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甜滋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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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伍站在门廊里，觉得屋里有点闷，径直走过去，刷一下把窗帘掀了开。风呼呼的刮进来，他深吸了一口才觉得透过了气来。
昨天谁也没再说一句话，倒在床上就睡了。周伍踢开脚边的衣服，拍了拍还在睡的豆蔻，用手指了下，后面的沙发。
两个人对视着坐着，面前连一杯水都没有，“能不能给我倒杯水？”嗓子已经沙哑，昨天回来后没有再进过食。
豆蔻有点惊讶于今天他的语气，客气而疏远。点了点头，起身找了一会儿杯子才递到了他的手里、
抿了一口。他眼睛微闭了一会儿，像是在缓一缓神一样。
“你没什么要先说的吗？”一种询问，而不是威逼。
豆蔻忘记了该如何开口，其实她也是在等着他的训斥，如同往日一样。
“算了，我不说话你也不会说的。”他揉了揉眉心，劳累写在了脸上。“是不是特别想离开这里？”
本想否定，却身体比心里更诚实的点了点头。
他笑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我倒是觉得自己像是个累赘了。”
豆蔻就这么看着他，原本不可一世的脸，今天看着异常疲惫。“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有点什么事，最好得癌症，你给我来个临终关怀。”
“你想多了，我没有这么想过。”
“可不是吗，你现在是大学生了，有名的高材生了。我这样的人不应该出现在你的计划上的。”
一种反驳的方式就是沉默，看着一个地方不说话，谁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坐在沙发上的周伍，掏了掏口袋，拿出一张卡甩在了桌子上。一张银行卡，上面有豆的拼音缩写。
豆蔻不认得这是什么，疑惑的看着他。
“你就这么确信我会拦着你的大好前程，让你在这鬼地方直到发烂吗！”看着还是那张脸的她，周伍觉得即使还是个孩子，但是女人真是难懂。“学校发的银行卡，学费已经存了进去，还有点余头，看着用吧。”
说完就抖抖腿站了起来，肚子有点饿了，该找点东西吃了。
看着蓝色的银行卡，豆蔻突然有点懵，“为什么你会有我的卡？你怎么知道.....”
嘴里塞了块饼干，说话有点支吾：“你觉得我会比你晚知道吗？”
这话的巧妙一般人都猜不到，豆蔻不会想到，还会有一个更想早一点知道录取情况，甚是早就准备好了一切。想要变成的一个惊喜，却没有意料到被当事人弄成了闹剧。
豆蔻看着躺在桌子上的卡片，有点哭笑不得，原来自己牢牢想保住的秘密是这么的可笑，随意的揣测人心，受苦的只能是自己。
说不出感谢的话，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该如何表达，喜悦？哀伤？都不是，更像是透过了气来。“我会努力赚钱，还给你的。”最后冒出口的。
周伍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反驳，“好呀，记得回来把利息给我算上。”
等他们都收拾完，就已经下午了，四个人在门口会合。绪光站在那里阳光满面的，心情看起来不错、
“你看起来被春天环抱着呀。”
“那你看起来还真是个秋后的蚂蚱。”绪光紧抓着好友的脸色说事儿、
“还真跟你说的样，我也觉得我是没几天了。心都要操碎了。”
“谁让你找个了毛孩子，你就做好又当爹又当妈的准备吧。”绪光对他没什么同情，两字“活该”送上。
“得，我认。一会儿你们三先回去。我还有点事儿没办完。”
王长安做梦也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人给套上，这麻布袋罩在脑袋上，黑布隆冬，耳边都是杂音。回想自己走出小径没走多久就被人给套上了，仔细想也没想出是得罪了谁？
“大哥，好汉。有话咱一定好好说呀！”王长安没遇到过这种情况，怕是得罪了黑老大，声音都发抖。
