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传奇同人浮生若梦》零落如尘

56、第五十六章

　　顺着大厅外面的游廊，看一旁尽是郁郁葱葱的草木，大株的桃花映着梨花，粉白相见，随风飞舞。又见小小地池塘，倚了垂柳，柳条儿随意轻轻挠起一池清波，飘散地柳絮如羽毛浮于水面。瞧着已是尽头，粉墙挡道，谁知上前就见石子堆成的小径一条，曲曲绕绕转到后面，豁然开朗，一排排房屋雕栏玉砌的好不奢华。小径分了岔，一边通向那些房屋，另一边，连着的是一座三层小楼。
　　“可惜没有开着的窗户。”陆小凤站在楼下感叹道。
　　花满楼笑着摇头，“难道除了窗户，你陆大侠竟是不会走楼梯的？”
　　陆小凤伸出食指轻轻摇晃几下道：“非也，只是看着这楼，不由得想起花七公子的百花楼，早就习惯跳窗了！”
　　“你这是逼着我习惯你跳窗？”花满楼只觉得这话着实好笑。
　　陆小凤拍拍花满楼的肩，笑笑， “习惯成自然嘛！”
　　“陆大爷，花公子，请！”适才于前厅见过的佳人再度出现在二人面前，倾身颔首言道。
　　陆小凤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人儿，倾了倾身子，凑到花满楼耳边低声道：“看来是恭候多时了！”
　　花满楼手腕一抖，展扇风流，好一个翩翩佳公子，也不理会陆小凤的话，抬腿就进了小楼。
　　陆小凤有些没意思地跟了上去。
　　外面看起来小巧的小楼，里面倒是很宽敞，一上二楼，就有几间房对着，房门紧闭。
　　佳人屈指敲了敲中间的门，里面传来一声，“进！”
　　推开门，里面奢华又不失雅致，桌椅摆设颇具考究，所选材料也绝非凡品，比起外面的更是彰显身份与地位，至少在陆小凤的眼中是如此看待的。
　　书案位于墙边，墙上挂着副山水画，浅浅的笔墨，寥寥数下，挥洒之间，尽是大气凌然。案头上摆着古朴的砚台，没有精雕细琢，看上去就像块普通的石头，旁边的笔挂上坠着几支紫毫，还有一个空缺的，正被人握在手上。
　　“陆小凤！”放下手中的笔，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开口，声音沉稳，气势压人，是上位者才有的魄力。
　　陆小凤不得不承认，这个人超出了自己的想象，这次的见面，恐怕不是那么简单的事了！
　　“在下陆小凤，敢问阁下是？”陆小凤客气地抱拳施礼问道。
　　中年男子五官线条棱角分明，不自觉得给人以压迫感，一双鹰眼炯炯有神，剑眉入鬓浑如刷漆。上下打量了会儿陆小凤，道：“顾卿荣。”
　　花满楼小幅度地皱了皱眉，顾卿荣？这个名字有点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过。他脑中不断回想，终于有了答案。
　　“湖广布政使顾大人？”花满楼的话虽然是问句，但他心中已有谱。花家虽然是商家，却与官家多有往来，二哥曾经来过湖广，回去就提及了这位顾大人。
　　顾卿荣笑声朗朗，“花家七童？你二哥跟本官多次提到你，今日终于得见一面！”
　　花满楼微微一笑，抱拳施礼道：“让顾大人见笑了！”
　　“哪有，”顾卿荣笑容满面，“花七童名不虚传啊！”
　　陆小凤看看顾卿荣，又看看花满楼，忽然“噗呲”一笑道：“原来，顾大人与花兄还有些渊源！不知今日邀约，所为何事？”
　　顾卿荣只是笑而不语，请陆小凤与花满楼坐下，又令那位佳人出去守着，这才缓缓道来。
　　原来这一切都源于长空帮做大势力，在湖广一带横行霸道，以至于长空帮的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连衙门都管不了，早就引起官家的不满。再加上，长空帮掌握了水运、陆运，以及消息网，俨然成为了山大王，某些人的利益也有所损失。
　　“所以，本官想和你们做笔交易！”顾卿荣势在必得地言道。
