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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chapter 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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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虎不动,月青也不敢动,一人一兽僵持了一会,冥虎很快就感到不耐烦了,只见它肌肉微微收缩,后腿一抖,瞬间就冲到了月青身前,爪子一抬,直直就往月青身上拍去。
月青一直处于精神高度紧张的状态,几乎是冥虎一动,月青就使出月影步法躲开。此时月青无比庆幸几天前的变态训练了,月影步法已经成了她的本能,每一步都无需思考,抬脚就能跑出老远,很轻松的,月青就躲过了这一击。
然而,月青太缺少直面猛兽的经历了,规避经验薄弱,即使她这一步就逃离了冥虎的攻击,却没防着冥虎的攻击还有后手,还没反应过来,月青眼前就出现了冥虎的尾巴。月青奋力一挣,强行改变了自己的运动轨迹,硬生生躲过尾巴的正面,冥虎尾巴上的尖刺在月青的手臂上划出了一个长长的伤口,很快伤口就冒出了细细的黑烟,“哦,该死。”,月青暗骂。毒液的黑暗侵蚀实在是太厉害了,不出几秒,月青就觉得手臂有些麻木了。
月青狼狈的打了个滚,躲开冥虎的下一个扑击,顺势取出试管,浇了一点在伤口上,“刺啦”伤口上的毒液瞬时蒸发,可是,很快月青就发现,伤口的并没有愈合,反而随着动作的加剧,越撕越大,毒性继续渗透,手臂越来越麻木,而且随着战斗的继续,失血过多,月青的脑袋也变得昏沉,躲得越来越吃力,根本无暇进行攻击,伤口也越来越多。
吊睛冥虎与月青的身影快速闪现着,两个影子快的看不清任何动作,只见得地上细细的尘土轻轻飞旋,证明有物体在快速移动。而原本覆盖在土上的绒绒细草,早已被冥虎的爪子拍成汁,融入大地。
月青一边躲避,脑子很快就高速运转起来。不行,这样下去不是被拍死就是毒入肺腑自己送死,而冥虎只有几处几乎可以忽略的小创口,这样的局势一定要赶快转变过来,而自己很可能根本坚持不了多久,毒性会让她逃不出多远就倒下,也不知道为什么巫医大人的药会没有效果,月青紧紧的咬住了下唇。
拼了!月青闪过一击,瞳孔微缩,双脚一点,使出二重步,以极为刁钻的角度落在跳起悬空的冥虎脖子下。
冥虎根本没反应过来,为什么那个总是跳来跳去的猎物一下就没了影,就觉得喉咙剧痛,还没等低头,就发现这个跳蚤似得猎物竟然划开了它柔软的胸膛。
月青躺在地上抽出自己的短剑,看着地上死透透的冥虎,长长舒了口气,她杀死了冥虎,可是代价也是惨重的。使用还不熟练的二重步抽空了月凡的精神力,让她的头隐隐作痛,眼前发黑。
月青借冥虎的一扑之力,将短剑插入冥虎的喉咙,又因为惯性,在冥虎身上拉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冥虎的内脏都落在了她的身上,毒液的腐蚀皮肤似乎都能听见嗞嗞的响声,而冥虎反射性就给了她一腿,月青已经尽力躲开了,可是还是被踢碎了一条大腿。
月青挣扎的爬到天冥草旁,小心的摘下它收好,不由自嘲的笑笑,若不是看到天冥草,她也不至于和吊睛冥虎拼个你死我活了,铁定有多远跑多远,若不是这药……月青神色复杂的看着手中的试管,她不信是巫医大人给她做了什么手脚,全族人对巫医大人都是充满敬仰的,巫医大人什么的根本不可能,看来只可能是自己的坑爹体质了……
月青无奈的打开药倒在身上,虽然解不了毒,能洗去毒液也是好的,这真是,最高端的洗澡水呀。
月青无力的倒在地上挺尸,景司也不知道跑去哪了,这是要死在不知名的角落变成孤魂野鬼的节奏么……臭景司,一点都不可靠,就知道坑我,一到紧要关头就不见踪影,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呜呜呜,巴巴麻麻锅锅,对不起,女儿为梦想献身,不能再陪你们了。简变态,我再也不背地里偷偷骂你了,再见,不,永别了……
~~~~~~~月凡无限琼瑶的分割线~~~~~~~~
“怎么样?伤口还是愈合不了吗?”
