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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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03
乔伊斯有些烦躁，看着回到家就收拾东西的男孩，把食材挑出想要的，然后其他的一一放进冰箱，走进开放式厨房就开始撩起袖子做菜。他坐在沙发上，电视上播出的什么他根本就没看，视线不断瞟向厨房，最后干脆定定地直接看着那个纤弱的背对的身影，忍不住走过去，从背后拂上男孩的头顶，蹂躏过细软的头发，“今天还好么，有没有被吓到？”按下男孩切菜的手，乔伊斯俯下身，看着那双原本专注于砧板上的菜的黑眼睛移到自己的脸上，凝视的一两秒间，乔伊斯好像从哪黑眸中看到几分探究和了然。
男孩放下手中的刀，低下头去，纤细的手指灵巧而没有迟疑的解开胸前衬衣的扣子，等到男孩苍白瘦弱的上身光裸的出现在眼前时，乔伊斯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却依旧呆在原地，等待着男孩下一步动作。
“抱歉，先生，我不能撕掉伪装”说着，男孩一条细瘦光裸的手臂环上了他的脖颈，埋头在他胸膛的同时，男孩另一只手灵巧的向下深入。身下还未复苏的部位被一把攫住，乔伊斯怔愣片刻，悄声呢喃这，“不，这不是我想要的。”空洞的眼神仿佛传统男孩苍白赢弱的身躯，扯开脖颈上男孩的双臂，乔伊斯替他一粒粒认真系上胸前的纽扣，盯着男孩意味不明的眼神，无奈的勾起蠢，“我以为你吓着了，爱德华。也许你不相信，但我并不想要这个。”说罢又摇摇头，附身在男孩额头上印下一个清浅的吻，“我们吃饭。”
这一夜，乔伊斯水的很沉，他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他很累，也不知道这样的抗争和坚持是不是还有当初的意义，抑或是为了他愚蠢的自尊和羞愧之心。
晨曦的暖意唤醒了寒意遍身的年轻男人，他亚麻色的发丝在光晕的沁染下衬托着他英俊苍白的脸庞和微触的眉眼越发俊挺。乔伊斯下床准备早餐，这种有人共同生活的气息他想用一切去保有。
轻叩男孩的门，就在昨天男孩那样出乎乔伊斯预料的直白之后，他自然而然的划开他们之间奇怪的亲密，给男孩安排了单独的房间，然而并没有预想的回应，门内一片寂静，乔伊斯狐疑的转动门锁，然而眼前只有一张没有任何痕迹的床和床上整齐的被褥，没有人！没有任何痕迹。
乔伊斯失魂落魄的看着空旷的房间，男孩是自己走掉的，在他睡熟的时候，他觉得这个时候他该做些什么，也许赶到警局发个命令找找人什么的，但是这一刻他却知道也许一切都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直觉告诉他，这个奇怪的男孩的背景一定不是他所说的那么简单，那天的那场狙击暗杀明显是朝着男孩来的，如果要走一定不会让他找到。
然而一直以来自从信仰崩塌的那一刻起，乔伊斯一直不肯承认的用追求宁静来解释自己的懦弱和逃避，面对父亲的死也好，面对那个自己一直崇敬的男人也好，面对从前的男孩的死也好，他一次次选择了隐忍的接受，讥诮的嘲讽着这个世界和自己，却从来不曾真正的放手一搏。却在这一刻，他突然明白如果自己都不去拼尽全力去守护，那些珍惜的又怎么会自然而然的留在自己的身边呢？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轻掩上空荡的房间的门，掏出手机拨下一串烂熟于心的数字，“喂，克莱尔上校，我是乔伊斯，从前你说的还算数么……那么，我想我们有必要找个时间谈谈……”
时隔两年，他最终确如克莱尔所预料的重新回到了这里，乔伊斯已经没有心思去分辨这是不是命运的诅咒了，事实上，他确实只能依靠这里来找到他想要的。毕竟那个男人也曾经属于这里。
