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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全新技能,学烧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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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铃铃铃,终于熬到下课了。
“韩娜,回去背单词,别忘了,下周考你的哦。”
“嗯,知道啦,拜拜!”
告别了崇晨俊,晓云背着书包走过来,邀我一起回家。
“不了,我等会儿还有事。”我说。
“什么事啊?”晓云狐疑地看着我。
“不告诉你,哈哈哈。”说完,我拿起书包,挥了挥手,走出了班级。
来到音乐教室,里面人挺多的,应该差不多都到齐了,大家好奇地看着我这个新面孔。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今天新加入合唱团的韩娜,韩娜,你先自我介绍一下。”音乐老师说。
我站起身:“大家好,我叫韩娜,来自初一(二)班,我是我们班里唯一一个进合唱队的,感觉很荣幸,我也会努力的,加油!”
“那个弹钢琴的,不也是你们班的。”
有个女生指着钢琴边上那人说,我定睛一看,是余东。
“嗯,对啊,我是唱歌的,他是弹琴的,哈哈哈。”
好尴尬,我竟然忘记了余东。
“现在就开始排练吧,薛雨萌,你上来下。”音乐老师说完,刚才指余东的那个女生走上台去,长长的马尾一晃一晃。
薛雨萌这个名字,在我们学校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原因么,长得漂亮。
“再过几天就是元旦晚会了,我们合唱团这次演唱的曲目是《今天是你的生日》,大家抓紧练一练,余东,开始吧。”
随着熟悉的旋律响起,大家开始了演唱。唱了没多久,音乐教室的门突然打开,我回头一看,是唐圣琪,他单肩背着包走了进来。
“停停停。”音乐老师说:“唐圣琪,你怎么又迟到了。”
唐圣琪没做声,“哎,快点吧,就等着男领唱了。”音乐老师叹了口气说。
他走上台去,与薛雨萌两人站在一起,宛如一对璧人。
“我们再来一次,两位领唱先唱。”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中国。”薛雨萌的声音,甜甜的软软的。
“清晨我放飞,一群白鸽。”唐圣琪的声音略有些沙哑,不知是变声期的正常现象还是感冒了,这让我有些担心。
我也在下面轻声唱着这首歌,记得当年我曾无数次地幻想,和唐圣琪并肩站在台上一起唱歌,不过现在这梦想也算完成了一半,虽然不是和他并肩领唱,但起码我们即将登上同一个舞台。
一曲唱完,音乐老师满意地点点头。
“大家再看看曲谱,争取等下不用看歌词直接唱,还有,结束后两位主唱和新来的韩娜都留一下。”
把我留下做什么呢?难道怕我拖了大家后腿,来个一对一训练么。
又练了几遍后,音乐老师就让大家回家了,我们三个也齐聚到老师的身边。
“雨萌,你今年初二,马上就要升初三了,到时候学业压力大,怕没时间排练。我想就用这半年,为你培养个接班人,我觉得韩娜不错,声音好听,也不怯场。”
竟然要让我当女领唱,幸福来得太快,简直难以相信。
“老师,你不用担心,我成绩很好,而且参加合唱队也不影响我学习啊。”薛雨萌激动地说。
“那唐圣琪你怎么看?”音乐老师直接把这个难题丢给了他。
“先让她唱下吧。”唐圣琪指着我说。
“行吗?”音乐老师问我。
“嗯。”我点点头肯定地说。
音乐响起,我刚想开口,薛雨萌跳出来:“她怎么拿着谱子呢,连歌词都记不住,还当什么领唱。”
我放下谱子,闭上眼睛,想象着站在这里的是那个14岁的我,即将美梦成真的我。
“今天是你的生日,我的中国,清晨我放飞,一群白鸽……”我缓缓地唱出每一个字,用最小的力气,呐喊出心的声音。
待我唱完,唐圣琪说:“就是她了。”
走出校门,已经没有多少学生了,想到等下即将回到12年前的家,心里突然有些忐忑。
终点站的公交车上没有几个人,我选了个靠后的座位坐下,抬眼向窗外看去,清澈的天空飘着朵朵白云。
看着云,我想到曾经和崇晨俊说过的话,下辈子,我希望能变成一朵云,自由的飘来飘去,可是他很不给情面地说,那你得小心下雨天,不要变成水流进下水道。
正在我胡思乱想之际,突然发现前面有个熟悉的人影,定睛一看,是唐圣琪。
他单肩背着包,正向我走来。
我一下子手足无措,要和他打招呼吗,我们算认识吗,说你好会不会太逊,那直接表白呢,会不会太生猛了。
所幸,他坐在了我前面,给了我个后脑勺。
这时,车子开动了。
看着他的后脑勺,我想,自上次掉到海里之后,我们还没说过话,刚刚听他唱歌声音哑哑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感冒了。
“阿嚏!”
