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狂追校草》小腰巾fairy

3、色魔老师，初登场

　　偷偷打开雷敏的柜子，我小心翼翼地拿出了里面的望远镜。

　　雷敏曾不止一次地用望远镜偷看唐圣琪，因为正对着我们的便是唐圣琪的寝室。

　　我曾对这样的行为嗤之以鼻，因为我根本不敢这么做，也因为雷敏根本不会把望远镜借给我。

　　轻轻拉开窗帘的一角，我脱掉眼镜，带上望远镜，眼前的一切分毫毕现。

　　唐圣琪换好了衣服，正擦着头发，从我的角度看去，能清楚地看到他白色毛衣下隐约露出的锁骨。

　　我贪婪地注视着一切。

　　他擦干头发，抬起头，看向我这边。

　　我赶紧拉好窗帘，贴紧着墙壁闪躲。

　　这是在偷窥啊，我想，这算犯法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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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墙上贴着周杰伦的海报，红色连帽卫衣，压到最低的鸭舌帽，手里拿着望远镜的我惊讶地发现，就算不戴眼镜，我竟也能看得清四周的样子。

　　原来在我初中的时候，近视的度数还不算深，可经历了中考高考，整日的熬夜读书后，我便成了个戴着啤酒瓶底900度的大近视。虽然我自诩五官长得都不错，可戴着眼镜，再漂亮也看不出了。
　　我要改变，由外而内，第一步就是脱掉眼镜。

　　读书时并不在意外表，一心努力学习，长大后才明白，脸才是最重要的名片和通行证，甚至比高学历高文凭重要的多。

　　若女人长得不漂亮，世界对她而言，就不那么善良。

　　身子恢复了温暖，头发也干得差不多了，我看看时间，还有一个小时晚自习才结束。

　　该做些什么呢，我迈着步子绕着寝室走了一圈。

　　在这个不超过二十平米的屋子里，我度过了人生最重要的四年，从童年来到青春期的四年。

　　靠着窗户摆放了一张木头桌子，倚靠墙壁架着三张简易的上下铺，寝室的门后放着大家的脸盆毛巾，而边上的储物柜，就和女浴室的更衣箱一模一样。

　　我躺进用看得见纹路的木头和几根三指粗细的铁条搭成的床上。

　　身下是绽放过我初潮的大花床单，蚊帐上的几个小洞，还在原来的位置。

　　深吸一口气，这存留着我14岁体味的一切，让我有了无与伦比的安全感。

　　感谢上苍，虽然不知是何原因，他没有让我就此离世，还让我回到了14岁的身体，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

　　我想，现在岂不是可以把我以前遗憾的、错失的、甚至妄想的全部都实现，而且若不出意外，原来发生过的一切都将再次上演，我便成了能预知未来的神。

　　可是，对于这四年，我还真的没有太多印象深刻的事。

　　每天不过睁眼上课闭眼睡觉，充斥生命的主题，也只有好好读书这一项，虽然我读书很是用功，成效却不显著，拼命了十几年，只落得大专文凭。

　　毕业的那一刻，只觉眼前一片迷茫，仿佛盯着胡萝卜绕圈十几年的驴子，突然被人扔掉了它的胡萝卜，还把捆绑在它身上的枷锁给去除了，一下子获得自由的驴子，却不知该何去何从。

　　不知该做什么的我，有时候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好像什么都能尝试着去做，有时候又觉得自己一无是处，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专业技能或是爱好特长。

　　只是随便找了份工作，又过起了睁眼上班闭眼睡觉的日子，浑浑噩噩的，如复印机般过着每一天。

　　忽而父母的说辞，不再是一日三省的“你要好好读书，书读得不好，以后要没出息的”，转而变成了“有没有男朋友啊，你都几岁了，该找人结婚了”

　　可一直害怕我早恋对我严加防范着的父母有没有想过，从未恋爱过的我，并不知道如何去爱啊。
　　自此，我便走上了一条相亲的不归路。

　　十二年前还没有剩女一词，可逐渐地，与我相同经历的大量女人被提炼总结，统称为“剩女”。

　　在经历频繁的相亲后，我总算在25岁前夕找到了一个适合的结婚对象，也就是我的长相配得起他的钱财，而他的双亲与我的父母，交谈地还算愉快。

　　如标准流程般进行了半年的约会后，我们终于准备领证结婚，可就在婚礼前夕，我竟然发现他与我唯一的好朋友混在了一起。

　　于是，他们住进了我父母没日没夜监工的房子，在我选定的影楼拍了结婚照，在我看中的酒店举行了婚礼，婚礼前，还发了条希望你能参加我们婚礼的短信。

　　可我没有勇气回“下次结婚我就去”，只能装作视而不见。

　　已26岁的我，工作平平无起色，婚姻以惨淡收场，父母还感情不和，最最重要的是，我觉得我的生命毫无意义，连一丁点的盼头都没有。从小我遵从了父母要求的“听话”，他们总是习惯性的充当我的人生导师，在每个关键点指导我行进的方向，可是长大后才明白，原以为无所不能的双亲，也只是非常普通的普通人而已。

