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传奇同人浮生若梦》零落如尘

38、第三十八章

　　司空摘星和柳星月失踪了。在花满楼考虑如何能不露痕迹地被‘勾魂’时，在方浅语思忖潘如昔为什么会在这个节骨眼上中毒时，在花安这个小小的花家家仆左右打探着潘府的异样时，在白芍还懵懵懂懂不知什么情况时。行囊还在，人却不知所踪。潘承义带着人在潘家上下搜索，花满楼与方浅语也随玄伯到后园寻找。
　　后园是个小花园，有假山崚嶒，怪石嶙峋，异草垂蔓，繁花似锦，羊肠小径穿山而过，清流如许蜿蜒其中。
　　方浅语无心欣赏这处美景，师妹第一次出远门，不会这样一声不吭地跑掉，她心底担心是遇到了什么事，不得不走，比如说被人胁迫之类的。当然更多的担忧是——被勾魂。这几日柳星月时不时的欲言又止，方浅语明白，师妹是猜到了。然而自己什么也不能说，毕竟这里是潘府，她一点也不信任这里的人。无论是一团和气的潘掌柜，还是和蔼可亲的潘夫人，甚至于那位温柔可人的潘小姐，都让她不放心。
　　“方姑娘，可有什么发现？”花满楼下意识地将方浅语和玄伯隔开，小心将人护在身前，背着玄伯低声询问道。
　　方浅语看了看那边一脸焦急的玄伯，这个潘府管家身上有种违和感，就像现在，明明面上的担忧十分明显，那双眼睛里却带着玩味的笑意，仿佛在看一场好戏。
　　倏然间的一阵风，吹得那些花花草草纷纷摇曳，随即带来阵阵香气。方浅语本来皱着的眉头有了些微松动，这是……她弯下腰，就近闻了闻，淡淡的香气中有种熟悉的味道。
　　“七公子，看来是没有什么线索。他们会不会是先走了？”方浅语眉间轻蹙，双目含愁，点点泪花，欲坠未坠。拽着花满楼的衣袖，看样子是怎么都不愿相信那两个人是失踪了！
　　花满楼看不见这些，只感觉到身前人微微颤抖，而身后人目光灼灼——盯着的不是他。
　　“既然这里找不到，我们去别处找。有司空兄在，他们不会有事的！”花满楼挡住玄伯犀利的目光，轻轻扶着眼前柔弱的女子，沿着小径离去，也不管玄伯在后面的呼喊声。
　　方浅语靠的很近，淡淡的竹香萦绕在花满楼的鼻间，他刻意拉开了些距离，却被拉住，这回是直接握住手腕。
　　“七公子，他们会不会只是出去转一圈，现在已经回院子了？”方浅语轻声细语道。
　　虽是问句，花满楼却是从腕上的力道感觉出她的坚定，看来是要避开一直跟着的玄伯，有话要说。
　　他点点头道：“也好，我们回去看看，方姑娘也累了！”而后自然地回头对不远处的玄伯言道：“玄伯，麻烦你跟潘掌柜说一声，还请他派人继续找找，我先送方姑娘回去，让她先休息一下。”
　　玄伯半眯着眼道：“这，方小姐可有不适？要不要找个大夫？”看着那女子虚弱的模样，打击不小啊！
　　花满楼摇摇头道：“不用了，方姑娘自己就是大夫。这次只是事关她师妹有些着急，才会略感不适，休息下就好了！”
　　“哦，这样，那花公子快点送人回去吧！老奴这就去告诉老爷！”玄伯愁容满面道：“希望来得及！”
　　花满楼微微颔首，扶着虚弱的方浅语回了小院子。
　　白芍在院子里着急地走来走去转着圈子，小姐和七公子都出去找人了，花安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希望老天保佑小姐的师妹，一定要平安，还有这次的事情快点过去。她双手合十，闭着眼睛，喃喃自语地祈祷着。再一睁眼，就见小姐被七公子扶着回来，形容憔悴，愁绪满怀的样子。
　　“小姐！这是怎么了？”白芍忧心如焚地跑过去，伸手扶住方浅语。
　　花满楼也不松手，柔声安慰道：“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先扶她回房！”
　　方浅语低低的声音带着倦意道：“白芍，你去厨房弄点清淡的东西，我有点饿了！”
　　待白芍依言离开，方浅语长嘘一口气，松开手小声道了句“抱歉”，不似刚才的娇弱，也不再愁眉苦脸，正色言道：“七公子，还是进屋说吧！”
　　花满楼点头，跟着方浅语进屋。
　　“七公子，后园里有线索！”方浅语请花满楼坐下后，简单地言道。
　　花满楼知道刚才必是有所发现的，点点头含笑示意方浅语继续。
　　方浅语起身拿了自己的包裹过来，方言道：“那里有撒过药粉，还是忘尘谷的药粉，独一无二的！”
　　“药香？”花满楼想起刚刚后园中，风起时的那阵香气，之后方浅语就在玄伯面前演了出戏。
　　方浅语应道：“是，那香气混在花香中，不易被发现，若不是那阵风，恐怕还是未察。”
　　知道到了这个，基本上也就能断定，柳星月失踪前去过后园，而且极有可能就是在那里失踪的。因为，随便撒药粉可不是什么好习惯，会让人撒药粉，要么是有需对付的敌人，要么就是故意留个线索。无论是哪一点，后园都是个关键的地方。
　　“方姑娘可是怀疑玄伯？”以至于要演这么一出戏，花满楼自然而然地问道。
　　方浅语摇摇头又点点头，道：“是，其实我防的不止玄伯，潘家上下都不可信，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幕后元凶！”
　　花满楼略微思索下，郑重言道：“潘家确实很可疑。”
　　“七公子，如何能避开潘家的人，去后园再探上一探？”方浅语觉得线索不会只有这个药香，这只能说明人去过，但解释不了如何失踪的，更没办法找出现在何处。
　　花满楼莞尔而笑道：“这个，总会有办法的！”