“不行,组织的破坏远比重建要难得多,我现在只能一点点清除掉她体内残余的毒液,剩下的只能靠她自己了。”
“不会废掉吧,这孩子……”
“放心,她的愈合能力是普通月族人的三倍,骨头碎了不出三个月也铁定活蹦乱跳……”
“真是……小强一般的生命力啊。”
……月青迷糊中就听这几句话,不由暗暗吐槽,你们这是在夸我么……
温暖,好温暖啊,月青迷迷糊糊之中觉得自己似乎徜徉在温暖的海洋中,又像在母亲的子宫里,如此安全而令人沉迷。黑暗的世界里,似乎能让人永远沉溺下去,心甘情愿的沉睡下去。
影影绰绰的纯黑发丝,如水草在水中轻柔漂浮,闪烁着淡淡柔和的紫光。温婉如玉的肌肤,透明得像脆弱瓷器,仿若一折就碎。映入眼帘,是那一双如血红眸,是她,月青想,觉得自己的思想似乎都在着温暖的液体中凝滞了,五感迟钝,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个似曾相识的女子,脑子里却什么都想不了。
女子微微一笑,漾起遗世风华,似幻似真,柔媚而纯真。她的手轻轻一抬,熟悉的黑炎在指尖涌起,越来越大,缓慢的流向月青,月青想躲开,却完全动不了,就像温水里的青蛙一样。渐渐地月青觉得一股冷意从心底渗出,绝望而黑暗的气息笼罩月青,如此陌生的,不属于月青的情感,却如此真实,就好像月凡曾经经历过一样。一幕幕陌生的画面闪入月青脑海中。黑暗的森林,一个人的奔跑,小小的实验室里,一次次透过窗口的眺望,冰冷的铁床,一夜夜深入骨髓的痛苦,没有回应的呼喊,没有安慰的眼泪,冷冷的月光,是她唯一的慰藉,即使那么冷,依旧带着温暖的梦幻。
月青眼里疯狂的涌出泪水,绝望了几乎透不过气来,全身开始不住的抽搐,疼痛卷席的她的所有神经。一如那孤独的一夜夜,在床上紧紧的蜷缩。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遭受如此痛苦,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我要背负如此的多,这不公平啊,月青觉得有一股郁气凝在心头,浓烈的悲伤疯狂的涌出。
如果此时有旁人的话,就会发现,月青的双眼就像燃起了血色的火焰,明亮中带着种噬人的寒意,竟比那女子还多了份妖异。
啊!!!无声的呐喊,月青觉得她的骨头被寸寸碾断,血肉崩裂,我大概要死了,她想,可是我不甘哪,为什么……
月青被莫名情感占领了身心,就好像另一个灵魂在她体内苏醒,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那种陌生的情潮却又如此真切的融入了她的灵魂。
伴随着情感的加剧,那种疼痛也越来越强烈,炙热的感觉从心口蔓延,我好要烧起来了,月青默默的忍受着,就好像这种热意能够减轻陌生的情感对她的折磨。突然,月青用力睁开眼,她看见了什么?黑色的火焰中,一些奇怪的光点飞快的运动,光点很细微,所以小小一簇火焰中就有无数光点,它们的轨迹杂乱无章,又似乎蕴含着某种规律。月青专注地看着这些小小的光点,这些快的几乎看不见轨迹的光点,在月青眼中渐渐变慢,隐晦的规律在月青脑中渐渐成型。
看着这些奇妙的光点,月青入了迷,连身体的痛苦什么时候停止都不知道,强烈的情感也渐渐平息。美丽的女子早已消失,但月青毫无所觉,她完全沉迷在奇妙而富有韵律的节奏中,兴奋的几乎要尖叫。
“她还没醒?”
“嗯,现在情况稍微好一些了,我从来不知道月族人也会发烧啊……”
“真是神奇,原来月族人的体温可以升到这么高,不会烧坏脑子么?”
