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BO]神之坠》人称四九

27、Chapter5

　　Chapter5

　　“你们两个去牵制鸫哥，我来会会这个灰头发的。”为首的男人透过本能，感受到面前这个灰发小子比在场所有人都要危险。尤其是刚才毫无声息出现在上方的能力……比起他们，更像是杀手中的杀手。
　　他抬起了右手手臂，袖子滑落，合金刀从他前臂骨骼的缝隙里延伸出来。

　　——人体改造。黑区的技术。但是黑区已经沦陷，那么他是曾经去过黑区进行人体改造的实验体，还是最近的实验体？这段分析拉塞尔脑海中迅速闪现。
　　“没见过吧，小子。”男人冷冷的笑着，看到拉塞尔有点木然的神情，心里泛过一丝得意，“我这把刀可是很——”
　　有破绽。
　　拉塞尔可完全没有听这个男的在说什么，直接一脚踢向他的头盖骨。
　　男人还没说完话，就感觉面门劲风袭来，他往后用力一仰，躲过这一击。

　　“哗啦——”男人躲闪不及，紧接着，瓷质的盘子在脸上碎裂开来。
　　此时的男人脸部布满了血痕，看起来异常狼狈。但是他迅速调整好了状态，反击起来。
　　第一个破绽后，男人的防御变得密不透风，又通过合金刀给拉塞尔极大的压力。

　　其余两处战场也是如此。叶氏兄弟以叶朗为主攻，对抗着两名经过人体改造的杀手。虽然赤手空拳，但叶朗有着血脉强化，而叶流的配合又极为默契，借助玄而又玄的古武术，暂时没有落得下风。但两个杀手的目标非常明确，主要的攻击都在叶朗身上，誓要先杀死威胁最大的人。
　　而鸫哥虽然一对二，但却用着他们从未见过的体术进行防守和攻击，身形异常灵敏，像一只力量与速度兼备的黑豹，并没有很狼狈。
　　目前虽然达到了平衡，但拉塞尔深知，这样下去他们会被慢慢耗死。

　　——需要一个突破口。

　　“咣啷！”“哗啦啦——”桌子被斜劈成两半，盘子在地上碎裂。拉塞尔继续向后翻跃闪躲。
　　但这个看似是头目的男人，比起他的同伴来说要强很多。而腕表空间的匕首早在上穿梭机前被查收，他无法在赤手空拳的情况下迅速将之杀掉。

　　叶朗完全激发了血脉，暗金的狼眸充满杀意，他的身上已经有数道深浅不一的血痕，一些较为浅的伤痕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他的手指就是武器，变得锋利坚硬的指尖差点划破其中一人的颈动脉。但是另一个人借助叶朗短瞬僵直的机会攻向了叶流——然而这道攻击却是个幌子！
　　合金刀倏然变长，刺进单间内！
　　“！”蓝感受到有什么东西正向着他的前额刺来，但是他来不及反应！卡尔也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惊呼！
　　叶流向后一蹬，抬起了右手，用手背将蓝拍向一边——只见他的手掌瞬间被刺穿！锋利的合金刀继续向下发力，似要将叶流的小臂切成两半！叶流只得用另一只手握住刀身，将那个人踹离。
　　刀与血肉分开的瞬间带给叶流极大的痛楚，然而他没发出一声痛哼，眼神变得更加坚毅起来。
　　蓝看着背对着他的叶流，这个曾经让他一度烦厌的黑发青年，此时正用不是很宽阔的后背守护着他。往日轻浮的气息在这一刻消失不见，蓝仿佛感受到，面前的这个青年的气质发生了一丝改变——正向着“男人”的方向蜕变。
　　阳光掺杂着尘屑从窄窗透过，照射在名为叶流的男人的背后，他的右手血流如注，却没有一丝颤抖。短暂的一秒，却成为蓝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镜头。

　　叶流一把扯下门帘碎布，缠在手上。右手攥住布条的边缘，他抬起受伤的手臂，放在鼻翼下方，感受着自己的呼吸。
　　他此刻的内心异常平静清明，呼吸逐渐变得均匀起来。
　　面前的杀手明显感受到了对方的变化，一股危险的感觉从心底升起。不再和另一名杀手共同纠缠叶朗，而是凝神攻向了叶流。
　　杀手的攻击节奏丝毫没有变缓，但就是无法再次对叶流造成伤害！叶流时而使用军国的格斗术，时而使用古武术，招式诡异的转折逐渐打乱了杀手的攻击节奏。
　　叶流没有反击，只是一味的拖延闪躲。杀手心下一凛，终于明白了他的意图！回身支援另一名杀手的想法刚萌发，就吃了一记形同骚扰的攻击，使他无法脱离战斗！
　　“啊！！”惨叫声响起！
　　只见留下来攻击叶朗的杀手，心脏部位被一只手臂贯穿！
　　叶朗暗金的狼眸隐隐泛着嗜血的红光，手上握着的心脏还在跳动，他能感受到滚烫的血液从心管迸出，崩溅在他的掌背。
　　“噗嗤——”心脏被捏碎！
　　埋有合金刀的右手被一把扯下！
　　“叶流！！”
　　听到大哥的喊声，叶流极为默契的侧身闪躲，杀手下意识的跟着他的节奏向前攻击，利物破空的声音传来，将他的胸口刺穿！

