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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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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兰博基尼黑色的底盘暴露在阳光下,惊醒了多少鸟儿,吓了多少行人和开车的人。
吕恺歌站在路信然的背后,按着他的肩膀,阳光将他们的身影分割的鲜明。两人就站在半空中,俯视着一切。
路信然没去想为何,刚才还在车中,现在就在半空中。
他试图想要下去,吕恺歌的手却阻止他,他徐徐的阐述着,“还记得你二姨穿的衣服吗?”
衣服?
路信然记得很清楚,是一件白色的纱裙。他点了点头,肯定的说道:“迪奥的白色纱裙。”
吕恺歌得到想要的话,两个人才再一瞬间落到地面上。
虽然这和治疗没有关系,他却想要知道。吕恺歌目光放软,去看路信然的后脑勺。汽车悲鸣的风声,吹拂着他的发梢,灰尘也在阳光中格外的安静。
吕恺歌突然想要和他一起沉醉在这个空间中,可.......这是不可能的。在吕恺歌分神之中,路信然已经从兰博基尼的窗户中看到血肉模糊的人。
他的记忆已经模糊了,不能仔细的述说出他二姨的一个眉角的弧度,连那天保护他的样子都变形了。
二十五岁,女人最美好的年纪。当真如同花一样,凋谢的那么措手不及。
二姨穿着一身迪奥的白色连体裤,染了金色的波浪卷被鲜血打湿,粘在她的额头上。红色的汗水,夹杂血腥的味道,侵蚀了半张脸庞,脖颈上的玉佩也被蒙上一层诡异的光泽。
她雪白的手臂上,被割掉了大半块肉,露出了森森白骨,两手之间,露出半张吓呆的小男孩。
路人纷纷的涌了上来,齐心协力的将小男孩救了出来,人都纷纷的离远了车辆。
没有几秒,伴随着轰雷的巨响,如同烟火一般,迅速的窜上了旁边的皂荚树,燃烧了一片太阳花。
一股子清香钻进路信然的鼻中。
好像是二姨的味道,永远的热情,像是一个太阳。他被她保护的很好,一直都很好。没有从接二连三的打击中击倒,最后却给了他致命的一击。
那时候的路信然,待在陌生人的怀抱里,迷迷糊糊间好像被抽离什么东西。
现在却感觉失去的东西,似乎再一次的回到怀里。
路信然低头去看,却只能看见有水珠落下。他像是沉溺于某一种感官之中,他大口的呼吸着,胸口如同被重重的撞击了一下,沉闷的透不过气。
转眼醒来。
看见一个有些华丽的水晶灯。
明黄色的灯光,反射在水晶上面,刺得他的眼睛很痛,恍恍惚惚的看见墙上的石膏,被堆砌着。四周的暖黄色的墙纸也显得格外的温柔,窗帘也安安静静的挂在那里。电视机、茶桌也分外的乖巧,像是为了迎接他而变得那么的体贴。
路信然这才慢慢的将眼泪流了出来,任由自己的身体在沙发里越陷越深。他不知道流眼泪的原因,只是悲伤。
既然如此悲伤,就流泪吧。
吕恺歌才从桌面上拿起手记本,写到。
时间:治疗第二十一天
症状:深度的催眠治疗,使得患者能够直面内心世界。人格是否消失、抑郁症、间歇性失忆、失眠是否减轻,或者消失,有待观察。
药物:安定片一天一片,一个月疗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