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录]写给自己》素雪尘

12、10.冰水之战

　　原名：黑尘
　　封号：战姬
　　阶位：五阶
　　能力属系：全能系
　　圣峰大厦住址：顶层02号套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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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电话刚接通，式晨就有点气急败坏地问道：“传令中枢没出问题吧？”
　　“没啊，怎么了？”电话那头的周红颜一头雾水。
　　“没出问题的话那怎么会叫凌锋去砍水？”式晨火气更大了，为周红颜那似乎一无所知还如此轻松的语气，简直太不负责任了。
　　“哦，那是我动手脚分配他去的。”周红颜依旧用无所谓的语气坦白自己的恶行，好像完全不知道自己这样做会害死别人。
　　“为什么？”式晨差点没被她气死。
　　“谁叫他天天嚷着要我帮他找不会被他一击即毙的任务对手呀，烦都烦死了，想想就火大。这可是我等了好久才终于等到的、任他怎么砍都砍不死的对手啊，让他见识一下不好吗？”周红颜说着说着便兴奋异常起来，“我还把他这次的战斗视频在神域网首页公开现场直播呢。”不用看都知道，周红颜现在的表情有多么邪恶。

　　“小心他知道后杀了你。”面对这样的周红颜，式晨有种无力感。
　　“就凭他天天想着怎么砍人砍魔兽，想要砍什么样的人和魔兽的头脑吗？我估计，他下辈子都不会知道是我在整他吧？”周红颜轻叹了一口气，倒显得她好像也很无奈和无力的样子。
　　式晨无语了一会，之后才扶额道：“那，战姬也是你叫去的吗？”
　　“不是，是传令中枢自己分配的。——虽然她的力量依旧还没完全恢复，但比起和黑猫开战时要好上很多了吧？”
　　“嗯。”
　　“好啦，别说了，一起看精彩的现场直播吧，我挂了。”周红颜的话音刚落，传令机里就只剩忙音了。
　　式晨把传令机放回原位，叹了口气，失落地自言自语说：“我资料还没整理完。唉，还是等忙完了再重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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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尘的身形直接出现在SH市结界内的上空，她缓缓向仿佛经遇了海啸般狼藉的地面落下。她身前的不远处是一个悬在空中的巨大水球，而水球表面时不时有十分凌厉的气劲飞出，似是剑气。但由于太过锐利的缘故，并没有激起什么水花，反而在空气中划出丝丝尖锐的破空声。而落于地面的剑气更是不动声色地没入地下，只在地面留下一条条极细的线状剑痕。
　　“那个白痴，用‘锐剑气’不行不知道用‘钝剑气’吗，白痴不管在哪里都是白痴……”黑尘皱着眉头，但并没有急于靠上前去，而是在四周远远地观察着，似在等待救缓的时机。

　　水域内——

　　凌锋自被水魔神困住已有十来分钟，他先是不耐地并指用剑气四下乱砍。但除了只是自己挥手时会搅动身周的水流之外，剑气却全都消失得毫无踪迹。水中寂静得仿佛置身于深海，然而除他之外再无其他生物。到处都是粼粼的波光，看不出方向，更看不到水域的尽头到底在何处。即便他直直往一个方向游去，却始终都游不到水域的边界。
　　该死。——他在心里暗自咒骂一声。随后，他的心思不过一动，其手中就出现了一把银色的长剑，然后再次漫无目的地往四周乱砍起来，搅起阵阵水旋，但破坏行为依旧无果，意识却因缺氧而开始慢慢变得模糊。

　　“没用的。”一个不男不女的中性声音在水中飘渺地回荡着，“就算把你的魂兽叫出来，就算你构建起剑气的领域亦无法破坏我的水之领域。”
　　“渣滓，有本事你就滚出来和我正面对决。”他张口一骂完，就狠狠呛了一口水，喉咙里剩下的最后一口气都失去了。昏昏糊糊的他下意识地想要呼吸，却又吸了一鼻子水。
　　“呵呵，你还真是蠢得可爱，你现在不就等于是在我体内吗，你不也没能把我怎么样？你看，我现在不是在疼爱你吗？——你的身体还真是漂亮啊。你的长发，你的眼睛，你的鼻子，你的嘴唇……”
　　“咳咳咳……”凌锋毫无预兆地被水呛得直咳嗽，但胸口却没有了之前的憋闷，居然可以在水中呼吸了：“你刚才给我吃了什么？”凌锋杀气大盛地恶声问。
　　“我身体的一部分哦，这样你就可以在水中呼吸了。往后，你就和我一起在水中生活吧。”虽然说着亲近到亲昵的话，但声音依旧不远不近，不知声源在何处。
　　“混蛋，放手！”凌锋忽然发觉好像有一双巨大的手握着自己的腰，挥刀去砍，却什么也没砍到。体内迸发出的剑气亦无半点砍中实物的感觉，身体各处的敏感部位却被无形的水流挤压或抚动着……

