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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楔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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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南山下,活死人墓,神雕侠侣,绝迹江湖
她不清楚在自己在地下呆了多少年。自从奶奶死后,她也就慢慢地记不清日子了。看不到日月,时间之于她毫无概念。饿了吃那玉蜂蜜,困了睡那寒玉床,只是她不知道的是,自己每一餐每一寝之间的时间间隔越来越长。
在这个黑暗的墓室中,时间悄悄停止了流转。
一个纤长的白衣女子在弯弯曲曲的黑暗石道中自如前行。说是行进,更像是飘过。那人身法轻盈,翩然向前,若旁人见了,十个有九个会以为自己见着了女鬼。女子来到一个石门前站定,伸手在旁侧的壁上敲了两下,门轰轰地开了。她走了进去,从怀中取出火摺打着火,点燃了石桌上的两盏油灯。豆大的火苗能照亮的地方不多,橘色的光一层一层地漾出,直泯入最沉的暗。来人并不在意,她在黑暗里呆得久了,素来不点火烛,有没有光对她而言其实差别不大。
女子擎起一盏油灯。如玉般的手衬着黄铜灯座,显出一种别致地妖娆。灯火照亮了她的脸,好一个清雅秀丽的女子。看她相貌大约十六七岁,柳眉星目菱唇一点,可谓绝色,而她眉目间的神情才是让她跳脱红尘显出绝世之姿的关键。见她神色间冰冷淡漠,当真是洁若冰雪也冷若冰雪,仿佛者凡尘俗世与之无丝毫干系。
那水般清凛的双眸扫过石室。只见室中有石棺数具并排摆着,皆已密密的盖着了。那棺材拖出长长的影子,随着烛火摇晃,显得分外恐怖。女子看似娇弱,可面对眼前景象却神色不变。
这些棺材她自小就看过,生在这古墓里,生于死的区别其实并不大。对她而言,死人也好活人也罢,生死之间本不过就是一线之隔。
前面四具棺里的人她从没见过。第一具是祖师婆婆,第二具是曾祖师,第三具是孙婆婆,第四具里面有两人,一个是小龙女一个是杨过。
当年杨过先逝,小龙女悲痛异常。把杨过移入石棺后,自己躺了进去陪他,第二日竟生生断了气。
这两人,她应该称他们为曾爷爷,曾奶奶。
第五具石棺里躺着她的奶奶。
她自幼随奶奶于古墓长大,不知道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据说为了换得出墓的自由同爱人双宿双栖,那人留下了刚出世的女儿。
奶奶待她极好,也待她极严。终有一天,当她学完玉女心经和九阴真经后,奶奶突然说:生无可恋。接着,把自身的百年功力传于她后,不出半日,便仙去了。
她给奶奶合了棺盖,正如当年奶奶为杨过和小龙女合棺那般。
奶奶孤零零的躺在偌大的棺材里。她合棺的时候想,奶奶为什么没有一个陪她的杨过呢?不过这个念头也只飘过一瞬。人间情爱,对她而言本就是可有可无。
她继承了那个名字。奶奶常摸着她的脸说像,说不仅仅容貌,连心性都像极了当年的小龙女,清冷淡漠。
是了,她叫作——小龙女
小龙女走到棺前,把油灯置于棺上,双膝一屈,盈盈下拜,红唇轻启,道,“龙儿打算出墓为自己置办棺材,也想为我古墓派寻个传人,今日特来向各位先辈拜别。”说罢,站起身,衣袖一扫,灯火尽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