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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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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啧，情报不准确是会害死人的，没想到居然会在这里遇见阁下……”
原本假扮吉尔修斯的雌子遇见了正主，脸色稍变后，很快又恢复了狐狸般的笑脸。
“离他远点。”
吉尔修斯脸色铁青，顺手抹掉脸颊旁粘着的淋漓血迹，远山寒星般的眸子里酝酿着浓郁的杀机，
配合着身上不时滴落的暗红血珠，整个人有若上古魔神，气焰滔天。
“好，好，好。”
出人意料的，雌子并没有多做反抗，很快便举起双手做投降状，然后缓缓远离陆言泽，一直退到了窗边。
“……我可不想和一头怪物拼武力，那是傻子才会干的事情……那么……后会有期。”
深深看了依旧一脸平静的陆言泽，丢下这样的一句话后，他立即破窗而出。
吉尔修斯并没有选择追上，而是毫不犹豫地来到陆言泽身边，不容分说地握住他的肩膀，动作急切却也温柔。
“有没有受伤？”
目光在对方身上亟不可待地游移，仔细地寻找是否有受伤之处，天知道之前他战斗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急如焚，魂不守舍——这明明是他最鄙夷不屑的战斗态度，只因为眼前这个人，他可以抛却之前为止所有人生的坚持。
“没有。”
陆言泽抿紧嘴唇，很不自在地扫落吉尔修斯灼热的手掌。
“这种话，其实应该是我问你的。”
他指了指吉尔修斯身上被血液浸透，几乎看不清原来颜色的衣服。
“……这都是敌人的血。”
完全没有方才那种充满压迫感和血腥气的气场，吉尔修斯竟显得有点心虚地转过脸，语气里带着故作的轻松。
“你以为你在和谁说话？”
陆言泽嗤笑一声，绕到吉尔修斯的身后，伸出手直接戳在他的后背上。
对方相当明显地僵直了脊背。
“知道医生最讨厌什么样的患者吗？”
陆言泽声音一顿，在吉尔修斯紧张讨好的目光下继续说道。
“什么都不说，对自己的病情藏着掖着的那一类就是其中之一。”
“不是！”
情急之下吉尔修斯直接攥住了陆言泽的手，古铜色的皮肤上泛起并不显眼的红晕。
“我只是……怕你担心。”
“我能治好的伤势，哪里还需要担心？”
陆言泽扭头哼了声，毫不客气地朝吉尔修斯伸出手。
“我的急救包不是寄在你那里了，快拿出来。”
拿到急救包后，一边指挥吉尔修斯坐下，陆言泽一边招呼布莱恩上来帮忙。
完全被这二人之间的相处模式惊呆的布莱恩被陆言泽叫唤了好几声才反应过来。
——不是说这位吉尔修斯中将冷血无情，就是一个简单残暴的战争机器，对所有的雌子雄子都是一视同仁的么？
——刚才那个对老幺可怜兮兮地秀委屈卖萌的大型犬科动物是什么鬼？
“衣服已经完全和伤口黏合在一起，不能直接脱下来……我和布莱恩会用剪刀把你背上的布料剪开，撕下来的时候会比较疼，忍耐一下。”
观察伤口半晌的陆言泽忽然说道。
“嗯。”
吉尔修斯点点头，尽量坐直身子方便对方的活动。
“……喂……老幺，”布莱恩忽然停下手上的动作，压低声音凑近对方的耳朵，“你不怕吗？刚才的吉尔修斯中将？”
说实话，方才吉尔修斯那种从战场上孕育而生的，恍若地狱修罗一般的气场，虽说针对的目标并不是他，可是依然让他起了满身的鸡皮疙瘩，寒毛直竖。
这是一种本能般的反应，好似生者敬畏死亡。
“害怕……为什么？”
陆言泽眨眨眼睛，显得大惑不解。
“他救了我，我感谢还来不及，为什么要去害怕？”
“……”
布莱恩发现他竟无言以对。
很快就完成剪裁布料的陆言泽拍拍吉尔修斯的肩膀。
“准备好了吗？我要开始撕布料了。”
“好。”
吉尔修斯低声回答。
为什么觉得对方的声音比之前沙哑了很多，像是要哭出来的样子？
陆言泽蹙起眉头。
——他的动作明明很轻，不会牵扯到伤口的。
吉尔修斯原本撑放在膝盖上的手掌渐渐收紧，握成一团，指尖几乎嵌入掌心。
疼痛？
他并没有感觉到多少，说来这样的伤势在他那么些年的军旅生活里并不算鲜见，他已经习惯了。
他如今的感觉，如果硬是要概括的话，应该说是——平静。
并不是毫无波澜死寂的平静，而是那种辛辛苦苦长途跋涉披星戴月的寻宝者，终于找到了的目的地，将世界上最壮美辉煌的财富尽收眼底，激动狂喜后的平静。
以他敏锐的听觉，在这样的距离之下，即使另一名雄子再怎么压低声音，也是完全掩饰不住的——自然，伊泽的回答也不会例外。
在听到对方回答之前，他的心情其实是非常忐忑的——即使对方再怎么淡然无畏，真正面对那样可怕真实的自己时，也免不了会受到惊吓吧——那时候的自己，该怎样去面对他呢？
然后，他听见了对方用一如既往清冷平静的音调回答对方的话语。
他记得自己曾经对一名申请加入这次军事训练的上尉说过，他对这次的活动并没有半分期待。
那时候的自己，以为温室里的花朵只会被战场的风暴摧折殆尽，却远没有料到，能够遇上他，这样了不起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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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背上的，全都是枪伤，以你的身手，怎么会被打中那么多次？”
正在处理伤口的陆言泽突然发问。
“……可以不说吗？”
吉尔修斯吭哧半晌。
“不行。”
陆言泽断然拒绝。
“……那时候还在被围攻，莫名觉得心神不定，总觉得你这里好像有事情发生……就选择直接从里面杀出来，没顾得上躲……其实这种伤很快就会好的，你——嘶——”
他忽然倒抽了一口凉气。
陆言泽若无其事地放开被他猛得拉紧的绷带。
“抱歉，手滑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