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五十二章 未来的长远 ...
-
彭中誉和唐义成在应晓珏屋子楼下碰头。
“你什么情况？”唐义成先态度不好。
“她什么时候去的上海？”无精打采。
“问我？”
“车票是她买的。”
“那你不问啊？”
“她今天回来吗？”
“否则呢？……就她那东南西北都分不清的脑子，会一个人住上海吗？”
“你怎么会和她去苏州了？”
“你有没有搞错？”
“不是质问，是要了解。”
“可以啊！……你不先反省下自己做了什么？”
“不知道的别乱说。”
“我说啥了？你和那女的……嗯？应晓珏没看错吧？”
“叫你不知道的别乱说！”
“我不要知道！……诶，那你要不要知道应晓珏昨晚怎么过的？她被当成神经病，由警车送回来的！你，呵，你就不，不想说点什么？”
“她怎么会？”
“她什么不会啊？啊！她没脑子没胆子，你不知道啊？”
“她倒底怎么了？……遇袭了？轻身？……”
“打住！想啥呢……诶呦……”无法形容。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和沈丹……”
“你停！我没兴趣，你啊和应晓珏说去！……拜托你好好处理……答应的事记记牢，做做好！……不然，我再揍你！” 气鼓鼓的，真是费劲。唐义成赶着回家补觉，累死人了，马上又得上班。他打开车窗玻璃，补充，“应晓珏去苏州是专门给你惊喜的，不识好歹！”
因为换车，应晓珏顺道去外滩走了走。黄浦江内船只来回寥寥，鸣笛声混着江水的翻滚声，模糊辨听不出。外滩人头攒动，肩碰肩的不断擦过。应晓珏警觉的一手握住了反挂在胸前的背包口，一手紧握住口袋里的手机，都是至关紧要的家当。没能看到空位，却见随地乱扔的垃圾，穿着橘色背心的环保工人操着不知哪的方言喋喋不休。应晓珏站了会，都没法吃个苹果，只得继续背着被拒收的一袋子水果回家。对魔都，没有一点好感。
到家已6点多，应晓珏一身的疲累。她有想过，或许彭中誉会在楼下等自己。那该怎样面对他？质问？微笑？应晓珏头皮发麻。
到楼下，没有彭中誉，也没见他车，意外的有些失望。
摸黑上楼，开门，迫不及待的将背包直接丢在了地板上，直奔厨房喝水。应晓珏拿出手机，整个屋子只有那一片蓝光映射着脸，“已回。”给唐义成发消息。
唐义成就在后一秒把电话打了进来。
“到家了？”
“嗯。”
“好好休息。”
“嗯。”
“有事就给我电话。”
“呵。”
“彭中誉敢骚扰你，你就直接报警抓他。”
赶了一天路的应晓珏本来有点无暇顾及昨晚的伤，却又活生生被唐义成叫醒。
一天，彭中誉没给自己电话，应晓珏确定。她站在厨房，望着皎洁的月光，发呆。身后窸窸窣窣的声音，不是树叶碰到了窗户，就是老鼠。老鼠？努力为自己壮胆，“啊啊啊，走开，走开，走开。”有过了会儿，才跑去门口开灯。
眼前硕大一只的不是老鼠，居然是彭中誉这个活人。应晓珏啊的一声。
即刻，屋子死一般的寂静。
彭中誉稳稳地坐在床头，慢慢起身，表情严肃。应晓珏不想见他，因为应变能力不够，还没准备好。
“干嘛不说话？”从进门到现在都有10多分钟了。
彭中誉专注的望她。
应晓珏面对面的站着，还他对望。那冷飕飕的眼神，让人心寒。应晓珏在走开，她又不乐意靠近了。
花了一天时间，彭中誉还是没捋好话，他看着应晓珏喝水，接电话，解释？劝说？安慰？都无从着手。他缓缓上前，怕惊走了路边麻雀似的试图靠近。
应晓珏还是机敏的往后退，不收回目光，携着埋怨。
“看邹卫的事忘了，对不起。”
“邹卫让我转告，他对不起你，希望你原谅。”
“下次我们一起去。”
应晓珏不点头也不摇头。
“昨晚为什么是警察送你回去的？”
坐警车不是光荣的事，应晓珏不回应。
“……沈丹喝多了……”不想绕圈子。
应晓珏摆摆手，示意他住口。
