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传奇同人浮生若梦》零落如尘

76、第七十六章

　　花满楼几个人去万绣轩的时候，百花楼里只有白芍一个人。虽然修罗也没有去，但是一大早就不见他的人影。
　　白芍没精打采地给楼里的鲜花浇水，心里还在为自家小姐担忧，手上的动作也时不时的停下来。
　　“唉，不知道小姐她们问出什么了没？”白芍自言自语着，拿着花浇的手也不自觉地松动了下，倾斜过了以至于流水哗哗地洒了出来。
　　“哎呀，这样浇花，还不得把花浇死了！”素手灵巧地绕过去将白芍手中的花浇夺了过来。
　　白芍惊了一跳，才发现不知何时，百花楼上来人了。
　　“小丫头，想什么呢？”笑容满面的花家六夫人就站在白芍的身后，手里端着那个花浇。
　　白芍睁大了眼睛，“六夫人！”
　　薛敏转了转眼珠子，再抿了抿嘴，开口调笑道：“眼睛瞪这么大，就不怕掉出来！”
　　白芍低了低头，嘟起小嘴，“这不是惊讶嘛！”
　　“惊讶什么？你家小姐她们呢？不是说回来了吗？”薛敏环看了一圈，也没见着别的人。
　　“小姐，”白芍难过地垂眸，两只手相互攥着，耷拉着一张小脸，低声言道：“她们去找凶手了！”
　　“啊？”薛敏愣了愣，“什么凶手？”她是才从外地过来的，一进城就直接奔着百花楼来，哪里注意到街头巷尾在谈论什么。
　　白芍脸色灰暗，眼睛里面水珠子打着转，只怕是一撇嘴就会哭出来。
　　薛敏皱着眉放下花浇，一把将小丫头拉过来，仔细瞧着那眼眶里面的泪就要向外溢，“这是怎么了？别哭，有什么事说出来，我给你做主！”
　　“六夫人！哇！”一听这话，白芍的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洪水一涌而出，整张脸立马就花了。
　　薛敏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慌慌忙忙地抽出丝绢帕子，轻柔地帮白芍拭了拭脸上的泪水，“快别哭了，有什么委屈的尽管说出来，谁欺负你了？”
　　白芍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抽噎着，“不是，没有人欺负。”
　　“那你这是怎么了？”
　　白芍泪眼婆娑地看着焦急的六夫人，泣不成声，“是，方家，没了！老爷，不在了！”
　　薛敏瞠目结舌地看着白芍，不敢相信她说的，什么叫方家没了？搬走了？六哥不是说才谈成了一桩生意吗？
　　“是方家被一把大火烧光了，方老爷、方夫人还有方家二小姐，都没能逃出来！”花六公子花逸楼一步一步地踏楼梯上来，语气沉重地将刚才听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什么！”薛敏猛地回头，看着表情严肃地花逸楼，不可置信的拼命摇着头，“不，怎么会？这，你不是才拜访过方家吗？那时候还是好好的啊！”
　　花逸楼上前扶住发抖地薛敏，“那时候是还健在，如今，”他轻叹一声，“左右不过这几天的事，实在是令人唏嘘！”
　　“浅语她，”薛敏拽着花逸楼的衣服，扭头悲戚地问白芍，“你家小姐，还好吗？”
　　白芍脑袋垂得更低，就看见啪嗒啪嗒串成珠帘坠下的泪滴，瞧不着她的表情，“小姐，不好，很不好！她心底的苦，心底的伤，没有说出来，却让我们这些身边人，感到了那种悲恸！”
　　薛敏敛眸，她是个孤儿，从小就没有父母，一直在四处漂泊，做过小叫花子，也呆过山贼窝，遇见花逸楼是她一生最幸运的事，让她终于有了个家。因为曾经一无所有，所以对于拥有的就格外珍惜，对于失去就格外的在意。她牢牢地抓住花逸楼的胳膊，一头扎入这个温暖的怀抱，泪如泉涌很快就打湿了花逸楼的前襟。
