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第四十八章 没法请你喝喜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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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去跑步？”
“改教案的。”
“早点休息。”
“好，你在干嘛？”
“和表姐吃了晚饭，刚到家。”
忽的有种不祥的感觉。
“应晓珏，苏州的房子，是我爸和爷爷奶奶给我的钱付了首付，剩下的我贷了款，我也是房奴……之前，我投资过东山那边一个破房子，结果这几年那边发展很快，就出租了……我只是稍微有钱一点。”
“好啊，更过分了，打电话都来炫富了？呵呵，我又没有要你养的意思。”猜不出彭中誉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我很想养你。”认真说。
“好。”他肯定受什么刺激了。
“我想你了。”
“我也是。”不马虎，逐字仔细跟上。
正式开学，如应晓珏料想的那样，任务接踵而来。教务科通知，周三进行教研组内磨课，点评再修改，下周三就是常熟市赛选拔。应晓珏赶了三个晚上，才在周二把说课稿基本背熟练。
彭中誉更不是空的主，各级各部门会议都有他参加的份。他负责不停记录领导布置的任务，再结合自己部门规划具体的内容，像足了文科班毕业，官方语言运用的活灵活现。
应晓珏和彭中誉每天都保持良好的通话习惯，白天有空就会聊几句，晚上则雷打不动的通电话。都怪应晓珏，没网络，又舍不得流量，视频只能偶尔偶尔才用一下。还有理了，说要节约了办酒席度蜜月，套用彭中誉的说辞。
其实，电话就能很好的以疗思念，而后安心，各归各地，赖着台灯，伏案而忙，毕竟不是年轻的岁数。
周三的两课评比安排在应晓珏学校。早上，王科特地来办公室给应晓珏打气，“应晓珏，准备的怎么样了？”
“还可以，有点少熟练。”天知道应晓珏熬了两层黑眼圈。
“不用紧张，正常发挥就好。”王科对自己那么信任。
“谢谢王科。”应晓珏一把年纪，早没了紧张的参赛心理。只是，明明寒假可以好好准备的，却没太当回事。没有全身心的付出，应晓珏都过不了自己这关。
“比完了你进去听听，学学，苏州赛还是要有很大改动的。”
“嗯。”王科信心爆棚，居然已经认定了晋级。
彭中誉当然记得应晓珏今天要比赛，他发来消息，“好好加油，我们苏州见。”
应晓珏笑笑，真的只剩她自己对自己没信心了。
“尊敬的各位专家，领导，大家好，我今天说课的内容是word的段落排列，我将从教材分析、学情分析……”很熟练，以致于限定为15分钟内的说课时间，她只用了13多分钟就完成了。鞠躬感谢的那刻，应晓珏觉得自己没戏了。
专家代表点评，“应老师的课件做的非常好，说课思路也很清晰……有点欠缺的是，13分钟的时间短了点，授课环节可以再细化，比如错误展示，建议安排部分课前预设，部分课堂学生反馈，这样会更有层次。”
过程是有些粗糙，主要是没有时间再去改了。应晓珏退出，再从后门溜进，静坐在末排，认真学习。其实，也学不进。应晓珏觉得不值，也努力了那么些日子，可就是因为努力的不够到位，那些个熬夜也就成了白搭。这样的工作成效，不是她预期的。她给彭中誉发了消息，“毁了。”而后，拿出本子，认真记录其他参赛选手的精彩。明年吧，争取直接杀入省赛，壮志闪现。
彭中誉周三有四节课，剩下的时间都在赶写计划，到十点半他才给应晓珏回消息“努力了就好”。应晓珏从来就是个不计后果的人，大学那时就这样。这样不随俗的价值观，曾被彭中誉极力驳斥。不过，人性使然，现在，他越加觉得这种心态的珍贵。也还是岁数，逝去的除了吹弹可破的皮肤，还有年轻好胜的激昂。
关键是没有努力到位，应晓珏垂眸轻叹，责怪自己的不争气。
中午，□□，沈丹的头像不停闪动。
“在？”
“嗯。”
“房子有消息了吗？”
“还没，你很急？”