“你不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吗？”他有些失望。
应晓珏相信自己的眼睛耳朵，还有清晰的该是和死相近的胸疼。
“……我和她……孩子……”
应晓珏摆着的手随即停止，悬在半空，“我退出。”哪来的勇气成全？是太意外！孩子？自己算什么？她缓缓收回手，狠狠握紧了拳，大拇指掐着自己。
“退出？”失了耐心，“你就不能好好听我说完吗？”
应晓珏倒吸一口气，因为彭中誉的气势汹汹。
“……我和她的孩子……没保住……我为那个孩子难过，你应该能体谅的。”
应晓珏目光如炬她读不懂这样的情凄意切，是因为孩子？还是因为自己的不够体谅。
“你对沈丹有看法，我知道。但请你凡事先了解清楚再做出判定。”
那个任由自己撒泼的男人，终究只是青春荷尔蒙作祟。如今的他确实不再包容。应晓珏惘然若失。
“应晓珏，”不是哀求，“你就那么不珍惜我们的重聚吗？……我们多不容易啊。”
“所以我要的更是你陪我一样的坚定，而不是……”彭中誉的悲恸应晓珏看不下去。他反复的提不容易，好像变成错的全是她自己。再说，到底有多不容易？目前为止，也就是彭静反对，都没有其他人知道他们的事。
“不是什么？”
“……我让你提醒她别来惹我，现在你们反而联手……”
“真的只是因为孩子。”
“有过孩子就了不起了？我就得看你们……呵，也是，主要你压根没想到我会看见。”
“她喝醉了。”
“不醉的时候她也想这样。”没错。她想提沈丹对自己的挑衅，可话到嘴边还是没说。沈丹是什么样的人，不用自己说，彭中誉你也应该知道。
“孩子没了，对沈丹也是打击。”
“你是要我跟着你一起负罪？把你让给她？呵，要上床吗？在这么多年之后？”彭中誉你来找我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仅仅是帮着沈丹说话。
“你说什么呢！”用力抓住应晓珏手腕，“你怎么这么说话！”眼前的女人蛮横不讲理。“我是认真来和你把事情说清楚的，可你这是什么样子？”
应晓珏仔细把彭中誉看在眼里。难道不是来和我甜言蜜语的吗？难道不是过来和我抱一下化干戈为玉帛的吗？错了。时光里，每个人都会成长，比如自己的嘴巴也会越来越臭。
“你自己还不是和唐义成混在一起？”
不可理喻！她和唐义成怎么了？至少唐义成会把我送到你住处，而沈丹是在你住处搂着你。“你爱怎么想随你吧。”转身拿起床上的睡衣睡裤。
彭中誉一把把她拉过来，10厘米的近视，“不要吵，好不好？”清晰可见的红血丝。
衣服散落在地，捡不了。应晓珏冷酷犀利的目光投过来。“你知道我有多讨厌她？你欣赏的美貌和妖娆，我讨厌，你们一起的所有过往，我讨厌，你们居然还有过孩子……挣脱开，捡起衣服，取了盆下楼。
彭中誉站在那，不知道如何安顿自己。
应晓珏的短信，“有些事需要时间，此刻的等待才能促就未来的长远。”他不想让应晓珏为了避开自己在漆黑的夜里流落街头，只得离开。
彭中誉一步一回头的张望，应晓珏就在很近的墙角后，他知道，他不会去强求她的不乐意。一整日悬着的心终究还是没能放下。彭中誉故意把车停远，就怕应晓珏连家都不愿回，可最后还是她端盆出屋，逼自己离开。
他懂应晓珏的生气，只是他有孩子又没孩子的过去，难道不值得应晓珏先放下陈见，好好安慰下自己嘛。他是真的心疼那个孩子啊。无论如何，应晓珏你都不该口无遮拦。
身后，应晓珏抹泪，悄无声息。过去这么久的事现在才提，你难道就没想一下？沈丹的手段你真的太过低估了。应晓珏也有低估，对自己，原来只要沈丹扯出过往，她就立马一败涂地，没有胸怀，没有坚持，连彭中誉对自己的耐心和温柔也都没了。
又周一，应晓珏又被喊去教务科。
“应晓珏，苏州赛时间安排在4月11日。最近修改的怎么样了？我想本周安排一次磨课。”王科一脸微笑，忽而皱眉，“身体不舒服？”