　　“敏儿，”花逸楼一边抚着薛敏的后背为她顺气，一边在她耳边低声轻唤，“不要难过，我会一直在！”
　　一起经历过许许多多的事情，从山贼窝到花家大宅，花逸楼是最懂薛敏的人，每每都能戳到她的心坎上。
　　“你说的，要一直在！”薛敏没有抬起头，哽咽的声音透过薄薄的衣衫打到花逸楼的胸口，连同那滚烫的泪珠一起落在他的心上。
　　“六哥？”
　　花逸楼抬头冲回来的七弟颔首示意，“七弟你们回来了！”
　　花满楼站在楼梯口，神色复杂地面对花逸楼，“六哥，你怎么会来？”
　　“知道你回来了，当然要来看看你了！”花逸楼搂着薛敏，神情温和地看着花满楼。
　　“六哥，这是？”
　　白芍突然听见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一转身就看见陆小凤陆大侠双手环臂，皱着眉头站在花丛中。
　　花逸楼轻轻拍了拍薛敏，等她缓缓平静下来，从怀里抬起头，举起袖子，半掩着拭去脸上的泪，方放心地对陆小凤言道：“我们都知道了！”
　　方浅语是跟着花满楼上来的，站在他身后，眉目低垂，黯然神伤。
　　花逸楼眼中迅速地闪过一丝愧疚，还有一点尖锐，快得让人难以捕捉。
　　“方姑娘，请节哀！”花逸楼简单地言道。
　　薛敏耸耸鼻子，眼睛还水润着，走到方浅语身边，蛾眉深蹙，轻轻牵起她的手，柔声言道：“浅语，你，不要太难过了！这，都是命运捉弄人！”
　　方浅语双瞳剪水，暗含愁绪，看着薛敏，嘴角不自然地动了动，“多谢薛姐姐劝慰！”
　　“说是命运弄人，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命运？天降横祸吧！”司空摘星站在楼梯上，靠着扶手沉声言道。
　　柳星月狠狠瞪了他一眼，上前几步，搀扶着方浅语道：“师姐，先进去休息下吧！”
　　花满楼点头轻声言道：“浅语，你先休息，之后再有什么事，会跟你说的。”
　　柳星月扶着人，与薛敏一起先进了屋，白芍忙跟着进去。
　　花逸楼目送四人进去，口中言道：“可怜方姑娘就此孤苦无依了，也不知道这火因何而起，方老爷一家居然都没能逃脱！”
　　“火啊！”司空摘星嗤笑道：“只怕还不是最可怕的！”
　　“什么？”花逸楼回头不解地问道。
　　“方家上下是先被杀，之后凶手才放火烧屋，大概是想湮灭罪证。”陆小凤解释道。
　　花逸楼眼中有些讶异，也有些急躁，他看向陆小凤，“你怎么知道？”
　　“大概是老天爷帮忙，方老爷的尸体并没有被烧到，”陆小凤正色言道：“而他尸身上的伤痕已经说明了一切。”
　　“伤痕？”花逸楼皱眉。
　　“很多伤痕，是被拷打的痕迹。”花满楼道。
　　花逸楼道：“方家上下被拷打过？”
　　“不是方家上下，”花满楼摇摇头道：“是方老爷一人。下人们都是被毒死的，方夫人和二小姐则是一刀毙命，这些已有仵作查明。”
　　“那么凶手是谁？”花逸楼问道。
　　花满楼轻微地皱了皱眉，“还不清楚。”
　　“线索呢？”花逸楼追问道。
　　“目前还没有什么头绪，只知道方老爷才和万绣轩李老板谈成了一桩大生意！”陆小凤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瞄着花逸楼的表情。
　　花逸楼先是动了一下眉毛，眼神向下，似乎在想些什么，而后呼出一口气，言道：“是有这么一桩生意，不止方老爷和李老板两家，还有我花家，这个第三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