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七章 救人的代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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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留，今日你就要被押送刑场了，好好享受你在世上最后一顿饭吧！”差役嗤笑着将那个装满了糠菜的盘子拉远了些。
顾留伸出去抓菜的手因为差役的动作停了停，却没有任何发怒的迹象。反而是费力的挪动身子，想要伸手去够那盘被差役拉远了的盘子。
差役看着顾留与畜生般的动作，禁不住心情大好，大笑了几声后便快步走了出去。
顾留听着那没有丝毫见停的笑声只是微微皱了皱眉，便目光木讷的继续抓着盘中的糠菜吃的狼吞虎咽。
他最终也用上了那样一个词——死到临头。他没有一丝恐慌，只是觉得很彷徨，不知道死了之后又会去向何处，没有了头颅、眼睛、温度，他还怎样认得出桃蓉。
然而在那一场终结开始之前，桃蓉的那一边却是一派的繁荣热闹。
逃走了的桃蓉，怀着对柔霜的愧疚、对顾留的不舍、和自己的执着，趁夜悄悄来到了顾府府墙外。顾府已经被人查封，大大的封条萧瑟的贴在那扇施重金才踏足的地方，而府内已无一人。
她此次所来的意图，便是找到顾留藏起来的账本。尽管这个办法有些不靠谱，但是总比无法可施好。只要有一丝希望，她就不能放弃拯救顾留的机会。
所幸，按着对顾留相识已久的熟悉，还真让桃蓉给碰着了。账本果然还在顾府里，但是由于藏的地方很是隐蔽，也很让人想不到，所以才没被人找到。
但是现在账本是有了，该怎么把它递到皇上的面前，这才是一个最重要的事情。柔霜那天的话偶然点醒了桃蓉，像她们这种平民群众又怎么能轻易见到那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呢。她与皇上之间，必须要有一个媒介，一个可以交信的信鸽。每天都可以见到皇上，身怀腰牌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
任桃蓉想来想去，她心中也只有那一个人选了——就是当初被皇上派来助顾留查案的巡抚大人。
朝中的官员，桃蓉都不认识。唯一能够让她想起的就是巡抚大人，何况因为当初那件命案，巡抚大人未出分毫力也一并把顾留的功劳揽了去，想来与顾留是没有心机交集的。
只要与他谈一谈这其中利害，想来他应该不会拒绝。
桃蓉深觉此办法可行，当下便决定了，一刻都不敢耽误跑去打听巡抚的近况与行程。
原来，当年的巡抚大人现已晋升为了四品官员，其中大部分的功劳也是当初那件命案，皇上对他的嘉奖。他为人低调，倒也还算清廉公正。听到这些个传言，桃蓉更是放心了，当即便在脑海中展开了自己的计划图。
四品官员的府院可不好随意进去，所以她要做的就是要将他引出府外。她想了想，最终提起笔言辞偏激的讽刺了当年文远一案，暗骂巡抚坐享其成，口是心非。
果然，当信到了巡抚手中时，没过一会儿他便怒气冲冲的出了院子，叫了车夫应邀去了当年命案之地——旖春院。
桃蓉不敢有一丝的懈怠。她知道，就算顾留进了大牢将要杀头，但是他府中的账本就是个炸药，被有心机之人得到自然是如虎添翼。
所以桃蓉不得不，将那种烟花之地定为他们二人交谈之地。一是因为环境吵闹不易被人察觉，二是自己对那里也不算陌生，如果发生了什么突然的情况，她完全可以抱着账本跑路。
三楼幽阁中，巨大的绣屏后是一个身材曼妙的女子抱着琵琶轻拨一二，口中乡野风情小调听的人生趣。使得那满心焦躁的男人怒气平缓了许多，他不禁转头问道：“姑娘这是唱的什么曲儿，我还从未听过呢。”
“《恩记》。”桃蓉悠悠回道。
“想来是在下孤陋寡闻了。姑娘口中的《恩记》听来极有意思，似乎还藏有一段故事。”
“恩记恩记，藏得便是这有恩必报的故事。不知大人可曾欠过旁人的人情？”桃蓉边说边放下了手中的琵琶，推动绣屏，一张脸慢慢显露了出来。
“你！怎么是你？”巡抚一脸震惊的看着桃蓉，看样子似乎是认出她来了。不过也是，那件命案不只对巡抚来说，对当地的百姓来说，影响力也是不小的。
“大人好记性。小女子桃蓉，出言不敬冲撞了大人，还请大人海涵。”桃蓉突然一改神色，突然一掀裙摆跪了下来。
“你这是作何？”
“不瞒大人，那封信，是小女子所写。大人今日所在此，而是小女子所邀。”
“什么！”果然巡抚一听这话登时怒火就冲了上来，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发。
“大人先且息怒，小女子所为并非刻意，而是有话想与大人说！”桃蓉抬起了头，迫切的看着巡抚，一双眼睛里闪着光，那是看到希望的眼神。
“你与我有何话所说？”巡抚看了她一眼，不禁疑惑。
“不知大人还记不记得六年前文远一案？小女子所言不为其他，只是想求大人救救顾留！我知道大人此时此刻的身份一定可以和皇上说上话，求求您帮帮顾留！”
巡抚一听桃蓉话，眉头一下子就皱了起来，还接连退了好几步。桃蓉一看，马上就急了，生怕巡抚不愿意。
“桃蓉姑娘，顾大人的情况你也知道。这说帮，本官也是无能为力呀...”