“乔伊，事实上时间紧迫，一直以来隶属于国家特殊部队的猎鹰就一直处于人才稀缺的状态，我们都希望并期盼着你的回归和加入，在各项检查提交核对之后，你就会正式进入为期两年的封闭式训练中，那么……在此之前我想问的是，是什么改变了你的想法？”卡莱尔看着年轻的亚麻色半长发的青年早已从那个瘦弱孤独的男孩长成如今这幅英俊而挺拔的样子，一如那人当年的样子。
“服从命令和需要答案并不矛盾，我只想知道我必须知道的，作为交换，绝对服从命令。”乔伊斯看着这个曾经是他十分崇敬仅次于父亲的男人，甚至于比父亲还更像他父亲的男人，顿了顿道。
依旧威严的中年男人审视的目光打量过乔伊斯一圈后，不由得轻叹：“乔伊我大概说过，你和你父亲长得很像，但事实上你们却毫不相同，安德烈是个那么热血而耿直的男人，他单纯却勇敢的相信着自己所相信的一切，理智坚硬的难以被感情所左右。而你，是那么的矛盾而挣扎着，单纯的相信一切不好么太过聪明善良和独立人格对于一个特种人员来说，这并不是好事。”
要知道直到最后一刻，安德烈选择的仍是压抑住情感，圆满完成任务。”克莱尔继续道，带着试探的直视让乔伊斯忍不住反唇相讥“呵，然而他死了，口口声声说爱他让他那么相信的人把他亲手送去执行自杀性的任务，到头来所有的耿直和单纯斗都不过沦为被人轻易利用的把柄！然而我不知道这个人又有什么立场在这里敲打我应该有的态度，你不该提他的名字，这样只会让我觉得你更肮脏，比那些亲手杀了他的人！”
“不，乔伊，你不明白，你知道的只不过是皮毛，你不知道……”向来冷静的上校先生在第一次听到来自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最后留下的唯一血脉赤裸裸的指控的时候，抑制不住的想要说些什么，最后却只闭了闭目，紧紧抿住唇，平直的唇线仿佛从不会吐露任何多余的话。
“那么，那些我不知道的，你不愿意说的，我不会再逃避，我会一点一点自己都找到，摊在你面前的。”乔伊斯像一只愤怒的雄狮，恣意的向这个亲手摧毁他信仰的男人发泄着自己的愤怒，“所以请你好好的训练我，上校先生。”
克莱尔最终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愤怒的年轻人那酷似安德烈的身影甩门而去后，他疲惫的低声叹了口气，颤抖着打开了那个带锁的抽屉，从底部抽出一封泛黄折皱带岁月痕迹的信笺，摩挲着打开，平直刚毅的笔触映入眼帘一如写信的人。
亲爱的克莱尔：
也许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你已经接到我殉职的消息了，你一定又愤怒又疑惑我为什么要申请那样的任务，而不是得到所有信息之后抽身而退，然而我只能说这也是我唯一的选择，身为一个国家最坚硬的后盾和武器，我该保持绝对的忠诚，身为一个许下过承诺的爱人，我也该在我有生之年履行诺言。
但是人的心是最无法用理智来控制和衡量的东西，在这样长一段黑暗肮脏的潜伏和较量里，我不可抑制的爱上了那个人，他不是阳光，但却是一枝让我逐渐熟悉黑暗惯于这个世界，并因为他而心甘情愿堕入黑暗的罂粟，浓烈而无处可逃。
克莱尔，我明白已经犯下无可挽回的过错，那么至少我该尽力弥补，一切开始与我一切也该结束于我，我的心已被他捕获，但至少理智尚存，我明白我该做的，最终我将完成任务不愧对于国家的信任。只是，于你我却难以写下任何道歉的话语，谢谢你克莱尔，谢谢你爱过我，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是我一直珍惜着的回忆。
最后，我希望你能替我照顾乔伊，你一直都很喜欢他，你也比我更会教育孩子不是么，我期盼着他能成为一个正直善良的人，替我完成我没有做到的一切，这是我唯一的请求。
安德烈·康斯坦丁
已经不再年轻的猎鹰特种部队大队长兼上校喃喃的一字一句的念过那些太过熟悉的话语，安德烈，我亲爱的安德烈，但愿这一切都并非事与愿违。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