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眼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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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7·眼睛
突然出现在森林中的那只猫咪给奇犽的感觉非常奇怪，要说的话……那只猫让他想起他的大哥——伊尔迷·揍敌客。
仔细考察的话，会发现其实那只猫与伊尔迷其实并没有很大的相似点，给奇犽以相似的错觉的，大概是压迫感。
一种，奇怪的压迫感。
漆黑一片的丛林作为背景，那只猫咪的白色皮毛显得有些过于鲜亮——附近没有光源，一片漆黑的情况下却还能够看得清猫咪的颜色，它大概是本身就在发着光的，奇犽猜想。
猫咪注视着他们，翠绿的眼睛里似是有水光回转。
‘它’似乎想要说些什么的样子。
奇犽也同样注视着那双眼睛，似乎感受到了什么，但是大脑却像是被石化了一样无法思考。
“喵~”
猫咪开口。
——去祭坛。
似乎有人在说话。
就在那一瞬间，他感受到了不妙。
“拉斯！”
他急切的回头，想要抓住身旁的少女，然后就是黑暗。
倒吸了一口凉气之后，少年猛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瞪得很大，剧烈地喘息着。
彼时拉斯蒂亚还在享受奇犽柔软的脸颊。没有丝毫征兆甚至连周身的念力波动都没有改变，奇犽的苏醒太过突然，以至于拉斯蒂亚甚至没有时间收回自己的手指。
入目是熟悉的少女，同时感受到脸上似乎又不属于自己的部位在捣鼓，少年的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
拉斯蒂亚也被他吓了一跳，一时间两人竟都没有说话，就这样盯着彼此的眼睛，气氛有些尴尬。
拉斯蒂亚悻悻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那只白猫呢？”
等到呼吸相对平息了一些，环顾四周后，奇犽先开了口。
“白猫？”
拉斯蒂亚的表情有点呆。
“就是刚才我们在丛林里见到的那只绿眼睛的白猫啊？”
“白猫？你确定？”
拉斯蒂亚的表情变得有些惊讶，随即严肃了起来。
她坐了起来，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放开抓着对方的双手，奇犽也坐了起来。
女孩摊开自己已经撕开一个口子的裙摆，指着上面的色块。
“这是什么颜色？”
“白色啊，”奇犽有些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我看到的的确是绿眼睛的猫，但是……是黑猫。”
她说。
“……”
“……”
相顾无言。
最终两人决定先搁置这个问题，毕竟今天（大概？）发生的奇怪事情有点多，没有办法解决的事情太多，并不差这一件。
“奇犽你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
听到对面的询问，奇犽站了起来，跳了两下，确认自己的身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多余的事情后，告诉了拉斯蒂亚问题的答案。
“那就好。”少女说，“我们还是尽快找出走出这里的办法吧。”
听到奇犽不想自己一样虚弱，拉斯蒂亚彻底放下了心。
她现在已经好了不少，念力在渐渐恢复，刚醒来的时候甚至可以说虚弱到难以移动，但是现在已经恢复了很多，至少正常的移动不成问题，想必过一会就可以恢复到正常状态了。
——并不是被什么毒物侵蚀的症状，她现在就像是一次性消耗过度的症状。
少女在心中暗暗下了判断。
暗暗记下这一条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线索的线索，拉斯蒂亚在心里隐隐有了计较。
想从这里离开的话唯一的通路是上方那看不到尽头的黑暗，而从这里想要顺着那看起来就不是很粗糙的墙壁离开很明显是不可能。
总之，先进行调查。
两只揍敌客的幼崽达成一致，在这个直径十米开外的圆柱体空间中，两人分开调查。
终于从奇犽的手上逃脱，拉斯蒂亚终于能够近距离观看这些即使远看依然十分精致的花纹。
所有的花纹都是以圆心为对称点中心对称的，从下往上，似乎有着明确的尺寸规定一般，每一段距离就换一种图案。
拉斯蒂亚用手稍微比划了一下，每一层团的高度正好与她的手掌的长度一样——从手腕与手掌分解的线开始，到中指的尖端结束，完全一致，分毫不差。
虽然很抽象，但是并不难辨认出那些图腾是按天空，太阳，树木，人，眼睛，心脏，大地的顺序排列的，再往上，因为光线的原因就看不清了。
拉斯蒂亚平伸出手，恰好与“人”的那一层图案一样高，她摸着那时而突出时而凹陷的图案，顺着墙壁走着。
在拉斯蒂亚检查墙壁的时候，奇犽正在检查地板。
与墙壁相比地板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多的花样——没有任何接缝，整个地板似乎是一整块质地紧密的石头构成，颜色是暗黄色，比墙壁更加浓重一些的暗黄色。
