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离时代》馨卉

4、岳母来了

　　1
　　闫海平的车停在了实验中学的门口，他下车四处张望着，在密密麻麻的孩子群中凭眼睛找一个孩子还真是如大海捞针。
　　“爸爸！爸爸！”倒是孩子先看到了他。
　　他接过了丫丫的书包，丫丫问道：“爸！我妈呢？”
　　“你妈出国考察去了！”
　　“啊？那她为什么没有跟我说一声？有没有说给我带点好吃的？”
　　“恩！或许有吧！你妈妈潇洒着呢！算了，宝贝，我们上哪里吃饭去呢？你老爸我可不想再看到穿和服，走路像是跟蜗牛赛跑的阿姨了。”
　　“哦！那随便吧！那我们去吃自助牛排吧？”
　　“好！”

　　2
　　在宽敞的餐厅里就餐，两人都吃的正香。
　　闫海平的电话响了，他低头一看，是小雪的，但是他没有接。
　　他心里有些纳闷，说好了这个星期不去小雪那里了，她还在就餐的时候来电话。
　　“爸爸！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万一是妈妈打来的呢！我想跟妈妈说说话，问她今天晚上吃的是什么？我想腻味的西餐她肯定吃不惯。”
　　“欧洲的时差和我们是反的，傻孩子。”
　　“哦，我忘了，那刚刚肯定不是妈妈打来的电话了！”
　　“嗯，不是你妈妈打的！”
　　“那是谁啊！”
　　“我一个朋友！”
　　“那你为什么不接呢？”
　　“因为爸爸晚上不想出去，就只想在家陪丫丫。”
　　“恩！爸爸真好。”

　　3
　　晚上，床头的橘色灯柔和而明亮。
　　闫海平敲开了丫丫的房门，“早点睡吧，宝贝！”
　　“好吧！爸爸，我去洗个澡就睡了。”
　　等丫丫洗完了澡，然后跳上床，就着橘黄的床头灯翻开了一本书，还看的津津有味。
　　“丫丫，不是说睡了吗？在看什么呢？”闫海平拉开了房间门，看见丫丫在看书，还没有入睡，就假装严肃的说。
　　“不告诉你！”丫丫把书藏了起来。
　　“给爸爸看看！”
　　“不！猜！”丫丫翘起个嘴巴。
　　“猜？好，那我猜猜。”
　　“猜对了有奖。”
　　“什么奖？”
　　“恩！一个香吻！”
　　“好的！应该是童话。”
　　“啊！爸爸，难道我还是看童话的阶段吗？那是小孩子看的了。”
　　“哦！我们丫丫是大孩子了，那就是小说，探险小说，你上次不是说你迷恋上了探险小说了”
　　“不是!我已经移情别恋了。”
　　“你怎么这么不专一呢？那是什么呢？我猜不出来了。”
　　“算了！我告诉你吧！是诗集。”
　　“不是吧！宝贝，这也太高雅了。我们丫丫会看诗集了！不错，有前途，比我强，我看看！”
　　闫海平接过书一看封面， “雪莱的诗集！好诗！”
　　其实他一点都不懂，但是还是得在孩子面前佯装学问啊！
　　“你为什么喜欢上诗歌的呢？”
　　丫丫一脸骄傲的说：“这学期我们来了个实习老师，长的可帅了，我们背后叫他白面书生。实话告诉你吧，我对他充满了好奇。他说的书我都看，有一次，我去给他抱本子，看见他的桌面上有一本诗集，就是这本。我好奇，里面都写些什么呢，就想买一本，书店里不好买，我就从网上买了一本。”
　　“哦！不错！那有什么收获呢！”
　　“嗯，爱情——是很重要的。”
　　“这就是你的心得。”
　　“算是吧！爸爸，吓着你了吧？”
　　“没有，这是很正常的事。说实话，爸爸希望你将来有美好的爱情，在爱情面前，爸爸或许是个失败者。”
　　“不明白！爸爸和妈妈之间的爱情不就挺好的吗？爸爸为什么说是个失败者呢？”
　　“宝贝快睡吧！大人们常常会选择在合适的时间告诉孩子们合适的事，爸爸以后慢慢会告诉你的。”
　　“好！我睡了，老爸晚安！”
　　看着丫丫闭上眼睛，准备甜蜜入睡的样子，闫海平突然意识到孩子已经进入了青春期了，对异性产生好感了，不过这也是正常的事情。可自己的事情，和梅丽离婚的事，如果有一天真的让孩子知道了，该是一件多么残酷的事情啊！
　　闫海平低头吻了孩子的额头，看着孩子如花般纯洁的面容，闫海平心里默想着，自己的女儿可千万要保持爽朗的个性，追求自我，不要像自己一样，年过不惑才重拾追求美好的勇气。
　　小雪呢，小雪大概也睡了吧！
　　闫海平想起了手机，上面显示小雪来过短信。
　　现在自己都还没有回短信，不过现在去见小雪恐怕不是时候，等一会丫丫真的睡着了再说。
　　闫海平等看完了一场篮球赛后，接近十二点了，这时候他才准备去小雪那里的。
　　丫丫已经睡着了，闫海平小心的把丫丫的房门打开看看后又关上，他给女儿留了个纸条，大抵意思是说自己有点事情出去了，第二天上午返回来陪女儿。
　　十二点了，他决定去小雪那里。已经两天没有看到她了，最近她应该在忙毕业论文的事。

