死亡的折磨。细美亚都愿意承受,甘愿承受。”
“俄尔斯,不要再留下我一个人,我孤独的站在宫殿里,等你,想你,每时每刻都活着忧惧中,有多少次,我听见了伊希塔布女神的声音,她在召唤着我……”
细美亚将俄尔斯的手放在心口,少女柔软的月匈月堂传来心脏的搏动,晶莹的眼泪滴落在俄尔斯的手上,迅速渗透入绷带中,蔓延到俄尔斯的心里。
“俄尔斯,不要我把想象的那么柔弱,我爱你。这颗心在为你跳动。”
“细美亚。”俄尔斯将细美亚拥在怀中,金棕色发丝柔顺如绸带着少女独有的清香,俄尔斯温柔的发间落下轻吻。
带着花香的清风扬起几瓣薄透小巧的索密花,在两人身边旋转飞舞。玉帘叮咚,伴着花亭旁清泉的清越吟唱,阳光披散下金色的光辉,是库库尔坎也在思念美丽的情人吗?
细美亚捧起俄尔斯缠着绷带的手,眼眸流露出心疼,轻柔的气息吹拂在手间。
“疼吗?”细美亚抚摸着绷带的纹路,柔荑轻柔如羽落,“一定很疼。”
细美亚摸索着绷带口,俄尔斯心下犹疑,要解开吗?
“已经没事了。”俄尔斯温柔的笑着,抚摸了下细美亚泛着红晕的脸庞,“我现在不是健健康康的站在你的面前吗。”
忽然听到有其他人的动静,俄尔斯连忙和细美亚分开。
“哎呀,被发现了。”
是细薇朵,细薇朵从花丛中钻出来,“我打搅你们了!”
细美亚被细薇朵脸上扬起的笑意羞红了脸,娇羞的转过身,“没有啦,细薇朵你说什么呢!”
细薇朵向花丛后用力拉了拉,“你快出来!”
少女细弱的胳膊拎出一个魁梧壮汉。都鲁瓦抹了一把脸,冲俄尔斯咧嘴一笑,“嘿嘿,俄尔斯。”
都鲁瓦弱弱的看了细薇朵一眼,对俄尔斯示意,抱歉哈,兄弟。
俄尔斯大方一笑,示意无事。
四人两对坐在了一起,细薇朵拉住细美亚的手,眉目今日更显艳丽,双颊透着微薄红晕,甜蜜的说,“细美亚,今天都鲁瓦告诉我,他让卡库特切亚鲁阿爸去我家提亲了。”
一旁的俄尔斯冲都鲁瓦递了个眼神,行啊,这么快就改口了。
那是。都鲁瓦一脸荣耀的注视着自己心爱的姑娘,细薇朵性子简单直率,爱就爱到骨,恨就恨到底。
听闻细薇朵的话,细美亚神色稍显黯淡,不过还是微笑的为自己的好友开心,细美亚望向都鲁瓦和细薇朵二人,说道,“这真是一件喜事,细薇朵,祝你和都鲁瓦幸福。”
俄尔斯注意到细美亚的情绪,伸手握住了细美亚,手指交错,两人相视一笑。
“哎呀哎呀,我的眼睛好痛呀。”细薇朵夸张的捂住眼睛,吓得都鲁瓦连忙上前抱住,伸手去拉细薇朵的手,“怎么了?怎么了?”
细美亚轻轻一笑,细薇朵一下拍开都鲁瓦的手,嗔骂了一声,“傻瓜!”
