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生之Black army》薄裘

5、第 5 章

　　事实证明我还没把当年的技术丢光，仅仅一分钟后我已揉着手腕站在一堆脱下来的镣铐旁，指间夹着那枚水晶别针。它质量很好，即时经过撬锁这样的考验依旧维持着完好的形状，这让我想起很久之前被馈赠过的发夹，还有些呼呼啦啦的往事，于是这瞬间的回忆便适胸口塞些不知喜愁的惘然。
　　然而眼下远不是伤春悲秋的时节，我掀开马桶盖，将手铐踢到马桶背着门的一侧，两条腿插在脚镣中，让自己看起来好像依旧被锁住一样，这才扯着嗓子朝外喊：“我说那位兄弟，你能不能进来一下？”
　　稍稍静默一瞬，女孩的声音响了起来，有点警惕，“要干什么？你给我老实点！”
　　我咳嗽一声，忍住笑，尽力让声音显得为难些，“那个……我解不开拉链……”
　　这次安静的时间比较长，青年瓮声瓮气的张了嘴，“自己想办法吧。”
　　我故意等了一会儿，拉长声音重新开口，“我努力过啦，真的是没办法，拜托，帮个忙。”
　　外边重新陷入寂静，随后就是一阵悉悉窣窣，象两只小耗子在咯吱咯吱啃玉米。
　　我将手背在身后，耐心等候半天，门终于被一把推开，青年不情不愿的脸出现在面前。
　　他扫了我一眼，大概看出眼下我委实没办法自己解决，小声嘟囔了一句什么，便将冲锋枪背在身后走了过来。
　　门半敞着，我看到外边他身后空空如也，看来那女孩应该子为避尴尬闪到了一旁，这样最好不过。
　　“你可得快点啊。”青年不满的念叨着，低头去解我裤子上的拉链，当他头垂下的瞬间我猛移脚向旁半步闪到身侧，趁他愣神的刹那左手抡起向上一绕，一把捂住他因惊讶而张开的大嘴，右掌横切上他颈左动脉，只半秒，青年的身体骤然绵软，连声也没吭一声就直接瘫了下去。
　　我揽过他肩膀扶稳这失去知觉的身体，将其安放在马桶上坐好。
　　这种分量的手法造成昏迷时间还不到五分钟，不过已然足够。我轻手轻脚挪向门口，嘴里还念念有词，“拜托，拉大一点，都是男人怕什么啊你。”
　　敞开的门外，女孩垂枪贴壁而立的影子一览无余。我暗暗吸口气，猛一脚踏出门外，身子一拧和她打个照面，向她眨眨眼，“嗨，你好。”
　　女孩的眼睛因不可置信而倏地张大，脸色还来不及变白脖项上已遭了一式掌刀。
　　我拖着女孩进了洗手间，让她和青年并排靠在一起。
　　两个大孩子的神情都很安稳，鼻息悠长，睫毛微颤，仿佛睡着了一样。
　　我取下青年的冲锋枪挎上肩膀，将女孩的手枪别在腰上，走出洗手间将门反锁。
　　做个美梦吧，小家伙们。
　　离洗手间两步的距离就是驾驶舱。舱门暗锁的构造比手铐复杂一些，不得不多花了点时间，好在和主机身帷幕相隔，加上噪音又响不必担心会被人发现，当我终于进入驾驶舱时如愿以偿的看到两位飞行员合不拢的嘴巴。

　　“寇银你这王八蛋，给我滚出来！”
　　隔着舱门这熟悉的声音听起来很有些气急败坏，听得我很乐。
　　我早已把昏迷的副驾驶塞进角落里取而代之，此刻正右手握抢（枪口指的当然不是自己），左手从果盘里挑了起个红红的苹果开始津津有味的啃起来――飞行员果然好享受。
　　“味道不错，要来一个吗？”我冲脸色很难看的飞行员晃晃苹果。
　　“去你妈的！”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得了，一个比一个火气旺，不过这一点也不妨碍我享受苹果。
　　“寇银，王八蛋！快滚出来！”
　　我捡起第二个苹果。
　　等果盘里只剩下葡萄的时候女郎终于不再歇斯底里，声音和缓了许多，“说吧，你想怎么样？”
　　“飞回去。”
　　她断然拒绝，“那不可能。”
　　“哦。”
　　我开始吃葡萄，唔，看起来很青，味道还真不赖。
　　等了好一会，女郎恨恨的声音重新响起来，“换个条件，飞机燃油不足，而且你知道，”她听起来好像在磨牙，“我们不能随意降落。”
　　“嗯，有道理。”我认真思考两秒，“那现在降落好了。”
　　“我们在海上，你这王八蛋！”女郎开始咆哮。
　　我呵呵笑了起来，发现飞行员的脸色变得铁青，好像有打算跟我玩命的打算。
　　别，这可不好。
　　“好吧，谁叫你是美女呢。”我耸耸肩，“飞回陆地，再给我找个降落伞，对了，可别在上面戳洞啊。”

　　主伞打开的瞬间我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跳伞时的感觉，感觉？不，那时没有任何感觉，不带一丝恐惧或激动，好像不知道脚下就是万丈高空，一个不慎便会粉身碎骨，只是机械的执行命令，象个血肉木偶。
　　而现在，我感到自己是翱翔在天际的蝙蝠侠，虽然是只翅膀上有伤的蝙蝠。
　　能这样活着，真好。
　　我闭上眼睛，风声呼啸而过。

　　两天后的傍晚，我坐在亚法塞港口的小咖啡馆里欣赏着海景，远处的亚历山大号于夕光中更显得端美而威严。
　　这儿的咖啡不错，我叼着烟，有一下没一下的扳动着打火机。
　　和想像的一样，最高级别的警卫措施，明哨暗哨护卫得这叫一个周全，四周军舰林立，上空战斗机不时掠过，我敢打赌水下也有随时候命的潜水艇。
　　难办啊，我点着烟，无奈的摇摇头，看来只有隐身人才能混上去了，难怪黑军要跑来找我，不过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靠。
　　我用力抽着烟，克制忽然烦躁起来的情绪。
　　只不过在汶家当过短短几个月家庭教师而已，更别说后来还是自己跑路，他们是死是活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何必非惹黑军的麻烦不可？何况眼下还有比黑军更招不起的大人物？
　　妈的，我又跑这里干嘛来了？

　　只是，黑军，唉。
　　他们不可能件简简单单把赌注押在我身上，一定留有后手。可为什么我看来看去也看不出这里面会有什么门道？
　　也许真的只有贴近目标才行。
　　指间猛然传来灼痛感，我忙不迭的甩掉燃到尾的烟蒂，将烧伤的手指送上唇间慢慢吮吸。
　　有些事，很难，但你必须要做。
　　因为这是命中注定的责任，你躲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