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传奇同人浮生若梦》零落如尘

59、第五十九章

　　夜幕之下，数条黑影“嗖嗖”地从街上掠过，直奔北门武胜门。
　　守门的只有两个人，其中一个还睡眼惺忪的样子。
　　“喂，你小子，白天干什么了？”
　　“啊哈！没做什么，”那人打了个哈欠，贼兮兮地笑道：“就是，去了趟玉楼春！”
　　“喝！你小子发了啊！”羡慕地看着精神不佳的同伴，想着那玉楼春的美艳娇娘，偷偷吸了吸口水。
　　晚风徐徐间，似乎有什么在空中流动，没等两个人回过神，就歪七梭八地倒下了。暗处几个黑衣人蹑手蹑脚地跑过来，将人拖到了墙角树影掩盖处，另有几个人轻手轻脚地打开了城门。
　　出了北门，没有走官道，反而是沿着一条小径继续往北，郁郁葱葱的树林后面，藏着一座小小的庄园。
　　九谶抬手示意后面的黑衣人都停下来，俯身在草丛中观望，庄园大门紧闭，门口的灯笼照得一片亮堂。
　　“你们几个先翻进去，遇到人直接跑，最好能将人引到大门这边。”九谶压低声音叮嘱道。
　　不一会儿就见几个黑影蹬蹬跑了出去，消失在视线里。
　　齐恪拽住九谶，焦急地言道：“我们呢？”
　　九谶安抚性地拍拍，齐恪使劲抓住自己衣服的手，“不要着急，我们这边走。”
　　两人带着剩下的黑衣人，从旁边悄悄靠近这座庄园。
　　九谶时刻注意着四周，一双眼睛在月光下似乎还带着反光，尤其敏锐，双耳微动警惕着周边的任何风吹草动。
　　“九谶，九谶！”齐恪小声的叫道：“那边是不是有个门？”
　　九谶顺着齐恪指的方向，果然看见了一个半开着的门，门边还站着两个家丁打扮的人，正在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九谶使了个眼色，几个黑衣人伏着身子悄无声息地绕到另一边.
　　九谶二话不说，一只手快速捂住其中一人的嘴，另一只手拔刀就势在那人颈部划过，飞溅出一窜血珠，就这样一声未出地干掉了一个。
　　几乎是在九谶动的同时，另一边的黑衣人一如法炮制般迅速地杀了另一个。
　　齐恪看着眼前的两具尸体，渐渐有股寒意爬上脊背。这两双眼睛瞪得圆圆的，死不瞑目地盯着人，齐恪一时间觉得烦躁无比，心中突突，眉间直跳，几乎是无意识中，挥刀发泄般地在尸身上又加了几道痕迹。
　　“齐恪！”九谶见几个跟着的黑衣人一脸错愕的表情，扶额低喝道。
　　齐恪木然地抬头，面无表情眼中什么都没有。
　　九谶眼神一暗，伸手拍拍齐恪的肩，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醒醒。”
　　齐恪眼中突然亮光一闪，趔趄了一下，使劲甩甩头，似乎想把什么甩开。
　　“嘘！”九谶没有对齐恪的情况多说什么，只是将注意力放在园内。
　　齐恪对于刚刚发生了什么可以说是一头雾水，那一刻的自己就像是飘在一个虚无的空间，什么都看不见，什么都听不见。他看见地上的尸体，也是吓了一跳，再看看自己手上的刀，皱着眉头提心吊胆地跟随九谶进了庄园。
　　这座庄园是沈无言的居所，说它小只是因为，比起其他的某些名人或者说有钱人的住所，这里的确是小，可对于其他人来说，这里不算小了。
　　齐恪一路跟着九谶避开了巡逻的守卫，一步一步靠近中心区域。
　　随着往里走，跟在身边的黑衣人越来越少，大多数都被九谶派出去，四下打探搜查。
　　在最后一个黑衣人走后，齐恪三步并作两步地凑到九谶身边，小声耳语道：“我刚刚是不是又发作了？”
　　九谶停下来，将人拉道隐蔽处，正色道：“是，你刚刚又变了一个人。”
　　“该死！”齐恪愤怒之下还是记得自己所处的位置，压着声音，一脸暴怒道：“一定，一定不能让别人知道！”
