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途·凌霄》苏*六

5、五

　　五
　　硕湖公主如何也想不到，她竟会答应少女方硕湖，代替她活下去，留在王岐身边保护他。
　　或许是看见少年也开始大口吐血，到底不起后，那少女方硕湖的眼神吧。她这将近一万年的时间里，都没有见过那样复杂的眼神，她看不懂。
　　当硕湖公主送走方硕湖的魂魄，又掩了灵力附在她身上以后，才知道二殿下死里逃生。
　　三日后，两个容貌尽毁的人被发现死在郊外的树林里，身材装扮和失踪的大殿下门人一致。
　　自此，原本颇受陛下重视的大殿下王峋，却携家眷去往封地，这一去就是七年。
　　七年间，她一直遵守承诺，守护在王岐身边，为他寻医问药。
　　两个月前，陛下突然驾崩，留下遗诏，一时引起轩然大波。
　　就在此时，大殿下王峋打着‘清君侧’的名号出兵，兄长方青原不在京城，无奈之下，方硕湖女扮男装——她和方青原本就是双生子，身量相貌相差无几，大胆冒用兄长的身份接过陛下遗诏。
　　如今，方青原回来了。
　　方硕湖瞪大双眼：“你说什么？”
　　方青原双手按住她的肩膀：“硕湖，父亲弥留之时，我曾寻到一位道长，他同我讲他的师尊升仙之前曾炼出一种药，可以治好父亲。这种药一共两剂，一曰‘死地’，一曰‘后生’，分开都是至烈的毒药，而按顺序服下，则可逆天重生。先服下‘死地’将体内的气息全部打乱，一个时辰后人会显现中毒之兆，轻则腹痛吐血，重则昏迷不醒。在征兆出现后，立刻服‘后生’，病人会渐渐恢复健康，即‘置之死地而后生’。只是这药极为凶险，若是错服，会立刻毒发。我听到此药后，便苦苦相求。”
　　“求到了吗？”
　　方青原摇头：“你可知道二殿下是否有先天之症？”
　　“为什么这样问？”
　　“我年幼时曾见过一次，他倒在御花园的地上，无法呼吸。前几年同父亲出征，我同随行的大夫那里学了些医术，每每回忆起二殿下当时的表现，像是一种先天之症，但因大多数发病的孩童都已病发身亡，而二殿下一直健康，所以并没有太过在意。可当我得知那最后一包药流入后宫，才发现这前后的线索都能联系起来了。”
　　“最后让我确定的，是秋灵谷谷主的话。如果说道长的话可能有误，可声名远扬的秋灵谷，应该是值得信任的吧。”
　　“他说了什么？”
　　“我问谷主，如若二人各服下‘死地’‘后生’，如何可解？谷主答，单服‘后生’，无药可解。若只服‘死地’，可以用含有‘后生’之药的血保住性命。”
　　方硕湖后退一步：“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方青原拉住她的手，掀开衣袖，露出手臂上狰狞的疤痕：“不明白？或者你告诉我，这条刀疤，是如何出现在你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