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传奇同人浮生若梦》零落如尘

88、第八十八章

　　花逸楼目送几人离开百花楼，才从旁边的巷子里探出半个身子，一眼就看见坐在百花楼屋顶的修罗。
　　“要谈谈吗？”修罗冷冷地开口道。
　　“换一个地方。”花逸楼丢下一句话，转身飞快地跃上屋顶，飞檐走壁，渐行渐远。
　　修罗勾起嘴角，一个轻蔑地微笑，“看来，花六公子的功夫也不错！”说着，几个跃身，紧随其后。
　　穿过几条街道，几个巷弄，花逸楼轻盈地翻身落地，站在方家一片废墟之中。
　　“这里？”修罗施施然地从阴暗处走出来。
　　花逸楼没有回头，“你很快！”
　　“你也很快！”修罗的轻功不错，比不得陆小凤这类，但也算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而花逸楼的轻功似乎并不在他之下。
　　花逸楼对于修罗的话，不置可否。
　　微风徐徐，吹动花家六公子的衣摆，缥缈如仙，“你是谁？”
　　“我是修罗。”
　　花逸楼轻笑道：“难道你只想说这些？”
　　“当然不是，”修罗冷冷言道：“我想说的，你未必想听。”
　　“你都没有说，又怎么知道我不想听呢？”花逸楼回身潇洒地一抖手中扇，花家公子，超凡脱俗，各有千秋，与花满楼的淡然截然不同的风采。
　　“也是，你想不想听，我都是要说的。”修罗的声音如同他的面具一样坚硬，不为所动。
　　花逸楼勾着嘴笑得释然，“你说吧，我可以选择听，也可以选择不听。”
　　“只要我说了，你就必须听，”修罗冷哼一声言道：“你杀了方子珩。”
　　“是，”花逸楼半眯着眼，含笑回答道：“方子珩，和方家都是我杀的。”
　　修罗眼中亮光一闪，“你知道了什么？”
　　“我能知道什么？”花逸楼悠闲地在废墟中踱步。
　　修罗“刷”地一声，泛着冷光的长剑直接被花逸楼手中的扇子夹住。
　　“何必如此激动！”花逸楼挑眉。
　　修罗冷笑道：“我看，你还是说了的好！”
　　“说什么？”花逸楼松开扇子，在修罗的剑锋继续的前一秒，快速地退开。
　　修罗反手一个半月弧，架上精铁的扇骨，在空中带出绚烂的火花，“你该说的。”
　　花逸楼还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一边用扇子挡着修罗地攻击，一边脚下平稳地倒退着，“并没有什么该跟你说的。”
　　“铛”，剑身与扇骨，交错着对抗。
　　“七星琉璃盏的秘密。”修罗言道。
　　花逸楼轻哼道：“果然，是为了这个！”
　　“说！”修罗紧紧逼迫。
　　花逸楼足下生风，急退至墙角，一个后蹬，借力回击，荡开了修罗的长剑，“没有什么好说的！”
　　“你要死守这个秘密？”修罗眼中寒光乍现。
　　花逸楼笑道：“你以为呢？”
　　“我以为完全没有必要，”修罗缓缓收起长剑，“可以做一笔交易。”
　　“交易？”花逸楼不明意味地笑了一声，“呵，又是交易！”
　　“你所求的，是为花满楼治好眼疾，”修罗肯定地言道：“只要你说出秘密，我可以答应拿到东西后，帮你医好花满楼的双眼。”
　　花逸楼低头轻轻笑道：“是吗？”
　　“当然，你我各取所需。”修罗想：这个男人一定会答应的，因为杀了那么多人，犯下如此重罪，都是为了医治花满楼的眼睛。
　　“我也很想，”花逸楼不否认，毕竟这就是他的初衷，“可是，我总要知道——”
　　花逸楼突然眼神凛冽，跃身而上，手中铁扇直指修罗的面部，“总要知道你是谁？”
　　修罗避之不及，脸上的面具被硬生生打掉，他扭头，露出半张脸，漂亮的脸。
　　臻首娥眉，眸盈秋水，丹唇外朗，齿如含贝。
　　“你是——”花逸楼大吃一惊，这个人并不陌生，甚至于对某人来说，还是非常的熟悉。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想再遮遮掩掩了。”修罗转过脸，带着微笑对花逸楼言道。
　　“为什么？”花逸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你不是——”