　　4
　　闫海平故意捏手捏脚的开门，然后轻轻的走到小雪的床前。
　　小雪翻了个身，微微张开了眼，或许是能感应到屋子里多了个人。
　　“哎呀妈呀！你怎么来了！哎呀！吓死我了！你好歹也发出点声音啊！大半夜的，我眯一眼就看见一个人站在我的面前。你故意的呀！你躺着试试，我来吓你！是你也会被吓死的！哎呀！吓死我了！”
　　小雪这一吓，好像不轻，都哭了起来。
　　“好了好了，对不起！我吓着你了！我的心肝宝贝。”
　　“你也不嫌乱！”
　　“为什么乱！”
　　“刚刚还在家里叫自己的孩子叫宝贝吧！现在又来哄我！哎！我根你的女儿差多少岁啊！有十岁吧！”
　　“哎呀！你说什么呢？给我挪个地儿，宝贝！你不喜欢听吧！我偏叫！”
　　“你真讨厌！”
　　和小雪在一起，闫海平就喜欢把他的黏糊劲使到极致。

　　5
　　第二天，丫丫醒来后，就去敲父亲的房门。
　　“爸爸！咦！人呢？爸爸！太阳都晒着屁股了！人呢？跑步去了吗？”丫丫从落地窗往下看，车位上父亲昨天晚上停的车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么一大早的，车也不在家，真是奇怪！算了！自己找吃的吧！
　　冰箱里什么都没有，空空如也。
　　丫丫想着跟妈妈打个电话，欧洲现在时什么时候呢？好像是傍晚。
　　电话响了，但是却没有人接。这时梅丽正在豪华游艇上吹夜风。巴黎夜景迷的人的眼花，她根本不可能听见自己的手机的声音。
　　算了！你们都不在家，都去玩去了！我也去玩！我去姥姥家玩！姥姥家，也就是梅丽父母住的地方，就在离他们家不远的一个比较旧但是很安静的小区。过去这里就是是市委大院，但是随着城市的发展和规划，现在就剩下这不多的几栋老房夹在高楼林立之间，显得很不协调。知情的人才知道，只要这里住的都是过去的老领导，只要他们不想搬，谁敢动啊。

