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松阳老师》_逝年

6、Chapter 6

　　玄黑色逐渐隐去，黎明时分的天宇渐次泛白。
　　枝头早起的鸟儿鸣啼，扑腾着翅膀。
　　市集中也逐渐出现了勤劳人民的身影。
　　当阳光遍布京都的每个角落的时候，整个城市喧闹起来，逐渐有了生气。
　　画舫烟中浅,青阳日际微。
　　琵琶湖上缓缓行驶着的是一艘巨型的豪华画舫，雕梁画凤，尽显奢华。
　　如若能有幸坐在这艘画舫的上览景，看着这澄澈的湖水，享受着周身绿树蓊郁，定是前世修来的缘分。
　　一头浅色头发的男人想着，眉头舒展，眼睛弯成了月牙形。
　　然而整艘画舫之中却只有这么一个人拥有这样的表情和想法。
　　其他的人或直立于船头或正襟危坐，皆敛声屏气，对面如斯美景亦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着绣有鎏金蝴蝶的紫色浴袍的男人站在船舱外注视着那个坐在船舱内兴奋着的浅色头发的男人。举着烟斗的姿势定格了太久，若非烟斗带着忽明忽灭的星火，会让人有他是座雕塑的错觉。
　　来岛又子坐在船舷边上看着他们，把玩着手丨枪的动作并未停止。
　　即使和吉田松阳各方面都吻合也并不能打消她心中的警惕。
　　当日之景犹在眼前，当日之话犹在耳畔。
　　“你的剑是触不到我的哦……”
　　浅色头发的男人说完那句话以后，便晕了过去，栽倒在了高杉晋助的怀里。
　　与此同时有脚步声逐渐靠近。
　　一个手拿禅杖，着僧袍的男人立于钩心斗角之处，头发是略卷的白色，却不显得凌乱。
　　“高杉先生，天导众信守承诺，已然兑现。”
　　细看来人，他手中的禅杖有着“新鲜”的斑驳痕迹，他的僧袍亦有种筚路蓝缕的乞丐才穿的感觉，如斯狼狈便来商议事情，这天导众的风格委实与常人不同。
　　“吉田先生刚刚转醒，便不辞辛劳地赶来寻高杉先生，体质确实是虚弱的很。”胧解释道。
　　高杉晋助笑起来，声音中带着讥讽。
　　“恐怕并非如此简单。”
　　“高杉先生果然思维敏捷，吉田先生醒来以后先是手刃了我们安排的照顾之人，又是徒手与我纠缠打斗了一番，因为我手中有武器才能稍占上风，迫不得已将他敲晕。而后他也并不想和我们做任何的交流，滴米不食，滴水不进，妄图再次死去也不肯受我们半点恩惠。”胧道。

　　胧对这个男人的举措无可奈何，最后便道：“吉田先生，难道你的学生都不可以让你有半分留恋于世间的念头吗？”
　　男人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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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都不用担心哦。”
　　“我一定很快就会回来的。”
　　“一言为定，我们，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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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使是使了这个法子也并没有让他肯与我们交谈，他只对我说过一句话便是要我一人送他来找你。一路上，只要能接触到刀柄，筷子，水杯，他便化之为武器，妄图取我性命……所以，高杉先生，这一路上，吾之辛苦真是皇天后土，实所共鉴。”胧事无巨细地交待。
　　高杉晋助并未有兴致，抱着怀中的人进入庭院中的房间。
　　“高杉先生，这次的诚意应该已经足够了吧，不求如今的答复，只望高杉先生你能好好考虑。”胧试图踏入庭院之中。
　　来岛又子先行一步，扳动手丨枪，动作迅猛使人欲避之不及，若是常人恐怕已是枪下冤魂。
　　胧翻身躲闪，袖中使出的银针在月光的映衬下显着凛冽。
　　来岛又子后翻避开银针，站定之时胧已然不知所踪。
　　子弹尽数都被银针插在了院子中的围墙上。
　　浅色头发的男人在床上静养了一个月，是来岛又子主要负责照顾他。
　　武市变平太看着站在床边的高杉晋助对来岛又子说：“照顾吉田先生总归是要寻点细心之人，我们鬼兵队上上下下不曾有一个女人，勉强算是一个女人的只有你了，又子小姐。所以平时就主要托你照顾。”
　　来岛又子伸手指着武市变平太：“什么叫做勉强算是一个女人？！我全身上下哪里不像女人了啊？武市变态！”
　　武市变平太争辩道：“是前辈不是变态。”
　　其实来岛又子能照顾的时候并不多，浅色头发的男人转醒以后，高杉晋助便时常在房间里同他交谈，关紧的房门中不时地还会传来笑声，鬼兵队队员皆觉惊奇，因为此等事情从未有过简直如天方夜谭。
　　后来他精神渐好，便对高杉晋助道：“晋助啊，我想去看看他们。”
　　高杉晋助二话不说便带着他离开京都前往江户。

