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芒》吹*

2、号外

　　2．
　　学校的大礼堂里。人潮来来往往，进行着体检。不时听到几个女生窃窃的交谈。“看到乌逻北昼了吗。哇，好帅啊，比班长安承渊还帅呢。”
　　都提到安承渊了，不能说是她耳尖了吧。小尘侧眼望向六班那群女生，再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去。
　　也还……还好啊。承渊才不比他差呢。
　　“他在量血压呢，走吧，我们也跟过去排队。”
　　小尘有些同情地看了看血压计前面的医生。那些女生见了帅哥血压高的，说不定等下会引爆他的仪器。
　　不知觉中，她的脚步也跟着她们过去。不是啊，才不和她们一般花痴呢，是，是为了采集数据，近距离证明承渊比他强。
　　卓然也跟到了量血压那边排队。一眼瞧见小尘，她挤眉弄眼：“斯文的燕姐姐也过来了啊。”
　　“你……存心的是不是？斯文斯文，没别的形容词吗，中国上下五千年……”
　　“谁让你讨厌别人说你长得斯文来着。”卓然摇摆着说，“不善加利用不是我的作风。”
　　忘了此行的目的，小尘和卓然没日没夜地打打闹闹。直到医生出声制止。
　　正立定站好，一张体检报告表掉到了脚下。乌逻北昼。
　　这个，不怪她了吧，连老天都要帮她忙的。故作往右盼望，左脚同时“无意”地踩上一踩。
　　嗯。心理平衡了。
　　回头瞧见自己跟前一个颀长的身影。哦哦，正是当事人。棱角分明的轮廓，深遂的双眼——这么好看，存心要破坏社会治安。只能说自己先遇见的安承渊，就像刚出世的小鸡会把第一眼瞧见的人当作妈妈——去，什么破比喻。她瞪大眼：“看什么看！没看过美女啊！”
　　乌逻北昼别开脸，嘴角一抹轻蔑的笑。
　　卓然赶紧低头捡起表格，擦拭之后还给乌逻北昼。然后她紧张地附在小尘耳边说：“校草哪，小尘你眼前这位是校草乌逻北昼哪！”
　　“是吗……”再回眼看他的时候，小尘的目光里又多了几分打量。然后她两眼渐渐地塌软，发光——当他跟同学借了一副眼镜来戴，那谦逊的样子……雪兔哥！
　　可惜啊，她已经有承渊了。“恨不相逢未嫁时……”
　　卓然先是附和地眯着眼点点头——“昏了啊你。”随即推了一下她的头。
　　“喂。”
　　正跟着人潮往前迈进的小尘和卓然停下来，不解地回头看他。
　　“不介意我告诉你……”北昼轻若的声调，像是习习春风，“腰间的衣缝，裂开了。”
　　小尘张大了嘴，红透了脸，匆匆忙地低下头去检视。果然。居然。
　　在众人的笑声里拉拽着裂口，收缩忐忑的心境。再抬头的时候脸色平静不少。那么大声，是刻意的掩饰。“叫我什么呢，喂什么喂，不懂礼貌吗。家里没大人管教？”
　　北昼撇撇嘴，不想再纠缠，松下双臂往别处走去。
　　明知他是去向他方，小尘还是戒卫地看着他的走向。长手长脚的，怎么看怎么像没从猿进化完成的啊。刚怎么会有他是雪兔哥的幻觉？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他突然返身回来，侧弯下身，缓复的呼吸打在耳旁。
　　“什么……”她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卓然只有跟着退。兵败如山倒。
　　他打趣地看着她的慌乱。
　　小尘的反应速度还算快。“字燕尼，号雁尘居士。”她挥了挥手，“什么乱七八糟的。燕小尘，我叫燕小尘。”
　　他索眉思考着。“小尘……不但是人长得斯文，连名字也……”一个不知名的物事扔了过来，他闪身躲过。
　　拍拍尘土，他看了她一眼，“又在做伤天害理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