　　水域外——

　　看着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的剑气，黑尘右手往侧边抬起，往虚空中猛地一探，小臂以下居然凭空消失了：“现形吧，雪月。”
　　话音刚落，与黑尘的手臂一起再现的是一柄通体雪白的窄身长剑。黑尘只轻微一振臂，剑刃便发出沉闷的破空声，犹如一阵暴风雪突然远远呼啸而过一般。
　　下一秒，只见黑尘双手紧握剑柄斜举剑身于身前：“□□共鸣。”
　　话音落下的同时，雪月的剑身四周即时有风雪具现并卷动起来，随即顺着黑尘的手臂往她的身体逆卷而上，所到之处，黑尘的皮肉皆变化为雪白色，最后，甚至连头发和瞳色都化为银白色。

　　“灵魂共鸣。”黑尘轻轻低吟一声，紧接着冰凌破碎的声音便兀然响起。
　　只见，雪月的剑身竟粉碎成了冰屑，在黑尘身前的半空旋舞起来，不一会又全都往她的胸口飘去，随后都如坠落水中一般，在她身前的虚空形成阵阵涟漪，最后全部都如此消失不见了。
　　“呜。”黑尘皱眉闷哼一声，似在极力忍耐着某种痛苦。
　　随后，“啪啦”的一声，黑尘的面孔竟如冰壳般脱落下来，继而露出一张冰雕般精雕细琢的完美面容来。继而“咯咯咯”的声音不住地由她体内传出，不断有冰雪从她体表剥落，其身形亦随之慢慢拔高起来，到最后，她的身高居然比之前的高出足足有一头有多。
　　没过多久，黑尘的外形就完全变化成一具冰雕美人。随即她裸|露的身体表面光芒一闪，就已穿上了白色的合身衣裙，并随风轻轻舞动起来。

　　黑尘的整个变身过程看起来很慢，实际上才花了不到半分钟。
　　虽然她也可以提前变好身，但此举对身体损耗极大，长久维持可不是闹着玩的。更何况变成这样后，身体会变得十分不灵便，这可不是黑尘想要的。
　　更何况，就凌锋的实力和身体素质，要救他也不差这半分钟。

　　面对着半空中的水球，黑尘几乎是不紧不慢地说：“冰翼。”
　　并没有看见她的嘴唇在动，却有声音在空气中轻灵传开。话音未落，她的背部就突然延伸出一对以冰凌为羽的巨大双翼。其后，巨翼一震，黑尘的身形便拔地冲天而起。
　　而地上，黑尘刚才所站立的地方，四周早已冰屑遍布。

　　在水球的斜上方，黑尘悬空立定后，双手掌心向着水球：“冰龙。”
　　“吼吼！！”两声凭空而现的龙之咆哮震耳欲聋。
　　只见，黑尘的双手已变成两个龙头，并迅速变大延长，向巨大的水球缠绕而去。
　　不过瞬间，双龙就把水球团团包裹住。巨大的龙头更是往没有被圈住的水壁张口吐出冰寒刺骨的龙之气息。而与冰龙身体相接触的水壁则瞬间冻结成冰，而寒气仍继续向水域深处蔓延。不过一会，碧蓝的水球就变成了雪白的冰球。
　　“咯咯咯……”由于水结冰密度会变小，冰球开始慢慢地变得壮大，而两条巨龙丝毫没有松身的意思。

　　数分钟后，黑尘冰人般的面容上眼睑机械地动了动，化为双龙的双臂迅速缩回恢复成原来的大小，并立即交叉护于胸前：“冰盾。”言罢，其双手之前立即出现一块一丈见方的方块冰护盾。同时——
　　“嘭！！”巨大的冰球轰然爆破开来，声势惊人，形势更是骇人。无数冰凌如利剑般四散而射，冰凌折射着阳光，竟如巨大烟火瞬间绽放般绚丽夺目，华美耀眼。
　　“叮叮叮……”无数冰凌撞碎在黑尘面前的冰壁上，发出悦耳的声响。却也有一些无形的凌厉剑气，没入冰壁，留下道道看不见的细痕，却也没出现多久，剑痕就消弭于冰壁的愈合中。
　　不多久，冰凌终于四下散落而尽。而黑尘身前的冰盾失去支撑力也轰然坠地后，一切本该恢复平静的当口，一声狮啸，又打破了四周的静寂——

　　“主人，你没事吧？”
　　一只除了四肢尾巴，仿佛全身都是由没有剑柄的利刃剑尖堆积而成的巨狮，小心地放下嘴里叼着的男人，用低沉而沙哑的老成声音问道。
　　“我没事，只是全身都僵硬得不能动弹而已。——到底是谁把整个水域都冰冻完的？是不是沧岚或者雪姬？”凌锋有气无力地问。
　　“不是，我也不知道她是谁，长得跟冰人似的。”剑狮抬头看了眼空中的黑尘后答道。
　　“冰人？”组织里有这个人吗？凌锋的剑眉皱了皱：“剑，她是谁？”
　　“回主人，”一个严肃的男声从凌锋的怀里传出，“她是组织的新成员，封号是战姬，阶位是五阶，能力属系是全能系。”
　　“剑狮兽，你站开一点，让我看清楚那个人的模样。”
　　“是，主人。”剑狮往边上退了几步，迎面而来的耀眼阳光让凌锋有些睁不开眼。他微闭着眼，看着半空中那个把阳光折射得更加耀眼的…冰人，有点失神。

