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传奇同人浮生若梦》零落如尘

53、第五十三章

　　陆小凤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他有许多的女人，生性风流，有各式各样的朋友，极重情义，他喜欢喝酒，总能遇到些稀奇古怪的事，但会凭他的智慧逢凶化吉。
　　“他是陆小凤，就不会杀齐老爷子？”修罗冷哼道。
　　“不，”花满楼道：“他是陆小凤，所以我相信他！”
　　一个人相信另外一个人，那么这两个人一定关系匪浅。
　　花满楼是陆小凤的朋友，所以他能够如此坦然的说出这样的话，能如此坚定的相信陆小凤。
　　“嗯，我是没有杀齐老爷子，”陆小凤不需要去感动什么，因为这就是朋友，这就是知己，他们之间早已经不用说什么感谢的词，他只是有点苦恼地笑笑道：“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我们两个人面对面，然后，他死了，我活着。”
　　所以在目睹这一幕的单刀门人的眼里，陆小凤就是凶手！
　　“所以刚刚的是单刀门的人？”司空摘星道，这样就能解释清楚了。
　　“是，”陆小凤道：“不过呢，单刀门的人提议合作。”
　　“合作什么？”司空摘星问道。
　　陆小凤道：“就是说，有人不认为我是凶手，所以他建议合作，由我陆小凤找到真凶，还自己一个清白。”
　　“九谶？”花满楼在屋顶听见了陆小凤与九谶的全部对话。
　　陆小凤点点头，“老爷子是被冷箭射死的，在顾家宅子里！”
　　“你们去了顾家？”方浅语突然问道。
　　“夜探顾家，”陆小凤点头道：“然后遇见了同样夜探的单刀门的人。”
　　“也是为了七星琉璃盏？”司空摘星皱眉。
　　陆小凤道：“不是，是刀谱，单刀门要找回一本刀谱，据说在顾家。”
　　“顾家收藏了这么多东西？”司空摘星看着方浅语，语意不详道：“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想法？”
　　方浅语回以一个暗含嘲讽的笑容，道：“顾家的事，我不清楚。”
　　花满楼问陆小凤，“现在有什么线索？”
　　陆小凤摇摇头道：“没有，齐老爷子被害，现如今没有任何线索。顾家灭门倒是有一条隐线。”
　　“是什么？”花满楼问道。
　　“长空帮沈无言，这个人跟顾家被灭有关，”陆小凤道：“有人这么说，然后今晚沈无言设宴，请了我们和单刀门的人，席间言语可见他必有所瞒！”
　　“谁先说的？”花满楼继续问道。
　　陆小凤眯着眼，轻敲桌沿道：“余白水，还记得吗？曾经的湖广霸主，飞鱼帮帮主！”
　　“飞鱼帮？长空帮之前的那个？”司空摘星双肘抵着案几，交叉握拳至于颌下。
　　陆小凤点头道：“是他。”
　　“既然能这样断定，那么，他知道些什么？”花满楼以扇骨轻点桌面，严肃地言道。
　　陆小凤摇头道：“他要我答应帮他对付长空帮沈无言，才肯说出来。”
　　“现在呢？”司空摘星问道。
　　陆小凤苦笑道：“无论如何，沈无言都脱不了关系。那么，为了查清楚是不是真的是沈无言所为，顾家最后有没有留下什么，只能再找余白水了！”