　　“你的意思是？”九谶眼神微冷，带着嘲讽的意味，在阴暗处看着疯狂的齐恪。
　　说齐恪疯狂一点也不为过，这个曾经的名门后人，翩翩少年郎，现在的表情可谓是狰狞得认不出来，同样扭曲的还有他的言语，“杀了那些人！把他们全都杀光！看见的都要死！”
　　“哪怕是单刀门的骨干？”面对齐恪的疯狂，九谶反而很镇定，镇定得让人害怕。
　　齐恪的眼睛泛着红色的血丝，暴突的样子一点也不必刚刚死去的那两个人好看，裂开的嘴勾起诡异的笑容，刻意压低的笑声像鬼一样，“当然，一朝天子一朝臣，既然老爷子已经死了，他们可以下去陪陪老人家了！”
　　九谶低头，让人看不清面部表情，缓缓言道：“好，如你所愿！”
　　夜风吹动藏身处的草木，里面的两个人彼此各怀心思，而外面，又有两个巡逻的守卫经过。
　　九谶大致的估算了一下，按之前所得到的消息，这里已经靠近沈无言的内宅，甚至于就已经是了。他稍微思考了一下，见那两个守卫从眼前经过，如猛兽般蹿了出去，右手臂狠狠地扼住一人的脖子，手臂向后一带一转，就听见“喀拉”一声，这人还没来得及呼出声反抗，就一命呜呼了。
　　另一边的齐恪是跟着九谶一起跑出来的，他可没有九谶的力道，不过他有刀！
　　冷冷的刀光，贴着人的衣服，凉凉的感觉一点都不好，这个小守卫险险躲过正面冲上来的刀锋，一个跟斗闪到旁边。
　　九谶已经解决了手中的那个，一手拿刀鞘挡开齐恪的刀，一手如鹰爪袭向小守卫。
　　守卫眼角带隐隐笑意，压低身子，错过九谶的手，待到肘部，向上一个内勾，九谶忙用另一只手以未出鞘的刀直取这人的咽喉。小守卫眼神闪烁了一下，小声嘟囔了一句，“小气！”往后一仰，看似躲过了，却没防住下盘不稳，摔在地上。
　　齐恪冲上前，眼中的血丝还未消，道：“为什么不杀了他！”
　　九谶俯身点了守卫的穴道，才回答齐恪的话，“留着有用！”
　　小守卫被丢到隐蔽的角落里，开始倒是颇有几分骨气地不肯合作，无论九谶问什么，都是扭头不语。九谶对此没什么感觉，要是真这么容易，就不是长空帮，不是沈无言了。可是齐恪的脾气是越来越暴躁了，被这个小子的态度气得够呛。
　　“齐恪！你要忍住！”九谶知道齐恪为什么会这样，为齐老爷子报仇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有病！
　　齐恪有病！很字面的意思，就是生病了，很奇怪的病，病发时就跟换了一个人，然后变得血腥与恐怖。关于这一点，九谶是亲眼目睹了——一个属下的死亡，然后亲自帮齐恪将尸体埋了，对其他人说是失踪了。
　　齐恪当然知道现在的自己有问题！而九谶是唯一知道实情的人，他说过，这种病是齐老爷子也有。齐恪虽然是少门主，但是九谶之前可是齐老爷子亲自收入门下的，他和老爷子之间似乎有什么秘密，也许就是有关这个病的！
　　“九谶，你说过，只要拿到刀谱，这个病就有救，是真的？”齐恪稍微冷静了点。
　　九谶点点头，“是，只要练了刀谱上的武功，就能拜托掉这种病！”
　　“那这是什么病？”齐恪突然有些执拗地想要个答案。
　　九谶看着齐恪道：“没有名字，如果硬要说，就是刀魔症。”
　　“刀魔？”齐恪突然惨笑道：“可不是入魔了吗！”
　　九谶拍拍齐恪的肩膀，道：“放心吧，只要找到刀谱就好了！至于现在，”他转身面向小守卫，“你真的什么都不说？如果砍了你的手脚呢？断了你的根呢？”
　　“额——”说实话，九谶的表情很淡定，淡定的跟他说出的话一点都不匹配，小守卫心底在抓狂，这种威胁，真的是够了！
　　“你可以选择不说，而我也可以选择怎么对付你！”九谶抽刀走到人面前，那刀雪亮雪亮的，还反着光。
　　守卫哭丧着脸，哆哆嗦嗦道：“那个，我说，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