　　“你就是水魔神？”黑尘的声音在半空中传开。
　　“你就是坏我好事的女人？”同样悬立在半空一个蓝色身影不答反问。
　　没有答话，沉默一会黑尘才不确定地问：“你是…男人？”
　　原本只是隐约有个人形的水影头部这时开始慢慢蠕动起来，不多久就现出一个拥有人类正常肤色的人头——蓝发蓝瞳蓝眼影，甚至连唇色都是蓝色的。这是一张精致得不像人类的面容，既有女人的妩媚妖娆又有男人的俊美英气，黑尘实在看不出他到底是男是女。
　　“你觉得我是男是女？”妖孽脸妖娆地一笑。
　　“哼，不男不女，不伦不类。”黑尘冷声评判一句后，右手慢慢向前伸起，夹杂着冰凌破碎和再生的清脆声，直到指尖正对着水魔神的脸，黑尘的手才停下来。——这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个动作，然而由冰人黑尘做出来却仪态万千。

　　“哼，你不过是在妒忌。”水魔神的声音中性之极，稍夹着娇嗔的语气更显魅惑。
　　“你狭隘得可笑，不如随冰坠落吧，冰凌箭雨。”随着黑尘的语音降落的是漫天矛头直指向水魔神箭雨，每支冰箭的箭身都有一寸多粗，速度迅猛，与空气摩擦所发出的“嗖嗖”破空声，一眼看去，密密麻麻，当真骇人。
　　“还说不是妒忌，居然都瞄准人家的脸。”水魔神边埋怨边化身为水滴来避开攻击，同时，他念力一动，在黑尘的周围即刻就凭空出现数十条巨大的水龙，咆哮着从四面八方向黑尘直咬而去。
　　“白痴。”黑尘不避不闪，水龙却在距她的身体半丈外处依次逐渐冰化，仿若进入了极寒之地一般，其后皆不再受水魔神的控制，纷纷碎裂坠地。

　　“嗤，我们的相性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差。”终于不再是戏弄人的做作语气，水魔神那四处飘散的声音开始变得冷冽并夹杂着气恼。
　　“深有同感。——领域：霜天雪地。”
　　言罢，黑尘冰翼一震，本就巨大的冰凌之翼再次变大两倍有多，而四周的温度随之突然开始飞速下降。
　　随后，在以黑尘为中心的半空中，依次浮现一块块慢慢变得巨大的冰凌。此外，冰凌形成的范围以圆形不断扩大，直至到把水魔神分散的身体全都包裹在内，这才停下了扩充的速度。
　　此时，就连水魔神分裂而成的那些水珠都在瞬息内变成了冰珠，与那些冰凌一起悬浮在半空。

　　“真漂亮……”此时，很多看着网络直播的人都忍不住发出感叹。
　　“就算是沧岚和雪姬的冰雪系领域也不过如此吧。”不知是谁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这就是被组织刚封为‘战姬’的女人吗？干得不赖嘛。”
　　“和我一样是全能系吗…冰系的领域的确比我的漂亮……”
　　“……”……

　　“切，让本体给逃了。”正慢慢落回地面的黑尘已恢复了原来的样貌，而悬在空中的冰凌也纷纷坠落。脚刚着地，她就往远处凌锋的所在地闪身而去。
　　“喂，你没事吧？”黑尘毫不客气地扬声问。见凌锋审视着她不说话，她亦上下打量了凌锋一会，忍不住又道：“喂，看你这副模样，你该不会是被那妖孽非礼……”话还没有说完，黑尘的脖颈就被一把长刀架住了。
　　突然站起来的凌锋虽然衣衫不整，脸色苍白，但杀气却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盛：“我要杀了你。”他俊眉一皱，眼神一凛，其压迫感竟强得让黑尘有些透不过气来，但她仍要故作镇定——
　　“为什么？”

　　凌锋的眼神不变，思绪却已转过千万遍：“因为你杀了他。”
　　“所以你要杀了我来证明你比他更强吗？”黑尘的脸上难以抑止地浮现出嘲讽之色。
　　“没错。”而凌锋的脸色更难看了。
　　“那我告诉你好了，我没能杀死他，让他给逃走了。”黑尘笑得毫无歉意，好像她没有做错任何事一般。
　　“什么？！…你故意放走他的？”凌锋即刻便收起杀气，面露不易觉察的喜色，好像觉得黑尘做得非常对一般。
　　“不是，只是以我现在的力量还不足以杀死他而已。”黑尘的声音似乎变得有气无力，眼神也貌似有点涣散。
　　“你……”
　　凌锋刚想说什么，黑尘的身形就晃悠了一下，眼神一黯，没什么预兆地直往一边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