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红楼开始之熊女王》无法忘记的遗憾

27、暗算

　　探春一心巴结王夫人，连自己的生母和胞弟都踩，如今林招娣送来的现成的把柄，他如何不上心？所以，这头薛宝钗才回梨香院跟薛姨妈商量，那头他就已经将事情的经过都跟王夫人跟前的金钏儿说了。
　　王夫人在里间听说，当时就狠狠地一掌拍在了几案上：“去叫凤丫头来！”
　　少时，王熙凤一身素净地多来了，他的头上都是是素白银器，身上月白缎袄，青缎披风，白绫素裙，正经的守孝的装扮。
　　看到王熙凤这身打扮，王夫人的心里就有气，当时就阴沉着脸，坐在那里不说话。
　　林家的女儿对他的外甥女儿这么不客气，一点都不给他这个当家太太脸面，王夫人乐意看到王熙凤给贾敏服丧才怪！如今，贾敏已经不是王夫人最厌恶的人了，林招娣已经跃居其上，成为王夫人此生最厌恶的人。
　　王夫人决定弄死这个丫头。
　　他相信，他的婆婆贾母如果知道这事儿，一定会很高兴。因为贾母多年来，一直对占据了林家长女这个名头的林招娣十分不满。

　　其实，王熙凤方才已经得到消息。按照他往常的性子，他一准穿一身喜庆的衣裳来讨王夫人的欢心。可谁让那天贾琏跟他交了底呢？王熙凤就是再张扬，面对真的权贵的时候，他只会比奉承贾母更尽心。毕竟贾母只是贾家的大家长，掌握的，也只是荣国府的内宅权力而已，不像那位十三王爷，可是当今皇帝最重要也最为依赖的弟弟。
　　更重要的是，王熙凤已经从别的途径，知道林家救了四皇子的事儿了。
　　王熙凤心中不止一次揣测过，当今皇帝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可成年的儿子里面就只有三个。哪怕林家两个女孩的年龄对不上，可光救了皇子这一项，就足够让皇帝对他们林家青眼有加了。如果将来登基的是那位四皇子，只怕林家至少会再兴旺两代！哪怕是林家眼下没有男丁，可这不等于说，林家的两个女儿没有可能成为皇妃了。
　　王熙凤自私、重利，没有好处的事情他是不会做的。同样，如果对方注定了前程远大又能够给他带来好处，王熙凤也不介意在对方的身上花点心思，为自己多弄点好处。
　　刚才，王熙凤已经从司棋的嘴里知道的事情的始末，又看见王夫人这个样子，立刻就将王夫人的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如果不知道林家背后站着的是峄王，王熙凤说不得就已经奉承着王夫人，将林家姐妹好一通数落了，可知道了当日送林家姐妹来的人是峄王府的大总管，也亲眼看到了峄王府派人给林家姐妹送的年礼，哪怕是王熙凤，这会儿也不敢说林家姐妹有什么不好的。再说了，事情原本就是薛宝钗在第一次跟林家姐妹见面的时候，就跟别人要东西，被人婉拒之后还不知道收敛。
　　哪怕薛宝钗是王熙凤的亲表妹，王熙凤依旧不能说他一点错都没有。
　　王熙凤不是帮理不帮亲的人，也不是帮亲不帮理的人，他只是没有看到好处而已。