　　当我向他们诉说心中的苦闷，他们却置之不理，好像26岁便不能享受做孩子的权利了，而他们的关注点，只在如果离婚如何将利益最大化。

　　没有一个能说心里话的朋友，没有一个值得爱的人，活着，就如同死去了一般。

　　孤独的困兽在我胸中奔跑撕咬，抑郁像不停充气的气囊，最终在那一天，困兽出笼，气囊爆裂。
　　用被子蒙住脑袋，身体蜷缩着躲进被子和床搭成的堡垒中，仿佛就能与世隔绝。

　　不能再哭了，堡垒已经湿了，不能再回忆了，堡垒就快塌了。

　　我发誓，若明天醒来，还在这个身体，我就要好好地活一次，这一次，只为自己而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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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嘀嘟，嘀嘟，嘀嘀嘟嘀嘟。

　　现在是清晨六点，不用看表我就知道。

　　谁让这音乐听过一千多次呢。

　　吃过早饭走进教室，班主任还没来，大家正努力地抄着作业。

　　“你昨天没事儿吧，晚自习怎么没来？”，崇晨俊问我。

　　“干嘛，臭鳖找我？”

　　“怎么你也这么叫她，这样不好。”

　　“有什么不好的，她找我干嘛？”

　　“起先班主任是问起你去哪儿了，不过没人应她，她也就没再问。”

　　哦，可不是么，以前的韩娜多没存在感，谁都不会多注意她一下。

　　“我回寝室躺着去了，昨天不是低血糖犯了么。”

　　“那现在没事儿了吧。”

　　“没事儿了，你作业借我抄抄。”

　　崇晨俊的作业，板书规整条理清晰，跟标准答案似的，他是班里的学习委员，成绩很好。虽然以前我们关系不错，但我还是羞于向他请教功课，宁愿一个人在那边死磕，也不好意思开口问他。
　　“你不戴眼镜啦？”他突然问我。

　　我停下笔看着他，咧开嘴笑着说：“不戴啦，好看不？”

　　“好看。”

　　“现在好看还是以前好看？”

　　“现在好看。”

　　“那以前很丑喽？”

　　“没有没有。”他赶紧摆摆手，“我是说，现在好看，不代表以前难看，只是现在更好看了。”

　　看着他认真辩解的样子，我觉得好有趣。

　　第一节课是语文课，臭鳖，也就是班主任，拿着教案迈着小短腿走进教室。

　　她是个五十岁开外的小老太，五短身材，跟个小土豆似的，可一开口，却气如洪钟。

　　“把上次考试的卷子拿出来，这节课分析。”

　　她转身在黑板上刷刷刷地抄写着正确答案。

　　“是哪一张？”

　　我手里抱着一摞卷子，问崇晨俊。

　　他狐疑地看着我，从里面抽出一张。

　　我看着试卷，勾勾叉叉，得了75分，还算凑合。

　　班主任在台上分析着试卷，我听得云里雾里，发现看一遍就能懂的阅读理解，被她分析来分析去，却只能阅读无法理解了。

　　好无聊，一想到还得再经历一遍中考高考，就觉得人生无比黑暗，谁让我现在处于以分数决定阶层的年龄呢。

　　边上的崇晨俊刷刷刷地做着笔记。

　　我推推他：“好无聊啊，陪我说说话。”

　　“好啊，你想说什么？”

　　“你长大想做什么？”

　　他停下笔，看着我。

　　“昨天不是讨论过了么，今天还要说啊？”

　　“对啊，说说吧。”

　　他继续抄着笔记。

　　“和昨天的答案一样呗，就先好好读书，然后考所好大学，毕业了找份好工作，等着赚大钱喽。”

　　“瞧你说的，跟考上了好学校，就必定能赚到大钱似的，知道么，出了社会以后，靠得不是文凭，而是爹啊。”

　　“爹？”

　　“对啊，拼家世比背景，看谁上头有人，谁就吃得开。”

　　“不知道。”他摇摇头：“我不管以后怎么样，反正现在是学生，不就该好好读书么。”

　　“那你读书是为了什么，别跟我说学习科学知识，以后建设祖国这种屁话。”

　　“我觉得吧，读书，不单单是为了取得好分数，而是为了学习课本里的知识。”

　　“课本里的知识？就这玩意儿？”我指指考卷。

　　“就学着把人话说得没人听得懂？”我又说。

　　“你不要只看片面，语文中的诗词多美，要是学好了英语，就多了一把了解世界的钥匙，而数学，则是一切理工的基础。”

　　“英语倒是蛮有用的，以后也能用得到，可是像诗词什么的，不是装逼的时候哪里用得到啊，还有数学，不就是用来折磨我们的，我以后又不造飞机，学这玩意儿干嘛！”

　　“那你以后总得做点什么吧，要是当老师，就得读师范，要是当医生，就得读医科，如果到时候因为你语数外成绩不好，没法去学你想学的东西怎么办。”

