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叹》轩辕尘

4、记忆

　　清易胸前被血浸透，鲜红色的液体顺着迷迭剑滴落在地，在阳光下格外的刺眼。孩童亮上却挂着笑，仿佛血不是他的一半。漆黑的眼眸已变会青碧色，垂刀胸前的发丝凝着血不再舞动。
　　在清易的眼中，周围的人影慢慢淡出视线，取而代之的是那一件穿胸时便在心底嘶哑咆哮着的记忆。

　　脚下是泥泞的池沼，四周是充斥着腐肉的气息的潮湿空气。昏暗的暮色笼罩着这片沼泽。在稀疏的林间，两个黑影悄无声息的移动着。
　　“ 洛尘，你闻见腥味没？”
　　我瞟了眼童羽，“闻到了。”“那么还剩四个。”我淡淡的应到，“嗯。”
　　这是白家的选拔，入选的有十二个人，我们被分成了六组。白老板要求我们天亮之后再出林，而且只有两个人可以活下来。如果天亮后到达目的地的人超过两个，那么我们都没有机会见到下一次日落了。
　　不仅如此，这场选拔真正能过的只有一人。也就是说，最好的办法是杀了其他十一个人。在当你们这组找到其他十具尸体以后，此时共生死的同伴则将成为下一个被你杀掉的人。
　　童羽在一棵树旁蹲下，多年的共同训练让我在看到他这个动作后自觉的后退一步，提高了警惕。
　　“怎么样，发现了什么？”
　　童与手扶上腰，取出衣服夹层间的匕首。“洛尘，我们有麻烦了。”
　　他侧了侧身，一株尖端发蓝的草映入我的眼帘。真是的，果然遇到麻烦了。
　　“他们走了多久？”
　　童羽向四周望了望，“不到一刻钟。”
　　这么大一片沼泽居然让我们两个碰上了晓蓝和晓毅。晓兰自己就是一个毒物，和他交手，胜算渺茫。何况晓毅身手极佳，就算我和童羽联手杀他也要些时候。
　　现在的情况看来，我们碰上特他们不过是时间的问题。如果我们真和他们交锋，另外两人杀我们怕是易如反掌了。
　　要死在这里吗？我看了看四周，真是让人反胃的环境，我不大想死在这里啊。
　　“你怎么想？”童羽看我沉思忍不住问道。
　　我收回目光，“也许我们要留在这里了。”
　　“是吗？”童羽轻声说。童羽脸上出现的不是我认为的任何一种表情，反而是…向往。我无奈，他真是奇怪。
　　“你那种表情是向往吗？”
　　童羽的脸忽然在我眼前放大，嘴角上挂着我熟悉的笑容。“呀，你怎么知道的？”
　　周围有淡淡的雾气，我无力去探究童羽眼中闪动的是什么。童羽的呼吸围绕在我的周围，我抬头看向他的眼睛，童羽的心跳加快了。
　　这并不是我们第一次和晓蓝他们交手，所以，心跳加速得原因不是紧张。
　　二位在调情吗？”
　　一身水蓝色的衣服，上面闪烁着妖艳的微光，指尖发蓝的修长手指把弄折莫名的花，没例如妖魅的男人站到了我们对面。
　　童羽慢慢转身，我紧握钢刀，蓄势待发。
　　“调情？”我扬了扬眉，“我可是挑地方的人。”
　　童羽不着声色的退了一步，躲在我身后寻觅晓毅的身影。
　　晓蓝看着戒备的我们笑出了声，“尘，这可不像啊你哦，我配让你们如此戒备吗。”
　　我避开随晓蓝而至的毒蛇，“我不想留在这。”
　　晓蓝低头叹了口气，“我也不想的。”
　　我心中警铃大作，遭了。连忙后跃，刚一落地，强劲的刀风紧随而至，躲在一旁的晓毅出手了。
　　匕首从我脸旁滑过，险些刺中。我刚想反击，却不见了晓毅的踪影。
　　他们在玩什么？往常都是晓毅脱住对手，晓蓝在暗中放毒。这次怎么晓蓝余我们正面交锋，晓毅反而躲了起来，莫不是……
　　“尘，你想得很对。”不远处的晓蓝冲我笑了，样子落莫却美丽而危险。“晓毅受伤了，凭他一个人是架不住你和童羽的。”
　　是吗，若只是晓毅受了伤，笑蓝怎么会坦然相告，何况……我望了眼童羽，他握刀的手微微的抖着，显然是刚才被晓蓝偷袭中了毒。童羽虽然中毒却无生命危险，如眼镜蛇般出招致命的晓蓝会犯这种错误吗。
　　“尘，”晓蓝无奈的叹了口气，“也许没有什么能瞒过你了。”他扯开前襟。一片雪白中微着水蓝。“我被反蚀了呢。”
　　他究竟在玩什么？我并不是怀疑他所说的，相反，我相信他的话。只是我觉得不仅如此，童羽中了毒，丧失了行动能力，而我为提防晓蓝绝不可能在晓毅杀童羽时出手救人。为什么？为什么晓毅要先攻击我？
　　我无声地笑了，原来如此，晓蓝你想赌一场么，赌一场无论胜负你都会搭上命的局。好，我奉陪到底。
　　我避开毒虫和毒草向晓蓝奔去，指间的利刃反射着晓蓝的幽光。晓蓝笑了，胸前的水蓝开始漫延。
　　我放手一搏，是生是死，全凭天定。
　　“ 哐。”晓毅的刀挑开我的利刃，整个人将晓蓝护在身后。笑蓝的笑容在看套晓一的身影时就已僵硬在唇角。
　　“ 毅。”那是晓蓝无声的喃呢。
　　我甩出袖间的短刀，在晓毅颈前划上标志着终止的符号。我退后几步，“蓝，我赢了。”
　　晓蓝扶着倒地的晓毅，双肩微颤，抬起眼来望向我。他的眼中满是寂寞，眼底却含着泪。“是啊，尘好像从来没有输过。”
　　他吐了一口血，闭上了双眼，“尘，你会记得毅吗，……爱着蓝的毅。”
　　我退回童羽身边，“不会。”
　　晓蓝笑地凄然，“真无情呢你。”晓蓝的身躯慢慢倒下，胸前的水蓝蔓延至全身，周围的草都变成了蓝色，如夜般妖魅的人躺在一片蓝色之中，发丝散落，在风中张狂的舞着。
　　我扶着暂时无法行动的童羽，离开了躺着晓蓝和晓毅的那片水蓝。

