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目光如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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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同学啊，没听你提过。”唐义成转头看应晓珏，他不认识彭中誉。
确实，结婚前后，应晓珏都没提过彭中誉。是不是有点心虚，道不明。不想生事端吧？其实也生不了事端，凭唐义成在乎应晓珏的程度。
灵妞开始闹腾，“囡囡要吃好吃吃，囡囡肚子饿。”
应晓珏这才注意到彭中誉抱着的娃。孩子这么大了。圆嘟嘟的脑袋瓜，顺滑的锅盖头，非常的可爱。藏青色的大衣，称着孩子的皮肤特别白净，一点都不像彭中誉。所以，是像沈丹？彭中誉什么都没提过……应晓珏懊恼的一塌糊涂。写什么信给他？还是范黎黎看的透，倒贴，形容的再入微不过了。
应晓珏不自然的对着灵妞笑笑，彭中誉继续燃烧着目光。
“要不，一起午饭？”唐义成不得体的建议。
“不了”，应晓珏打断，“我们马上走。”应晓珏猜唐义成不会有什么默契。
“吃了再走啊，难得同学见面。”唐义成真的体会不到。
应晓珏皱了眉头，斜眼看他，你怎么就是不懂呢？还一个劲的唱反调？
“可以。”彭中誉爽快应下。
应晓珏回看了下他，目光没逗留，竭力制止，“我们有……”
“吃个午饭。”彭中誉不带好声好气的说话，丝毫没有实诚殷勤。
激将法对应晓珏无效。她可不想饭桌上被难堪。问问怎么和唐义成一起来了苏州，彭中誉又不是不会做这种事的人，再说，应晓珏没有原谅他带着那么可爱的娃站在跟前，也还没原谅他那日的爽约。
“下午有事。”应晓珏回看他，沉着应答。
唐义成拉拉应晓珏衣袖，想说简餐来的及，见了同学聚聚没什么不好？却看着应晓珏虎起了脸，就把话掐在了喉咙口。
“不会久。”彭中誉更沉着。
这态度不像是真心要尽地主之谊，牵强，倒像深仇大恨似的，唐义成觉着。
“不……”应晓珏话音未落，就听彭中誉的手机响起。
彭中誉放下灵妞，接听，“嗯，还没吃……风车那，对……好……”。语气温和，不像刚刚的低沉跋扈。
应晓珏忽生怀疑，沈丹？她更想走了，虽然很想见识一下这个女人白皙的皮肤，倒底是怎样的面目捕获了彭中誉，但是，她更不想让沈丹看到了占下风的自己。
“你忙吧，再联系。”应晓珏想逃之夭夭。
彭中誉伸出手臂拦截，还耸耸肩。应晓珏读到的是他的挑衅，甚至威胁。
“哎呦，我说你们两个，有这个时间，一碗饭都吃掉了。”唐义成掏出手机，“11:00，我看就吃个饭，我和你12点出发。”唐义成转头对应晓珏说。
“我现在吃不下。”应晓珏恶狠狠，警告你别多事。
归根结底，第一，彭中誉你那天说好的出现，连影子都没有，害应晓珏白忙乎了打扮，她就是生气的。二来，彭中誉你幸福的拖家带口出现在应晓珏这个单身女人面前，她不能接受。尤其，那个叫沈丹的女人，她的张扬，应晓珏铁定应付不了，那就不要去应付。应晓珏回绝的态度依旧坚定。她嘴角牵动，微笑露出真诚歉意，意思是“抱歉，真的不想和你们一起吃饭。”
“妈妈，妈妈，”灵妞忽然欢悦的边摇摆往前边，喊了起来。
应晓珏警惕的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的女人。有关沈丹的都是传说。应晓珏不自觉的望了一眼彭中誉，他的眼光果然那么好。应晓珏变得不再落落大方。唐义成，你最好给我好好表现，丢人现眼的话我们再结冤家。