　　“前辈，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招摇了，毕竟幕府的人还是在通缉晋助大人的。”来岛又子道。
　　“又何妨？幕府手下的杂碎怎敌得过我们鬼兵队的精锐部队。”武市变平太悠然道。
　　来岛又子想想也是便再次将目光转向那两人。
　　高杉晋助的目光未有片刻的转移，唯恐这个男人会突然凭空消失。
　　而此刻坐在船舱里的男人正在逗弄鱼缸中刚刚抓来的小鱼，他一手撒着鱼食，一手伸出手指逗弄着小鱼。
　　高杉晋助神情依旧肃然，他攥紧着烟斗的手逐渐收回，而另一只手慢慢摸向自己的佩刀。
　　男人转头看向高杉晋助：“晋助，你也来看看……”依旧是弯弯如月牙的眼睛。
　　阳光照在男人的脸上，他的容貌未曾有分毫的改变，而此刻的情景像极了当年的那一天……
　　高杉晋助有刹那的失神。
　　这个王朝没落也好，这个国家腐朽也好，整个世界毁灭也好，于他，是无关的。他的目标从小就是定好了的——只是想守护着这个男人，让他能一直在自己身边，让他一直拥有如斯笑容。
　　他已然不顾其他的谎言，不顾阴谋阳谋，决定就这样任性一生，度过一世。
　　摸向佩刀的手终究是垂了下来，仿佛听到了轻微的叹息之声。
　　高杉晋助应了一句话，便走向男人。
　　小鱼应该亦是喜欢这个温柔如水的男人，纷纷跃出水面争着想要碰触男人的手指，其中有一只小鱼最为雀跃咬住了男人的手指。
　　吉田松阳愣神，眼睛笑得更弯。
　　而当高杉晋助站在他的面前的时候，吉田松阳一只手已经砸进了鱼缸，鱼缸碎裂开来，水哗啦啦地四散，小鱼们已经争相在桌面上夺命扑腾。
　　其中有一只可怜的小鱼被吉田松阳的手压着，“记住哦，下次可不能再咬我的手指了哦。”

　　真选组内。
　　近藤勋肃然地端坐着道：“我想大家已经知道了。”
　　“有消息称这几天，那个头号攘夷分子已经来江户了。”
　　“而且听了要好好给我吃惊哦，混蛋。”
　　身旁的鬼之副长土方十四郎亦是端坐着，双手抱臂，刘海掩住了脸上神情。
　　“有探子来报说前几天他竟然带着自己的部队乘着画舫‘招摇过市’！”
　　镜头逐渐拉远，可以看见坐在对面的真选组的精英们，他们一个个英姿勃发——
　　正忙着聊天猜拳玩耍。
　　“别说吃惊了，根本就没有人在听。”土方十四郎道。
　　“十四。”近藤勋眯起眼睛。
　　长期跟在近藤勋所长身边的土方十四郎已然会意，手中的加农炮已经就位，炮筒对着真选组的精英们……
　　行走在真选组屯所外的人们感觉到了大地的震动。
　　难道是地震？
　　人们想着便急匆匆地离开。
　　真选组内。
　　近藤勋肃然地端坐着道：“我想大家已经知道了。有消息称这几天，那个头号攘夷分子已经来江户了。而且听了要好好给我吃惊哦，混蛋。”
　　身旁的鬼之副长土方十四郎亦是端坐着，双手抱臂，刘海掩住了脸上神情。
　　近藤勋顿了顿，“有探子来报说前几天他竟带着自己的部队然乘着画舫‘招摇过市’！”
　　镜头逐渐拉远，可以看见坐在对面的真选组的精英们，他们一个个灰头土脸。
　　他们此刻正襟危坐，齐声道：“哎，真的假的啊？！”
　　土方十四郎抬着炮筒再次站了起来，嘴里叼着一根烟，斜睨着底下的人。
　　“那边，这段再卡掉重新来过。”土方十四郎指着虚无的一块指挥道。
　　炮筒又对准真选组成员们，“反应太假了，就不能给我自然点吗？”
　　“十四，算了，这样就没办法再说下去了。”近藤勋发话道，然后继续说着这件事情的详细经过。
　　唤作冲田总悟的栗色头发的青葱少年正坐在真选组的成中，亦是灰头土脸，蓬头垢面。他眼睛无神，随意地吐了口气，一股黑烟从嘴里冒出。
　　“虽然说这件事情真假未定，但是江户周边的攘夷志士已经摩拳擦掌。所以说……”近藤勋眼睛顿时炯炯有神。
　　“轮到咱们登场了。”

　　【说好的真选组登场不过是把原来播过的片段再播一遍不对是两遍！根本就没有拍摄新的画面，而且连配音也不过是重新配近藤勋的而已，这样真的能叫原创了吗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