　　6
　　丫丫敲开了门，门开了，是姥姥开的门。
　　丫丫一下子就扑到姥姥的怀里。
　　“姥姥，我是丫丫，我可想你了！”
　　“哎呀！我的丫丫来了吗？”姥姥高兴的搂过孙女亲亲抱抱。
　　“姥爷呢？”
　　“姥爷去买菜去了呀！今天怎么想起来到姥姥这里来玩了？是谁带你来的呢？你爸爸妈妈呢？”
　　“ 他们都玩去了！我妈出国了，我爸不知道。”孩子不懂得说谎。
　　“啊！这可怎么得了！都玩去了，把孩子扔在家里。还这么一大早的，我打个电话说说他们，然后让他们中午都到姥姥这里来吃饭，并给我们丫丫道歉。”
　　丫丫拿起姥姥桌上的饼干就开始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老人家却从电话旁边翻出电话本，照着上面的号码就开始拨起来。
　　闫海平的电话被拨通了。
　　“喂！海平啊！我是妈！你在哪里呀？”
　　“哎呀！是妈啊！ 我在，我在单位呢！”
　　“哦！ 怎么这么早就去单位了呢？今天可是星期六啊 ！”
　　“是啊！我有点急事吧！是有个熟人。”闫海平还故意小声的蒙着电话说，“有个熟人让我帮个忙，我觉得带他到家里反而不方便。如果是公事不好公办，就叫他星期六到单位等我，这样也好公事公办嘛！”
　　“哦！对，是这样的。那你跟丫丫说了没有？”
　　闫海平意识到丫丫可能在她姥姥家，老人家现在是在问罪呢。
　　“没有！我走的时候，丫丫睡得很香，我就只好自己先出门了，我马上就回家。”
　　“不用了！丫丫没地方去，也没有吃早饭，就到我们这里来了。你中午到我们家来吃饭吧，好吗？”
　　“好的好的！”
　　“梅丽呢？你知道梅丽去哪里了吗？丫丫说她妈妈出国了，是怎么回事？”
　　“哦！是这样，小孩子说不清楚，梅丽是出国考察去了，所以就只有我一个人周末带丫丫。她走之前嘱咐过我一定要照顾好丫丫的，你看我也没有照顾好她。”
　　闫海平为梅丽圆了一个很周全的大谎，还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这份人情，后来梅丽知道了，也“如数奉还”了。
　　“没事的！丫丫正在吃水果呢！中午来吃饭啊！ ”
　　“好的，妈！那我就挂了啊！”
　　经过这么一番应付，闫海平的懒觉早就清醒了，他慢吞吞的起来穿衣服，却对小雪喊道：“不是叫你早点叫醒我的吗？”
　　“我看你睡得香，就想反正是周末，小孩子也喜欢睡懒觉的嘛！就没有叫醒你。谁的电话？”
　　“ 丈母娘！”
　　“离都离了，还是丈母娘吗？”
　　“哎，我不是说了吗，以前的关系都还算数。”
　　“真是闻所未闻，那你也不用这么紧张！”
　　“你不知道，丈母娘厉害，她是个少有的心细如发的人。你不知道她说的话，听来是话，仔细一想，全是套儿。她要想审问你，几句就套出你的话。”
　　“有这么恐怖吗？”小雪伸了伸舌头。

　　7
　　老人家想想，女儿虽然是出国了，但是也可以询问一下出国的情况，就拨通了梅丽的电话。
　　此刻梅丽正在一个豪华的西餐厅用餐，蜡灯伴着红酒，很有异国的情调。
　　窗外的夜色已经很深了，但是这个很时尚的国际大都市却灯火阑珊。
　　电话响了，从手提包里摸出来一看，是父母家的电话。
　　她只好起身对范舟说要去趟洗手间，范舟也只好报以勉强的微笑。
　　在洗手间里，梅丽接通了电话。
　　“喂!梅丽吗！我是妈妈！你在哪个国家考察啊！”
　　“哦!妈呀!我在法国呢!我明天就回来了!”
　　“你出国学习也不把丫丫的周末安排好呢？孩子说家里什么水果都没有，怎么回事啊！你这个当妈的不称职啊！”
　　“哦！妈！我都托付给——”
　　“你不要说推给海平了，海平还争着认错说都是他没有照顾好呢！我是说你呢！这些事情不是该女人多干点嘛！虽然人家海平不说，但是妈却清楚，你从来都不是会操持家务的人，……”
　　“哦！妈，我知道了。我以后抽时间买水果，把家里安排的妥妥帖帖的，不让你操心，好吧！我这正在参观呢！”梅丽边说边瞥了一眼等候着的范舟，他虽然并没有表现出焦虑，但是梅丽却觉得他至少心里也要猜测一番。
　　“那你记得给丫丫买点礼物回来。”
　　“好的！我记住了。我先挂了。”