“妈妈，妈妈，”灵妞撒娇要抱抱。女人微微一愣不明状况，即刻就又笑颜如花，“大家好。”
女人外表光鲜靓丽，肤净，胭脂淡抹，显得高贵。她那画着眼线的眼角微微上扬，笑的时候媚态万千。女子喷了香水，应晓珏不懂什么品牌什么系列，只是她从远而近的过来，淡浓芬芳适宜，都很好闻。对了，她走过来，咯哒咯哒的鞋跟声，称着她体态娇媚，丝毫不做作。真的，有些人天生就是女王。偏偏这样的女人，居然还有聪慧的心智。
老天真的不公。应晓珏强硬牵动嘴角，配合着热情友好的场面。她不经意的开始拨弄自己的拇指指甲盖，彭中誉看在眼里。
“你好，唐义成。”唐义成站在后头，没能摸清每个人脸上微妙的表情变化。
“大家好，我是……”彭中誉突然上前和彭静勾肩，“吃饭吧，灵灵饿了。”他建议。
“好。”女人乖顺，孩子在大人堆里静不出声，乖巧随妈。
应晓珏脑胀，不适感强过膝盖的酸痛，想再次明确自己的立场，不要一起吃饭！却被唐义成抢了个先，“好呀，早吃早结束。”
“小誉，你定地方。”
女人侧脸，与彭中誉四目相对，那么贴近，彼此柔情。彭中誉一直威严凶煞的表情，在对着这个女人时消退了大半。应晓珏的心底酸楚，那种熟悉的感觉是……以往为了彭中誉吃醋才会有。不会的，什么吃醋，一个前男友的醋？一个数年不见，冷暖均不知的男人的醋？一个早就家有妻室、膝下有女的男人的醋？昏头。
应晓珏摇了摇头，“我们不吃了，有急事。”掷地有声。她就那么缺乏说服力？推脱了许久的午饭，为什么没一个人认真对待。“有机会再约。”应晓珏刻意补充，最好是永远别见。
唐义成的脸有点尴尬，他不知道上午还和和气气的应晓珏，突然这样是为哪般。就和同学吃个饭，硬是毫不妥协，这当然不是囊中羞涩的问题。唐义成又侧头看了看应晓珏，发现她眼里有杀气，不可亲近。他又看看对面的一男一女。男的川字眉心，女的一脸无所谓。
“我要和你说邹卫的事。”彭中誉上前，改了语气，一本正经。
“嗯？”应晓珏迟疑，不再镇定。
“午饭，和你慢说。”赤裸裸的要挟。
应晓珏轻轻点了点头，“就近吃，我下午真的有事。”谎话是要不断圆场的。
“哦……哦哦，”唐义成缓过神来，是否吃饭终于落下帷幕。
女人电话定了饭店，她清楚彭中誉的喜好，贤内助。为了邹卫，应晓珏真是豁出去了。
“对了，这位是？”彭静很好奇这个即将一同吃饭的，却默不出声没礼貌的家伙。
“彭先生同学，应晓珏。”唐义成多嘴。应晓珏瞟他，不怀善意。唐义成捕捉到那束特别不友好的目光，心生紧张。
“应晓珏……？”彭静若有所思，继而问，“喜欢吃什么？”
应晓珏默不出声。
“清淡就好，有宝宝呢。不过，最好近一点，应晓珏不方便走路。”唐义成指指应晓珏的膝盖，又替她出声。，
“应老师受伤了？那你们在这等，我把车开过来。小誉，我订了北门饭店。”
女人那么体贴，明事理，真是给彭中誉长脸。那电话里那个呢？再久，讨厌的人终究是还是讨厌，是应晓珏的不长进，偏要为难自己。搭伙吃饭，什么名堂！还应老师来着……
“随你。”彭中誉在生气，为什么自己已经跟应晓珏说过别理唐义成了，可她非但不听，还居然一同跑来了苏州，还莫名其妙的弄伤自己。
彭静把孩子递给彭中誉，去取车。
彭中誉抱着灵妞走的最前，随后是应晓珏。唐义成没落下，伸出想要搀扶应晓珏的手，被应晓珏推开。彭中誉几次回头看看应晓珏，都发现唐义成在低低细语些什么，应晓珏除了紧扭的眉头，什么表情都没有。彭中誉发现，他最初就讨厌唐义成，现如今更是。
应晓珏看着女人离开的背影感叹。生过娃的女人，却依旧风姿绰约，身段凹凸有致，这在几年前魅力还要翻几倍吧。相比下，那时的自己还只是肥肥的青涩。再看看她的衣着，服帖的双面无扣系带羊绒大衣，还有那手腕处的手表及镯子。“哎，”应晓珏叹了口气，今天的午餐将会非常难熬。
