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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2~24章 ...

  •   第二十二章
      自杨威深夜给我打完电话后,我就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坏事要发生,尤其是一天清晨一只眼皮猛跳个不停,要命的是我还记不清哪只眼睛是“跳灾”,哪只眼睛是“跳财”,又怕有什么祸事要降临到两个孩子身上,一时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屋子里猛掀眼皮,想让它不跳了。两个孩子看得莫名其妙,以为我眼睛抽筋了,后来听我说了关于“跳灾和跳财”的理论后,两个孩子顿时紧张起来,一致认为不管跳什么都不要,于是小蜻蜓好心地找来一张小小的白纸片一定要给我贴在眼皮上,说是让它“白跳”。
      经过这么一折腾,一早上就过去了大半,等我到了公司,我预料中的坏事终于降临了。
      进公司的时候,同事们看我的眼光都是怪怪的,躲躲闪闪地不敢跟我的眼睛对视,只有几个亲近好友看我来了,才悄悄和我打招呼,低声说:“你有客人,赶快回办公室吧。”
      刘成志因为上次的纠纷一直对我比较服气,他大大咧咧地说:“梅姐,有一妖姬找你,在你办公室坐着呢。小心应付啊。”
      妖姬?是谁?姚小菲不至于弄成这样来现眼吧?
      等我推开办公室的门,一个不速之客正面带冷笑坐在我的座位上。
      原来是她——苏如黛。我前夫的现任妻子,曾经的第三者。
      一身应季的香奈尔秋装,GUCCI的名牌手袋,头发光可鉴人,全身披挂了晶光灿烂的首饰,让你见识何谓满目繁华。
      见识短就是见识短,这女人知道什么是品味,什么是格调么?大概以为把所有名牌都穿戴在身上就是贵妇人了吧?难道没有人告诉过她,不是所有人都适合香奈尔高雅简洁的风格么?造型繁复的项链和手镯穿戴在她身上,只会凸显出她身上那股怎么掩饰也去不掉的小家子气。
      我心中鄙夷,眼中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冷冷地看着她,沉声说道:“请你立刻、马上、离开我的座位!我有洁癖,受不了别人一而再,再而三地要抢我的位子!”
      苏如黛冷笑,昂贵的脂粉掩盖不住长期夜生活留下的黑眼圈,左手用力地拍在我的桌子上:“洛梦梅!输了就要承认!自己抓不住男人的心就该躲到一边好好地去反省,不要像现在这样,三更半夜还打电话勾引别人的老公!简直是不要脸!贱货!”
      我笑了:“三更半夜打电话勾引别人的老公那是你吧?怎么,现在到手了,原形毕露了?你的嘴脸让杨威吓怕了吧?他原本以为买了一头温顺的小羊,没想到牵回家小羊就撕去羊皮,露出一张狼脸来。你也太性急了,好歹也再等两天,等孩子长大点再来撕也来得急啊?这么急着就要享受胜利果实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的滋味很好吧?”
      不知怎么的,我一反常态,尽情地奚落苏如黛。明知道这是在我工作的地方,明知道这样对我没好处,我还是要逞口舌之快,心里未尝不是夹杂着对杨威的一丝丝恻隐之心在内,毕竟是十年的结发夫妻,原指望他抛弃我日子会过得更好,不想却是江河日下,要是没有苏如黛,要是苏如黛能略懂珍惜,何至如此!风水轮流转,当年我傲气地离开,不吵也不闹,现在却轮到她对我兴师问罪来了,她有什么资格?!
      苏如黛恼羞成怒,抬手就要给我一巴掌,扬在半空中的手腕却被人抓住了,抬头一看,一个全身黑装、铁塔似的人物正满面煞气地看着她,五根粗壮的手指像铁环一样紧扣着她的手腕,手腕上已经有了一圈淡青的颜色,顿时吓得瑟缩,要骂的狠话也骂不出来,只一个劲地挣扎:“放手!放手!快放开我!”