　　8
　　中午，在丫丫的姥姥家，丫丫吃的香喷喷的，闫海平也吃得大口大口的，生怕露出点破绽。
　　丫丫的姥姥想起来今天早上的事情，不免又重提一下。“海平！今天是谁找你啊！”
　　闫海平脑子一转，赶快接上话，“哦！是市木材公司的一个领导，今年的木头涨价又减产，他们也是发愁。所以就来找我们磨唧磨唧，看能不能把年初的任务调低一些。已经定下的目标怎么能够修改呢，是吧！”
　　“哦！以后给丫丫做好了早饭再出去，好吗？”
　　“好的！妈！我记住了。爸，你吃菜，多吃素，这样对身体好！”闫海平给丫丫的姥爷，也就是自己的老丈人夹了一筷子青菜，表达了对丫丫姥爷的关心。
　　“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最清楚。年轻的时候透支的太多，现在老了想补也来不及了。你可不要学我，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丫丫的姥爷语重心长的说。
　　“嗯，是啊，是啊，爸说的是。”闫海平点头回应着，说完了，他突然想到自己已经和梅丽离婚的事，现在还把两个老人瞒得天衣无缝的，鼻子有点酸酸的，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真是挺对不住这两个老人家的。

　　9
　　第二天下午，拖着兴奋几天后的疲惫身子，梅丽扭开了门。
　　丫丫的耳朵最灵，一听见门响就嚷道：“妈妈回来了！哦！真的是妈妈，妈妈你真漂亮，妈妈你买新衣服了啊？”
　　“是啊！你妈出去考察学习，还有时间买衣服呢！”闫海平似笑非笑的说。
　　“哼！闫海平，我现在不跟你说，小人是没有信用的。”梅丽边打开箱子边说。
　　“我没有信用，是啊，我从来不说谎的人现在学会骗老年人了。”闫海平叹息的说。
　　丫丫从梅丽的行李中搜寻着自己的“礼物”，终于找到了一包奶酪，包装上面竟是法文。
　　“妈妈，这是给我买的吗？”
　　“是啊！ 宝贝，地道的法国口味，不知道你吃的习惯不。你尝尝！”
　　“不，我明天带到学校吃。”小孩子都喜欢炫耀。
　　梅丽瘫坐在沙发上，对着表情漠然的闫海平说：“ 我说让你照顾丫丫的呀！还有，你买的菜呢？”
　　“我是答应照顾丫丫，但是我没说能一直盯着她吧！ 菜都烂了，我刚扔。孩子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我们不用随时盯着。”
　　“算了！这次就算了，这次也算我们俩配合的好，下次大家都注意点吧！我妈妈这人心最细，没有她看不穿的事。她没发现什么吧！”
　　“没有，你妈妈虽然厉害，但我的表演能力也日益精进。”
　　梅丽的心里有一种难言的隐忧。

