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Chapter 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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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4
今夜墨爾本的天空是許久未見的澄淨，普魯士蘭的深沉上綴畫著點點星宿，南十字星群帶著不整的美感斜掛在夜空。越前龍馬眼中閃耀著璀璨的不馴傲然與天空中星光相互呼應著，如瓊漿般的鎏光在雙瞳漸漸流轉。他一手隨意握著不易得來，與亞、季軍的獎盤不同，專屬於冠軍的獎盃，另一手輕扶在麥克風上，帶著如午後貓般的慵懶，恣意的站著，這是映在白川香澄視眼簾上的影像，心中正感慨不已時，忽然間那抹挺拔的身影模糊了起來，伴隨而至的是，發酸的鼻翼與澀痛的眼眶。
鼓膜輕震著，耳裡迴響著是他清冽的聲音，四周不停響起的快門聲與掌聲，令人意外的是，致詞內容得體的不像平時的他，沒有挑釁與煙硝，但字字句句中卻透露著專屬於越前龍馬的驕傲與自信。一瞬間，白川香澄似乎被抽離了現場，一切的聲響全部消失了，世界寂靜了，只有影像不斷的進行，鎂光燈刺痛了雙眸。突然間，她彷彿來到了老舊的電影院，時光顯得遙遠，思緒好似清晰的不清晰，唯能看清他勾起的嘴角和藏不住的孩子氣。
直到身後的越前龍牙輕拍她纖薄的臂膀，白川香澄才從名為越前龍馬的絲網中撥離，並意外的發現周圍十分安靜，居然連競技場外棲於草叢裡的蟲鳴聲都清楚可聞。
「...澄，白川香澄！小不點在叫妳。」越前龍牙好氣好聲，有些無可奈何地說著。
「...え？」白川香澄茫然地看向斜後方，入眼所見的是無奈的笑容和微微皺起的眉頭。一轉向前方，看見在場所有人，由台上帶著狡黠笑容的天之嬌子帶頭，全看著自己，頓時，原本掛在眼尾的淚水由因受驚嚇撐大的雙眼，如顆珠子般沿著眼眶順著頰線輕輕滑落，而原先的淚意，也因此全退回心頭。
「呵...，白川香澄小姐，可以請你向前嗎？」看見白川香澄以有別於過往的茫然神情盯著自己時，越前龍馬不禁輕笑出聲，帶著磁性震動著聲帶，接著用著平時少見有禮的用詞，眼裡透露出的卻是讓人無法拒絕的堅持，再次詢問著。眼角的笑意柔和冷俏的眉梢，原先的孤離消散了，這是專屬於香澄的寵溺。
頃刻間，白川香澄收拾好臉上的愕然，臉上漾起甜美的笑容，蘋果肌上的嫩紅、微彎的雙眼因為方才的淚水瀲起了波光，倆人四目相互對映著。
『可以拒絕嗎？』白川香澄雙眉微抬以眼神詢問著。
『當然不行。』越前龍馬勾起了略帶痞氣的笑容果斷回絕。
『え...但是我覺得你...』
「え、真是夠囉，別再眉目傳情了，你們倆個。」越前龍牙難得嘆了口氣，以右手握住白川的手臂將其帶向臺上，越前龍馬的身邊站好。轉身後，越前龍牙帶著鼓勵拍了拍他可愛的弟弟不同以往削薄的肩膀，便如風似的竄入人群。
「白川香澄。」
「越前龍馬。」
臺上倆人相繼開口喚著對方的姓名，緊接著相視一笑，看似溫馨卻又帶著較勁意味在。
越前龍馬低頭將白川香澄垂在身旁的左手輕輕握住、緩緩抬起，直直望入她的雙眼中，把所有的情念一遺傳入她心裡，世界，突然間安靜下來。流轉千年。直到越前龍馬將握在手裡的獎盃遞向面前那人，在她耳邊輕聲提醒著它有點重量，別傷了自己，才打破了靜默。
越前龍馬抬起頭看向遠方，吸了口氣，抿抿嘴，俯身看向專注於自己的白川香澄，倆人的眼神緊緊交纏，眼尾勾起的魅惑。
「It's for you.接下來的每一個，都將是妳的。 I promise.」喉結上下動了動，薄唇輕啟，以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喃喃出的是深情的承諾。
「...呵，看來家裡要清出個櫃子放你的獎盃了。」白川香澄先是愣了幾秒，輕輕笑了聲，如微風拂過銀鈴般清脆透亮，接著調侃了面前如男孩般的男人，但語中也帶著包容與感動。
突然間，越前龍馬伸手撫向白川香澄的臉龐，手上因打網球而生的繭磨著她有些刺痛，不過仍然下意識的蹭了蹭那厚實的掌心。
「別哭呀...」越前龍馬輕起雙唇，低聲安慰道，有些疼惜也有些不捨。
原來在聽到越前龍馬的誓言，白川香澄原先已退回的淚水，如珍珠般潸潸滾落，下眼瞼處泛著紅暈，如沾了露水的茉莉。
白川香澄不知是在拒絕還是在說明著自己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單純的搖了搖頭，抿著唇抬頭望著越前龍馬，而後便躲進了他手臂與軀幹所圍成的安全地帶，輕抬雙臂環住那人結實而纖細的腰肢。以悶悶略帶鼻音的聲音說著。
「...就.就覺得你不懷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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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朵在清水藍的天空層層疊起，如香甜的鮮奶油般，將今日點綴成令人沉醉的幸福甜美。乳白色的日光傾瀉而下，教堂的鐘聲遠遠傳至，鴿子群起而飛，點點的影跡與雲層的陰影在廣場的石地上，交錯成印象派的光影錄程。