　　余白水的茅草屋在偏僻的郊外，因为只是想问问当年的事情，并没有全部过去，只有陆小凤、花满楼和修罗，以及跟去了解当年顾家发生了什么的方浅语。
　　四个人中，陆小凤和修罗是第二次来，第一次是半夜仓惶之下跑过来的，四周荒无人烟，阴森森的感觉。这一次是大白天，一路走来，杂草丛生，偶尔经过的几只小鸟，都没有停下来，扑簌着翅膀，飞得远远的。
　　“这地方真是，”陆小凤扒开过长的杂草，苦笑道：“不知道那晚是怎么跑的，居然能找到这么个地方！”
　　花满楼一直很小心注意身后跟着的方浅语，时不时扶上一把。这条路不好走，那个余白水应该是故意藏身于这种荒僻之所，好让人忽略掉他。
　　又走了一段距离，前面就到了，突兀地一块空地，孤零零地坐落着一间草房。陆小凤推开半掩着的房门，里面和离开时一样，当然，那个余白水也在。
　　“来了？”余白水沙哑的声音，每次都让陆小凤有种不舒服的感觉。
　　“你知道我们会来？”余白水放陆小凤和修罗走的时候，陆小凤并没有答应他什么，只是说会考虑，怎么他就这么自信，会再回来？
　　余白水抬头笑道：“因为，我说的都是真的！”这笑本来是带点得意的，却在见到方浅语的瞬间，变得扭曲了。
　　“是你……”余白水的眼睛里面似乎承载着许多东西，“不，你不是她！”轻声叹气，低垂下脑袋，整个人像是变了一样，仿佛陷入了回忆。
　　“她是谁？”方浅语还是那样淡定地走上前问道。
　　“她是谁？”余白水重复着这句话，似细语呢喃，而后自嘲地笑笑道：“这都不重要！”
　　“你们为什么而来？”余白水不再看方浅语。
　　陆小凤道：“为了顾家灭门案。”
　　“这么说，你相信我？”余白水三两步走到桌边，悠然自得地坐下，为自己倒了杯水，苦涩的茶水跟以前喝过的那些新茶截然不同，而如今的入土半截的残躯也有别于，当年意气风发的自己。
　　“我们相信的是事实与真相。”花满楼言道。
　　“事实与真相？”余白水拿着破旧的杯子，大笑道：“什么是事实？什么是真相？事实就是长空帮促成了顾家的衰败，真相就是顾家是被沈无言灭门的！”这样的笑声带着浓浓的恨意，余白水整个人都在颤抖，那是压抑不住的怨愤。
　　陆小凤皱皱眉头，问道：“真的是沈无言所为？”
　　余白水半眯着眼，将杯中的苦茶当酒似的一口抽了，苍老的手战抖着覆上额头，红着眼睛，努力平静却无法抑制的恨，一字一句地说出，“当年的我就在顾家！亲眼看见沈无言带人进行惨无人道的屠杀！”
　　寂静，所有的人除了沉默，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知道吗？那日的残阳真的被血色渲染，满地的尸体和鲜血。丫鬟，仆役，一个个死不瞑目的样子！老管家生生被大刀砍成两半，趴在地上！还有顾夫人，倒在血泊中，身上是长剑划过的痕迹！”余白水将手中的杯子握得紧紧，以至于有血丝顺着指缝流出，“滴答”落在木桌上的声音，传到花满楼的耳中，格外的刺耳。
　　“余，帮主，”方浅语觉得自己的声音也有些黯哑，有什么东西堵在喉咙口，难过的让人全身发冷，“那么，顾老爷呢？”
　　花满楼轻柔而坚定地抓住方浅语垂着的玉手，以他的温热感染这只冰凉的手。
　　余白水轻“呵”一声，松开已被捏碎的杯子，残片“哗啦”掉落，他嘴角勾出惨烈的笑容，“顾老爷，留了一封血书，然后，让我离开！”
　　“你，离开？”方浅语不自觉地握紧花满楼的手，声音中带着隐隐的颤音。
　　花满楼另一只手揽住方浅语的肩膀，将整个人环入自己的臂弯，“方姑娘，浅语！”低低的声音带着安抚的意味在方浅语耳边响起，犹如暖泉缓缓流入心底。她颤抖着抬起头，朦胧的双眼看着花满楼，哽咽着，“七公子！”
　　“之后呢？”花满楼将人搂得更紧，眉头紧皱，脸上满是担忧，替怀中脆弱的人儿发问道。
　　“之后？”余白水任由自己受伤的手垂下，低哑的声音言道：“顾家没人了，活人没有，死人也没有！”
　　“被清理干净了。”陆小凤平静地开口道。
　　顾家就这样消失了，没有人问及，没有人注意，就仿佛从来不曾存在过，这样的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