　　王夫人坐在那里等了半天，也不见王熙凤有什么反应，只得转过头来，自己开口：“凤丫头，你可知道宝丫头今天可是受了大委屈了？”
　　王熙凤道：“太太，宝妹妹是太太的外甥女儿，又有哪个敢欺负了他？”
　　“还能有谁，自然是林家那两个！”
　　王熙凤道：“哟，林大妹妹和林妹妹不是守孝么？他们连屋子都不出，又怎么欺负宝妹妹了？”
　　“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王夫人生气了，“不过是一盒子香罢了，宝丫头不过是好奇，结果那林大丫头不给不说，还给宝丫头脸色瞧！”
　　王熙凤迟疑了一下，道：“太太，这事儿怕是宝妹妹行为失了妥当。”王夫人立刻瞪大的眼睛，可是，不等他开口，就见王熙凤迟疑着道：“怕是林大妹妹和林妹妹的香都是从宫里出来的，所以不方便给别人。”
　　王夫人一听，立刻就上心了：“怎么是从宫里出来的？”
　　听到这个的时候，王夫人第一反应就是扣这姐妹俩一个私相授受的罪名，然后他正好可以将那五千两金子收为私房。可转念一想，林家姐妹年纪还小，所有的东西都是经过王熙凤的手，再送到清风苑和清漪园的。如果这里面有私相授受的话，那王熙凤就难辞其咎。
　　王熙凤可不管这些，他在王夫人的的耳边道：“太太，那日送林大妹妹和林妹妹来的人是十三王府的大总管。而且，日前，十三王府还特地备了年礼让那大总管亲自送到林大妹妹的手上。我听说，这些年礼乃是十三王爷亲自准备的，感激林家救了十三王府的小世子。”
　　“不是说，那位还在江南吗？”王夫人当时还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差一点跳了起来：“你是说，十三王府的小世子在南面遇到了事情，被林如海救了？”
　　王熙凤道：“太太，恐怕不止如此。当日去南面的，可不止那位小王爷，还有当今的四皇子。也就是说，林家不止救了小王爷还救了四皇子。我也派人打听了，那两位回到京里的时间，跟林大妹妹林妹妹到达通州的时间相仿……”
　　王夫人傻了：“也就是说，林家不止救了这两位，还将他们安全地护送到京里。”
　　王熙凤点了点头，道：“之前的年礼，是十三王府的大总管亲自送来的。若是不是十三王爷有交代，又何须让这位大总管亲自跑这一趟？还坚持要见到林大妹妹不可？我也派人去码头上打听了，据说，林妹妹他们离开江南的时候，身边没有这么多人，也没有这么多行礼……”
　　王夫人愣愣地坐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宫里……”
　　王熙凤点了点头，道：“太太，这事儿您可要拿个主意才好。林大妹妹和林妹妹身边的人，好些都是宫里出来的，有几位嬷嬷，他们的父兄都是高官。”
　　说着，就将自己打听来的消息告诉了王夫人。
　　王夫人听说倒吸一口气。
　　别的别的不说，就说那位荣嬷嬷好了。当初荣嬷嬷参加小选的时候，父亲不过是个六品的官儿。可现在，荣嬷嬷不但自己熬出来了，就连他的父亲哥哥，也都上来了。荣嬷嬷的父亲是工部的堂官，正好管在贾政的头上，而荣嬷嬷的几个兄弟高的正五品，低的六品七品也不少。更不要说荣嬷嬷的舅父家和几位嫂子弟媳妇的娘家了。
　　这一圈，又是一群官宦人家。
　　不止是荣嬷嬷，其他的几位嬷嬷家里也多是如此。
　　王夫人听罢，很没有底气地道：“他会出宫，那也是他不得上头的心！”话虽然这样说，可王夫人却知道，林家那两个丫头已经不是自己可以得罪的了。
　　不止不可以得罪，还必须小心讨好。

　　想到必须讨好林家姐妹，王夫人就忍不住想起贾母的盘算来。
　　王夫人很早就知道，贾母想把贾宝玉和林黛玉凑一对的盘算。可从个人的情感上来说，王夫人是不高兴的。因为他跟贾敏之间的冲突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更重要的是，贾敏身体不好，有一半是他的算计，如果那药有残留，如果林黛玉跟贾敏一样，都是生不出孩子的，王夫人如何会愿意要这样的儿媳妇？
　　林招娣倒是跟贾宝玉同龄，身子看上去也十分健康，可问题是，这个丫头是个庶出的。
　　王夫人可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娶个庶出的。
　　可如果，林家会出一个皇妃呢？如果能跟皇帝做了连襟，对贾宝玉的未来来说，当然是极好的。
　　贾元春进宫这么多年，依旧是个女史，王夫人也吃不准这个女儿能不能出头。
　　他必须找个后路。

　　王夫人自己也很清楚，自己女儿进宫做的是伺候人的活计，而薛宝钗进宫，显然也必须从宫女开始往上爬，而林家姐妹，他们若是进宫，一开始就是皇妃。如果不是这两个孩子年纪还小，说不定自己的女儿这会儿就能够借上力。
　　抱着这样的想法，王夫人不得不压下往日里对贾敏的怨愤不满，也压下自己因为薛宝钗被扫了面子的事儿，换了一副和颜悦色地模样道：“好孩子，若不是你提醒，我这会儿怕是要犯下大错了。”
　　王熙凤笑道：“看姑妈说的。我可是姑妈的亲侄女儿。”
　　王夫人道：“既然如此，等我换件衣裳，你与我一道，亲自去跟他们姐妹配个不是。”
　　王熙凤道：“看太太说的，这事儿还用太太亲自去？”
　　“你不懂。”
　　王夫人十分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