　　10
　　一周的时间眨眼就过，算算这已经是两人离婚后的第三周了，这两人的事当然还是瞒的铜墙铁壁，滴水不漏。
　　知女莫若母。正如梅丽说所说，她的母亲可不是个好糊弄的人。可不，这老年人没事就喜欢琢磨点事。梅丽的母亲一想起自己的女儿和女婿都忙成了这样，她就觉得怎么着也该来家里看看才算尽责。于是周一，趁着两人上班，她还真来了。
　　她拿着钥匙，拎了个菜篮子就来到了女儿的家。
　　女儿的家住一楼，年轻人们一般都不喜欢住一楼，说起住一楼，当初还是这老太婆执意买一楼的，要不住进来后，卧室的光线较暗，闫海平就说了一句：住这房子妈比咱们辛苦啊！梅丽就问为什么这么说呢，闫海平就解释道：这是因为妈妈的意志最坚定。冲这句话梅丽就埋怨了好几天。
　　这老太婆还没有进门，就看见家门外有一个铁箱子，不过她并没有在意。当她决定去买点菜的时候，可巧家门外嘟嘟的停了一辆面包车。
　　梅母从窗户往外探视，看见这辆车被全身粉刷成了单色的了，并且车身还贴着广告：同城物流，快捷方便。
　　车门一拉，上面下来一个穿着工作服的小伙子，根本没有敲门的意思，就直接把一大口袋东西放到了门口的箱子里，上了锁转身就准备走了。
　　这大妈赶快开门，“哎！小伙子，你是干嘛的？”
　　“啊？家里有人啊！”小伙子说着有些诧异，然后回头在车里拿出了一叠订单。
　　“这是我们家的吗？”梅母接着问。
　　“是啊！是你们家订的啊！ 订单子上写的是没有人呢！备注说就直接放在门口的货物箱里。”小伙子说。
　　“哦！我提进去了，那谢谢你了。”
　　“没关系！我们三天一送，需要什么菜就到网上选吧！我们公司的菜品是很齐全的，应有尽有，服务也是很周到快捷的。”
　　“哦！ 好！”这梅母边说心里边想：网上买菜？这是什么意思？这是谁买的呢？是梅丽还是海平呢？我先提进去再说吧！看来今天是不用买菜了。难道他们知道我会来，可是我可没有跟他们说过啊。算了！他们都忙，忙到买菜是都是送的，我先看看家里的情况在说了。
　　这个细心的老太婆开始仔细的检查她女儿的家。
　　冰箱基本上是空的；抽油烟机里的油盒子基本上没有什么油；然后家里的许多铁质的用具都锈迹斑驳了。
　　嗨！如果不是知道这家主人都很忙，第一次进来的人会认为这里很久没有住人了，看来至少一个月没做过饭了。这两人是怎么过的日子啊？长期在外面吃，这样身体怎么吃得消啊！ 老太婆摇摇头，表示不解。然后检查完了，她才坐下来休息一下。她回想起了刚刚过去的周末，好像总觉得有些地方不妥，但是又说不上来。
　　前段时间梅丽是出国了，海平也忙工作上的事情，是正事，没有什么问题啊！看来或许这两人真的是很忙！再这样忙下去怎么能把孩子照顾好呢？对于自己的身体也是一种不负责任的表现。不行，看来自己非住下不可了，先照顾他们一段时间。
　　其实梅丽一般是晚上才回家，如果晚上值班，或者去别墅的话就根本不回了，中午还是闫海平回去的时候多。闫海平本来准备把菜提进屋子就去小雪那里的，结果在门口没有看到菜的时候就有些纳闷。然后进屋一看，是岳母大人来了，她还在操持家务呢！就知道今天是走不了了。
　　“哦！妈，你来了呀！你看你，这个我来我来。”闫海平想要赶快接过梅母手中的菜。
　　“不了！你们都辛苦，工作都忙，我还是应该帮村一下的。看你们的生活啊，过的这么清淡简单的，我就觉得我也有点责任没有尽到。”梅母客气的说。
　　“不，妈你可别这么说，妈你去休息一下吧！我来做，我知道梅丽喜欢吃什么，你就负责给梅丽打电话，让她中午回家吃饭就行。”
　　“那好！你来吧！我去打电话去。”
　　“妈，你都一把年纪了，还帮我们做事情，我真是于心不忍啊！”
　　“你说那些干嘛，都是一家人，那么见外干嘛？光炒菜就行了，米饭已经做熟了。梅丽回家来吃饭吗？”梅母一边拨电话还不忘一边说。
　　“哦！一般来说，她是不回来的。但是今天是妈妈做的饭，特别的香，我想给她打个电话，她一定会回来吃饭的。”
　　“喂喂！梅丽吗，我是妈妈，到吃饭的时间了，回来吃饭吧！”
　　那头梅丽说：“哦，好啊，那平时不回的，今天也一定回。”
　　“行，都快好了啊，我们等你，路上可注意安全哦！”
　　“好的，我马上就回。”梅丽边说边脱下了白大褂。

