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传奇同人浮生若梦》零落如尘

36、第三十六章

　　潘如昔这一觉睡的很甜，甜到不愿意醒来。
　　潘夫人焦急地守着女儿，老大夫只是摇头道：“老夫才疏学浅，看不出潘小姐有何病症！”
　　“那，那怎么叫不醒？”潘夫人哽咽着道。
　　花满楼在旁边静立许久，这时开口道：“潘夫人，方姑娘略通医术，可否让她也看上一看？”
　　“那就拜托方姑娘了！”潘夫人眼见老大夫也探不出个究竟，多一个人试试也好。
　　方浅语看看花满楼，换来一个淡淡的微笑。
　　潘如昔紧闭着双眼，面色微红，不像生病，倒像是睡着了。方浅语探了探她的脉，皱了皱眉，伸手轻轻掀起眼皮，仔细瞧了瞧，神色凝重起来。站起身，面色严肃道：“我需要一点潘小姐的血！”
　　“什么？”潘夫人还在担心中，神情有些恍惚，一时没有领会这话里的意思。
　　花满楼却是明白了，他柔声对潘夫人言道：“潘夫人，方姑娘怕是看出些什么又无法断定，所以需要取潘小姐一点点血。”
　　“取血？”潘夫人渐渐回过神来，要在女儿身上取血，自然是不愿意的。可是若这样能查出女儿的病因，那也不得不这么做了！她点头默许了方浅语的要求。
　　着人去拿了干净的小刀与小碗，方浅语在潘如昔的手指轻轻的划了一个小口子，挤出来的血滴落在碗中，却不是正常的鲜红色，而是乌紫的颜色！
　　“这，这是怎么回事？”纵然是不懂医术，潘夫人也察觉的出来这血不对劲。
　　方浅语似松了口气，终于有结论了——这就是浮生。
　　花满楼问道：“方姑娘？可知是怎么回事？”
　　方浅语抬眼看花满楼，见他不动声色地轻微摇了摇头，而后再看潘夫人一脸悲伤，丫鬟未时也是低垂着头不住地拿帕子拭泪。她心中思虑一番，终于开口道：“可能是中毒，至于是什么毒，我也不清楚。”
　　“中毒！”未时惊呼道：“怎么会？小姐怎么会中毒？这，这，夫人，这不可能啊！”
　　潘夫人也觉得不可置信，她小心翼翼地问道：“这，真的是中毒吗？”
　　方浅语蹙眉答道：“是，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毒，但看是这血的颜色，不似寻常！”
　　潘夫人惊怒之下，厉声喝道：“小姐昨晚可有遇见什么异常的事？吃了什么东西？”
　　未时惊慌地跪下，道：“没有，没有啊！小姐昨晚没有遇见什么怪事啊！”
　　“那吃了什么？”方浅语问道。
　　“就，就吃了晚饭，是跟老爷夫人一起的！”未时嗫喏道。
　　方浅语接着问道：“那之后呢？”
　　未时想了想到：“之后没了，小姐喝了安神茶就睡了！”
　　“安神茶？”方浅语问道：“什么安神茶？”
　　“是我让人送去的，”潘夫人应道：“因为如昔前段时间睡得不是很安稳，所以我就命未时每晚泡壶安神茶，还加了一些安神的药材！”
　　“这段时间，每晚都喝？”方浅语继续问道。
　　未时点头道：“是的，每天都会泡的！”
　　方浅语盯着未时许久，看得她不自在地缩了缩身子，方垂眸轻声道：“虽然不知是什么毒，我这有一枚药丸，可解百毒，或可一试！”
　　“这！”潘夫人有些犹豫，毕竟事关女儿生死，这方姑娘的医术她不是那么相信。
　　“好！”白天出门办事的潘承义终于回来了，一回来就听说女儿病了，还查不出病因，三步并作两步地过来，听见方浅语的话，他果断决定道：“多谢方姑娘了！”
　　“老爷，”潘夫人含泪唤道：“如昔她——”
　　潘承义扶住夫人安慰道：“夫人放心，我就是倾家荡产也一定会救回女儿的！”平日里笑容满面，威风凛凛的掌柜，如今也不过是个爱女中毒的父亲。他一路过来，来不及换下外出的衣物，风尘仆仆的样子，双眼微红，眼角已有泪花，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
　　方浅语命白芍拿了药丸，再倒碗开水，将药丸化了，小心给潘如昔喂下。
　　“方姑娘，这药何时可见效果？”潘承义问的委婉，其实也就是想知道，女儿何时能醒。
　　方浅语轻轻言道：“三日，三日后应当会醒过来！”
　　三日，还要等三日！潘承义心中默念，只盼三日后，能好转。

　　花安翘着腿坐着，看花满楼拿壶倒了杯茶，不多不少八分满。笑着言道：“啧啧啧，你真的是个瞎子吗？”
　　“这话你不是第一个问，”花满楼笑道：“估计也不会是最后一个问的。”
　　花安叫道：“那是，谁让你这么不像个瞎子！”
　　“哦，那瞎子是什么样的呢？”花满楼也不在乎这‘瞎子’二字，本来嘛，他就是个瞎子。
　　“别的瞎子什么样子，我是不知道，”花安笑嘻嘻道：“但是你这个瞎子可以说是独一无二！”
　　“这世上每一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花满楼平静地回道。
　　“不不不，”花安笑道：“不是那种，该说，你比那种独一无二更加独一无二！”
　　花满楼含笑言道：“这种独一无二其实也没什么，瞎子还是瞎子，不过是一个快乐的瞎子！”
　　“哈哈哈，好一个快乐的瞎子！”花安大笑道：“所以现在快乐的瞎子有什么办法解决眼前的麻烦？”
　　花满楼亦是笑道：“嗯，你可知道这次的麻烦是什么？”
　　“什么？”花安好奇地问道。
　　花满楼放下茶盏，浅笑道：“是浮生若梦！”
　　“那是什么？”花安不懂。
　　“这次的事情，看上去很荒谬，也令人无措。不过，理清楚了也很容易。先是有人对整个安庆城的百姓下毒，至于是什么方法，尚不可知。然后是中了毒的人出现失魂的症状，而城里的大夫大多没有见过这种毒，误诊为简单的失魂症，虽是用了药，却是没有什么用的。”花满楼剖析了这次安庆城的麻烦事件。
　　花安插话道：“那是什么毒？那个赵大夫在这里又是什么作用？”
　　花满楼摇摇头道：“赵大夫只是看了病，误诊为失魂症，然后开了开窍息风的药。他之所以被杀，只是有人想混淆我们的视线。而这个毒名曰浮生，中毒后的症状与失魂症几乎是一模一样，难以区分。”
　　“浮生？好像在哪里听过。”花安小声嘀咕道。
　　花满楼继续分析道：“浮生是毒，若梦是曲。中毒的人，被若梦的笛声吸引，于是半夜游行，不过是那些人闻声而去。”
　　“什么？”花安惊呼道：“那么说，这些走失的人，是被人勾魂般的抓去了？”
　　花满楼点点头道：“应该是的。”
　　“等等，半夜笛声，怎么没有其他人听见？”花安皱眉道。
　　“这个，恐怕与这满城的夹竹桃树有关。”花满楼已从方浅语那得知，安庆城四处种了不少的夹竹桃，这种植物从叶到根几乎都是毒，尤其是可以让人昏睡，甚至于致幻。
　　花安喃喃道：“所以，幕后人的步骤是：先下毒，再勾魂？”
　　“没错！”花满楼自信地笑道：“所以，我们找毒不宜，就选择‘被勾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