一个拳头就烙他头上了，“给老子闭嘴，咋胡啥！”一口唾沫就吐在了他身上，王长安感觉到一摸，黏黏的也不敢再说话。
车子停下了，有个人问，“怎么处理？扔还是不扔？”
王长安这脑子像是插了电一样的运转，努力听着有没有水的声音，生怕把自己给扔海里。
忘记了刚才的警告，又开始大叫：“大哥，大哥求求你们手下留情，我还不能死，家里还有老婆孩子要养！求求你们。。”
一个人上去就对着他撅起的屁股来了一脚，“一边儿呆着去，脑子疼。”
大家有围聚在一个人身边，看这个怎么下指示。“要不要给他扔井里涮涮！”领头的秃子给周伍点了只烟，出着主意、
周伍摇摇头，就吐出一个字：“打！”
好家伙一群人像是得到了一样礼物一样，打个人肉沙包是多有意思，王长安被扔在地上受着煎熬，刚开始还能听到嬉笑，后来已经有点晕了，疼痛会慢慢麻木。
“给我往下打！”
“得嘞！让你小子提不起裤子，老子们让你脱了裤子都举不起来！！！！”一个棍子抡上去，王长安觉得这下自己真的要去另一个地方了。
梅角的肚子在长途汽车上一直叫，说来奇怪，刚来的时候她还会晕晕的，这次绪光在她身边，她觉得很安心，一路上只觉得肚子饿、
好不容易到了站，梅角刚想拿包，却被绪光拎了过去。一个破布包放在她自己身上没显得突兀，倒是在绪光身上显得太不搭调。
“还是我来拿吧，一直都是我拿的。”梅角想把包拽过来。
“你是在抱怨我，以前没给你拿吗？”绪光手上一使劲，把包甩在了肩上。然后，指了指一个地方，“吃饭。”
是一家面馆，到了下午人满满的，都是劳动了一天的人挤在一起吃顿热饭。大家都很着急，未满有些挤挤碰碰。
梅角看绪光身高挺拔，还要低头才能过门栏，有人从他身边走过去都会离的远远的，有点像看到怪物。
坐下来，点了三碗面和一碗调羊肉，这乡下的面条还真是实在，粗粗的一大碗，碗有脸这么大，浓浓的料，大大的蒜头葱头放在上面，真是一点都不做作，引人食欲。
“哇，看起来真好吃。”豆蔻看到面条，口水都要掉出来了。浓浓的辣油油亮亮的。“我要吃了。”然后就是一大口。
“慢点，很烫的。”梅角看到豆蔻伸着舌头，被烫到的舌头红彤彤的。
绪光夹了口凉拌羊肉，味道十足，酸酸的也不酸，心想，怪不得这家店人这么多。
梅角看绪光脸色平平的，怕他吃不惯，“你爱不爱吃？不能吃回去还是我做饭吧。”平日吃东西都这么挑，这么大的蒜头，梅角平时都尽量不放或者切小的。
“不错吃。”绪光还夹了一块放在她的碗里。还是很满意的，面条劲道有力，吃起来就有劲儿、
梅角尝了一口就停不住，即使辣也收不住嘴，暖暖的身子在回暖，再配上一口酸酸的羊肉，那个滋味让人回味无穷。
到最后，三个人把汤底都给喝了，鼓鼓肚子往后一仰感觉都走不动了。豆蔻干脆把外套脱了，扶了扶额头的汗珠。
梅角也不讲究，习惯性的拿手抹了抹嘴，羊油辣椒的红黄色就大喇喇的转移到了手背上。
绪光真是看不下去，到处看有没有纸巾，最后还是问老板要到了一卷纸，还硬的跟草纸一样，这时候也不能挑了，抽了一卷子给她。“把你的嘴和手都好好擦擦。”
梅角听话的反复左右的擦，这还是第一次这么认真的做饭后的处理工作，平时能拿手擦就手擦，不不了拿水洗洗，从没见过绪光这么多事的，还要拿纸擦，有点糙嘴，不过她也不敢出声，那估计会被瞪得很惨。
梅角只是觉得嘴里辣辣的，就忍不住说：“好辣呀。胃里也火辣辣的。”店里只有热水，梅角现在很想喝点凉水。
豆蔻刚想递给她一杯凉水，让她降降火。却被绪光拦住了。梅角委屈的：“我想喝。。”
“这一杯下去，你明天都别想出茅房。”绪光在口袋里摸了摸，掏出个金箔纸扔到桌上，“吃这个。”
梅角看着金灿灿的打开黑黑的，吃到嘴里甜甜的又苦苦的，但是嘴里的辣感缓解了不少。
豆蔻吃着突然说：“巧克力，我以前吃过一次。”
“你在哪里吃的？”梅角没见过，忍不住问她。
“隔壁家小孩子吃过，出门打工的叔叔给她带的，她给过我一个，就是这个味儿。”
梅角嘴里转着巧克力，它在慢慢的融化，这种苦与甜，甜与辣的混合味道，让她感觉很新奇，如同她现在正在面对的生活一样。
她大大的张嘴笑着说：“它快化了。好滑，好吃。”还小女生一样拽拽绪光的胳膊，一定要证明一下。
绪光看着她这异常满足的表情只能又剥了一个塞在她嘴里，“好吃，就多吃点，吃都堵不住你的嘴。”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甜滋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