　　“好像有点道理，可我既不想当老师，也不想做医生，而且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

　　“别急啦，你还有很多年可以思考这个问题。”

　　我看着身边的崇晨俊，才14岁的他，好像比26岁的我懂得更多。如果当年能照着他今天说的，找到我想做的事，或许我也就不会选择自杀了。

　　总算熬到了下课，班主任掐着最后几分钟，布置了抄写课文的作业，这算是我现在唯一会做的作业了。

　　毕业后很少写字，基本都靠键盘，我努力控制着右手，一笔一划试着找回熟悉的技能。

　　“崇晨俊，下节美术课要带什么啊？”

　　我转头去看，是林峰一伙。

　　林峰是班里的恶霸，总是喜欢欺负同学，最深受其害的就是余东了，他曾经把风油精滴到余东的杯子里，还偷了杜丽丽的卫生巾，黏在余东的课本上，害得余东翻开课本时吓得从座位上掉下来，被大家笑了很久。

　　“下节课学素描，带上铅笔橡皮就行了。”

　　“哦，带什么铅笔啊？”

　　“2B铅笔。”

　　“什么2B铅笔，我看是傻逼铅笔吧。”

　　说着，林峰哈哈哈地大笑起来，见其他人都没反应，打了王珏脑袋一下，王珏才恍然大悟地跟着笑了起来。

　　“傻逼骂谁？”我问。

　　“傻逼骂他啊，哈哈哈。”林峰指着崇晨俊说。

　　“是啊，是傻逼在骂他啊。”我笑着说。

　　过了会儿，林峰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道：“韩娜，你给我等着。”

　　“好啊，傻逼别忘了来找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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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术教室位于教学楼一楼的偏僻角落，只有上课了这儿才会有人，而美术课也被奇怪的设定为谁先到，就能选位子随便坐。

　　教室里稀稀拉拉地坐了几个人，都选了靠后的位置，而我找了个最当中的座位坐下。

　　墙上挂着几幅山水画，看上去黑漆漆的一团，听说这是美术老师的得意之作，我虽看不太懂，但崇晨俊说画得并不怎么样。

　　上课铃声已经过去了五分钟，美术老师才姗姗来迟，他是个五十几岁的中年男子，脑袋上挂着几缕稀疏的头发，还特意从略微茂盛的一边，撩拨了几根援救至另一边，使整个头顶显示出刻意又搞笑的样子来。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一听就是个老烟枪。

　　“同学们好。”他说。

　　“老师好。”我们起立鞠躬。

　　我看，应该给他来个三鞠躬更合适吧，这个人渣。

　　从预备班进校起，他便在上课时借着教学之名吃女生豆腐，而懦弱如我，便总是遭他魔手，直到初三没有了美术课，我才得以摆脱魔掌。

　　“今天我们学素描，就画这个。”

　　说着，他在讲台上竖起了一根圆柱体，又将两根四分之一长短的圆柱体，放置于原先那根的两边。

　　林峰在后头嗤嗤地笑出了声，我看了会儿也反应了过来，这不就是男性生殖器的形状么，这个猥琐的色老头。

　　在简单教了些握笔姿势光线明暗后，他就直接让我们开画了。

　　我紧绷着身子，等待那一刻的来临。

　　终于，不过几分钟，他便按耐不住，从讲台上走了下来。

　　我双眼直视着他，与我越走越近。

　　只是，他的目光在与我相触后，便很快地闪开，他经过我身边时也未作停留，而是直直地向后走去。

　　我扭过头看向身后，他最终停在了杜丽丽的桌前。

　　“你这个握笔姿势不对么。”他懒洋洋地说。

　　然后，他走到了杜丽丽的身后，俯下身子，“来，这样才对”，他的手捏住了杜丽丽的手，在画纸上不停游移，身子也毫无缝隙地贴紧着杜丽丽，头都快架在她肩上了。

　　而我似乎都能闻到，从他嘴巴里传来的那股混杂着泡饭和劣质烟草，还夹杂腐臭胃酸的令人窒息的味道。

　　再看看周围的其他人，或是低着头画画默不作声，或是手挡住面孔从指缝中窥视，四周一片沉默，只听见画笔与画纸摩擦的刷刷声。

　　杜丽丽全身僵硬，努力地挺着腰不要弯下，因为若是身子前倾，他看到的将会更多。

　　“老师，麻烦你过来一下。”

　　我猛地站起身喊到。

　　这一句，刺破了笼罩着教室的那黏稠却坚固的沉默。

　　“哦，什么事？”

　　他直起身，放开了杜丽丽。

　　“刚才您说的，有个地方我不太明白，麻烦您过来指导一下。”

　　“嗯。”他悻悻地走了过来。

　　等他走到我身边，我将画纸递给了他。

　　如我所料的一样，接过画纸只看了一眼，他的脸便一下子抽筋了，说句画得挺好，便逃也似的重新回到讲台上。

　　嘿嘿，他也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