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神之坠》人称四九

28、Chapter6

　　Chapter6

　　说道这几日的收获，除了第一名颇为丰厚的奖金以外，还有一瓶古芳树油。卡尔看着这瓶珍贵的树油，激动的几天没睡好觉。
　　但是每每想起拉塞尔毫不犹豫的递出星约卡的样子，他就心有余悸。
　　——那可是五十万啊！
　　还好鸫哥没有要。

　　叶朗十分赞赏“肖寒”的做法，这能带给鸫哥新的生活方向——于是在叶朗的协助劝说下，鸫哥同意被雇佣，却以“试用期”为理由，并没有收钱。
　　叶朗将他们送到别院，遂和众人一一道别，说是处理完鸫哥的事情就要回佣兵团了。
　　接下来的几年内，他们都没有再见过面。

　　卡尔能猜到拉塞尔的用意——他和蓝是没有战斗力的人，叶流虽说抛开了嫌疑，但也终究不是一路人。一旦遇上难以预测的事情，拉塞尔不可能顾得周全。说到底，还是为了他们。
　　“唉……”他回到了自己的屋内，看到鸫哥正凝望着被冻在仓内的阿敦。
　　修复仓无法拯救阿敦的生命，只能延缓他生命指数的下降。为了避免阿敦彻底死亡，只能再度将他冰冻。
　　“修复仓并不是万能的。人类并没有考虑过亚人的生死，这里的修复液和修复程序，只对人类有效果。”卡尔耸肩，无奈一笑。“现在的修复仓，除去狼人族和血族这种依靠自身强大的复原力能产生作用外，要么就是和人类特征贴近的鲛人族也有点疗效。其余的亚人一旦受致命伤，就只能等死。”
　　“你节哀顺变吧。没准几年后，就有能治疗亚人的技术出现。到时候他就有救了。”
　　但是，卡尔深知这是不可能的。

　　“阿敦……”鸫哥面露悲切。
　　谁能想到一个冷酷的杀手会露出这样的表情呢？卡尔也不由得黯然起来。
　　“节哀顺变。”他拍了拍鸫哥的肩，离开了竹屋。

　　拉塞尔此时正坐在赤焰里查看数据。由于是第一架生物光脑的机甲，很多东西都在理论阶段，现在赤焰的各项性能应该处在A级的门槛，和真正的A级机甲又相差很多。
　　这次武斗大会的奖品古芳树油，是产自精灵族的一种珍贵营养品，涂抹在人身上有舒筋健骨的功效。但是拉塞尔却没有用，将树油交给了卡尔。卡尔发现赤焰对这个树油有所反应，于是便在赤焰的金属骨里尝试性的注入一部分。
　　“赤焰。说说这个树油的功效。”拉塞尔坐在机甲内，对赤焰说道。
　　“这个树油的成分可以构成我的一种循环系统，比较贴近于人类的血液系统。”赤焰回答道，“但是这点树油的量实在是太少了，拉塞尔，我需要一百倍的量才能真正进化出这个系统。”
　　“你会变成像人类一样的生物吗？”拉塞尔问道。
　　“据推测，会无限接近于生物范畴。届时我将会向S级机甲进化。”
　　拉塞尔又想到了一个问题，但却第一次陷入了犹豫中。他居然有了一种矛盾的心理——既想知道，又不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
　　“赤焰，你会变回匪匪吗。”他最终还是选择问了出来。
　　红色机甲的智能难得沉默了一下。
　　“抱歉。拉塞尔。”赤焰低沉的男性声音响起。
　　“我只是利用‘匪匪’的大脑衍生出来的智能，我可以思考，可以进化，但我并不是匪匪。也不可能变成匪匪了。她的‘记忆’在制成光脑时就消亡了，拉塞尔，我这里只剩下一些抹消不掉的本能，或者按人类的话来说，是一种叫做‘执念’的东西——它时刻提醒着我记住自己诞生的使命。”
　　“那就是保护你，拉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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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周后，叶流收到父亲的命令，将“肖寒”带回族里进行一段时间的指点。叶潜龙特意提醒儿子，一定要将“肖寒”劝过来。按照叶家家主以往的脾气，早都上门将人硬抢过来了。但是，叶潜龙真的是很喜欢肖寒，他不想用强硬的态度使他对叶家产生隔阂，所以连续一周都没有派人打扰过他，也严禁有人去打扰——可见对肖寒重视的程度。
　　“流儿，切记，一定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务必将肖寒劝道本家来！”叶父叮嘱道。

　　今日天空晴朗无云，叶流心情大好，对此次任务信心十足。
　　走在熟悉的竹林小径上，想到又能找借口去看望蓝了，他美滋滋的哼起歌来。

　　“山丘的花儿开喽~
　　地上的草儿随风荡喽~
　　我是落在你心头地一片青叶呦~
　　走在回家的路上呦~ ”