“地板上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奇犽汇报了自己工作的进程，然后他开始检查第二遍，在这不算狭窄的地面上来回走着，步伐沉重，似乎在探查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机关。
拉斯蒂亚依然抚摸着墙壁上的“人”形图案，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与出发点相对的地方。
“呐，奇犽，”少女突然说，“我突然想起了一个比喻……或许不是很贴切——你觉不觉得这里，像那种史前文明的图腾柱？只不过这是一个大型的，内外颠倒的图腾柱？”
而且……这种扑面而来的亲切感。
“图腾？”奇犽说，“的确……这里的图案绘制图案的方式都很有规律——那我们岂不是在图腾柱的内部？祭品吗？”
“不不不，说是祭品太过了！”少女说，“怎么说呢，我总觉得这里对我没有恶意。”
听到少女不同寻常的发言，奇犽回过头来看向了少女。
“而且……这里图腾的花纹不觉得在哪里见过吗？”
“见过？我看看。”
奇犽走到拉斯蒂亚的身边，蹲下身子，从下往上开始仔细的端详这些花纹。
除了第一行奇犽看不懂画的是什么以外，太阳，树木，人——奇犽的目光移动得并不迅速，可以看得出他十分的仔细地在观察回想。
起初，无论是不明意义的图案还是太阳，树木，人，他都不觉得他曾经在哪里看到过它们，直到——眼睛。
十米的圆周完全展开怕是有三十五六米，全部都绘制着眼睛的话恐怕总共会有三千个以上，就奇犽目之所及的几个就可以推断，这些眼睛虽然相似，却又各自都有着微妙的不同。虽然形状有所不同，但是眼睛里传达的东西却是一样的——让奇犽感觉熟悉的并不是这些眼睛，而是眼睛里传达的，呼之欲出的东西。
“的确……有些熟悉。”
他一定在哪里见过的，和这些眼睛传达相同东西的东西。
一定就在他记忆的某处。
问题的答案，与他熟悉的人一起，藏在回忆的角落。
——妈妈的品味越来越奇怪了。
——怎么说？
——那个项链啊。
——诶？这个吗？
——恩，就是那个，和这套衣服格格不入的。
——当然啦，这又不是基裘妈妈给我的。
“！”
两个人同时将脸转向对方。
“砰！”
额头相撞，发出响亮的声音，但是没有人理会。
同步地捂住自己的额头。
“是那个项链！”
“我的项链！”
一瞬间，两个人都觉得他们抓住了关键的线索。
“那个项链你还带着吗？”
“当然。”
说话的间隙，拉斯蒂亚已经从顺着脖子摸到了项链的挂链，手指一挑就把它从裙子的里面拽出来垂在胸前。
“果然。”
那是一个圆球形状的项链，通体是金属的青灰色，大小大概有丸子的两倍大……要说的话如果人的眼球完整地掏出来，大概跟那个项链的外观大小相差不大，看起来有些年头了，给人的感觉竟然有点像是古堡里骑士盔甲的头盔。
——什么啊，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东西，怎么会联想在一起呢。
项链的正面是一只眼睛的图案。
——那绝对不是画上去的图案，反而像是自己长成的图案。
除了图案之外的部分全部像新的一样凭证，唯独图案的部分像是生了锈的铁片一样泛着黑色和橘红色交织着。
就这么和它“对视”，就会觉得那个眼睛里会有血流下来。
“咦？”
奇犽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弯下身子，用鼻子凑近少女胸前的项链。
“怎么感觉，这个项链和之前见到的时候相比，血腥味更重了？”
鼻子抽了两下之后，奇犽·揍敌客再次回到之前的姿势问道。
“啊？有吗？我不觉得啊……之前你就看了一眼好吗，还满脸嫌弃的，肯定是你的错觉啦！”
拉斯蒂亚·揍敌客回应道，然后迅速地转移话题。
“——可是即使这个项链与这里的图案一样又能说明什么呢，说到底还是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奇犽觉得无法反驳。
“总之，反正也没有别的线索了，姑且找找吧，或许在这里会有与这个项链上图案一样的‘眼睛’。”
然后，真的给他们找到了。
——甚至不用找，就在他们的眼前不远处，一个与项链上一模一样的图案。
太巧了。
巧到令人窒息。
一步不到的距离，两个人就走到了正对图案的地方。
毕竟所有的眼睛都那么相似，两个人又围着墙壁走了一周，确认只有这一只眼睛与项链之上的图案相同之后再次回到了这个图案的前方。
这只眼睛是凸出来的，阳刻的手法——就像是一个按钮一样。
拉斯蒂亚想要伸手去按，却被奇犽抓住了手。
“我来吧，”奇犽说，“你抓住我的手。”
“恩，感觉有点像解密游戏啊！是否选择按下按钮？是\否。”
两人提起一口气。
奇犽小心翼翼地触碰那只凸起来的眼睛，猛地摁下。
“………………”
眼睛并不是按钮，也并没有什么发生。
——说好的解密游戏都是这样设置的呢？
有点淡淡的失落，奇犽说：“看来不是这里，再另寻办法吧。”
说着，他却感觉到拉斯蒂亚抓着自己右手的力道重了一些。
“蒂亚？”
鬼使神差的，女孩伸出手去触碰眼睛下面的人形。
这个眼睛下面人的图案描绘的是一个跪着的人，虔诚地跪着的人。
拉斯蒂亚轻轻的抚摸着人形，由下至上，停在了人形的脖颈处。
“奇犽，这里，才是按钮。”
她说。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