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往因果》12222222

16、身处荆棘

　　【十二身处荆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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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三省也没等他回答，把剥好的虾肉扔潘子碗里，虾壳一甩就去洗手了，独留潘子一个人鼓着腮帮子嚼啊嚼，茫然无措。
　　五味杂陈地把碗里的虾都夹了吃了，又灌下去两碗绿豆烧解渴，潘子才看吴三省疾步从洗手间拐出来，风一般把自己一拉，向走廊最深处走去。
　　他紧紧扣着潘子的手腕，另一手搭在腰间的枪把上，也不跟潘子解释，直到走进一个杂物间才停下来。
　　两个人挤在狭小黑暗的储藏间里，几乎站不直身子，身边堆的都是桌子椅子，灰尘呛的人不敢喘气。

　　“三爷，怎么回事？”潘子看吴三省终于有些放松下来，按耐不住轻声问了一句。
　　吴三省松开握着他的手，矮身周转在几平米的空间里，像在找着什么，闻言回道：“有熟人找来了。”

　　说完又补充道：“没想到，我的地盘他们也敢闯了。”

　　“那怎么办？他们多少人？”

　　“哦，不多。”吴三省已经钻到储物间最里头去了，正趴着用手指一寸一寸地摸着地板，“我就看到二十个。”

　　潘子挑挑眉，暗叹二十个真“不多”，都能把三爷逼到来找暗道了。

　　没办法只好帮着吴三省，虽然没来过，但是原理还是懂的，两个人灰头土脸地在地上墙上摸来摸去，还紧张地听外头的声音，弄的万分狼狈。最后吴三省忍无可忍一拍手站起来，把头发上的灰甩掉，叉着腰对潘子说：
　　“不找了，跟他们玩个屁，这儿到处是我的人，虚个龟毛。”

　　他直起身子，结果用力太猛咚的一下又撞上天花板，疼的直跳脚。

　　潘子无奈的看着自家三爷犯傻，不好意思笑，蹲在地上低着头不敢看他扭曲的表情，只好转换话题道：“这是什么熟人？我们还得躲？”

　　吴三省哼了一声说：“惹不起啊，是条子。”

　　潘子听到这也站起来了，表情有些局促，吴三省知道他在想什么，赶紧摆摆手说：“不关你事，你的事早摆平了，是之前的仇家，被整的家破人亡，他儿子后来考了警校，这是来公报私仇了。一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现在搞这些烂事儿。”

　　“一堆陈年烂谷子。”
　　吴三省最后总结道，对准墙上一个撬起的木板用力一掀，“啧”了一声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

　　潘子踩着桌子椅子爬过去，探头一看，那豁然是一个坡度很缓的向上的楼梯，通往旁边另一栋房子的二层，如果潘子没记错，那是一家古董店，吴三省名下的盘口。

　　吴三省正想进去就被潘子拉住了，潘子自然而然地自己走进去打头阵，一手打着手电筒一手拿木板挥开漂浮的灰尘和密密麻麻颤动着的蜘蛛网。看吴三省没跟过来，他又回过头说：
　　“三爷，您盯着后头就成，前头我看着。”
　　吴三省叹了口气跟上去，把枪上了膛。

　　通道里一股陈年的潮湿霉味，楼梯踩上去吱吱哑哑，两个人走的谨慎却也很快到了，最前头是一个柜子型凸出去的门。潘子靠在通道最后一段墙上，手里握着那把小刀，举着M9，对吴三省比了一个倒数的手势，见吴三省眯眯眼示意，一脚踹开了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