      “马上滚!听到没有!否则我叫保安把你扔出去!”金大刚神色狠辣,满身戾气,全身肌肉纠结,似乎充满了无穷的力量,我从来没看见过他的这种神情,顿时一愣。
      苏如黛满目仓惶,脸色苍白,可以想象她受到的惊吓有多大。
      金大刚还不放过她,揪着她的衣领,把她拉到眼前,用凌厉的眼神盯着她一字一顿地说到:“今后不准再找我女朋友的麻烦!也不要再让我看见你!看见一次就打断你的一条腿!你去打听打听我是谁再来!”
      屋子外围观的同事哗然,眼光像收到信号一样齐刷刷地投向我,我自己也听得目瞪口呆。我是谁的女朋友?他要打断苏如黛的腿呢!不是打一顿就算了,是要打断腿呢!他说这些狠话说得像行云流水一样熟练自然,可见以前经常干这种事。
      苏如黛早就吓得快神智不清了,我有些不忍,一个女人,有必要对她这么狠么?我不满地瞪他一眼,他满身的戾气顿时消散,手也松了,不顾苏如黛的仓惶逃窜,有些讨好地说:“梦梅,我没说错吧?”然后又威严地一瞪那些围观群众:“都没有正事干了吗?”
      众同事顿时受惊,纷纷抱头鼠窜作鸟兽散。
      我呆立当场,呆若木鸡。
      曾经,泪水、温情、孩子和家庭都挽不回一颗已经渐行渐远的心。当年为了我愿意付出一切的人到最后竟然会为外面的那个女人如此痴迷,以至于到了抛妻弃子的地步,现在还怎么让我相信所谓的爱情?
      在我离婚前,除了爸爸妈妈,其他的亲戚们是一致反对的,他们众口一词地说杨威是被外面的坏女人骗了,被迷昏了头,劝我要多关心他一点,对他更好一点,让他认识到老婆比情人好。言下之意是我不够好,所以我的老公出轨了。什么逻辑!他们不知道男人的外遇与妻子的好坏是无关的,只与男人喜新厌旧和好色的本性有关。我不知道杨威是否曾经权衡过,谁是不可失去的,谁又是可取可舍的。不过,结果很明显,我是那个可以被舍弃的。
      在我离婚后,亲友们避我如同蛇蝎,仿佛是我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而我的一生就此完蛋,又彷佛离婚是种可以传染的病毒,他们害怕会染上就不能脱身。几个姑姑在惋惜之余开始热情地张罗我的相亲,在她们眼中,33岁的离婚女人最般配的就是四五十岁的离婚秃头胖肚男人,多半带个处于青春期叛逆中的对一切充满敌意的孩子。
      我对一切倒足了胃口,爸爸更是比我还生气,把那些名为介绍对象,实为看热闹的姑姑们臭骂一顿全部轰出去,我更是断了重新寻找第二春的念头。
      现在,居然,有个男人,大言不惭地当众说我是他的女朋友!这是什么情况?我该仰天长笑还是愤然破口大骂?
      眼看着金大刚像没事人似的准备转身离去,我终于从石化中清醒,声音涩涩地开口:“这个,呃,谢谢你今天的仗义相助,我会当作没有这回事的。”
      他突然停步,回头,异常认真地问:“为什么要当作没有这回事?我是认真的!你以为我随便就有认女朋友的习惯吗?”
      什么意思?难道不是随便就把女朋友的名分安到我头上的吗?难道经过我同意了吗?虽说事情紧急,但也不是非得这样说才能震慑苏如黛啊?还有很多很多方法的,不是吗?
      我暗中腹诽着,但表面还是委婉地说:“我今年已经34岁了,离过婚还有两个孩子,我们并不适合的,勉强在一起也不会幸福。”
      “谁说我们不适合?莫非你是嫌我太老?”看样子好像只要我承认他就要发火似的。
      这又扯到哪里去了?关年龄什么事啊?
      我心中哀叹,表面还要装作和颜悦色,免得惹怒这尊大神:“我不是嫌你老,而是——”
      不等我说完,金大刚就打断我的话:“既然不是嫌我老,那还有什么问题?”
      我心中着急,这是在办公室不是在公园咖啡屋好不好!这是讨论婚姻大事的地方吗?事情已经乱成一团了,他还要在其中添乱,让这团乱麻变得乱上加乱!