“大人不必伤神，小女子已经为大人谋划好了说辞，只要您把这个本子交给皇上，再替顾留美言几句，想来也是有几分用的！”桃蓉急的一时间也没过脑袋，急急忙忙的就把怀中用布裹好的东西递给了他。
巡抚愣了一下，伸手接过，却没急着打开，反而问她：“姑娘，这是？”
“大人，这是顾府的账本，他六年来所行贿的各个官员的名单，都在其中。只要您将它交给皇上，也算是将功折罪，放他一条生路吧！”
巡抚瞄了一眼手中的布包，终于慢悠悠的打开来，并且开始目不转睛的看着书本中的信息。
过了许久，还跪在地上的桃蓉就觉着出了不对劲。因为她隐隐觉得这巡抚有些怪异，他拿着账本的手一直在紧紧抓着，仿佛像是抓着什么宝贝。最明显的就是他那哗然贪婪的目光，简直太熟悉了。
她心一惊，顿时一股寒意慢慢从她脚底慢慢向上升起。
会不会...
她不敢再想下去，连忙出声：“大人，您考虑的如何？这本账本对于大人您的利益来说也是相当可观的...”桃蓉试探着还未说完就见巡抚一下子合上了书，看向了她。
此时桃蓉一脸的戒备已经显而易见，她的身体随时都准备着，抢了账本就跑。
可是却没想到巡抚自然而然的就将拿着账本的那只手背到了后面。桃蓉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可是还等不急她有所动作，巡抚已经一脸阴郁的一把扼住了她的脖颈，在她耳边笑道：“账本，顾留的命。本官都要！”说完就怒哼一声，把桃蓉狠狠的甩在了地上。
“啊！”
她一声短短的痛呼，却都顾不得，连忙惊恐的跑上前去，欲要夺巡抚手中的账本。可是巡抚哪里可能会给，相反看着桃蓉的神色还高兴的很，一边躲闪一边说：“姑娘，亏得你还在顾留身边这么久。人心隔肚皮这种最基本的事情还学不会，竟然这么容易就将重要的东西交到了别人手中。”
“畜生！顾留从未和你结仇，你为何要这么狠毒要他的命！”桃蓉悔恨不能，却不得法。只能使大了劲去踢踩巡抚的身体，终于被巡抚一个不耐重重的一巴掌打趴在了地上。
“从未结仇？他顾留是个什么东西，一个小小的七品芝麻官敢把本官当猴耍！最后的功劳都归于我又怎样，这是他的选择。六年，他从地底爬到了和我一样的位置。而我，用了他两倍的时间！现如今这么个大好机会摆在我的面前，你真当我脑子和你一样缺筋吗？”
他说着说着哈哈笑了起来，一脚踩住了桃蓉的头发，弯下腰来摁住了她乱动的手脚。
“不过，他还真是好命啊，有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女人一直爱着他...呸！窝囊种！”
“畜生！亏我还以为你人品正直，清正廉明。是我瞎了眼！”桃蓉眼中满溢泪水，后悔的恨不得舌头都给咬了。她没想到连最后那么一点点希望，也被自己的糊涂惨败的一塌涂地。
“你骂你骂，果然唱小曲儿的嗓子就是好听。现爷手上有升官发财的好路，我不跟你计较。顾留那个蝼蚁一般的贱命，对我来说，也不再是绊脚石...”
巡抚慢悠悠的说道，果然他看到桃蓉的眼睛慢慢有了激动的光亮。
“求我，求我我就考虑帮你救顾留。”
桃蓉顿了顿，却已没有再多的时间让她犹豫。
“...求、求你...”她屈辱的咬着牙，从牙缝里慢慢磨出了几个字。
“啧啧，顾留真是好艳福，这么个香玉美人守着。只是不知道，品尝起来是不是一样美味...”巡抚嗤笑着说着，埋在桃蓉的发间闻了闻，猥琐本性此时已清晰可见。
桃蓉顿时震惊得两眼睁大，慢慢升起的恐惧让她身体忍不住的发颤。
“别怕啊美人，你让我帮忙也要拿出点诚意不是...不然你也可以亲眼看着你家顾大人断头刑场，滋味一定不同凡响吧？”
巡抚的手捋了缕青丝，口中的话让桃蓉的情绪更加难以控制。
“你...你...”
“呲啦”布料的撕裂声在桃蓉的耳边听来简直如同地狱般的声音。一声一声，他的动作缓慢的像是过了几年那么久，直到她的皮肤终于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时。凉意让她顿时回过了神。
“等等！”桃蓉突然一把捉住了那只意欲在她身上肆意游走的手，眼睛死死的盯着他：“只要你答应我，一定要救他，一定要让他活下来！”
巡抚看着桃蓉眼中的认真，笑了笑轻松道：“好，我答应你，让他活下来...”生不如死。
得到他的一声承诺，桃蓉强撑的那一口气终于叹出。那坚定的眼神终于慢慢褪色，满蓄泪水的美目也绝望的合上。麻木的任由压在她身上之人，伏在她的脖颈啃咬舔舐。
她此时的的感觉也只有恶心了，但是她没有选择。她没办法眼睁睁的看着顾留死去，她想要他活着。只要他能活下来，要她做什么都已经无所谓了。
只要可以救他，只要可以救他...
粗鲁闯入的那一刻，桃蓉哭了。凄厉的唤着顾留的名字，却被那人一把紧紧捏紧了脖子发不出声音。她只能大张着嘴，眼泪一颗一颗争先恐后的流淌。她无声的口中，从始至终唤着的都是那个人的名字。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四十七章 救人的代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