　　陆小凤摸摸小胡子，眼珠稍微一转，问道：“什么交易？”
　　顾卿荣眯起眼睛，笑得自带几分深意，“当然是关于长空帮——沈无言的交易了！”他端起茶盏，拿杯盖撇了撇面上的茶沫，浅啜了一口，而后接着言道：“你们也在调查沈无言吧！”
　　“是风筝说的？”陆小凤试探般地问道。
　　顾卿荣瞥了一眼陆小凤，“这可不好说！”
　　花满楼将手中的折扇放置于旁边的小方桌上，发出轻微的响声，待陆小凤注意到，便摇摇头示意他不要多问。
　　顾卿荣倒是不意外这人的表现，果然和花家二公子所说的一样，七窍玲珑心。
　　所谓官家叫你明白的，不可不明白，官家不愿直说的，也不可再刨根究底，终究有些事情是放不得台面上的。
　　陆小凤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就是隐隐有种奇怪的感觉。
　　“陆小凤，你们查沈无言为的是什么，本官可是不清楚的！”
　　顾卿荣真的不清楚吗？这可不好说了，陆小凤皱着眉头，心中思忖：沈无言是一定要对付的！顾卿荣作为湖广布政使，权力属于朝廷，他要动长空帮，只怕背后是朝廷想整顿这些地方势力！在这个紧要关头，合作可以说是对两边都有利。顾家灭门案既是自己与沈无言为敌的理由，也是朝廷除去长空帮的完美借口。
　　想到这，陆小凤沉声道：“顾大人，我们的确是在查沈无言。不，或许该说已经查到了！”
　　“什么？”
　　“沈无言曾经带人灭了，湖广富商顾礼源，顾家满门！”陆小凤平静地道出所知。
　　顾卿荣面色一沉，“顾礼源，顾家？”
　　花满楼点点头道：“正是，顾家被灭后，长空帮一直压着这件事，竟没有多少人知道顾家已经不在了！”
　　“哼，岂有此理！”顾卿荣厉声喝骂道：“沈无言做下此等罪恶滔天的事，居然毫不在意，真是不将王法放在眼里！”他双目圆睁，怒气冲天，还欲再说什么，突闻窗外有细微的声音，高声唤道：“珏！”
　　只听得一阵风声，窗外传来“哎呦”的叫唤，不一会，房门打开，一个人跌了进来，口中还骂咧咧的，“陆小凤，都是你害的！”
　　“噗呲”一声，陆小凤大笑着对来人道：“猴精，你这样子，真是，精彩极了！啊哈哈！”
　　为什么陆小凤有此言论？不过是刚才司空摘星在窗外偷听，不知道怎么得被发现了，仓促间摔了个狗啃泥，然后还被身后的美人儿抓了个正着，于是乎就这么灰头土脸的出现在大家面前！
　　顾卿荣先是皱了皱眉，然后恍然大悟道：“这位是‘偷王之王’司空摘星？”
　　陆小凤没顾得上回答，捧腹大笑着，能见到这猴精吃瘪真是不错！
　　花满楼还是善良得多，温和言道：“正是，这位就是‘偷王之王’。司空兄！你还好吧？”前一句回了顾卿荣的问题，后一句则关心关心如今的司空摘星。
　　“哼，还是花满楼人好，”司空摘星揉揉自己腰，不满地瞪了眼陆小凤，道：“你陆小凤就是个混蛋，大混蛋！”
　　“诶，好好好，我是混蛋！”陆小凤不甚在意地摊摊手道：“我只不过叫你暗处观察，谁知道你跑来偷听！”
　　“你！”
　　顾卿荣挥挥手道：“无妨，既然来了，就一起好好商谈商谈！”
　　司空摘星也不客气，大咧咧地坐在花满楼旁边，拿起放着的茶杯就要往嘴里灌。
　　“这是花满楼的杯子。”陆小凤笑着地开口道。
　　顾卿荣道：“珏，上茶！”
　　容貌堪称绝色之人拿茶壶另沏了杯茶端给司空摘星。
　　“你叫珏？”陆小凤对这个人很感兴趣，探过身子问道。
　　珏点点头，玉石般的声音言道：“奴名珏。”
　　“珏，二玉相合为一珏。”花满楼道。
　　“两块玉？”陆小凤笑得更加灿烂，“好名字！”
　　顾卿荣轻咳一声道：“珏，下去！陆小凤，关于沈无言所做的事，你可有证据？”
　　陆小凤目送珏出去并带上房门，然后才回答道：“有，有当年的幸存者和顾老爷留下的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