      心里一急,我的语气也变得不耐烦起来:“我们以后再说这个问题好不好?现在让我们都冷静一下,先去工作好吗?”
      “我现在就很冷静,这里我是老板,我说了算。我就要现在讨论这个问题。你说,你还有什么问题?”金大刚的语气简直像个无赖一样,不屈不挠地坚持打破沙锅问到底,他平时不是这样的人啊?
      我也火了,就差冲他大喊了:“我讨厌办公室恋情!”
      “哦,就为这个?”他语气顿时轻松了,我顿觉不妙,果然,他接下来的话给我兜头浇了一盆凉水:“你被开除了!明天就不用上班了!”
      “你是个猪头!摊上你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你拿什么理由开除我!”我忿忿地说完,气冲冲地走了。

      第二十三章
      金大刚垂头丧气地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齐伟儒正歪在他的椅子上用电脑玩游戏,看到他回来,喜出望外:“怎么样?我给你出的英雄救美兼趁热打铁的主意怎么样?有没有趁机把人拿下?”
      金大刚看也懒得看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蔫头耷脑地说:“前面还好,就是最后,她发火了,气冲冲地走了,大概又失败了。”
      “哦?你没有表白对不对?你又装酷了对不对?我告诉过你,女人最受不了的一招就是死缠烂打,你越纠缠她越高兴,你不纠缠她当你心里没有她,你一定要问出她的心里话,她提出什么问题,你就解决什么问题——” 齐伟儒口沫横飞地正说得高兴,金大刚又飞来一句:“她说讨厌办公室恋情。”
      “那你怎么回答?”齐伟儒也觉得不妙,这老兄不会在这时候缺根筋吧?
      “我说把她开除了,明天就不用上班了。”金大刚老老实实地回答。
      “老大!你长没长脑子啊,怎么这么‘单蠢’呢?我受不了你了!”齐伟儒捶胸顿足:“你把她当什么了?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最受不了人家把她当花瓶。洛梦梅好歹也算是你的一个得力助手,你连个理由都没有,说开除就开除了?你是不是还打算以后让她不上班,在家养着她来着?”
      金大刚搔搔头,万分苦恼地说:“这个我倒没有想。我只想把她开除了就不算闹办公室恋情了,没想那么多。”
      齐伟儒简直想拿个大锤子当场敲醒这个榆木疙瘩,想了半天,看他还是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样子,又只好耐心地给他解释:“你没这样想,可你这样说了就代表你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洛梦梅要是那种靠美色吃饭的人,你这么一说她会很高兴,可她根本不是这种人,而且她吃过一次亏了,你还要她走老路,你说她会怎么想?她一生气辞职走了,你找都找不着!”
      这么一说,金大刚也觉得自己好像真的有那么一点过分,不过他还嘴硬:“洛梦梅她不是这样的人。要是随便就能气走了,那她也不知走了多少回了。”
      齐伟儒看看这犹不知悔改的老兄,摇摇头,故作沉痛万分地说:“你别跟我这死鸭子还嘴硬,你可以哀悼你来不及开始就已经逝去的爱情了。You’re over!明白吗?”
      金大刚还是坐在沙发上,头也不抬一下,不知在想什么。
      齐伟儒看他一副死不开窍的样子,懒得再跟他多说,正准备离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看表,问道:“唉,今天午餐吃什么?”
      金大刚猛然抬头,茫然地说:“梦梅好像今天忘了把盒饭给我了!”
      齐伟儒幸灾乐祸地说:“完了,完了。从今以后再也没有那么美味的盒饭了,都是你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惹的祸!”