不过眼底更为浓郁的幸福笑容却流泻而出。
都鲁瓦嘿嘿一笑,放下手,身体却没有回到原来的距离。
“细美亚,你不要担心。”细薇朵推开都鲁瓦,将细美亚拉的远一点的距离坐下,轻声在细美亚耳边低语,
“俄尔斯怎么说也是个……”细薇朵上下打量了俄尔斯一眼,俄尔斯自然的任由细薇朵的目光扫量。
“是个优秀的武士,这次草药,俄尔斯已经立下大功,看的出来,王和王后都很欣赏他。等俄尔斯有了军功,提高卡波克家族地位,王一定会答应你们俩个的婚事的。”
“你呀,现在就想着怎么当好卡波克家的媳妇儿,到时候再生个小卡波克……”
“细薇朵你……”细美亚的脸烧了起来,一把推开细薇朵,害羞的眼睛四下躲闪,不经意触碰到俄尔斯含笑的眼眸时,心里又是一阵乱跳。
细美亚扯住一旁哈哈大笑的细薇朵,悄声急促的说,“你现在就应该想想有个小卡库特了。”
“我想了呀!”细薇朵棕黑色的眼睛眨了眨,“我早就想过了。”
细薇朵扫了一旁和俄尔斯说的都鲁瓦一眼,凑到细美亚耳边低声说道,“我连名字都在想了。”
“啊!”细美亚掩住小小的惊呼,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朋友。
细薇朵挑了挑眉,“这怎么了,我呀,现在就等着都鲁瓦来娶我,不过想要娶我可不容易,等他到我家干活的时候,我可要好好的对他。”
细薇朵红润的嘴唇扬起一丝笑,正和俄尔斯讨论婚礼的都鲁瓦赶紧背后一凉,打了个寒颤继续兴致勃勃的讨论。
细美亚看了尚不自知的都鲁瓦一眼,不知道是该为细薇朵高兴,还是为都鲁瓦祈祷。
库库尔坎的金色羽翼飞扬在天空正中,两对有情人只能选择暂时别离,细薇朵拉住都鲁瓦去一边进行情人间的分别去了。俄尔斯揽住细美亚,给了细美亚一个拥抱。
“细美亚,对不起,我现在不能……”
“我知道。”细美亚柔润的指尖抵住了俄尔斯的口,阻止了后面的话,细美亚眷恋的依靠在俄尔斯胸膛,听着情人心脏有力的搏动声。
“俄尔斯,库库尔坎的金色光辉每天在东方燃烧起希望,只要有你在,我就会等着你。”
细美亚温柔却坚定的许诺让俄尔斯心潮涌动,此时此刻,俄尔斯眼中只有这个纯真的少女。
俄尔斯垂首在细美亚光洁饱满的额头留下浅浅的一吻。
“细美亚,等我……”
值卫任务完成后,俄尔斯准备去探望勒斯里侍卫长,都鲁瓦也一同去。
伴着库库尔坎金色的余晖,距离王宫不远,走过两条堤道,俄尔斯和都鲁瓦来到一处的院落。
宽大高耸的石门柱显示出曾经的权势辉煌,破落灰败的院落也显示出如今的门庭衰落。
利扑克一族也曾是显赫大族,位列高等贵族,临近呼兰卡河的亚希克力城包括附近的大片地区都曾是利扑克家族的统领地,十二年前铎斯皮尔斯战役,勒斯里的阿爸利扑克·卡迪大人英勇战死,尸骨无存,利扑克·卡迪大人的遗物被送回蒂卡尔当日,勒斯里妈姆便血祭亡夫,投入烈火中,只留下了利扑克卡迪·勒斯里。
勒斯里遣散奴隶,加入王侍卫队后,便常年住在王宫,任由这承载了利扑克家族辉煌与悲伤的院落破败下去。
大门敞开,俄尔斯和都鲁瓦走了进去。
布局严谨恢宏的院落草木丛生繁茂,正院中一棵粗壮高大虬干古树,院子里隐隐飘散着一股苦涩的药味。
俄尔斯、都鲁瓦刚靠近中院就听到一声声怒吼。
“勒斯里,你赶紧把药喝了!每次都墨迹,你是女人啊!”
“我是不是女人你努乌鲁侍卫长大人不是很清楚嘛!怎么?可是想了,可惜我现在不太方便,不过用个正确的姿势就非常可以的。”
这声音,俄尔斯和都鲁瓦对视一眼,“勒斯里侍卫长?”