他打了个喷嚏。
果然是感冒了。
“你有纸巾吗?”他回过头来问我。
我赶紧翻书包,掏啊掏地,终于找到了包纸巾,可惜被用过了皱巴巴的,我的心里一阵懊悔,怎么不随身带包完整的纸巾呢,要是让他以为我脏兮兮的怎么办。
“给你。”我还是递了出去。
听着他擤鼻涕的声音,我想,帅哥果然是只可远观不可亵玩,唐圣琪也就是个会感冒发烧生病的普通人而已。
“谢谢!”他又回过头对我说。
好吧,那也是个很帅很帅的会感冒发烧生病的普通人。
“你感冒,是不是因为上次的事啊?”我小心翼翼试探着问。
就在这时,汽车报站了,我家已经到了。
还未听清他说了些什么,我大步冲到车门口。
“下周见!”我回头大声对他说,随即摆摆手,跳下了车。
沿着这条路,我闭着眼都能走到家,因为自打我出生后,就住在这五十多平的房子里,过了26年。
这间房是我爷爷旧单位分配的,在八十年代算得上“豪宅”,只是到了两千年后,略显寒酸。
打开房门,仍是那间熟悉的屋子,脱掉鞋走进客厅,对面的高楼还未盖起,夕阳透过玻璃,在地板上印出一格一格的黄色光亮。
放下书包躺在晚上当做床的沙发上,我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想起重生后的这几天可真是过瘾,勾搭上了唐圣琪,吓退了色老师,加入了合唱团,小时候积压在心里的那些事儿,这次都给做了。
不过,想到26岁时的双亲,如何成功搞定爸妈,让他们破镜重圆,才是此次重生最难完成的部分。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声清脆的开门声,随即是一声洪亮的“娜娜”。
是妈妈回来了,她大步走进客厅,放下手里的大包小包,大声说道:“回来怎么不做作业。”
又是这一句,细细回忆起来,除了“去做作业”、“考试怎么样了”、“不要早恋”这几句话之外,父母似乎和我也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了。
“周五就不能让人休息休息么。”我转过头对她说。
“你头上怎么了?”她关切地问:“是不是被同学欺负啦?”
“没有,走路撞上的,没事了现在。”
“怎么走路不好好看路啊,不知道你整天在想什么。”
我在想什么,我确实不知道。
“那我做菜去了,吃完饭你去做作业啊,别偷懒。”
我没理她,过了会儿,她也就没趣地离开了。
打开电视,正放着柯南,我心想这部动画片可真长寿啊,播了十几年,柯南还是个小学生。
不知怎的,我想到了崇晨俊,也不知当年的他长大后做了啥,按照他的性格,估计是某所名牌大学毕业,找了份高薪安稳的工作,而画笔,也许早就不知被他扔哪里去了吧。
听到厨房传来咚咚咚的切菜声,我走了出去。
“妈妈,教我烧菜吧。”
“什么?”她放下菜刀,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制作食物这项人类的基本技能,在我这一代却十分罕见,活了26年的我,除了泡面外从未下过厨。而“不会做菜”,却也成了当年那个男人不选择我的罪责之一。
“我想学烧菜,你教我吧。”
“瞎说什么呢,你好好读书就行,学什么烧菜啊。”妈妈又咚咚咚地切起了菜。
“真的,我想学烧菜,教我吧,不影响学习的。”
母亲想了想,说:“那你先把手洗洗。”
卷起袖子,打开水龙头,水冰冷刺骨,仔细打上肥皂,用力搓着双手。
终于洗完了,淌着水的两只手,像两只透明的红萝卜。
“现在该做什么?”我问。
“你先来看着学下。”
母亲拿起一根胡萝卜,放在案板上,然后把左手的关节蜷起,控制着胡萝卜不要移动,随即一下下切起了胡萝卜。
“看着挺简单的,我也试试。”
“那你小心点,别切着手啊。”
学着母亲的样子,我把左手蜷起,控制着胡萝卜,才发现这样做并不容易,胡萝卜太圆太滑,而本就不灵活的左手,蜷起后更是不听使唤。
慢慢地切了几片后,我突然灵光闪现,将胡萝卜上下左右刷刷四刀切去了四个面,于是,在我的手下出现了个稳稳的长方形的胡萝卜。
这下好干了,我咚咚咚地将这四方形的胡萝卜从头切到尾,才没多久,就切好了。
“切好了。”我一脸兴奋地对妈妈说。
“这么快。”洗着菜的她随意地用围裙擦擦手,走了过来。
“你这切得什么呀,怎么胡萝卜都变成方的了。”
“吃进去都一样啊,而且这样切快多了。”
“你这是在瞎胡搞,什么呀,好好做作业去,别整天想这些有的没的。”
看来我是掌握不了烧菜这项技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