      话音未落,就看见洛梦梅板着脸,一阵风似的走进来,把一个黑色的袋子往宽大的老板桌上一掼,又一言不发地走出去了。

      第二十四章
      自从金大刚做完那个可笑的决定后,这两天我每天都躲着他,不想看见他。早上我故意早早地来,而且不开车,打车到公司,看到他也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专挑人多的时候去找他,有事说事,没事走人,板着脸决不多说一句。有好几次,我看到他都想找机会和我说点什么都因为有外人来找而半途而废,后来等我心里略有松动想给他个机会道歉,他却又因为工地上有事而连着外出了好几天。我们就一直这样僵了有一个星期。
      有时候,我自己问自己,我是真的生他的气吗?面对他的告白我其实内心是有一丝欣喜的吧?为什么我会这样别扭?我是不是就想这样自私地与他保持暧昧又不付出什么?我不敢往下想,我怕再想下去我会自己都骗不了自己。面对金大刚直白袒露的感情,我是犹豫的。我不能不反复地想,我跟他真的合适吗?横亘在我们之间的鸿沟不是光有火热的爱情就能填平的。
      终于熬到了周末,我也松了一口气,不用整天面对这些烦人的问题了,我兴致勃勃地拖出瑜珈垫,打开音响。
      窗外清新的空气,明亮的阳光,舒缓的瑜珈音乐流淌在客厅里的每一个角落。
      双脚并拢,以山的姿势开始,伸直脊骨,挺起胸和肩膀,双手合十,肘部弯屈接近身体,然后左脚抬起,紧贴在右腿内侧,保持平衡,仿佛就像一棵树一样,扎根在地球上,深深地呼吸。
      我和小蜻蜓两人正投入地摆出瑜珈六式之一的“树式”,保持了五次呼吸的时间,又转入“新月式”:左脚向后迈一大步,脚跟提起,腿伸直,弯屈右腿膝盖,前后成一条直线,手臂向上举,双手合拢。
      小蜻蜓看我每周都做瑜珈,吵着也要学,结果她身体柔韧性好,动作做得比我还要到位,瑜珈老师一直都夸她很有悟性,到后来,有些动作记不住,我还要问她,搞得她都尾巴翘到天上去了。
      正陶醉在放松的瑜珈音乐中,小蜻蜓忽然不时地停下来,东抓抓,西挠挠。我以为她是被蚊子咬了,就没在意,只问她要不要抹点花露水。
      小蜻蜓难受地说:“妈妈,好痒痒啊,都有好多红点点了。”
      我一听,赶快停下来,解开她的衣服一看,情况不妙,小蜻蜓的胸口有好多小红点,似乎还有往肚子上发展的趋势,胳膊上,腿上,也有一些了。摸摸她的额头,似乎有点低烧。我心中一紧,这是出什么疹子?好像他们俩打了不少的疫苗防这个防那个的,怎么还出疹子?
      这时,小蜜蜂从里屋跑出来,一只手还拿着一支水彩笔,另一只手在身上不停地挠,一边挠一边说:“好痒啊,好痒啊。妈妈,快帮帮我。”
      解开他的衣服一看,跟小蜻蜓一模一样,都是大片的红点点,每个点点只有大头针的头那么大。
      我慌了,两个孩子前几天就有点嗓子疼,我也没在意,给他们吃了点鱼腥草颗粒就算了,因为他们从小就有轻度的扁桃腺肿大,所以我以为是扁桃腺炎发作了。
      现在看来不是,应该是从学校里传染什么病回来了,看症状,像我小时候出过的水痘。我赶快给他们的老师打电话问问有没有其他孩子得传染病,得的是什么病。
      老师的话证实了我的猜测,果然是水痘。小蜜蜂班上有个孩子一周前得了水痘,已经隔离治疗去了。那个孩子是小蜜蜂的好朋友,两个孩子经常凑在一起玩,肯定小蜜蜂被传染了,然后他回家又传染给了小蜻蜓。
      现在着急也没有用了,我没有护理水痘的经验,再过一会,他们俩的红点点会变成绿豆大小的水疱,要是抓破了就糟了,得赶快去医院才行。我赶快给爸妈打电话,打了半天都都没人接,才想起来今天是周末,老两口上天桥听戏去了。
      没办法,我只好自己带着他们走了,这时我才体会到单亲妈妈带孩子的难处,连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啊,更别提帮忙了。我心急火燎地简单收拾了点东西,把两个孩子放到后座上,又严厉地告诫他们再痒痒也决不能用手去抓那些包包,两个孩子难受得要命,又不能不听我的话,坐在车里不停得扭动,我从后视镜里看见了,心疼得要命。
      到了医院又是一通折腾,要挂号,要化验,要划价交费,要取药,样样都得排队。我一个人拖着两个孩子疲于奔命,又着急又忙乱,累得简直快吐血了。好不容易看完病确诊了是水痘,又取了药才挣扎着开车回到家里,两个孩子总算还听话,只有实在忍不住了才偷偷地用手去摸一摸。
      按照医生的嘱咐,我马不停蹄地将他们的毛巾衣服被褥统统拆下来,用“滴露”给泡上,又给他们俩冲了澡,用新毛巾擦干,给他们涂上药膏穿好衣服,才算喘口气。
      小蜻蜓看我累得直不起腰来,马上乖巧地倒了杯水给我喝,自己又倒了两杯水,要哥哥和她一起喝。小蜜蜂正在偷偷地挠痒痒,小蜻蜓看见了,一本正经地说:“哥哥,医生说了,把痘疹抓破了就要留疤的,你会变成一个麻子脸。”
      小蜜蜂正要狡辩,看见我警告的眼神,马上停下来,垂头丧气地说:“妈妈,可是我痒怎么办呢?”
