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来了》高兴不高兴

12、章十二

　　小小一直都在揣测阿婆说的那些话，有些明白又有些不清楚。特别是阿婆最后那句感叹，让她有点云里雾里。但是这些暂且不管，小小却清楚的知道，自己该和它开诚布公，互掀底牌了。
　　为期三天的考试已过，除了第一天童妞妞心血来潮拉着她去步青寺外，其他的时候她都是比较规矩的考完就回家复习或者去同班同学宿舍呆着。小小其实心里一直都很着急，一旦下了某个决定，她就想尽快付诸行动。何况，这件事非比寻常。
　　考完试学校开大恩给她们这些毕业班学生放了一天假。小小雀跃的同时又开始紧张，紧张于晚上要着手的谈判。金秋十月正是农忙时期，家里种了稻子的需要开始收割。红薯也熟了，需要从地里翻出来挑回家。小小回家后，筱奶奶就叫齐她们两个，跟她们讲明天需要把地里的红薯都翻出来，趁着她们放假把红薯挑去搅烂，回来弄红薯粉。小小她们一一点头应好，各自收拾好回房间，准备明天早起劳作。
　　小小回房就关门关灯，各种小说电视都告诉她鬼是怕光的。为了这次交谈她可是做足了心里准备，连黑这对她来讲的酷刑她都不在意。
　　她端正的坐在桌子前，深吸了口气，直接在纸上写到：我之前和阿婆见面说了些话，她对我讲如果我不明白我可以直接问你，所以请你不要沉默，给我回答。
　　然后她估摸着又在纸上在填了一句：我不明不白的就摊上了你，难道你不要给我一点信息以安我的心吗？
　　既然她觉得她有必要跟它摊牌，她就不怕撕破脸，何况她觉得她说的句句在理。写完小小放下笔，跟第一次开口时的那样，静静的端坐的，等着它回应。
　　刚开始它依旧奉行它沉默是金的原则，小小为其准备的东西原本怎么放在桌上的，现在依旧怎么放在桌上，不急不躁的。小小虽心焦，但也不露声色。有了上次等了半天还是被放鸽子的教训，她今天也准备了足够的耐心跟着他耗。
　　也不知是它真正想开，还是被小小那不得答案不罢休的气势所迫。出乎小小意料的没有让她等太久，就让她等到了回应，不由掬把辛酸泪。
　　这是小小第一次看到笔自己写字，虽说之前一直都有暗示，但还是惊得她猛然站起，差点从凳子上摔倒在地。前几次它留言都是在小小睡着后，所以心知那场景诡异但却一直没有亲眼见过。如今亲眼所见，不得不说震撼，让小小瞪大了她那双不大的眼睛。
　　笔一直在写，一字写完在往右移，一点一点，笔头晃动的轨迹就如同有人握住书写一般。小小猜想，它大概就站在她的身边。思绪过，寒得她左右动作不了，自欺欺人的往后移了右移。
　　或许是小小的动作愉悦到了它，本在书写的笔停止了一笔一划的动作，一直在桌子上一敲一敲，像是有个人好整以暇的坐在那里看一场有意思的戏。小小觉得自己救成了那戏里的主演，被实际的眼睛盯着，浑身不对劲。她甚至觉得自己听的空气里的笑声，诡异悦耳绝对的吓人。
　　小小不自觉扭了扭身子，暗骂自己神经，果断抛弃那种疯了才有的想法，正色壮着胆子走上前去看下它到底写了什么。
　　经过几次的一来二去的点滴可以算作交流的交流，小小也就明白这鬼性子大概也是活波，但它活波度却低，大多还是一本正经的，只是言语多有跳跃。
　　果然，在小小觉得本是很正经的谈话，还就被塔扭曲的变了味。
　　之间本子上写到：你真想知道啊，那我可说了哦，在某天的某夜，某个貌美如花的某个姑娘，从我面前走过....
　　然后就没有下文了，然后就没有下文了....
　　小小内火中烧，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回答好的，你说吧吗？好，姑且算你脾气不好，不大想说也应该回个快说，或者有屁快放吧。这样才符合鬼那高贵冷艳的形象啊，你现在一个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年的人竟然来调戏人一15岁小姑娘，你说说的过去吗？说得过吗？
　　小小有点上火，拿起竖着的笔就开写，也不管是不是被它拿着，她刷刷的写着，用劲很大，有的笔画还把纸张戳破：我问，你到底是跟着我想干嘛？？？？？
　　好吧，即使她打多少个问好都有点底气不足，她想想觉得不能这么弱，又加了一句：你是谁，请严肃点。
　　顿了下，还是很弱的加了句好吗？然后等其回答。
　　这次它没有多逗她，很是老实的开始交代。
　　小小瞪大这眼睛，看着那支她最是喜欢的碳素笔一笔一划的勾勒字，一字一字组成一句话，它说：我既在你身边这么久都没有任何碍你生命的举动，那你也不用担心以后。特别不用天天在被窝了抹眼泪，真丢人。而我是谁这个问题，即使我回答你大概也不清楚。但还是满足你好奇心，我给你一个提示，你是在哪里开始遇到我的.....
　　小小对于它的回答，一开始是表示鄙视的，什么叫做没有碍她生命，很碍了好嘛！让她一直寝食难安，心情压抑，难道就不是碍了吗，她身体亚健康了怎么办？她被鬼缠上难道就要很开心很开心吗？她掉眼泪怎么啦，女孩子不哭谁哭啊？
　　牢骚发完，小小才细看它写的后面一句，它问她是哪里碰到它的。哪里碰到它的，小小哪儿知道，反正就不明不白就这样了。
　　要说她做得最不规矩的事儿大概就是拿手电在鬼节照了老祖宗窝一下。那天那排坟墓堆儿是她经过阴气最重的地儿，她也的确在那里觉得身心泛凉。但那里是他们村的风水灵头，按说也养出这种东西的吧......
　　只是这种事儿也说不准的吧，不然它也不会问她到底是在哪儿遇到它的...
　　小小细细又想了下，猛然想起她那天似乎好像真的看到某个东西，就在她拿手电照那祖宗墓的时候。她似乎是透过那碎裂的墓碑看到了隐隐的一角，那不是别的，真是.....棺材。
　　所以说某个东西是....
　　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