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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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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阡陌眼中好像有一团火,似要将面前这无心无情之人燃烧殆尽,以前他觉得小不点可怜,现在,他倒是羡慕起小不点,最起码她还是白子画要守护的徒弟,而自己,这么多年的倾心相护,究竟留在他心里多少?
白子画不自然的将目光移向别处:“杀阡陌,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任性?杀阡陌突然冷笑一声,往前慢慢逼近白子画,一步两步,步步莲华,黑色颀长的身影,慢慢罩住白子画,白子画望着慢慢逼近的杀阡陌,在夜色中艳丽如同蔓珠沙华,美得极具侵略性,微微慌了心神,无奈地向后退了一步,可是,杀阡陌并不打算放过面前这个没心肝的人,白子画退,他进,直至将他逼到山壁,退无可退!此时,乱了心神的白子画脚下一滑,身体就要撞上满是崎岖棱角的山壁,杀阡陌一双手稳稳的托住他的腰,将他拉起,护在怀中,白子画一双手按惯性扶住杀阡陌的肩头,稳住身形,却又觉此时的姿势有些不妥,如触电般松开手,想退出杀阡陌的怀抱。可是,杀阡陌并没有因为白子画站稳身形而放开扶在他腰间的手,反而加重了手劲,将他困于自己和山壁之间,腰间的温度,暧昧的姿势,还有杀阡陌如烈火炙热的眼神,使白子画微微红了脸,却又倔强地不甘示弱,一双漆黑透亮的眼眸看向和自己快贴着脸的杀阡陌。
杀阡陌看着明明很窘迫却依旧不服输的白子画,唇逼近他的耳边,低喃道:“还是这么容易害羞,连耳垂都红了!黑子,这世上第一任性人是你,而不是我!”杀阡陌附在白子画的耳边道,唇有意无意的擦过白子画的耳垂,令白子画全身一怔,身体瞬间僵直,他活了数千年,断情绝爱,就算是小骨,也一直守持以礼,除了在七杀殿那一夜的强迫,何时受过如此挑逗,他现在该怎么做?推开他?拍他一掌?
“我如果任性,应该这样做!”杀阡陌看着微微纠结不知如何回应的白子画,心中爱怜之意蔓延,还夹杂着一丝苦楚,一手捏住白子画的脸,吻落在他的唇上,霸道侵略,攻城略地,他要舍身取义,成就自己的大业,那他杀阡陌呢?该如何在往后的漫漫时光中,过回那个孤芳自赏的七杀魔君。
吻流连在白子画的口中,从霸道侵略到苦涩退出,却不想白子画在最后的时候做了小小的回应,那零星一点的碎吻,不再是逃避躲藏,而是坦坦荡荡,杀阡陌蓦然抬头,看进白子画的眼中,那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师父,你做了什么对不起弟子的事么?要这般致歉!”杀阡陌的老脸再皮厚,也微微泛红。
白子画何尝不知杀阡陌难舍之心,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残忍,千年来,他独守长留,责任重于自己,他守护长留,匡扶天下,冰心冷情,世人都说他无情,却不知能力多大,责任多大,断情绝欲,才能是六界称职的守护者,笙箫默懂他,却碍于礼法,有所顾虑,五上仙千年情谊,却各有所执,最终都得归于各自的命运,应了各自的劫数,摩严敬他护他,除了师兄弟情谊,更多的是为了长留天下,花千骨爱他,却终是迫他做出最后抉择。只有杀阡陌,不碍礼法,不谈责任,不论情爱,只凭本心,只因他白子画是杀阡陌的小徒弟,一味袒护相守,四年的七杀相伴,白子画怎么无动于衷,那是他修行数千年的变数,也是不可磨灭的美好记忆,他又怎么会因神识的归位,就弃了这段记忆。
白子画戏谑的眼神,让杀阡陌顿时移不开眼,他都记得,曾经在白子画苏醒的那刻起,杀阡陌是忐忑的,他既怕白子画忘记七杀殿中的四年相守,也怕他没有忘记,而不能原谅自己扰乱他的仙心,迫他做了不愿意做的事!如今,白子画却是坦然的,他的修行早已经臻化,那般情爱,在他心中,也只会是修行的一种,是他白子画浩瀚时光中的又一次变数而已!
他是白子画,也是他杀阡陌疼到骨子里的小徒弟,白子画心性强大到即使法力全失也不会逃避退让,躲于别人的羽翼下苟且偷生,黑子善良、柔顺,但骨子刻下的慈悲坚韧又何曾因为妖神的折磨而屈服,他们本就是同一个人,骨溶于血,强大到让人没有可趁之机,强大到不会因为任何人违背原则,逃避责任。
杀阡陌颓然地放开白子画,接过悯生剑,忍住心痛:“好,届时我会亲自送你一程!”既然自己不能守护他,也不能强迫他留下,那么,就让他们并肩而战,他要匡扶天下,自己就助他,他要舍身取义,那自己就成全他,千年的相识,四年的相伴,一夜的相亲,他杀阡陌绝不会成为白子画大道上的绊脚石,也不要遥遥望着他的背影神伤,他是杀阡陌,六界最美最任性也最洒脱的杀阡陌,能与长留上仙白子画比肩而战的七杀魔君!
单春秋立于乱石之上,看向山壁上比肩而站的两道身影,那是强者的相惜,不拖不欠,只为成全!
长留仙山,随着白子画一步步走向祭台,而变得鸦雀无声,南无月看到仙派众人脸上的表情变化,由最初的惶恐不安到坚定,白子画,你果然是仙界的支柱,只可惜,从今天起,你将彻底消散,在白子画躺到祭台上时,仙界众人不再沉默,一个个化出毕生修为攻向南无月,南无月只挥挥手,殿下魔众已与这些仙门中人缠斗在一起,南无月现在没兴趣理那些懦弱的仙人,而是一个闪身,已立于祭台之上,看到白子画乖顺地躺在为他而造的白玉祭台,双目平静无波,整个人如一枚磨造千年的暖玉,发着莹莹的光泽,一想到这具身体快被自己侵占,南无月就忍不住兴奋,他再也不会是没有实体的妖神魂魄,他要用这具世人景仰膜拜的身躯统治六界,让他们纷纷向自己低头,瞬间,涤心的皮囊瘫软在地,化为劫灰,一道黑影冲入白子画的身体,白玉莹光的祭台之上,突然金光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