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控的159天》加菲是条鱼

21、第二十一章 摔了一跤

　　程欢颜对着手机撇撇嘴，顺手将手机扔到沙发上，什么玩意儿！
　　睡也睡不着，各种不舒爽，程欢颜百无聊赖。
　　这几天倒是给张苑詹忙坏了，她每天一大早就开始跑市场，买各种新鲜的食材。回到家就扎到厨房里不出来，捣鼓来捣鼓去，一副小媳妇做派。
　　程欢颜倒是有了口福。
　　“吃饭了！”张苑詹系着围裙，将饭菜摆在餐桌上，对着卧室里的程欢颜喊道。
　　程欢颜闻声坐起，几天没梳洗，浑身散发着一股奇怪的味道。她伸出手臂闻一闻，犯了一阵恶心，便跳下床，一头扎到柜子里，准备换件衣服。
　　“姑奶奶！”张苑詹看着没动静又喊了一嘴。
　　“知道了张妈妈，能不能闭嘴？！”程欢颜被张苑詹催的心烦，扯着嗓门吼道。
　　张苑詹听到程欢颜的嘶吼，趿着拖鞋快步走到她卧室门口：“哟，姑奶奶，您这脾气够大的呀！”
　　“滚蛋。”程欢颜低头正翻的痛快。
　　“没素质！张妈妈我还不伺候了！”张苑詹扯下围裙，丢下一句，佯装生气的转身离开。
　　程欢颜自是没搭理张苑詹，她刨出一件黑色长T，用手胡乱的将头发抓了抓，挽成一个突兀的发髻，向客厅走去。
　　“噗！”张苑詹看到程欢颜顶着杂乱的发髻，眼皮上挂着两个方正的纱片，样子滑稽，一时没忍住笑出声来。
　　“笑屁啊！”程欢颜扯了下嘴角，忿忿的说道。
　　“道姑这是来化缘啊，能吃荤腥不？”张苑詹说着，将桌上的排骨汤往自己这边移了移。
　　“挡我吃肉者，杀无赦！”程欢颜做了个杀头的动作，逗得张苑詹前仰后伏。
　　“欢颜，我等会出去一下。”张苑詹吞了口米饭，冲程欢颜请示。
　　“嗯。”程欢颜自顾自的正吃的欢实。
　　“吃！吃！吃！你这人真没劲，咋不问我干啥去！！”张苑詹抽出筷子往程欢颜头上一敲。
　　“张妈妈莫不是要找男人？”程欢颜流着口水，夹了一块红烧肉。
　　“嗳，我说，怎么什么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变味了呢？”张苑詹站起来，收了自己的碗筷，又伸手将半盘青菜收起：“你吃完就放着吧，我一会收。”
　　“青菜，我还要吃！”程欢颜一把将张苑詹手里的盘子抢过来。
　　张苑詹翻了个白眼。
　　等程欢颜睡完午觉，张苑詹已经出门。她围着屋子转了一圈，发现乏味极了。
　　连张苑詹都去找男人了，她这只单身狗还窝在家里没人牵走。
　　她又翻出手机，准备给路遥知打电话，转念一想，还是翻动手指发了条短信：“疼！”
　　“忍着！”跟先前一模一样的回答。
　　“多喝水！”还有点进步，比上次多说了三个字。
　　程欢颜看着这三个字竟想起了顾中理，先前他总是每天嘱咐程欢颜多喝水，仿佛他不说程欢颜就会渴死一样。
　　喝水，喝水，喝水。不管是感冒，大姨妈，还是任何病，男人只会一句多喝水！难道女人都是水桶吗？
　　“喝水更疼！”程欢颜俏皮的敲下这几个字，得意的发过去。看他怎么回答！
　　“忍着！”两个字不能更多。
　　没劲！
　　程欢颜只好作罢，她给绿萝浇了浇水，又拖着椅子坐到窗边晒起太阳来。
　　斑驳的光线打在她细腻光洁的胳膊上，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
　　她伸手顺着自己的眼睛摸到挺拔娇俏的鼻子，原本冰凉的脸蛋也因为阳光的拂煦而变得温暖。
　　“脸也肿了。”程欢颜喃喃自语。她再也不是一个完完整整的原装女人了，旋即她又被自己的古董想法逗乐了。
　　值得吗？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想要的，她要想尽办法得到，得到了就够了，就遂她愿了。
　　程欢颜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争强好胜的女人，在她匆忙行走的那二十七年中，她其实更加随遇而安。
　　如果疯狂，也就这一次这般疯狂。
　　她没有对于容貌改变的迫切需要，她只是觉得这是自己接近路遥知的唯一途径。
　　在脸上划一刀。她能接受的也仅限如此。
　　如果路遥知是一个脑科医生呢？她会不会将一颗钢钉扎进头顶，然后可怜兮兮的去找他？
　　程欢颜哑然失笑。
　　程欢颜一直坐到夕阳西下，看着明亮的光线渐渐变的昏黄的。
　　张苑詹还没回来。