越前龍馬如蝶翅般的睫毛輕輕顫抖，雙眼隨著時間推進緩緩張開。入眼所見的是，雙腿曲起上頭放著本書，坐一旁陷入羽毛枕中的白川香澄，因閱讀而專注的側臉。越前龍馬意識朦朧地將雙手環住那人的纖腰，臉埋在其腰間`，好似聞到與自己相同的沐浴乳的香味。傳入耳中的是那人的輕笑聲，越前龍馬彷彿可以看見，那笑如彎月的雙眼。白川香澄伸手輕拂他的墨綠短髮，一下接著一下如催眠般，他也再次陷入睡夢中。
但回憶卻如止不住的浪潮般陣陣襲來。
他與她的初見。
關東大賽那日，艷陽高掛，而令漠然如越前龍馬側目的是學長們不同以往比天氣更為燠熱的躁動，原先以為是比賽將近所致的激動，但卻感受到氣氛微微不同的情愫。直到手塚部長因為一通電話而離去時，那時已不能用躁動形容，彷彿雛鳥初啼般興奮。沒過多少時間，手塚部長便回來了，身邊一同協來的是位身材高挑的女性，菊丸學長是第一個奔出的，一躍而起緊緊環抱住那抹身影，那人眼看快要因突然而至的衝擊而傾倒時，手塚部長在其身後穩穩扶住她，她回頭對部長無奈的笑了一下後，馬上回抱了臉上掛著笑容的菊丸學長。只見所有的學長們都小跑過去與三人會合，越前龍馬他才意興缺缺地朝大家走去。
結果學長與那人聊了什麼，越前龍馬也沒記得，只是好似知道那是前任部長的青梅竹馬，其餘的，都在越前龍馬徜徉在思緒中時，一一略過了。
而後當越前龍馬坐在教練席為手塚部長和跡部景吾的比賽而激動不已時，在眼尾處，卻瞥見一張被淚水沾濕的臉目，和寶石藍瞳仁中如陽光下閃爍的大海般璀璨。他因此受了陣驚嚇，如冷水澆淋般連熱情都靜下了，只見那人發現了自己的目光，眼角掛著淚珠對自己笑了笑後，舉起手食指抵在嫣紅的嘴唇上，似乎請託著對此事保密。越前龍馬扶著帽沿往下壓，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這個請求，便轉向前繼續觀看比賽。但心裡總是惦記著這件事，直到手塚敗於跡部，而越前好不容易以候補選手的身分上場，仍然如此。
在青春學園以一平兩敗三勝險險奪得關東冠軍後，一行人如往常般選擇了河村壽司店進行慶祝。越前龍馬因為比起吵雜更為偏愛靜默的環境，一入門便轉向較為邊角的位子入座。另他愕然的是，那位女性放棄了她較為熟悉的學長們，卻來到了他的身邊坐定。當越前龍馬為此訝異時，一旁傳來的是菊丸前輩的嚷嚷，而她陪笑得說著想要好好的認識為青學贏得冠軍的學弟。
「謝謝你幫我保密。」她拿了桌子上的茶壺斟了兩杯清茶，將一杯推向了越前的面前，拿起另一杯抿了抿唇，輕聲說道。
而越前龍馬看著她，思考會兒學長所介紹的姓名，但最終還是沒有記起，踟躕地提出疑問。「...嗯、學姊，那時為什麼...要哭？」
那人笑了笑，雙眼望向遠方，似乎正在回想著那時的情形。「因為心疼，不管是手塚君為網球所奉獻犧牲還是跡部君為球隊的選擇，都是讓人既敬佩又心疼。」
說著說著那人的眼中又起的霧濛，她將下巴微微抬起努力向上看好像要把眼淚逼回似的。「糟糕...真是愛哭。」喃喃說道。
最後她好似想起了什麼，猛然的回頭，看著越前龍馬漾起微笑。「學弟，我想那時你應該是沒記住，我叫白川香澄。」
越前臉上的闌珊突然間被尷尬所替代，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是愣在那。沒多久便逕自拿起了茶杯直喝，卻意料之外岔了氣，連續咳了幾聲。白川香澄頓時覺得這學弟，不同於外表所見令人望之卻步的孤傲，實在是可愛的很。咳得泌出淚液的越前看著白川散發出愉快的氛圍，剎時覺得這位學姊或許不似初見的柔弱應是更為狡黠靈動。方才如此猜想著便見白川伸手輕拍著自己的背，似乎想順順氣讓自己好受點，她輕笑道小心點，這時又顯得溫婉。
不過才這點聲響，卻吸引了所有學長們的目光，好似原本就注意這邊的動靜，一下子全圍了過來，七嘴八舌的調侃、關心和撒嬌。學姊和自己瞬間被人群分開，直到結束前都沒有交談。
分別前，學長們一個個和學姊擁抱道別，越前佇立門框邊淡漠觀著。在和最後的不二學長擁抱時，不二學長俯身和她耳語了些什麼，她鼓著頰肉雙手輕敲著不二學長的胸膛，似乎有些惱怒，嬉鬧聲不停響起。突然間，白川香澄好似想起了什麼，輕回身，裙襬如風中的花瓣輕舞著，對著越前龍馬敞開了雙臂，嫣然一笑，眼中湖水的翠藍濺起了波紋，輪輪迴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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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哈噢.」越前龍馬輕哼出聲，意識已漸漸清醒。
白川香澄放下書本、輕撥他掩住滿溢出金眸燦爛的瀏海，細聲說道。
「醒了嗎？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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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第4章 Chapter 0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