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碧皇朝之我主沉浮（女尊）》晟滢

29、昔情难追

　　迷迷糊糊中觉得有人把她抬了起来，醒了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身旁还躺了一名未着寸褛的男子，看看自己也仅穿了中衣。看到此景，雪凝的酒立马就醒了。迅速起身，拾起地上的衣物，穿戴整齐。看看天色，估计自己也就是晕了不到一个时辰，那些人估计刚走，没想到她会这么快醒来，想必是去向她们的主子汇报已经把她摆平了。
　　还好自己酒量不差，不然就中了别人的圈套。不过现在的形势也好不到哪儿去，环顾四周，此处应该是后宫某位嫔妃的寝宫，不知床上的那位是哪位男妃。雪凝走到床前，探了一下他的鼻息又把了把他的脉，原来是被人点了睡穴。雪凝轻点他的睡穴，男子咳嗽了一声就悠悠转醒，睁着一双魅惑的桃花眼愣愣的看着雪凝。
　　“别怕，我没有轻薄于你，也不会伤害你。马上起身，把衣服穿好，我再与你细说。”说完还把地上他的衣物递与他。那男子听了雪凝的话，竟没有吵闹，乖乖的背身于雪凝穿起衣物来。突然自己的寝宫里多出一个陌生女子，他竟然还如此镇定，不是胆识过人，就是被吓傻了。
　　雪凝非礼勿视，转过身背对着他，轻声地说道：“你我二人被他人设计了。我酒醒就发现躺在你的床上，不知这是哪里？”
　　“见您的容貌气度想必就是将军王玉雪凝吧？我是帝贵妃，这里是我的寝宫。我知你不是歹人，之前有黑衣人闯入我的内室，点晕了我。”糟糕，真的是设计好的，如被人撞见，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就不知这幕后主使是她那个皇姐，还是大表姐德宏王爷。
　　转身只见这个男子容貌艳丽，却媚中不俗，眉眼间又觉得似曾相识。“在下得罪之处还请帝贵妃见谅，此处不宜久留，在下告退。至于一会儿来人，帝贵妃自然懂得如何应对，治她们一个诬蔑之罪或是私闯寝宫之罪皆可。”雪凝说完转身就往门外走去，却被那男子唤住：“殿下留步。现在估计整个后宫都已经封锁了，您现在出去也于事无补，倒是脱了你我二人的嫌疑，但私闯后宫之罪却百口莫辩。”怎么会如此？难道她们已经做好准备，不管如何都让她插翅难飞。此时出去被御林卫拦住必将闹得满城风雨，明日百官都将知她私闯后宫之事。可是他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难道他也是她们的一枚棋子？
　　见雪凝打量他，他轻启唇瓣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劝你还是不出去的好，不如在此等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妖娆地走到雪凝身前，用指尖轻浮地撩拨她的脸，“你不觉得我们相貌上有几分相似吗？从小我就被人称为美男子，相貌是我最骄傲的东西，在这后宫中也无人能够比得过我。如果说我是美丽的凤凰，他们就是秃毛鸡。陛下对我无比宠爱、千依百顺，我要什么她就给什么，我是这后宫最受宠的男妃，就连皇夫也要让我三分。可是我今日才明白，我的荣宠原来都是因为你！这后宫的男人们大多都有一两处与你相似，而我像得最多，所以才有今日的地位。你一个女子把我们这些靠容貌生存的男子都比了下去，不知你做何感想啊？”
　　雪凝打开他的手，脸上不见任何愠怒之色，哼笑道：“帝贵妃可真是抬举在下啦，我自认对陛下没有这么大的影响力。而现在也不想为此多费口舌，敢问帝贵妃，让您留我在此的是何许人啊？可以使得您抛弃尊贵的地位和名节，甚至是性命。”他笑笑，声音中还带着鄙夷：“你以为是我自愿的？如果是我自愿，我会被人点穴吗？你应该庆幸我是被迫的，如果不是她拿我族人的性命相要挟，我会在这里陪你讲疯话吗？会这么安静的等人来？我只要大喊一声，就有成队的御林卫冲进来，把你拿下，而我还能够保住名节。可我偏偏要在这里陪你，静静地等她来。”
　　紧闭的宫门被人打开，她带着几名暗影走了进来。“把他带下去，没我的命令谁也不许进来。”暗影们把帝贵妃拉了下去，他甩开她们的手昂首挺胸地走了出去。