　　11
　　门铃响了之后，闫海平兴冲冲的跑去开门。
　　梅丽还没进门就拉个脸，小声的嘀咕：“什么情况？”
　　“你妈妈来给我们做饭啊！”闫海平也往前凑着身子，小声地说，生怕被厨房的老大妈听见。
　　“妈来做饭干嘛？”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看样子，妈妈好像不是做这顿饭来的，也不像要走的的样子。我看见她带了一个大箱子，有可能会住一段时间。”说完，闫海平故意高声说：“哦，梅丽回来了，今天的菜可丰富了，是妈亲自做的。”
　　“真的呀，太好了！有口福了。”梅丽和闫海平继续嘀咕：“你在洗手间给我打的电话我知道了。”
　　闫海平真的是在洗手间给梅丽打过一个电话，是怕岳母大人听见，最主要也是想提前给梅丽说一声：他看见了一个大箱子，想着里面确实不可能装别的东西，或许这老太太要准备住进这个屋子里。
　　“梅丽回来了！”梅母炒完了最后一道菜，摆放在饭桌上，看起来一桌子的菜，丰盛又美味。
　　“妈！今天怎么有空来坐坐。”
　　“你看你们，都算才下班了。就吃饭了啊，辛苦啊！我也是想着你们辛苦，所以来帮帮你们。”
　　“哦！我请还请不来呢！”
　　“说的那么客气干嘛，我打算就在这里住一段时间了。”
　　“哦！好！”闫海平赶忙接过话。
　　“海平！吃完饭，你帮妈妈收拾个床。”梅丽吩咐说。
　　“不用了，我睡丫丫的床。”
　　“那妈，我帮你端。”
　　“不用了，来端饭就行，还有面条，丰富吧！像我这样才是居家过日子嘛！我和你爸爸这几十年都是这样过来的，其实两口子过日子，时间长了，就是这样，每天都在计较这些柴米油盐的事情，不过，这才是真实的生活，时间长了……哎，听不进去啊！现在的年轻人啊！过得不踏实。”梅母叹息着，而梅丽早就不能够忍受她妈妈的唠叨了。
　　“有人做饭就是好啊！妈，你辛苦了，多吃点。”闫海平关切的说。
　　“门口的箱子里的菜都烂了，我都扔了。可能买了有好些天了吧！”梅母试探着问到。
　　“哦！是我买的，我忘了提进来了。”梅丽抢着说。
　　“没时间吧！”梅母问。
　　“是啊！我知道海平也忙，你也忙，但是呢，女人在家里呢应该是多分担点的。”梅母说。
　　“我知道了，妈，多吃点！”梅丽夹了一筷子菜过去。
　　“好的！”

　　12
　　这天夜里，两人都很规矩的呆在家里。到睡觉的时候，梅丽把卧室的房门一关，就跳到床上去。她一把就把闫海平看的书抓过来，“你还真是坐的住啊！”
　　“我有什么坐不住的，哦，你还得感谢我呢，那个菜是我网上订购的。”
　　“我知道了，你怎么把功劳都揽你身上去了。”
　　“这是功劳吗，现在已经变成危险了。”闫海平苦笑了。
　　“什么危险？不过，说的也是，我妈妈可精了。我之所以说是我买的，是因为如果我要是说是你网上订的，她就会怀疑我们的关系。”梅丽说。
　　“这是为什么啊？”
　　“因为我告诉过她，我们两人是我在管钱，除非是我们的关系不好了，否则你哪里来的钱买菜啊！即使是私房钱，你闫海平会拿出来买菜吗？”
　　“哎呀我的妈呀！我算是见识了。”
　　“见识什么？”
　　“什么叫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别说的这么难听，你是不明白，以前我父亲之所以能够官运一路亨通，每逢在关键的时候我妈妈都会帮他分析形势。现在我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我们俩的事迟早是要被我妈给看穿的。”
　　“算了吧你，我们都小心点就行了，都睡吧。”
　　这一周，这两人过的是小心谨慎的，什么地方都不能去了，也只放弃回自己布置的安乐窝了。
　　闫海平那里已经给小雪打过招呼，小丫头很不高兴，因为一个老人家弄的都不能团聚。至于范舟嘛，梅丽是跟他说了事情的原委，范舟的态度倒是没有那么激烈，不过梅丽能够感受到或者说猜测到他心里的不快。本来该光明正大的事情，好像现在弄的偷偷摸摸的，还要避人耳目，换了谁心里都会舒服的。
　　如果梅母就此回去还好，可是她一点也不着急，每天做饭洗衣是不亦乐乎。海平和梅丽的心里都心急火燎却只能按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