“没有，挺好的。” 估摸着是自己脸色太差。
“除了信息组，我还叫了一些老教师，一起提提意见。”
“谢谢王科。”
应晓珏坐回座位，发现王科□□留言，“身体第一，注意休息。”她回复“谢谢”。
唐义成来看过好几次应晓珏，直到应晓珏嫌他烦，赶他走。于是最后一次，他带来了一箱牛奶和很多量的无糖饼干，说等她苏州获胜了一起吃饭。
应晓珏每晚就灯而忙，偶尔想起彭中誉，就在想起彭中誉和沈丹拉扯之前，即刻悬崖勒马，转为卖力工作。为了有更好的状态比赛，她每晚都是十点半准时熄灯，还安排了每周两天的运动，一切松紧有序。心底的思念，还是有关彭中誉，但放着也好。心有所属，却异常清灵。
周五下午，王科早早的打开会议室门，打开投影，应晓珏竟也有受宠感。修改后的教学过程更完整流畅，难点突破方式讲解详细，应晓珏的说课表现让王科相当满意。
每位老师还是轮番轰炸，尽提缺点，应晓珏一一做好记录。王科陪着留到最后，“建议你要选着看，时间紧迫，每个人的想法都会存在差异，你得自己把握好。”
应晓珏点头。她感谢每位老师，所有建议都弥足珍贵。
“还是要好好休息，还有半个月，下周五我再安排一次磨课。”
其实，接下来的磨课又进行了很多次。一次是全体教师会议，一次是组内教研活动，一次是请了苏州的专业人士特地到校指导。应晓珏铆足了所有劲，全力冲刺。王科打趣，说应晓珏这么好的姑娘，等比赛结束，一定要给她找个好对象，足见她的卖命绝对是配足了领导的口味。当然，这是传言，转了几个弯无从考究。
苏州比赛前夕，应晓珏给范黎黎打了电话。
“橘子，侬好意思个伐，这么久不给我电话。”
“你还不是一样？”
“我是怕扰了侬的清净，毕竟侬嘎忙。”
“能多忙？接个电话总可以……黎黎，我要去苏州比赛了！”有即将入火海的意思，也有脱离苦海的盼头。
“把手链带着，保平安的，晓得伐？”
“比赛而已，不是去丢命。”
“带着就对了，罗里吧嗦的，阿晓得？”
“遵命。”
“工作重要，终身大事更重要哈，行动积极点。”
“知道，你记着啊。”
“什么？”范黎黎惊喜的不行，预感要掏份子钱了。
“有什么好对象可以给我介绍啊，比赛结束我开始接单。”
“什么！……你和那小子又怎么了？橘子啊，侬覅听我乱讲，彭中誉他蛮好的，担心死我了。”
“什么彭中誉？你什么意思？”绝没有和她提过。“说！是不是又找唐义成插队了？他说我什么坏话了？老这么三八！”
“哪有坏话，小唐嘎热情的一人……侬好意思的，和彭中誉的事一点都不告诉我，哼！”
“没定才没提。你看，就知道定不了。”
“哦呦，好了，别伤心了……对了，小唐不结婚了，你知道？……对了！那你和彭中誉分了，是不是代表和小唐有机会了？……好事啊，你和小唐可以……”
“有时间多担心圆子吧。她睡着了吗？帮我亲亲她。”
“晓得了晓得了……等你忙完了来上海，我们聚聚，我带你去旋转餐厅，灵伐？……小唐也要来啊，让他当司机……”应晓珏没告诉她上海才刚去，没觉得好。
范黎黎预祝应晓珏苏州赛成功出线，应晓珏祝她继续细皮嫩肉，彼此笑着挂机。
彭中誉每天重复着上课，备课，开会，写报告，一系列的常规工作，毫无喜怒哀乐。其实大家反而更习惯些。倒是刚开学，彭中誉无缘无故的笑，让大家摸不清状况。
“小誉，什么时候帮我组织磨课？”
“怎么？”
“4月11日比赛。我们三个人实在是挑不出问题了。”参赛团队已竭尽全力。
疏忽了，彭中誉立刻拍桌起身,“下午，我这就安排。”
“行，就下午。”
应晓珏应该也是忙疯了，所以连消息都没有。彭中誉确定。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未来的长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