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娱乐圈灵异事件录》玉迩有瑕

70、ICM与CAA之争

　　收工后，沈小莫利用公共交通系统回到酒店，此时已是凌晨两点。韦君智已经睡下，会客室桌子上摆着两杯未喝尽的咖啡，看样子有客人来过？

　　花掉足足半个小时的时间卸去脸上妆容，沈小莫抓紧时间上床睡觉。伸手揽过韦君智，沈小莫心想一定要找个空闲时间，两个人一起好好出去游玩一番。但是，什么时候才能有闲暇呢？这段时间两个人都是个忙，忙得昏天黑地，连相拥而眠都是件极为奢侈的事。好想给自己放个假，沈小莫心想。

　　轻轻亲吻韦君智的头发后，沈小莫闭上眼睛，现在一分一秒的睡眠时间对他来说都是极其宝贵的。每天竭尽所能的将时间压缩压缩再压缩，用行程将其塞得满当当。

　　起床第一件事是在健身房挥汗如雨，吃饭也只能将卡路里控制在最低范围，虽然他早晨真的很想多睡哪怕一分钟，但如果他多睡上一分钟就很有可能耽误一天的行程；他也很想吃上一顿浓油赤酱的中餐，但如果吃下去这样一顿饭，他就不得不花一个星期的时间去消耗掉这些卡路里。

　　这样的日子虽然很难熬，但有韦君智陪伴身边，他便觉得自己有了坚持下去的动力。

　　神游太虚中，沈小莫迷迷糊糊睡去。他并没有过多精力思考太多，他觉得自己只需要依照韦君智给他指明的方向坚定地往下走就行。

　　睡上三个半小时，沈小莫六点钟准时起床。自从开始在酒吧打工后，韦君智便调整了他的锻炼内容，将原本一个小时的跑步机训练内容划去，这样一来他便多了一个小时的睡眠时间。

　　早晨的一套程序结束后，韦君智也西装革履的坐在餐桌前吃早点。

　　沈小莫坐下端过盘子吃着完全没有味道的饭，韦君智丢给他一叠资料道：“抓紧时间看看，然后告诉我你的想法。”

　　资料的最上面是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名字：迪克兰.奥维茨。

　　虽然没有任何头衔一类的介绍，但整个美国，不，也许全世界的圈内人和大多数关注好莱坞的人都知道他。

　　迪克兰.奥维茨：CAA最顶级的经纪人，并且据传他才是CAA的实际掌权人。他的王牌便是被称为“捆绑销售”的销售办法，即把导演、编剧和演员都纳入他的客户体系。他一旦找好项目，便把这一套主创阵容连同剧本一起卖给制片厂，使得制片厂失去主导权。

　　当然，制片厂也会尝试反抗，但迪克兰.奥维茨拼出来的一套阵容往往是最合适、最科学，连一点瑕疵也挑剔不出的组合。

　　“昨晚的来客是奥维茨先生？”沈小莫虽然用的是疑问语气，但实际他已经知道了答案，这个问题不过是用来挑起话题罢了。

　　韦君智点点头道：“他希望能签下你。”虽然自己负责的模特被奥维茨看上，但韦君智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得意、自豪或者高兴的表情。他有他的担忧。

　　沈小莫不解问：“这不是一件大好事吗？”

　　“不，表面看被奥维茨看中是件好事，对一般的演员来讲确实如此，而你的目标是站上好莱坞顶峰，成为好莱坞的传奇演员。如果被奥维茨签下，那么你至少在三年内都要听凭奥维茨摆布。我想他肯定不是个会乐意让其他经纪人分享自己东西的人。”

　　“而且，在好莱坞，每一个机会都是弥足珍贵的，并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你去尝试失败，如果你和奥维茨之间弄出什么不愉快，我想你在好莱坞将会寸步难行。”

　　“但是，奥维茨旗下不是有那么多一流演员吗？”沈小莫反驳。韦君智担心的东西他都明白，但他真的不想再看到韦君智身兼二职，“而且，三年期满后，我可以不再续约，然后跳槽去其他公司。难道其他四大经纪公司就没有一丁点和他抗衡的能力吗？”

　　听到沈小莫这么说，韦君智明白沈小莫的决意，他是想尽快实现愿望，大红大紫。当然，将原本是经纪人应该负责的工作交出去后他确实能轻松很多。沉思片刻，将所有可能遇上的危机全部设想后，韦君智道：“如果能想成为迪克兰.奥维茨的客户，那么今天我便联系他。”

　　“嗯，请总监联系他吧。”沈小莫点头，他实在不愿意再看到韦君智为了他的事业，为了他踩下唐云天的私愿而付出全部。被丢给慧根的宬承，他已经多久没回去看过了？

　　虽然谈话占据两人大部分注意力，但饭食依然顺利吃进肚子并且速度一点不比平时慢。两人和平时一样准时踏出房间，坐电梯下楼后却在大厅遇上意料之外的人。

　　莱斯利.利马托坐在大堂沙发上，贾斯汀.比伯面色铁青立在一旁。

　　看到贾斯汀.比伯的脸色，沈小莫猜想他大概是一早抵达酒店却发现莱斯利.利马托已经坐在大堂，现在正在为失去一名未来之星巨额片酬的1%作为佣金的机会而懊悔。

　　“早上好，斯特劳斯先生。”莱斯利.利马托春风满面的从沙发上站起身打招呼，沈小莫透过他的视线发现他是在和韦君智打招呼。

　　看样子，他已经把我们调查得差不多了。沈小莫心想。

　　“早上好。”韦君智十分礼拜却公式化的回应后开门见山道：“利马托先生前来是为了我表弟西蒙的事？”