“是啊，我下下周一就要到苏州上班了……要不这样，你帮我先找个可以住的地方吧。”
“太着急，我怕找不好。”
“没事，过渡下，麻烦你了。”
“我试试，有消息联系你。”
“好的好的。”沈丹还发来玫瑰花的图片，以示感谢。
彭中誉直接关了对话框。
王科通知应晓珏已晋级苏州赛，这让她万分惊讶。 “陈校的极力推荐，一定要继续加油啊。”于是，应晓珏摸着良心觉着不安了。不过，陈校慧眼，如果时间再多点，自己定能出类拔萃。应晓珏决定务必好好努力，付诸行动，不枉偏爱。
“有点不光彩……居然进苏州赛了。”她是这么告诉彭中誉的。
“你是不打算把和我的约会提上日程了。”彭中誉是那么回复的。
“啥事把你乐成这样？”罗纪伟来找彭中誉。
“应老师说要和你苏州会师。”
“不会吧。
“行了……我有个事要想请你帮忙。”
“没空。”合上嘴巴，一脸严肃，“就你那安排的狗屁比赛，害我泡妞的时间都没了！”
“哪来的妞让你泡？”
罗纪伟不接话，有气来着呢。他是直接苏州赛，但总不能表现太差吧，压力可大了。关键，想破脑袋，创新和亮点就是没有，要死人的节奏。
“说正事，帮忙找个房子，各方面都好一些，价格没关系。”罗纪伟在苏州换过好多房子。
“嫂子要过来了？”
“你觉得呢？”
“……应该不是，过来也是住你那……对了，你打算和嫂子一直分居？”
“没你的事……那房子抓紧办，本周五要结果。”
“？是不是帮美女找房子？这样我会有动力！”
“把 事 办好。”逐字强调。
“绝对的交友不慎！”罗纪伟转身，嘀嘀咕咕没个停。
“晚上请你吃饭。”在身后喊话，又是吃。
难得，罗纪伟居然摇手，他几乎把所有的课余时间都用在备赛上了，已发疯。
应晓珏汗哒哒的跑完6公里，躺上了床才给彭中誉电话。
“在干吗呢？”
“等你电话，工作要那么拼吗？”
“去跑步的，今日停工。”
“那怎么现在才给我电话？”看看时间，也就8:00，还好。
“我怕搅你清静。”
“应老师，我想见你了……要不我过来吧？”彭中誉从床上坐直了身体。
“好好看书，等我忙完这几天。”
彭中誉奄奄躺下，“怎么知道我在看书？”
“懂你呀。”
彭中誉想的出应晓珏眯眼笑的模样，“我在看大前研一的《低智商社会》。”
“小誉，你说你看的书都那么高级，而我只会睡觉，我怎么就那么不学好呢？”
“我喜欢你睡觉。”
“什么？”
“我喜欢和你睡觉。”
“呵呵呵 呃。”
应晓珏的脸红彭中誉只能靠想的，“好好休息，精力充沛才可以马达全开。”
“嗯，你也是。”
某日傍晚，唐义成会来找自己，应晓珏当然想不到。请他吃饭道谢都欠着呢，“怎么有空？”递上绿茶。
“白开水吧，最近失眠。”看上去是憔悴。
重换了白开水，“工作压力大？”又放了几颗枸杞。
唐义成不说话，没有之前的跳跃。
“我姐恢复的挺好，她让我务必要转告感谢。”应晓珏抓了三个橘子递过去。
“你还那么懒啊……桔子多吃不好，内热，便秘。”
“喂！”
“没说错！……你还是多吃点橙子，不就是切一下，洗个刀洗个手吗？”
应晓珏直接拿了一个橘子吃起来。“找我什么事？”
“哦……来你这找点清净。”若有所思的一撇嘴，喝了好大几口水。
“我这又不是尼姑庵。”帮他加水。
“……哦，之前你发我的英语笔记，很有用，我同事想麻烦你再给推荐个数学老师，课后辅导辅导。”唐义成的笑依旧拘谨。
“有偿家教要被举报的。”
“行了，就你那胆。帮着问问吧。”应晓珏还真不是个普通人。
“好吧。”萎靡不振的模样，应晓珏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累。”唐义成躺进摇椅，不自觉的晃动起来。
医生不好当，一来，科研要求高，明明看病治人的活，非都得搞的像研究所出来的，论文每年都有要求，发表啦，核心啦，和教师一个怪癖圈里的。二来，现在医患关系那么紧张，医生绝对是高危职业。
但是，依应晓珏的判断，唐义成应该不会为晋升而烦恼，因为他的乐趣从来不在于职位级别，反而救死扶伤是他的满足，好像还真就那么崇高。
“工作问心无愧就好。”她只是淡淡一说。本来就是，论文能写就写，憋不出就拉倒。
“你想当校长吗？”
“我不是好老师。”