　　“你准备怎么处置他啊？”雪凝看着女皇的脸问道。
　　“打入死牢，听候发落。”
　　“你没带大批的人来而是如此低调行事，好像不想让他人知晓，已经很让我意外了，现在你又把他打入死牢，你是不是弄错了，私闯后宫的人是我，被打入死牢的是我才对，他怎么也算是个受害者，挺多因为失了名节打入冷宫而已。”
　　“凝儿，你酒刚醒，我们坐下来说可好？”女皇拉着她的手走到床榻边，两人坐在床上。雪凝狐疑地看着她，心想她是不是中邪了，怎么行事这么诡异。
　　“明日百官就会知道将军王玉雪凝酒后失仪，侮辱了帝贵妃，已经被打入死牢。而帝贵妃因为失贞无颜面对朕本想自尽，被朕拦下，下旨削其封号，贬为贵人，赐住畅雪园。”
　　“什么意思？你想让他替我死？如何瞒混过去，他确实与我有几分相似，让人给他易容吗？那我当如何？”
　　“他身形相貌都与你相似，想假扮你并不难。而你今后就住在畅雪园，当我的贵人。”她神情有几分恍惚，竟然还伸手抚上雪凝的脸。
　　雪凝打下她的手，愤怒地站了起来，“你真是疯了！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让我给你当贵人？亏你想得出来！你还不如杀了我来得干脆。”
　　“别生气，贵人只是个名头，我没想让你假扮男子的。除了我，我不会让别人踏入园子半步，吃喝用度还和你以前在紫云殿里一样，甚至会更好，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都听你的。如果你想，宫人也可以不换，我会让她们不敢乱说话的。你讨厌上朝，再也不用去了，想睡多晚都可以。我会天天陪着你，就像小时候一样，再也不分开。你说好不好？”看来她是真疯了。
　　“你怎么会认为我就一定会听从你的摆布？这宫门根本别想困住我，私闯后宫？这罪名想治住我，还简单了点儿吧，你认为我会在乎？只要我今夜闯出宫去，你还能耐我何？”
　　“我已经在你的酒里下了去功散，你现在已经武功尽失，想要恢复功力除非吃了我给的解药。现在的你，几名暗影轻松的就能把你制服。如果我一月内都不给你解药，你的武功就废了。”哦，怪不得今晚喝的酒味道有些怪怪的，还以为是在边关呆久了，尽喝些烈酒如今喝佳酿反倒不惯呢，原来是让人加了料。
　　“你想对付我多久了？我从边关回来开始？还是早就这么想了？”
　　“是你逼我的。”女皇低头沉声道。
　　“我逼你？”真是好笑，明明是她算计她，如今却说是她逼的。
　　“你在归朝前，秘密与苍浪国威武大将军耶律齐天会面，是不是？”女皇突然愤恨的抬头质问她。
　　“是。”渡口会盟后她确实密会了耶律齐天。
　　“左相临终让门下同僚向你示忠，是不是？”
　　“是。”
　　“你联合了右相，劝她站在你那边，是不是？”
　　“是。”
　　“和老大比起来，你过之而无不及。她不过是私交琼湘国的魏丞相，而你却和琼湘国的太上皇关系匪浅。你师傅是不是姓段？”
　　“是。”姓段怎么了？犯了国法吗
　　“段乃琼湘国之国姓。你师傅名讳为段之涵，是现在琼湘国国主的母亲，以前的裕真女皇。”什么？这个消息挺惊人的，她怎么不知道她师傅来头那么大？怪不得出尘山庄富可敌国，消息网遍布，原来有琼湘国国库作后盾啊。等有机会得问问师傅，如果是真的，以后跟着她混吧，肯定吃香的喝辣的。
　　“你敢否认段之涵不是你师傅吗？”
　　“不能。她确实是我师傅。”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什么？你已经断定我有异心了不是吗？多年的姐妹之情，比不上那个凤座。以前我是你登上皇位的助力，是你铲除异己的工具，如今我威胁到你的地位，你就除之而后快……”
　　“我不念姐妹之情？你私会耶律齐天我不追究，依然封你为将军王。左相号召门生时，我可以包围相府治你们结党营私之罪，可我依然当作毫不知情。你与右相密谋我更可以不管，你想娶成岚拉拢她，我不是也下旨赐婚吗？你与琼湘国太上皇关系密切，我什么时候质问过你？”女皇神情激动，双手握拳，愤恨交加。
　　“既然这些你都可以容忍，如今又为何算计于我？”自己做了那么多，一些是情势使然怪不得她，一些是她有心为之。可她都原谅她，她早已被心魔所困，就是因为这样，她才下定决心一定要离开她。