　　童羽倚在树旁，“你就那么相信晓毅会救晓蓝？”
　　我轻轼刀片，“和晓蓝一样，我也在赌。”我收起刀，“我如果不攻击晓蓝，他们也能杀了我，不如赌一把。”
　　童羽看着我，眼中闪着莫名的光。他张了张嘴，却最终没说什么。天色微微亮了，一切差不多快结束了。
　　“你能动了吗？”
　　童羽试着挥了挥刀，“手可以了，脚不行。”
　　我留心听着周围的动静，另外两个人也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他们死没死，若是他们死了的话……我转而凝视童羽，我的眼中没有波澜亦没有悲伤。
　　童羽看着我，他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在想要不要杀我吗？”
　　我看着童羽眉宇间的忧伤轻轻点了点头。
　　童羽没有说话，却使自己完完全全靠在树上，他用手臂遮住眼睛，头微微向上仰着，放松了戒备。“……尘……我问你，”童羽的双眼被他的手臂遮住，我看不到他的表情。“换作是你，你会救晓蓝吗？”
　　“童羽你知道答案的。”
　　童羽咧嘴苦笑，“为什么呢，你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所爱的人死在自己面前吗？”
　　“我能。”
　　童羽双肩微颤，“你果然是无情。”童羽长叹一声，两行清泪从手臂下滑落。
　　在沼泽里奔走了一天，童羽的发丝微微有些乱了，衣服也有几处脱了线，此刻的他显得异常苍白，没有血色的唇紧紧抿着。
　　我的心有点乱了，“童羽，聪明如你，怎会看不出无论晓毅救不救晓蓝，晓蓝他都会死。如果他不救，我碰到晓蓝，沾上他的毒，也一样会没命。那时他在杀掉没有行动能力的你，活下去的机会就会大很多。晓蓝一切都为晓毅想好了，晓毅却枉废了晓蓝一番苦心。换作是我，绝对不会感情用事。”
　　童羽脸上的泪滑进唇间，他扯开一抹笑容，“可晓蓝会很开心啊….毅也会….”他把手臂放下，定定的看着我，含泪的双目在雾气中显得极为诱人。该死的，我怎么会想到这个词。
　　童羽张口想说什么，可我忽然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我反身将童羽护在身后，虽然我没看到童羽的表情，但我知道他笑了。
　　血腥味慢慢靠近，接着出现的又是一个我及其不愿意见到的人：澈墨。
　　澈墨见到我们显然愣了一下，随即他又笑了。他的霸气释放出来，让我感到了些压迫感。
　　“没想到最后的对手会是你们。”
　　他浑身浴血，衣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浸血的衣服紧紧贴住他匀称的身材，他那如墨般深邃的眼睛闪着红光。此时他的一次都闪现着一种致命的诱惑——死亡的诱惑，致命无比却又诱惑之极。他是那火，众生都是飞蛾。飞蛾扑火，义无反顾。
　　“不过，能够杀了洛尘你让我很兴奋。”
　　我将双眼迷成一条线，“你那么自信。”
　　他展现了他完美的笑容——强者的笑容。“说真的，我一直把洛尘你当成对手，本来遇到你们俩个我胜算不大，不过，”他笑的张狂，“你们之前遇到晓蓝了吧，尘你还有把握杀了我吗？”
　　我有些紧张，他虽如浴血，但他身上的血没有他自己的，“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墨言呢?"
　　澈墨有些好笑地看着我，“尘你觉得我需要同伴吗。”
　　我无奈，澈墨果然是个难对付的家伙。本来这场比赛我如果不遇上晓蓝和澈墨的话，我有很大的把握活着回去，可现在……居然全遇上了。
　　“尘，我们来做个了断。”墨澈以胜利者的姿态冲我说。