“哎，不想当校长的老师真不是好老师啊。”叹气。
“你想当院长了？”莫非唐义成也会把晋升当回事了？
“这个年过的很不错嘛！”唐义成转移话题，发现应晓珏气色很好，还喜于交谈。“彭老师呢？”顺势环顾四周，看不出彭中誉留宿的痕迹。“你不会是住在苏州吧？……不是，你说你一没车的女人，怎么乐意赶来赶去的，啊？你不会让他来常熟啊？……啊？”
应晓珏又拨了一个橘子吃。
“哎……也好……也好……”唐义成闭上眼睛。
应晓珏从没有见过唐义成这般没精打采，心事重重。他一直是那个只要拼杀在电脑前就能生龙活虎，万事不在话下的人，刚夜班回来也好，奖金拿少了也好，都影响不了他。甚至，他们闹离婚那阵，也没见的他消瘦半分，憔悴半分。今天看他应该没病，也不知道他是遇到了怎样的难事。
此时的不去打搅也许才是最好的。应晓珏轻轻坐回电脑前，继续自己的工作。
屋内，是应晓珏尽可能压低的打字声，渐渐的，还有唐义成的鼾声。应晓珏转身回望，有关怨恨，早就忘记了是什么滋味。唐义成微微锁着的眉头，全没有平日的玩世不恭，有些深沉，有些闷。他那利落的平顶头发型，竟衬得前额发际线明显后移。居然还有些胡渣，一般这是他夜班后遗症，可白天怎么都忘了没刮一下呢？
近7点半，应晓珏把手机调至无声，还轻轻为唐义成披上了毛毯。唐义成没有醒来。
彭中誉来电，应晓珏只得偷偷呆屋外。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
“哦，在找外套，冷。”
“开热风机吧，放盆水就好。”彭中誉为她添置的新设备。
“嗯。”
“你在外头？”楼下亮亮妈妈又在大声的斥责孩子弹琴不够用心。
“嗯……嗯？嗯！”
“什么意思？”
“站在家门口。”
“干什么呢，快点进屋！”
“家里有人。”
“谁？”
“唐义成来了。”
“那是你家，你跑外头来干嘛？”
“他睡着了。”
“你怎么敢告诉我真相的？”
“心中无鬼呗。”
“离他远点。”
“唐义成今天很奇怪，他肯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了。”
“有他老婆呢。”
“小誉。”
“我来帮你喊醒他。”
“真麻烦，你！”应晓珏觉得彭中誉的年龄在倒退，至于智商，就更不值得提了。
唐义成被一阵电话铃声吵醒了。
“你在应晓珏那睡什么觉？”不客气。
唐义成没缓过来。
“回去吧。”下命令。
唐义成把电话挂了。
“他怎么知道我在这？”
应晓珏耸耸肩，一脸无可奈何。
“哦呦，我居然着了，奇怪。”喝了口带凉的水。“我是心烦，就想和熟人呆着，但又不想说话。”唐义成没精打采的看着应晓珏，“没想到你也能安静。”
应晓珏笑了，“又不是母猪上树，这不难。”
“哈哈哈。”今晚终于笑出了声。“好吧，那个没什么了……应晓珏，有个事我很抱歉。”
应晓珏疑惑。
“没法请你喝喜酒了。”摊摊双手，撅撅嘴，无能为力。
“嗯。”不追问。
“走了啊……”突然转身，“这个双休有空吗？……我……就是想找个人陪着散散心……我想……或许你可以。”不勉强。
“周日我得去上海看邹卫，要不周六吧，再约。”不忍回绝。
“好嘞，再联系。”唐义成释然，为一个简单的陪伴。
彭中誉的电话再次打入。他反反复复叮嘱应晓珏要喝牛奶，要早点睡，其实，最重要的是他要确认唐义成是不是真的走了，这样自个儿才真安心。
应晓珏却没法安心，为什么唐义成突然不结婚了？都称未婚妻了，岂能如此儿戏？唐义成是要当院长了？他是为了前途放弃了爱情？哎呦喂，应晓珏觉得自己真多事，问么不问，在那净瞎猜，彭中誉知道了肯定又要批评她……当院长多好啊，官威如炉。哦？莫非他被哪个大领导相中了，被逼贱卖自己换仕途？咦，不可能，唐义成自以为是惯了，能不得罪人都感激涕零了……
应晓珏还是收回了注意力，继续自己的工作。讨厌的两课评比，一直看不到尽头。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第四十八章 没法请你喝喜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