　　刺穿他的正是死去伙伴连着右臂的合金刀。他发出了一声惨叫，却没有停止攻击！然而终究是受了重伤，疼痛让他变得迟钝，叶流扶住身边的桌子旋身跃起，左手缠住了对方的脖子。
　　“咔吧。”颈部骨骼脱节的声音响起。

　　这是在不久的将来，成为名震千古八门将之一的“诡术师”叶流，第一次杀人。

　　在叶氏兄弟的支援下，另外两名攻击着鸫哥的杀手也很快毙命。

　　“…………呵呵呵…………咳、咳、”为首的男人身受重伤，倒在地上。
　　因为还有话要问，所以拉塞尔并没有立刻杀掉他。
　　卡尔走出单间，看到地上的残肢断臂先是呕吐了一阵，然后便仔细观察起杀手们的尸体。
　　叶流喷了车里备用的止血喷剂，暂时缓解了伤势。
　　而鸫哥则是跑到阿敦面前，将他抱了起来，试探着气息。
　　“救！”鸫哥突然一把拉住叶朗，指了指阿敦。
　　叶朗附身探查，阿敦身为猿族人，生命力十分顽强。此时的他还有微弱的气息，但是生命体征仍然不断下降中！他将阿敦放入飞梭车后部，启动了生命冷冻系统。

　　卡尔确定，这的确是来自黑区的非法技术。
　　“你经过人体改造？在哪里改造的？什么时候进行的改造？”卡尔蹲下身问向男人。
　　“呵呵呵……”这个男人也知道自己是将死之人，他依靠墙壁，却是回答了不相干的话。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吗？”男人指了指鸫哥。
　　“我们都是同门出来的杀手。一次任务回来后，他杀了所有执行那次任务的人，其中一个是我的亲弟弟。”
　　“他故意暴露了组织的信息，我们赶回来的时候正好撞进星际执法队的埋伏网，被流放到星际监狱数十年。咳、”
　　他咳出一口血，恶狠狠地看向鸫哥。
　　“这几十年，我每天唯一的想法就是杀死你这个叛徒！”

　　鸫哥却是攥紧了双拳，没有回答。

　　男人又咳出了几口血来，他的手颤抖着向胸口口袋里掏去，引起众人的警戒。
　　“别那么紧张，我没几分钟活头了，就抽一口吊命烟。”他不屑的笑了一下。
　　“我确实是改造人，一年前一个团队来到星际监狱，寻找人体试验的志愿者，但是有极高的生命风险。我们几个本是无期徒刑，就参加了改造。”男人长吸一口烟，有点沉痛的说道：
　　“十四个兄弟，只活下来我们六个。”
　　“这就是我所知道的一切了。咳、噗——”他猛地喷出了一口血，着看向众人，最后又看向鸫哥，狰狞一笑：“呵呵……看来老天没有站在我们这边……你这个站在伽内什胯间的叛徒……”（伽内什：印度的神明，代表幸运）

　　“哦……对了……”男人的眼神开始涣散，声音渐低下去：“那些人说……要回到第三星域……”
　　手中的烟无力地掉落在地上，点着了垂下来的装饰布。

　　火势开始蔓延。
　　叶朗起身，说道：“总之，在执法队来之前先离开这里。”
　　他继而启动飞梭车，示意众人上来。
　　鸫哥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沉默的看着死去的杀手。
　　“鸫哥，你也上来。”叶朗突然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印度男人突然一僵，难以置信的看向这个认识多年的佣兵团团长。
　　“阿朗，我……”
　　“——啊啊！你要是想被执法队抓走也无所谓，但是，”叶朗打断了他，敲了敲车门，冲着男人一笑：“我不想看到自己的朋友被抓走。”
　　“杀手什么的，你认为我会在乎那些？不要忘记，我的代号是“野狼”，我也是双手沾满鲜血的男人。”
　　鸫哥目光闪烁，随即弯腰坐进车内。

　　车在天空飞驰，驶进了叶家领地偏僻的一角。
　　“执法队那里我去解决。等到执法队来的时候，该烧的都烧完了。”叶朗停下车，转过驾驶椅看向鸫哥。
　　这次却是鸫哥先开了口。
　　“我，确实，背叛者……”
　　“但，他们，先错！”鸫哥的拳头再度攥紧，用生涩的星盟话说道。
　　“他们，虐杀村子，全部亚人！养母、猿族，都死了！这不是杀手——不是，人！”
　　“生主梵天，这是，信仰。”
　　他闭上了眼睛，低下了头。双手合十放在胸前，不再言语。

　　众人默然。
　　事情都有因果，无端的杀戮是因，以鸫哥杀掉了那些执行任务的人为果，最终却变为新的因果——成为一个男人在监狱里数十年的执念。
　　“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叶朗问道。
　　鸫哥摇了摇头。他是一个杀手，唯一的立足之地也没有了，接下来可能就要继续漂泊下去。

　　“我雇用你。”突然，拉塞尔对鸫哥说道。
　　然后，他从腕表空间里拿出武斗大会得来的奖金卡，递给了鸫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