　　“难道真的等到你造反那一天吗？如果是那样，你我的感情就真的走到尽头，想要保住你的命都难。”
　　“那你是因为什么下定决心的？”她做了那么多，都是想要逼她出手，可是她都一一放过，可如今又是为何？
　　“你不该弄出那本禁书的。你我都知道你的母亲绝对不是母皇，她临终时你就问过她了，她不是说你的母亲还活着，总有一天会来寻你的。可是你为了夺权，为自己捏造了这样的身世，想利用皇族对血统的重视赢得他们的支持，那是你的错。你应该知道血统是我一生的伤，我没有一天不在憎恨我的父亲是名卑微内侍的事实，想要让我因为该死的血统让出皇位是绝对不可能的。”确实是她找人写的风月无边，可她的目的只是想让那些趋炎附势的皇族们憎恨她，这样她才能顺利脱离宫廷，没想到却阴差阳错的触动女皇的死穴。
　　“你更不该扰乱军心，妄图操控全国兵马。我让林云瑶秘密前往西北大营，想在你动手之前控制局面，不让你真的走上与我对立的道路。可是边关守将拒绝我的任命，说除非是你亲自去，不然绝对不会卸甲归田。最可恨的是，你竟然收买了林云瑶，她回来并没有向我汇报实情，说边关将士都已经接旨领命了。”雪凝根本没有与边关守将有过任何约定，想是她们念在多年情意上，见到女皇下此命令，以为是“飞鸟尽良弓藏，娇兔死走狗烹”，怕她功高震主，所以剪其羽翼，所以她们想借己之力救她一命，没想到女皇因此对她疑心更重。至于林云瑶不过是个趋炎附势之徒，想脚踏两只船，以为雪凝哪天真的夺权而取而代之，也能因此邀功，保她在新帝登位后的富贵荣华，没想到聪明反被聪明误，此时应该是被女皇处死了，也算是帮竹青报了仇。
　　人生真是可笑，她步步为营，费尽心机想要逼皇姐杀她，她也好亡命天涯借此远离皇宫。没想到她布好的棋都没用，反倒是无心为之的事起了作用。说什么也是因为她不信她，如果她信她，就不会有今天的局面，她永远也不会想要取而代之，可是没有人相信皇权在她眼里一文不值。
　　“为什么这么做？你已经是将军王了，除了皇位不能给你，我什么都能给，只要你开口。”我要自由你能给吗？你永远都不知道我需要什么。
　　“与其说是我逼你，不如说是你逼我。是你一步步把我推离你的身边。如果你不把我卷进你和大表姐的争斗中的话，我可以永远的做你的好妹妹，乖乖的呆在紫云殿里，做一辈子的富贵闲人。可是你不准，你从小利用我，我可以原谅你，因为我明白你的苦，可是你永远也学不会放手。对权力的欲望永没有止境，为了登位你牺牲了皓星，我可以原谅你，把我卷入这场争斗中，那是我欠你的，我甘愿。可是你不该为了想吞并苍浪国，拿边关的百姓做诱饵，利用他们的淳朴与善良，煽动他们叛乱，用他们诱敌深入。是你挑起战端，为了你雄霸天下的野心，让几万官兵为你浴血奋战。她们愿意为你卖命，愿意从军，是为了保家卫国，为了更多的百姓能过上太平安定的生活，而你呢？你给她们的是什么？因为你的私欲，我失去了最好的朋友，最好的战友，最忠心的士兵。你还让我怎么在你身边呆下去？将军王？就是你把皇位摆在我面前我都不稀罕。我只想离开你而已，离这个肮脏的皇宫越远越好。”
　　“我不会让你走的。你也走不了。”女皇拉住她的手，可身体却在抖，她感到彷徨与害怕，雪凝的神情让她觉得她会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你以为你那个什么散对我有用？我那个万能的师傅给我吃的补药不下百种，毒药更是不少，她医术很高，为了使我百毒不侵，她对我用尽了招数。什么毒药对我都没用的。你怎么不奇怪我为什么到现在都能镇定自若？我是个军人，更是位将军，什么是鸿门宴我会不清楚？面对死亡那么多次，危险一来我都能闻到它的气息。我早做好了准备，我想走你根本拦不住。” 甩掉她的手，看着她乞求的眼神，她没有一丝的动摇。从看到竹青躺在棺材里的那一刻起，她就下定决心永不回头了。她根本不需要她，没有她，她的皇位一样稳如泰山，什么都在她的掌控中，就连她不知道的，她都一清二楚。她不会再次心软，作她用亲情拴住的金丝雀。不管能否全身而退，她都要拼死一试。
　　抽出缠在腰间的软剑，一脚踹开宫门，走了出去。身后传来女皇的怒喊：“来人！给朕拿下玉雪凝！”

作者有话说

　　快到结局了，大概还有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