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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闹剧闹了半夜,最后还是村长出面解决了,不过最后,也是于红梅得了便宜,于平出了600块钱不说家里的几只母鸡一只都没保住,都给隔壁拿走了,经着这事,村里人看见于福来一家能绕道走都绕道走了,这一家子粘上了就得脱层皮!
于红梅在床上躺上两天就大好了,她半靠在床头一下下抚着肚子,手边还有半碗鸡汤正冒着热气,她砸吧了一下嘴,坏水咕嘟嘟直往外冒。
“爹,在家没?”
柏树娘刚进院门就听他二儿媳上门了,虽不待见这个媳妇,可面子还是要做足的。
“红梅啊,你咋来了?”
于红梅带着一脸笑,跨进了院门:“这不正好有空吗,就来看看爹和娘”
“你身子不方便,还是呆家好!”,前几天的事到底闹得有些大,后头王大烟袋还是走了一遭,虽然不情愿去,可不能给人落了口实,去了就呆一边看着,也没出声,只让在场的知道那时有他这么个人就成。
于红梅倒是尽给自己脸上贴金,真不拿自己当外人:“爹和娘这边不也是自己家,一样呆的,不碍事!”
柏树娘忙着手里的事只当没听见。
于红梅又凑上去问:“娘,咱爹呢?”
“去镇上了”,柏树娘转个身避开眼前挡道的人。
于红梅佯装看了看院子,问:“听说老叔回来了,人呢?”
“你老叔跟着一块儿去镇上了,你找他有事?”,王山水都回来十来天了,满村人都知道,这会儿打着幌子上来,总归不是好事。
“没事,就随便问问,娘,你忙你的,我在这歇个脚”,说是歇脚,她却扶着腰满院子转悠起来。
柏树娘也懒得理她,她刚从果园回来,家里还有一堆事等着呢!
于红梅走着走着就往灶间去了,灶间里,王小宝正踩在板凳上够房上挂着的铁钩,上头勾着个大竹篮,里头有她奶昨晚做好的油饼,里头搁了老多油渣了,一咬流一嘴油,她今早只被允许吃了两个,肚里的馋虫拱得难受,他就趁着他爹他爷不在,偷吃来了。
王小宝正垫着脚尖,伸手往竹篮里摸呢,于红梅就挺着肚子进来,一进门就见屋上头一溜的铁钩上挂满了腊肉咸鱼,心里就乐了:这些吃的拿家去够他家吃上好几个月了。
“你干啥?”,王小宝一见有人进来,饼子也不拿了,站在板凳上瞪眼,是于大叉,他最讨厌的人。
于大叉是王小宝私下给于红梅取的外号,他听他哥说了,又凶又丑的女人叫母夜叉,他就觉得比母夜叉还要凶还要丑的应该是母大叉。
于红梅这时才看见灶间还站着个人:“小宝啊,你咋没出去玩,呆这里干啥呢?”
“这是我家,你来干啥?”,王小宝可看见了,于大叉进门时就光盯着他家的吃食了。
“你这孩子,咋说话呢,这家我还不能来了?”,王小宝不是王小臭,五岁大的孩子于红梅还没放在眼里。
谁成想,王小宝突然就扯着嗓子嚎开了:“奶,奶!有人闯咱家偷东西来了!”
柏树娘火急火燎跑进来,看见里头的于红梅还有啥不明白的。
“哥,于大叉跑咱家去了!”,王小臭正在地里忙活,他弟又跑来了。
“她去咱家干啥?”
王小宝恨恨的:“抢咱吃的!”
“奶在家没?”,王小臭开始收拾家什活准备回家。
“在呢!”
“灶房锁没?”
“锁好了!”
“那就好!”
王小臭俩兄弟到家时,于红梅正跟他奶掰扯:“我说娘,小宝这娃真是越大越不懂事了,哪有小辈把长辈撵出门的,还把门给锁了,这成啥样了!”
他奶在旁边打着哈哈:“小宝还小呢,有些小性子也正常”
“娘,你可别惯着他,小时候没教好,大了还了得”,于红梅嘴巴坏,说话也不看人。
柏树娘一听火就上来了,说话也不怎么客气:“我家小宝跟着他爷奶尽吃苦了,惯着些也是应当的,谁让他有娘生没娘养呢!”