      “那就画画吧,你一画画就忘了痒痒了。你把昨天晚上妈妈给你讲的故事画下来,到时候妈妈给你在家里办个故事画展行不行?”我哄他。
      水痘要两周左右才能好,就算有爸妈帮忙,我也得请几天假度过最初的几天才行。最近,公司里的事又特别多,我斟酌着决定请三天假,想起最近和老板的关系,我犹豫半天才给他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我不死心,又打了一次,还是没有人接。我只好打给最亲近的一个同事——财务部的柳眉,让她转告老板我要请三天假。
      我在家的这几天简直是生活在地狱里,连续几个晚上没有好好睡觉。两个孩子都有点发低烧,浑身痒痒睡得不踏实,一晚上我要起来好几次给他们喂水涂药。小蜜蜂和小蜻蜓的水疱都已经自己破裂了,我给他们各做了一副纱布手套戴上 ,免得他们控制不住自己老要用手去抓。每天爸妈在家就是给我们做饭、洗衣服、煲鱼汤、熬药粥,我就是护理两个孩子。
      破了的水疱都要涂上紫药水,两个孩子涂得像两只梅花鹿一样,身上全是紫色的圆点,小蜜蜂还无所谓,梅花鹿就梅花鹿,每天照样吃饭画画睡觉,小蜻蜓就嫌难看,一直担心得要死,总怕会留下这么多疤,将来就不漂亮了,尽管痒的要命也绝不抓一下,我安慰了好多次她还是忧心忡忡的。这孩子平时傻乎乎地,这还是头一次心里装这么多事呢。
      等两个孩子的病稍轻一点的时候,我带着他们在傍晚的时候出去散了一下步。姚小菲突然给我来电话了,话说得语焉不详,吞吞吐吐的,不知她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梅梅,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还不确定你喜欢一个人,你会跟他那个吗?”
      “小菲,跟他那个呀?你说清楚,我听不明白。”我把手机使劲贴到耳朵上,没办法,用了快三年的老手机了我舍不得扔,差不多每天都要充电。
      “梅梅,就是那个,你明白的。”
      我还要分神去看两个孩子在干什么,没功夫跟她打哑谜,我扔过去一句话:“你就说,你干什么了吧。”
      姚小菲一听,马上急急忙忙地解释:“我没干什么,我是说如果,如果你不知道你到底喜不喜欢一个人,你会不会跟他——”
      “上床是吧?你跟谁上床了?”姚小菲的心思,我从小就一清二楚,包括她外表豪放内心保守的性格作风。她一开口,我就知道她下面要说什么。
      “梅梅,我不跟你说了。我有事,以后再打电话给你。”这也是姚小菲典型的作风,遇事就像鸵鸟,先把头藏起来,管它屁股是不是还露在外面,管他后面难不难看。
      我喂喂地追问,她已经迅速收线关机,怎么打也打不通了。我也懒得追究,反正她过不了多久还是会跳出来,第一个告诉我。我只是奇怪,是谁破了姚小菲的功,让她晚节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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