　　我轻勾嘴角，“澈，遇到晓蓝并不代表我中了毒，我从入林到现在一根头发也没少。”
　　澈墨无所谓的笑了笑，“尘你自然不会受伤或中毒，你杀人永远那么利落，连血都不会沾上半点。”他看了看无法行动的童羽，“可童羽就不一样了，他遇上了你，又怎能躲的开晓蓝的毒。”
　　澈墨扬了扬眉，“只你一人，身手又怎能及我。”
　　“澈你真的很自信，那我们就来做个了断吧。”
　　我话音刚落，澈墨就如风般向我袭来。我举刀硬挡，被他硬生生逼退三步。还没等我从他强劲的冲击中欢过劲来，澈墨袖口的刀便向我胸□□来。我无法完全避开，被刀穿肩而过。
　　澈墨冷笑，“尘，你看吧，你不是我的对手。”
　　他接着欺身向前，匕首直刺我的咽喉。我用左手握住他的刀，利刃生生入骨。我无暇顾及疼痛，右手间的刀冲澈墨左胸刺去。澈墨弃刀而去，我的刀只在他的左臂留下入肉一寸的伤。
　　我喘息着，肩上的伤钻心的疼，血从受伤入骨的伤中不断的涌出。反观澈墨，我刚才的伤并没有给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沼泽里的雾气慢慢散去，太阳已开始出现在天际。
　　“尘，就陪你玩到这了。”
　　澈墨话音刚落，他从袖间抽出一把短刀想我左胸袭来。看样子，我是真的要留下了。我举刀相抗，澈墨的刀架开我的匕首，直刺我的胸膛。
　　预想中的剧痛并没有到来，一旁的童羽挡在了我的面前，澈墨的刀从他的后心穿入，它的血顺着刀尖滴进我的胸口。
　　我反手割断澈墨的喉咙，他倒在童羽身后，不可置信的看着童羽，有极度不甘的闭上了眼睛。
　　“羽……”我茫然的开口。
　　童羽望着茫然的我，嘴角泛起弧度。他的眼中闪动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光芒。“尘…我知道你不愿留在这，可你知道吗，”他伸手从颈上取下一枚古玉。“我愿意留下，因为……因为你就可以有未来了。”
　　童羽将那枚带血的古玉溪在我手腕上，他的身体开始慢慢下滑。我忙扶助他下滑的身体。他将头靠在我的右肩上。“尘，这样多好，你不用再想要不要杀我了。”童羽眼中的光芒更盛，“我，也不用死在你的手上了。”
　　他死死盯着我，眼底开始泛起透明的液体。童羽的手按着那枚古玉紧紧抓住我的手。“尘，要活得比别人都好，连我的一块活……”
　　他伸手抚向我的脸，微颤的口动了动。手却在抚下前停了下来，落在我的衣角上。童玉紧紧的攥住我的衣角，挣扎着看了我一会，终究什么也没说。他倚在我的怀里，闭上了双眼。
　　我将头埋进童羽的怀里，他的血仿佛融入了我的心脏里，我感到无法呼吸。我紧紧抱住了童羽。然后……放手。
　　我踏着他们的血走出了那片沼泽，出沼泽之前，我捧着那枚古玉凝视良久，然后扯下扔进了沼泽。

　　“易儿！”凤座上的易婉看着缓缓倒下的清易，在顾不上什么礼仪，向比武场奔了过去。清悝玥一手握拳，“来人，宣太医。”
　　台下连忙有几个人走出来将清易抬回了寝宫。易婉紧紧握住清易的手，脸上已无血色。清悝玥挥了挥手，清雅几个起落消失在树丛中。
　　清澄放下了酒杯，也随着人群想清易的寝宫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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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通知：各位大大，某尘向各位征集名字。
　　1：清易10弟的名字（小10是主角，小受之一。）
　　2：清易2、3、4、7弟的名字（配角）
　　3：清一16弟的名字（主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