　　叶流跑调都跑到神圣帝国去了，竹林里一时间鸟雀惊飞。
　　巨大的红色机甲出现在他的视线内，他轻轻一咳，收起歌声，表情变得正经起来，整理了一下衣领，向竹屋走去。

　　“嘿！拉塞尔！”自从听到红色机甲的智能这么称呼拉斯法尔纳后，他也厚着脸皮的叫起拉塞尔的小名来。

　　机甲内的人没有反应，倒是蓝先走了出来，用冷淡的语气问：“他和卡尔在忙，你又来做什么？”
　　叶流看到蓝，差一点像只大型犬一样扑上去。事实上他的精神已经在这么做了。
　　“额，本家那头……其实也就是我爸的意思，想把拉塞尔接过去住一阵。”叶流挠了挠头。
　　蓝听到叶流又厚着脸叫拉斯法尔纳的小名，就浑身别扭，他还一次都没这么称呼过拉塞尔呢！
　　这时，卡尔探出头，将工具丢给留守在下方的鸫哥。几秒后，浑身沾满机油的两人沿着机甲的爬索滑了下来。
　　“什么事？”拉塞尔摘下工人手套，用挂在机甲上的毛巾擦了擦脸。机油的味道真的是很刺激，他能感受到胃在抽搐。
　　奇怪……以往在作业的时候，胃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的反应。
　　“……就是我爸爸想要把你接过去，接受宗师们的指点。”叶流用诚恳的眼睛看着拉塞尔。
　　“这是我们本家弟子都没有的待遇啊！我真的好羡慕你！”他继续表演着。
　　突然，拉塞尔弯腰干呕了起来。
　　“所以你一定要去啊！不去的话岂不是很不给我面……子……”叶流的嘴巴还在背诵着打好的腹稿，可是眼睛却瞪得溜圆起来。他拍着拉塞尔的后背，有点担心，又有点的遗憾说：“机油的味道是挺大的，我看你还是先缓一缓吧……唉……我来的不是时候啊……”

　　其余三人也是很担心的看着拉塞尔。
　　这个看似无所不能的大变态，也会有身体不好的时候啊。只有在这时候，他们才意识到，拉塞尔和他们一样，也只是人类而已。
　　“叶流，我劝你不要再用力拍他了。”赤焰突然开口说道。
　　“啊？额……”叶流的手离开了拉塞尔的后背，尴尬的悬在半空。
　　“他不能去你们那里接受训练。”赤焰说道。
　　“因为他怀孕了。”

　　叶流整个人像雕塑一样定在了原地；鸫哥神色不变，只是把着工具箱的手颤抖了一下；蓝好像什么都没听到，神情恍惚的看向竹林深处；卡尔刚要沿着爬索再回到机甲里，听到这句话后直接一个倒栽葱摔进了草地。
　　“哎呦我的妈啊……”卡尔站了起来，顾不及拍身上的泥土，只是晃了下脑袋，向赤焰反复确认道：“你说什么？你坏掉了吧！他怎么可能……他……他……”
　　卡尔的声音越来越没有底气。
　　……他确实有可能怀孕啊……

　　“……你们，这回可以告诉我怎么回事了吧？”叶流扶着拉塞尔，突然很严肃的问道。
　　卡尔觉得自己头有两个大。蓝仍在恍惚中，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

　　“卡尔。”
　　拉塞尔已经恢复的差不多，重新站直身板，对卡尔说道。
　　“告诉他们。全部。”

　　一个半小时后。
　　卡尔将黑区，将拉塞尔身为三相体所遭遇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给了众人。
　　蓝只知道拉塞尔是三相体的事情，但是没有想到他在来到军国前，还经历了那样惨无人道的训练。
　　鸫哥星盟语不是很好，听得一头雾水，他只知道目前雇主的处境并不好。
　　而叶流全程没有说话。

　　“……最后，我们通过亚权联盟的空间跳跃点，逃到了这里。这就是全部了。”
　　卡尔说完，打量着叶流的反应。

　　黑发的青年十指紧紧交叠在一起，骨节泛起白泽。
　　良久，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来。
　　“原来是这样……”

　　“我们会离开这里的。”蓝突然用生疏的语气说道，“叶流谢谢你。虽然一开始怀疑过你，但后来我们渐渐确认了你不是‘组织’的人。但也希望你不要掺和进来，这是我们的事情——”
　　“这也将是我的事情。”叶流坚定的看着蓝。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蓝一窒，却摇了摇头：“抱歉，这是你单方面的想法。”
　　叶流突然笑了起来，他的笑容和数年前一样没有过丝毫变化，依旧是充满了阳光的味道。
　　“是啊，只是我单方面的想法。我表白的时候已经做好被你拒绝的准备了——你可以拒绝我一千次一万次，但我的表白将会永远比你的拒绝多一次。”
　　“……你……”蓝看着他的眼睛，无话反驳。

　　因为叶流大胆的表白，将沉闷的气氛缓解了不少。卡尔轻咳了两声，提示他们应该回到正题。
　　“关于孩子的问题——”

　　“这个孩子我不能要。”拉塞尔硬生生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