不过这话的内容,都鲁瓦震惊的看着俄尔斯,颤抖的手指向声音传来房屋,“这……这……侍卫长……”
俄尔斯急忙拉住惊惧状态下的都鲁瓦,两人蹲在古树下。
喜欢男人么?同性之间的爱情,对于这种事情俄尔斯并没有像都鲁瓦表现出的那么震惊,作为苏寻那个时代这种感情在有的国家已经得到法律认可,玛雅文化中对于这种感情也没有明令禁止。
只是没有想到,竟然是勒斯里和努乌鲁侍卫长。
都鲁瓦使劲搓了搓胳膊上的鸡皮疙瘩,低声叽咕道,“男人和男人,怎么可能呢?”
俄尔斯一笑,“感情这种事,谁能说得清楚。只要爱上,管他男女。如果细薇朵是男的,你还会喜欢吗?”
都鲁瓦脑袋里为细薇朵穿上甲胄战靴,艳丽的眉目透出冷艳英武之气,双眸迸射出杀伐的冷酷。看到自己的时候,英眉一挑,凝目劈矛,“都鲁瓦,来战一场!”
喜欢!想的身体都发热要燃烧起来了。
都鲁瓦重重的点了点头,“喜欢!最喜欢细薇朵了,不管他是男是女。”
觉察到身旁的都鲁瓦想到细薇朵明显上升的温度,俄尔斯朝旁侧咧了咧,不过对于细美亚,俄尔斯还真的是想象不出来她成为男性的样子,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高大的身影,俄尔斯心里暗笑,这兄妹俩差别真的太大了。
“呵呵,可以,勒斯里。”努乌鲁怒极反笑,“我现在教教你用最正确的姿势!”
接着就是一阵呜噜呜噜的灌药声,人体挣扎搏击声。
“咳咳咳咳。”勒斯里一阵撕裂的咳嗽声。“努乌鲁,你谋杀亲夫!”
“谋杀你个头,你伤好点了是吧,我明天就回王宫,不伺候了!”努乌鲁怒吼。
“你早就应该回去,难道你是想穿着裙子在家里等我啊!”
外面,俄尔斯和都鲁瓦不自觉的想象努乌鲁长裙披纱的样子,魁梧的身体曲线,粗狂的面部再出现娇羞的……
呕——不可以想象!
俄尔斯和都鲁瓦对视一眼,默默的蹲蘑菇,这情况,怎么进去。
“要不是你我早就报道了,喝个药跟个三岁崽子一样,这要是传出去能让你手下的武士笑死!”
“谁不喝药了,我只是等药凉点不行啊!”勒斯里梗着脖子用更大的声音吼过去。
俄尔斯和都鲁瓦已经在外面捂住了嘴巴,想象勒斯里侍卫长训练时那些阴人无极的诡招,绝对不能笑。
“幼稚!”努乌鲁冷冷的回了一句,勒斯里不吭声了。
“我给妈姆说了,妈姆明天回来给你熬药!”
“哈!”勒斯里震惊的几乎要拖着伤腿从床席上窜起来。这是几个意思,要见丈母娘了?丈母娘来考察了?丈母娘看女婿了?
“你……你妈姆!”
俄尔斯只听到一声脆亮的巴掌声,“从现在也就是你妈姆了。”
“妈……姆。”
勒斯里大脑彻底停顿了,口中喃喃道,“伊希切尔……”
伊希切尔,创世神伊扎姆纳的妻子,一位怒气冲冲的老太婆,人称“虎爪老妪。”
“你说什么呢!我给妈姆挑明了,妈姆最后也同意了,你明天懂事点!”
“努乌鲁,你过来。”
“怎么了?”
“我腿疼。”
“这,一定是刚才你不小心,我看看。”
“嗯”一声闷哼,接着就传来口舌交缠的湿腻声音。
都鲁瓦的脸烧起来,俄尔斯揉了把脸,这下,更不能进了。
两人面面相觑。
走?还是,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