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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难眠的夜 ...

  •   “莹姐姐,你不回去吗?”花魁看着赵婉莹问。
      “我不放心。”赵婉莹陪着她静静地坐着。
      长时间的沉默。
      “汉人想要有地位就这么难吗?”花魁对着空气抱怨,“我千辛万苦地搜寻着蒙古贵族,想加入他们,想在他们中找出汉人的可能性。在这距离终点的长途上,终于踏出了第一步,但失败了,失败了,我真的很失败!”花魁哭了。
      “命运并没有被决定,换个人,也许还能见到阳光,只要坚持,终会有可能。当然,你也可以选择逃避,但我怕你将来后悔,所以我只能说,决定要干就擦干泪水,干到底,不断向前。”赵婉莹拉住花魁的手,就像是抓住了断线的风筝,至少她不想看着这风筝迷失方向。
      “已经晚了,我很难放开他的手了。因为,有了感情。曾经无数次,我坚信,无论有多少爱恋,无论有什么梦想,只要坚持不懈地争取,就一定会成功,哪怕命悬一线,也要抓住这样的机会。但是现在看来,我错了,我们根本就没有可能!”花魁悲痛欲绝。
      “是我的错!”赵婉莹开始自责,是自己的自以为是,是自己的多此一举,导致了这样的结果,自己是个罪人!
      “不是你的错!”花魁反握住赵婉莹的手,“我以为我跟他的距离是汉人和蒙古人的区别,但我错了,他在我身上只有寻找,在你身上才是感情,我的确自作多情了。我承认,对他的动机也不单纯,我不该插足你们的,我已经没有资格对他有非分之想了。”
      “你能想明白,我很高兴。不过,我们也没有可能,我跟他一直是敌人,他是我很难下手的敌人,仅此而已,不要想太多。你该休息了,睡一觉,明天会好起来的。毕竟,你们才是有可能的。”赵婉莹打断她的自卑话语,她此时情绪太低落了,自己待在这只会影响她的,还是给她点时间,让她自己疗伤,时间是最好的医生, “天色晚了,我该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我真的很烦恼,真想把这份烦恼化为信息,送至那位最尊贵的汉人面前。”花魁继续伤感着。
      “什么?”赵婉莹很好奇她口中的人,也好奇她要传达什么?
      “那位嫁给皇子的郡主,那位王妃,就想提醒她,哪怕是偶尔也好,汉人正遭受苦难。知道这无法完成,知道能做的只有叹息,但真的不想拥有的全是后悔。在这场失心之战上,也很难忘记这个事实。我很在意这件事!”花魁陈述者。
      “是吗?只要与人相处,她终有一天会知道的!”赵婉莹坚信着,因为她一直都在,她感谢着这些人,他们让她感动。

      赵婉莹上了马车,聂储醒了。
      “吵醒你了!”赵婉莹抱歉地笑笑。
      “姐,那女人好了?”聂储揉揉乏得很的眼睛问。
      “没。”赵婉莹如实回答,但这样的回答,好像是在说自己没尽责,赶紧加了一句,“给她点时间,几天后会好的!”
      “哦!”聂储也不想关心那女人,“那个叫脱脱的人是谁?感觉看着像什么熟悉的人!”
      “小储,你不会是与空虚待久了,寂寞难耐,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赵婉莹总觉得聂储孩子心性重,也没把他的话当真。
      “可真的好熟悉呀!就是想不起来了。”聂储想着。
      “他是你爹,你妈?还是你弟呀?你们才初次见,就熟悉了?”赵婉莹把枕头抛给他,“继续睡吧!”

      进了王府,赵婉莹看见三三两两的仆人朝这边瞧着,见她看过去,都纷纷避开了目光,低着头走开了,难道是自己偷跑出去被发现了,糟了,巧巧呢?
      “你跑太快了吧!”聂储追着很累,就好奇地问。
      “事情暴露了,你巧巧姐会有麻烦,赶紧去救她。”赵婉莹解释着。
      “那我就不去了!”聂储停下来说。
      “为什么?”赵婉莹停下来问。
      “我可不想跟着遭殃,那个王爷对我还不错,我不想令他失望。”聂储说完,要离开。
      “不准。”赵婉莹拉住他的手,“我就说你想出去玩,我不放心,才偷跑出去看着你的。”
      “你太卑鄙了!”聂储不齿她的行为,哪有这样的人。