　　人间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欧阳修的《玉楼春》本来不过是咏叹离别之作。到了这里，却成了颠鸾倒凤的好去处——玉楼春。
　　齐恪已经在这里待了几天，齐老爷子刚过世，就肆无忌惮地跑到这种风月场所，也不怕传出去有什么影响，反正单刀门有九谶帮他，门主之位手到擒来。
　　“你打算住在这里了吗？”九谶抿了口杯中的茶，真是不习惯，还是烈酒更适合他，随手将茶盏放在精雕的桌子上。这屋里的陈设样样精美，锦笼纱罩，金彩珠光，让人目不暇接。可惜坐在这的，一个是对这些富贵华美的东西完全没兴趣，一个是心思全在别处。
　　齐恪捏了捏怀中人的翘臀，换来一声柔媚入骨的惊呼，他坏坏一笑道：“有什么大不了的，反正老爷子已经死了，谁管的了本少爷！”
　　九谶不甚赞同地皱眉看看那个娇滴滴的小倌，道：“老爷子刚走，你就这样，下面的人会不服的。”
　　“不服？”齐恪哼声道：“谁敢不服？你就帮本少爷解决了！反正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听话的就该除去！”说着加重力度，那容貌清秀，眼角带着风情的小倌忍不住发出“啊”的声音。
　　“先让他出去！”九谶不满意地摇摇头道。
　　齐恪虽然大爷样，但心底清楚自己的斤两。九谶，他还是得罪不起的，而且能不能夺下单刀门门主的位子还要依仗这个人。不过是一会的事，大手一挥，让那小倌下去，方懒懒地打个哈欠，言道：“什么事啊？”
　　九谶道：“陆小凤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陆小凤！”齐恪忽然站起来，脸部狰狞，咬牙切齿道：“本少爷要杀了他！”想起那天齐老爷子的尸体，齐恪就怒不可遏。陆小凤当着他的面杀了单刀门前任门主，他的爷爷，此仇不报，他齐恪誓不为人！
　　九谶冷冷道：“你杀得了他？”
　　齐恪冷哼一声道：“我杀不了，还有你呢！”
　　九谶摇摇头道：“我不打算与陆小凤为敌！”
　　“你说什么？”齐恪不冷静了，如果九谶不帮他的话，如果他和陆小凤是一帮的话……齐恪倒吸一口凉气，开始后怕地退了几步。
　　“陆小凤不是凶手，”九谶道：“我们没有必要竖这么一个敌人。”
　　齐恪不相信道：“我亲眼所见，他陆小凤就是凶手！”
　　“老爷子胸口的箭不可能是近距离的陆小凤所为。”九谶还是耐心地解释道。
　　“那也可能是他的帮凶所为！”齐恪坚决地言道：“总之和陆小凤一定有关！”
　　九谶静静看了齐恪一会，道：“这么说你就是断定陆小凤与老爷子的死有关？”
　　“没错！”
　　“那好，”九谶道：“如果陆小凤能证明他不是凶手，并且找到真正的凶手呢？”
　　“什么？”齐恪惊讶地看着九谶。
　　九谶一脸镇定地言道：“我和陆小凤已经约定好，我拦着单刀门的人不去为难他，他去查明真凶。”
　　“为什么？”齐恪不相信九谶会给人解释辩白的机会，依他的个性，宁可错杀不可遗漏。
　　“因为刀谱，”九谶眼中冷光乍现，“陆小凤也在查顾家，他也在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