　　利马托道：“前几天我在波兰出差，派我的助理贾斯汀.比伯前来和斯特劳斯先生洽谈签约事宜。大概……”利马托欲说还休，转头严肃的瞪一眼身后的贾斯汀.比伯后道：“大概你们谈得不是很高兴。”

　　“确实如此。”韦君智也不和他客套，直截了当道：“从贵方的态度考虑，我们恐怕不会和您签约。”

　　“即使我一大早从波兰飞回来后飞车赶来拜访也无法扭转局面？”

　　“恐怕确实如此。”韦君智礼拜而恭敬的拒绝：“我们还有一个不得不赶的通告，就此告别。”

　　从韦君智离去时不带一点犹豫的脚步里，利马托明白如果不做出让步，这桩交易恐怕是成不了的。

　　“我只拿8%的抽成！”利马托的声音回荡在大厅，韦君智脚下一顿，回转身体。以CAA、ICM、WMA即使面对大客户也抽成10%的蛮横做法来看，利马托开出的价码确实十分吸引人。但现在整个行业都在走下坡路，而且面对其他经纪公司的挤压，他的日子大概也不是很好过。

　　要不要答应他？沈小莫用眼神询问韦君智。

　　韦君智站着不说话，不了解的人会觉得他是在认真思考对方的提案，但十分了解他的沈小莫却知道，总监的这种表现其实表示利马托已经出局了。

　　“我只要6%。”一个沉稳苍老的声音在门厅处里响起。众人惊讶的看向门口，一名健硕老人带着几名保镖走向大厅。

　　“早上好，迪克兰。”利马托率先打招呼。

　　“早上好，莱斯利。”奥维茨一边回应一边走向一旁的沙发上坐下。

　　利马托跟在奥维茨身后走到沙发上坐下后道：“看样子，你打算撬掉我看上的客户了？”

　　奥维茨耸耸肩：“噢不，不是我撬掉你的客户，当你坐在办公室里妄想凭借自己的名气轻松拿下西蒙的时候，我已经亲自拜访过斯特劳斯先生了。就在昨晚。”

　　利马托的脸上的笑僵住了，他转头狠狠瞪了紧张得快尿失禁的贾斯汀一眼，责怪他为什么没有时刻注意相中的客户的一举一动。如果他早一点知道奥维茨也看上了西蒙.斯特劳斯，他一定会推掉手头所有事务，包专机飞回洛杉矶，可惜现在事情已经在往他无法掌控的方向发展了。

　　如果奥维茨没有出现在这里，他还能想想办法说服西蒙.斯特劳斯身边那位斯特劳斯，但现在和奥维茨面对面，他没有把握能赢。

　　“您考虑得怎样？斯特劳斯先生。”奥维茨问韦君智，他早已经知道决定西蒙.斯特劳斯动向的是斯特劳斯家族的下一任当权人——爱德华.斯特劳斯。

　　韦君智看一眼沈小莫道：“我想就合约具体内容，我们有必要找个合适的时间细致讨论。”

　　“OK！”奥维茨满意点头。

　　“奥维茨先生、利马托先生，在这里我由衷的感谢你们的赏识，不过我和西蒙还有些事务必须要去办，我们就此别过。利马托先生，期待我们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点头行礼后，韦君智带着沈小莫离开。

　　奥维茨眯着眼望着走向大门的两人，他早查清，西蒙.斯特劳斯最近一件工作也没有接，爱德华.斯特劳斯这么说不过是想表明他们多么不重视和CAA迪克兰.奥维茨之间的合作而已，目的是为了在合约谈判时能取得主动权。

　　利马托也同样望向两人离去的方向，他很清楚，那句“期待我们日后还有合作的机会”现在不过是客套话而已。但是，对于日后的发展来说，也有几分留下退路的意思。看来，他们对奥维茨并不是很满意。

　　“收取片酬6%的佣金，这确实是大方的决策。”利马托话语里带着几分讽刺。

　　以三大百分之十经纪公司的规则，奥维茨的做法确实破坏了行规，像西蒙.斯特劳斯这样欲望抓住机会的优秀新人来说，收取15%的抽成作为佣金才是惯常做法。当然，虽然是他先将抽成压低至8%，他也觉得奥维茨的做法实在过分。

　　奥维茨自信一笑道：“你觉得一名新人，三年合约期内能拿到多少片酬？所以少拿4%对我的整体收入安全没有影响。就算我不签下他，以爱德华.斯特劳斯的人脉，我能做到的事他也能做到。我和爱德华.斯特劳斯考虑的都是三年以后，三年后才是我和斯特劳斯之间的博弈。当然，有极大可能会提前。”

　　待两人走出酒店，利马托道：“奥维茨，我想知道是什么让你如此重视他。他现在不过是一名只拍过一个封面的新人而已，仅凭他是VIVA三年来唯一签约的新人这一点，我想还不能让你如此积极。”

　　“呵呵呵。”奥维茨发出带有几分胜利意味的笑道：“如果你知道他每天下午六点准时到丹尼斯.帕西诺的豪宅去报道，那么我想你一定不会稳稳当当坐在办公室里而只让这个笨蛋去拜访高傲的爱德华.斯特劳斯。你会像我一样，在行程允许的第一时间内亲自登门，就像我昨晚包机从波兰飞回来一样。”

　　听完奥维茨的话，利马托脸上阵阵发红。

　　丹尼斯.帕西诺！看我都做了些什么！利马托捂脸哀叹。他明白自己输在哪里了，在他眼里，西蒙.斯特劳斯只不过是一个投入影视圈便能获取高额回报的新人模特，他看中的只是他西蒙.斯特劳斯那张罕见的帅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