　　不会是准备吃完晚饭再回来吧！程欢颜心里嘀咕。
　　“张妈妈，我饿了。”程欢颜发了条短信。
　　“冰箱里有给你包好的饺子，自己煮一下。”张苑詹回道。
　　切，果真做好了跟男人共进晚餐的准备。看来，现在连张苑詹都要投到男人的怀抱中了。程欢颜忍不住心里犯酸，也不知道是嫉妒还是羡慕。
　　程欢颜垂头丧气的打开冰箱，看见里面整整齐齐的码放着新鲜的食物，干干净净的水果和酸奶，果汁。
　　一盒工工整整的饺子，模样喜人。
　　自从张苑詹来到这里，厨房似乎成了她的私人禁地，她能在里面一呆呆个把钟头，只要程欢颜凑头过去，她铁定立马将她撵走。
　　没想到，张苑詹这般多才多艺，烧饭煮菜，连饺子和油条都自己来。一时，程欢颜竟崇拜起她来。
　　术业有专攻，程欢颜正给自己找台阶下。可是转念一想她程欢颜专攻的是什么？立马又泄了气。
　　煮了饺子，本想做点小酱，发现调料瓶中卡了张纸：“三鲜味的饺子，不需蘸辣酱！！最多蘸点醋！！（PS辣椒已经被我藏起来了）”
　　这家伙！程欢颜真是好气又好笑，只好作罢。
　　薄皮大陷的饺子，吃的程欢颜很是痛快，不一会肚子就鼓了起来。
　　吃完饭，程欢颜洗碗的时候，这才想起来，前两天自己嘟囔着要去饭店吃东北大饺子。没想到随便提了一嘴，张苑詹就有心给记下了。
　　谁要是娶了张苑詹这女人，那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
　　又是一个难熬的夜晚，不能看电视，不能看书，程欢颜放了歌，开始坐在沙发上继续发呆。
　　十点一刻。
　　“还不回来？”程欢颜发短信问道
　　“马上，马上！”张苑詹回。
　　十一点半。
　　“堵路上了吗？”程欢颜问。
　　“没有，马上回，马上。”张苑詹回。
　　一点四十。
　　单曲循环，一遍又一遍。
　　程欢颜为什么就像一个等男人归家的怨妇，堵了口气，执拗的在这等着。
　　“还不回来？”焦虑和不安已经充满胸腔。
　　“这就回来。赶紧睡吧！”张苑詹回。
　　“要回就回，不回就别回来了！”程欢颜赌气。
　　“到了到了，你去睡吧。”张苑詹不紧不慢的回。
　　行！一直这样敷衍！程欢颜气急败坏，倒了没了道理，她是担心张苑詹，但是她又有什么理由去限制张苑詹的自由呢？
　　程欢颜从沙发里抽出脚，准备起身去睡，太久没动的腿一挨地立马一阵酥麻袭满全身。
　　刚走两步，一个趔趄没站稳，“啪”的一声巨响，程欢颜结结实实的扑到了地上。
　　她被摔得脑子一片空白，怔了好久，才慢慢坐了起来。脚踝疼的厉害，半张脸着地也被摔的通红。
　　“还没睡吗？”张苑詹开门而进，钥匙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抬头却看见程欢颜正披头散发的坐在地板上。
　　“怎么回事？”张苑詹顾不得换鞋，慌忙跑到程欢颜身边，伸手去扶她。
　　程欢颜打过她的手，挣扎了一会也没爬起来。
　　张苑詹看到她红肿的脚踝，知道她是扭伤了脚，心疼的责备道：“怎么这么不小心？”又伸手想要去搀扶她。
　　“不用你管！”程欢颜再一次推开她的手，冷冷的说道。
　　“好端端的这又是怎么了，姑奶奶？”张苑詹一头雾水。
　　程欢颜扶着椅子，慢慢的站了起来，向卧室走去。张苑詹拦着她：“脚扭了，我给你敷一下。”
　　“管好你自己就行了。”程欢颜拒绝。
　　“你这是抽的哪门子疯！过来！”张苑詹钳住程欢颜的手臂，将她拖到沙发上，厉声道：“好好坐着！”
　　说完，她翻出云南白药，又找了毛巾，托过程欢颜的脚，认真敷了起来。
　　程欢颜透过纱片的缝隙，看张苑詹仔细的模样，竟也气消了一半。
　　“发脾气是因为担心我吗？”张苑詹并不看程欢颜，她抚着程欢颜的脚，轻轻的吹了吹。
　　程欢颜没有回答。
　　“如果是我害你担心，那我向你道歉！”张苑詹轻轻的将程欢颜的脚放回沙发，转头丢下一句。
　　程欢颜心头一热，娇嗔的说：“张妈妈有了汉子就忘了家里还有个病号！”
　　张苑詹听她这么一说，好笑的摇摇头：“早就想回来了，被拖着出了些状况！”
　　程欢颜没有细问，她扬扬嘴角，心里踏实起来。
　　不知何时起，这间房子，先前有顾中理她才觉得完整，那是一份不成熟的爱情。现在有张苑詹她才觉得完整，这是一份真挚的友情。
　　她不曾意识到，原来，她已经依赖张苑詹到了这种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