“呵呵,发烧是身体的一种自我保护的机制,既然药物对她没有作用的话,发烧反而是件好事。”
月青迷迷糊糊中,听见了巫医大人和月简的声音,不由疑惑,发烧?什么东西。
月青奋力睁开眼,眨了几下,模糊的视野渐渐清晰,原来是巫医大人和月简导师。
巫医注意到月青的动静,走到月青床前,“感觉怎么样?”
“我……”月青惊觉自己的嗓音竟如此沙哑,“还好…发生,什么事了,我好渴。”
月简勺了一小勺清水喂给月青,“景司来告诉我,你出事了,我赶过去的时候,你已经晕倒了,把你带回来不久你就开始发烧,就是体温过高,人族中身体不好时经常出现。”
“呃……”月青汗了,她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身娇体弱了,竟然出现人族的病症。
巫医坐在月青床头,正色道,“既然你已经醒了,身体也就没什么大碍了,现在我要和你谈谈你的特殊体质。你应该已经发现,我做的药对你的身体完全没有治疗作用,既不能解毒,也不能使伤口愈合,最多是帮你清洗伤口。”
月青点点头,“是的。”要不是没料到这事,她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我简单的做了一下研究,依我看,你体质的奇怪之处绝不止于此。”巫医说着,眼里透出一丝诡异的光芒,“你的身体不管是从表面,还是从内在结构来看,和普通的月族人不无区别。”巫医缓缓说着,神情就像在咏叹圣歌,充满梦幻感,“但当我将你的标本解离至纯粹的元素时,发生了一些奇怪的事。”巫医微微笑着,“若不是我亲眼见证了你的诞生,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我王抱养的了。”
“你身体里的元素,与普通月族人有着本质区别,众所周知,我们月族人是月神的子民,信仰月神,同时也受月神庇佑,理所当然,我们身体里的元素都是黑暗属性的,我们发出的魔法不管是风,雨,火,电等等都是黑暗属性的。而在这个月族的世界里,一切都受月神庇佑,不仅仅是我们,这里的万事万物,都是黑暗属性的。而黑暗属性的体现,不是元素个体的区别,而是运行法则的区别,属性的区别,是法则决定的。据说,外面的世界,就不是黑暗属性的,而是自然属性的,他们的事物看起来与这里没有区别,但内在是完全不一样的。而构成月青身体的元素,运行法则绝对与我们不同,所以我的药无法治愈她的身体,是因为重建法则的不同,但毒液要破坏她的身体却很容易,毕竟破坏法则比重建法则要容易得多。”
“运行……法则……”月青有些困惑,脑海里不由闪现昏迷中那些其妙的轨迹,“巫医大人,你能看见元素的运行吗?”
巫医睁大眼,“怎么可能!元素的运行方式是这个世界最深奥的秘密,是一个世界的法则,只有创始神才可以看见。我只能看看表面罢了,所以才会知道你不属于黑暗法则,却不知道你应该属于哪种法则。”
月青觉得自己脑子越来越迷糊了,她不是月族人吗?她不是爸爸妈妈的孩子吗?她虽然对月神的信仰并不像其他族人一样那么强烈,难道就因为此,她就不受月神庇佑,不属于这个世界吗?为什么她与族人这么不一样?
“我的小公主,这就是你的命运。你也许很不一样,但在族人眼里,你只是月青,王的小女儿,我们的骄傲。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依然会不计回报的帮助你。”月简看出了月青的矛盾,微笑的说。
“我……”月青眼泪汪汪的看着月简。
“啪,”月简一甩手,“够了你,别老是想些有的没的。”
呜……T~T好疼,月青低头抱脑袋,果然变态就是变态,别想从他嘴里听见什么好话。
“咳咳,那个,收学生的事……”巫医忍不住说,“以月青的体制在我这里学制药学一点用也没有,倒不如学一些构造解剖什么的。”
“耶?”月青很惊讶,竟然巫医大人还会收她?
“我有一些新的想法,有些东西不仅仅可以救人,同样也可以杀人,你既然无法自救,就只能以攻为守了。”巫医冷冷地说,语气里透出一股寒意。
“哦~”月青缩缩脖子,不好的预感又冒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