　　“铿”、“刷”、“唔”……
　　修罗的长剑穿过花逸楼的左肩，带着明媚的笑容，轻轻转动手中的剑，“花六公子，你还是好好合作吧！”
　　“唔，额，”花逸楼伸手抓住剑身，锋利地剑刃割破他的手掌，血水溅落成花，他咬牙用力将剑拔出，踉跄着退后几步，捂住伤口，半跪在地上，喘着粗气，“呵，合作？什么合作？”
　　修罗瞟了眼剑身的血汇至尖端，一滴一滴洒到地上，笑得温柔可人，“当然是七星琉璃盏的秘密了！六公子你的脑子不好使了吗？不如我来帮帮你！”
　　温柔的声音说着令人心寒的话语，手中染血的长剑也在风中上下挥舞，随着飘逸地身形，漂亮得如同一幅画。
　　花逸楼吃力地躲开修罗的攻击，越来越多的血从伤口流出，渐渐流失的还有力气与生命。
　　“何必再做垂死挣扎呢！”修罗有些不耐烦道：“游戏已经结束了，你说与不说，都没有意义了！”
　　“还，”花逸楼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还没有结束！”
　　“啧啧啧，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修罗抬手，“那么就这最后一下吧！再见了，六公子！”
　　长剑停在空中，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清瘦的身影，衣袂飘起，俊逸的脸庞如玉般动人，双眸似星辰般耀眼，却不见半点光芒，紧抿地薄唇，泄出一句话，“不会结束。”
　　“六哥！”花逸楼看着眼前这个双胞胎弟弟转头松手，感受到扑上来的人微微颤抖的身躯，还有那声凄厉地喊声。
　　陆小凤很难过，为花满楼难过，为自己难过。
　　“为什么是你？”陆小凤站在修罗的背后低沉的声音言道。
　　修罗在看见夹住自己长剑的手时，心头一颤，在看见那个鹅黄色身影时，又轻轻地舒了口气。最终，身后这句似问非问地话，让她的脸上露出自嘲地笑容。
　　“为什么不是我呢？”修罗收回长剑，慢慢地转身，正面对着陆小凤，“你已经知道的，不是吗？”
　　陆小凤摇摇头，“我不想知道，玲珑！”
　　修罗，不，是苏玲珑仰天大笑道：“你不想知道，不是你不知道，果然，陆小凤你是个聪明人！”
　　“我宁愿我不是聪明人！”陆小凤看着这个曾经的红颜知己，曾经爱过的女人，他心底的痛谁知道？
　　花满楼知道有陆小凤在就足够了，也知道这两个人的事旁人是无法插手的，于是他转身，抱住意识有些弥散地花逸楼。
　　“六哥，你会没事的！”就像失明的时候你告诉我的，会没事的！花满楼在安慰，不知是安慰奄奄一息地花逸楼，还是哭得撕心裂肺地薛敏，又或者，是他自己！
　　“七童，”花逸楼觉得有些疲倦，他一直以来都觉得对不起七弟，明明他们是双胞胎，为什么善良的七童要承受那么多，“我，不后悔。”杀人算什么？只要有机会让七弟双眼回复光明，哪怕是杀尽天下人，也在所不惜！
　　“六哥，你不要说了！”花满楼觉得自己正在被撕裂成两半，一半冷静客观地看待所谓的因果循环，一半只想抱着手足兄弟放声大哭。
　　花逸楼知道七弟内心的纠结，所以他不说，就算谁都知道，他也不说，不说理由，不说目的，就让这一切随自己的离去而终结。
　　“咳咳，”花逸楼颤巍巍地伸手，想抚摸薛敏布满泪水的小脸，“敏儿！对不起。”
　　“我不要听对不起！”薛敏抓住花逸楼染血的手，轻轻放在自己脸上，“我要听你说永远在一起！你答应过我的！不会丢下我一个人！”
　　“我——”花逸楼很想说我答应你，可是越来越重的倦意，让他说不出那句话。
　　“六哥，你答应我！答应我！”薛敏摇晃着那人，想要一个肯定的回答。
　　可是，除了眼角滑落地泪珠，和无力垂下的手，只有停止起伏地胸膛，不再温暖，无法拥抱。
　　六哥？花满楼想叫出声，却只是红着眼眶，抱紧了怀中渐渐冰冷的身躯。
　　儿时的嬉戏打闹，多年的悉心照顾，最疼爱他的哥哥，有什么东西碎了……

作者有话说

　　六嫂，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