“记住，要早回，我有事。”应晓珏凑到唐义成耳边提醒，求你别再坏事了。
“来得及。”唐义成安慰。明明是应晓珏你自己决定了留下来吃饭，唐义成又能左右到哪？
彭中誉看到他俩又窃窃私语，本就憋的慌的心又被紧了一下。
一辆白色的奔驰350开过来。
“应老师，你坐前面，小誉得抱孩子。”
“要不我来坐？”唐义成看应晓珏毫无反应，觉得一个位置而已。
应晓珏没接话，一下就坐上了副驾驶位，系好安全带，之后在后视镜里撇了一眼唐义成。又瞧见彭中誉，发现彭中誉的眼神足以杀人，就赶紧转向。
彭静也有注意到彭中誉的眼神，一脚油门下去，车子瞬间启动。
“慢点。”彭中誉抱着灵妞被晃到。
彭静甜甜一笑，还对彭中誉眨眨眼。“应老师哪受伤了？严重吗？”
沈丹明明那么讨厌自己，此时却大气体贴，应晓珏装不出热情。真没想到现在就已经开始难熬。
“被自行车撞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鲁莽。”唐义成没觉察到车内气氛的异常。“彭先生也是老师？”
“是啊，他和应老师是同学加同行。”彭静帮着回答。
“你也是？”
“我可没有那种享福的命，我是公司里负责人事的。”
“白领，不错。”
“唐先生呢？”
“医生，俗称天使。哈哈哈”唐义成笑起来。
“都说医生老师是绝配。”彭静故意把每个“配”字都读的特大声，挑衅彭中誉的反应。彭中誉只是看着怀中的灵妞，灵妞由于车子的颠簸居然开始犯困。
“哈哈，有吗？”唐义成的笑声轻松了整个车子。
唐义成就是不敏锐，你没发现自从这个女人出现，应晓珏整着张冷漠脸，一句话都没再说过？这个女人是听了介绍才知道她是应晓珏的，显然并不相识，却又主动喊她“应老师”，你难道就没看出一丁点千丝万缕的牵绊？
应晓珏一直沉默，只是望着快速飘过的各类建筑。再快一点，再快一点，最好一眨眼功夫，就可以摆脱这个妖里妖气的女人。其实，不妖，是这个女人真的太好看，让彭中誉都好的这一口美色。他们幸福的一家子，自己却……写信，打搅，缺德，完全是个可悲的自娱自乐的小丑。够了，到此结束。
“开玩笑的，唐先生不要介意。”
“没事没事。”
车内，只有唐义成和彭静的闲聊，彭中誉不搭腔，应晓珏筹划着如何尽早脱身，各怀心思。
“小誉，你带他们先上去。”彭静关照。
彭中誉抱着孩子给大家带路。
“坐一会就走。”应晓珏再次提醒唐义成。
“还不是你自己要留下来的？”唐义成拍拍她肩膀，答非所问，不再甘当受气包。
应晓珏语塞，顿了顿，“我膝盖疼。”博个同情。
唐义成伸手搀扶她的手臂，“慢点。”关心，不是装的。
彭中誉目睹，二只手不自觉的各自握了又握。
218，好大的房间， 120°的广角视野窗口，可以清晰看到摩天轮，但不见金鸡湖。彭中誉单手搬来两个凳子给灵妞凑成睡床，自己则靠窗坐下，开始直直盯着应晓珏，是要讨个说法。
原来不是照片的缘故，是应晓珏真的瘦了好多。她脸色素白，眼睛又大了一圈，是有神，却躲闪着自己，一丝疲累，还有一点点很嫌弃自己的情绪。她嘴角倔强，笑意说没就是没，一点装不得。这个女人，不屑于遮掩和圆滑，向来如此。她那一头乌发已经长过了肩膀，按以前，没多久又该跑理发店了。应晓珏的穿着还是那么只讲究舒适为主，明明和男人约会，也不知道打扮装点。她……
应晓珏被盯的很不自然，“我去下洗手间。”想要一溜烟，却实在跑不快。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十八章 目光如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