于红梅被膈应了下,笑脸有些挂不住,不过这人脸皮也厚,为着些吃的也是蛮豁得出的:“娘,你拿钥匙把门开开呗,我来这会儿还没喝上水呢”
“想喝水的话,这儿就有现成的,一大缸够你喝了”,王小臭站门边看了会儿,也挺佩服他这二嫂的,瞧她把她奶气的,他再不上前,她奶可真要气狠了。
于红梅乍一听王小臭的声音,脸色变了变:“是小臭啊,你咋回来了?”,说着看见旁边的王小宝,忍不住拿眼瞪他,大的招人厌,这小的也不是个好的。
王小宝往他哥身后一躲,怯怯道:“哥,我怕!”
王小臭轻拍了下他弟,觉得他家小宝真是越来越会来事了:“二嫂,我家灶间碗盘多,万一磕碰坏了,摔个响吓着你那金贵的肚子,回头还得让我家替那碎碗盘给你磕头陪不是,你觉得应当我家可不乐意!”
“你这孩子,说的是啥话,我是那样的人吗?”于红梅一早知道碰到王小臭这死崽自己得不了好,她这还没怎么着呢,这死崽子一张嘴就能气死个人。
“我这不是先防着点嘛,要真出了事,我可是长了十张嘴都不顶用的”,他家小宝之前说过,防火防盗防大叉,这话真是一点都没错。
“二嫂,你还是在院里好好歇着吧,估摸着我爷快回来了,正好我爹也在,回来好长时间了,嫂子还没见过吧!”
王小臭从自己房里搬了把椅子出来放院里,于红梅当真坐下了,只是瞧着日头一点点的往头顶去,屁股底下长疮似的,不停的折腾,没过一会儿就推说家里有事回家去了。
等他爷和爹回来时,王小宝就倒豆子似的把这些事都说了。
自家二儿媳啥德行王大烟袋门儿清:“这是尝了甜头,又起坏心思了”,想了想又叮嘱道:“她这胎落地前,都远着点,别给惹一身骚”
家里几个都点点头,王山水倒是没吭声,第二天,就听说于红梅家院里所有的鸡连着隔壁赔来的都被药死了,死鸡不能吃都给埋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那天于红梅上王大烟袋家去的事,村里人也都知道,这会儿见一晚上于红梅家鸡就死绝了,都知道是咋回事,一个个瞧好戏的等着。
等了几天也没见王槐两口有啥动静,就连于福来那一家小子都没闹出啥来,这是打算吃哑巴亏了?
有人就说了:“还是山水有本事,把脸打回去了还让人抓不住尾巴!”
也有人说:“这脸,山水能打,其他哪个敢打?”,这话倒是说到点子上了,于福来那一家混子也就于山水这个犟人才能抗得住。
W市,潘晓燕正在打电话,电话那头不知说了什么,她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最后才出声道:“哥,我自己能行,你别担心了!”,之后又说了两句才挂了电话。
自从N市回来后,他这头晕胸闷的症状时好时坏的,一直没断根,这次换个医院,他没知会他哥就来了。
因着挂的是专家号,潘晓燕没等多久就轮上了,给他看诊的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医生,听说是医院反聘过来的,潘晓燕稍稍有了些底。
从医院出来,潘晓燕手里多了一小袋药,听老医生的话头,这次的药应该不会白吃了。
专家门诊的办公室门被推开,走进个白大褂,三十出头的样子:“聂老,休息一下吧,病例录入我来做”
聂老医生把潘晓燕的情况跟他的助理医生说了说,助理医生眼神闪闪:“她说她这病是从去了N市回来就一直没断根?”
“是啊,原本底子就不好还到处瞎跑,说是去了个山里探险,哎!这年头的孩子都想什么呢!”
助理医生笑着调侃:“我要是年轻个十岁也闲不住”
老医生就哈哈笑,两人就着现在的年轻人又说了些话,助理医生录好了病例,跟老医生说了下一个病人看诊的时间就出去了,到了门外,寻了个角落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潘晓燕在W市上大学,今年大四,去学校的时间少了,就跟着几个平时处的好的出去玩,都是同学,三个男的一个女的,家里条件都不错,也不担心毕业后找不着工作,她跟其中一个男生处朋友,两人在外头租了处房子,离大学不远。
屋子里家具很少显得空荡荡的,她男朋友许肖家里出了些事要回去一个礼拜,潘晓燕的家也不在W市,他哥倒是在这边,只是工作忙老不见人。
胸口又开始憋闷,潘晓燕按着老医生的嘱咐,把药吃了,也没心思吃饭就回屋睡觉去了,她男朋友不在,她就打了电话给吴霜,让她这两天来陪她。
而就在他睡过去的时候,正有人在打探她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