      回到房间,巧巧正跪着,王爷一直不说话,赵婉莹主动跑过去递上茶,解释说自己是带聂储出去玩的,一路上很安分。
      王爷问聂储,聂储刚开始不吭声,赵婉莹就去推他,他也就只好不情愿的嗯嗯回答。
      “以后出去吩咐几个仆人跟着,免得我不放心!”王爷看了赵婉莹一眼,叹了口气,“时间过得真快,都这么晚了,你也该休息了,今天就这样吧!”王爷离开了,四周一下子变得很安静。
      “王妃,该靧面了!”巧巧双手捧着脸盆,眼睛盯着地上,言辞恭敬。
      “巧巧,你都不知道,今天我可是把那脱脱狠狠教训了一顿,今天你应该在场的。真可惜!”赵婉莹洗完脸,将手巾放入脸盘。
      巧巧将脸盘送下去,规规矩矩地将盛了洗脚水的脚盆放地上,立在一边:“王妃,该濯足了!”
      “耶,我最喜欢濯足了,即可以促进血液循环,又可以改善脚部经络,促进人体健康。巧巧,一起来!”赵婉莹开心地邀请。巧巧却站在那,一动不动,像个木头人。
      “不出去,行吗?”赵婉莹看着这样的巧巧很不习惯,今天本来就很糟糕了,她还在这耍性子。
      巧巧不说话。
      “我们之间,无话不说,你想让我卧冰求鲤?”赵婉莹继续问,“负荆请罪?”
      “奴婢没那么尊贵!”巧巧抿着嘴巴,一脸单纯。
      “那你要怎样,才会原谅我?”赵婉莹真想扒开她的脑袋,瞧瞧她都想些什么!
      窗外的月光幽暗,清冷,让这样的夜显得更加冰冷和孤寂,但人心是耐不住寂寞的。
      “就是……”巧巧显得很委屈,都快哭了,“就是怀疑王妃是不是很讨厌我,不想要我了,也许正想着办法,要甩了奴婢。”
      “怎么会呢!你想多了,在我心里,你比谁都重要!”赵婉莹开始说起讨好的话。
      “比大郡主还重要?”巧巧本想逗逗王妃,问完后,自己都没发现她很期待答案。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用我心中的秤来称,你比我重要。”赵婉莹不愿意想她提的问题,因为这很难回答,对那个女人,说没感情是骗人的。至于巧巧的位置,还没想过,但自己对巧巧的事确实更在乎一点,怎么说呢?自己已经习惯了她的存在,她不在身边,自己会忍不住寻找,忍不住担心。

      “你的主子这么帮我,有什么目的?”花魁心里有疑惑,对着面前的蒙古仆人问。
      “我家主子只是无聊,看你们可怜,就插插手,看看热闹罢了!”那仆人神情傲慢,“你要是不想干了,也可以不干,没人逼你!”
      “我又没说:想收手。告诉你的主子,谢了!”花魁轻描淡写地说。
      那仆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你果然有问题!”房梁上响起一句稚嫩的男孩声。
      随着那道身影飘下来,“朱元璋?”花魁惊呼了声,“你什么时候也成了梁上君子?”
      “不准你找莹姐姐的麻烦!”朱元璋警告着。
      “她哪需要你这样的人的帮助,她可是宋室的郡主,能让大汗把自己的亲生儿子交给她的人,本事大着呢!”花魁说话都带着酸。
      “我不管她是什么样的地位,受谁的庇护,我只知道她对我好,愿意帮我,我也要以这样的方式报答她。我可不像某个人,可以忘记恩情,想着一味的利用。”朱元璋极度不喜欢她。
      “是呀!我就是这样的人,不可以吗?如果能够忘记我的追求,我也会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不过这很难。”花魁不想让他看到她失落难过的样子,至于追求也没打算大张旗鼓地说出来。说实话,他这人真没心眼,也不怕让人听去了,大做文章或是嘲笑一番,有些东西,还是放心里好,不过,他人不坏。
      “会知恩图报的人,她的追求不会坏,以后我会帮助你的,多个人,多个照应,等你完成了追求,你才会正真好起来吧。”朱元璋笑了,肯定地下了结论。
      “你真的很奇怪!”花魁看着他,一时无法理解,居然有人想让自己变好起来,这感觉不坏。
      “有吗?”朱元璋做思考样,像个好奇宝宝。
      “但不讨厌!”花魁在心里偷偷加了一句:还很贴心。

      花魁很仗义的话,现在想来还让人感动,但赵婉莹的心里很清楚,话不过说说而已,她替汉人出头的可能『性』不大,蒙古人那凶巴巴权高的主人样,她自小就潜意识的避开,哪里还敢随便冒出来,找抽。

      一路上巧巧的嘴巴就没停过,一副毫无心机傻乎乎的样子。
      “王妃真的是想通了,妻子是该照顾好丈夫的健康的。还有句话叫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王妃开窍了,真是太好了。”
      为汉人谋求福利,是自己的责任!让自己顶着大广播到蒙古人面前说三道四,还不被他们粗壮的身躯给绊倒,还不被他们的口水给淹死,他们的白眼会让自己做噩梦的。要知道事物都是一点一点变化的,要循序渐进,先从最亲近的人开始影响,再来影响身边人,最后在皇族间宣扬汉人的才华和技能,把汉人合理的利用起来,再提汉人权利的事,事情自然会水到渠成。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王妃,在听吗?”巧巧正讲到饮食的调料,发现王妃并没有听,应答很少,很难过。别人不说话的时候很精明,但她的王妃却用在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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