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月升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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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先生？”阿全默念，然后一抱拳：“沐姑娘，盖先生那就拜托了。”
我下颚轻颔，然后走在前面：“今日桑海很不安全，我便与你们一起吧！若是你们出事，阿中、、、、、会不安的。”
阿全默然。
穿过竹林，进入隐蔽的墨家基地，看着满目金黄的菊花，喃喃开口：“看来冬天不远了，不知道是否会有那一年般的雪。”回头道：“现在应该没有太大问题，阿中的事，我会去和他们说。”
五人点头，跃入林中，我叹口气朝庭院走去，翻过院墙，进了内院，见众人面色凝重的围着一个卷轴，卷轴之上绘着黑龙图案，我开口：“黑龙卷轴，秦国的最高机密，由嬴政亲自封口，他们有新动作了？”
班大师抬头：“原来是沐姑娘啊！唉，老头子我可是为难的很啊！沐姑娘有所不知，此卷轴由公输仇那老小子设计，天干地支组成，密码过万，若强行打开，里面的硫酸便会将卷轴毁去。如今我们已经得到可以破解卷轴内容的千机铜盘，可是却打不开，这真是愁煞我也。”
“若是没有硫酸呢？”我问：“是不是就可以用武力打开了？”说话间，我找来几个野果，此果奇酸无比，再找出一铁棒与一碳棒插入野果，棒上连接银丝连在卷轴两边，忙完后：“等会就把它打开吧！”
“这、、、、这样可行吗？”班大师有些顾虑。
我笑道：“死马当做活马医吧！要自己试的话，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解开，倒是，嬴政的第二份卷轴已经出发，那你们是要干等着吗？”其实自己这方法也就是化学应用，制造水果电池，产生电，再电解硫酸，硫酸自然不生效。
抬眸看着看着他们沉思的模样，忽然想起今日的中秋夜，有些苦恼，斟酌片刻，小心翼翼的出声：“那个、、、、、。”
如此沉默的时候，我的声音自然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眼光，面对着那一道道锐利的视线，即便是早就习惯，也有些吃不消，不安的端起一杯茶：“今夜，爹爹会去有间客栈，你们要不要一起吃顿便饭？”看他们一副听错了的样子，我叹气：“好吧，我知道了、、、、、。”
“流沙知道有间客栈？”班大师的表情愈加严肃。
“一直都知道的。”没对墨家动手，不代表不知道墨家的底细，否则说什么以刑止刑？
“吃饭，是什么意思？需要动手的那种吗？”唯恐天下不乱的盗跖凑过来。
我扯着嘴角：“我有让你去打架吗？那还叫吃饭吗？”
“没有、、、、、、也不叫。”
见时间也不早了，起身走至门前：“还有一件事，阿中被大司命抓走了，阿全他们，我让他们回墨家基地，接下来，便看你们的，我只想说，对手是星魂的话，还是让聂叔叔和盗跖声东击西比较好，毕竟聂叔叔的剑术估计能引诱星魂离开。”
望着远去的背影，良久传出悠悠的叹息：“阴阳家要开始了吗？”
雪女摇头，只是将手放在高渐离的手背上，拍了拍。
我有些惊讶的看着从墨家基地回来的众人，再看里面一脸哭相的丁胖子，暇整以待的以及爹爹，一脸悠闲的白凤，妖娆万千的赤练，隐在暗处的麟儿和冷笑中带着森冷仇恨的隐蝠。
我张了张嘴，竟是什么也说不出，将他们拦在门外，盖聂抬起眼眸，锐利的目光中让人有种胆寒的气势：“师弟。”
“师哥？”坐在椅上闭眸假寐的的爹爹，略带上扬的声音，说不出是惊讶还是嘲讽。
刹那间，气氛有些微妙起来，空气中弥漫着肃杀的氛围，风吹过，门发出吱呀的声音，卷起的灰尘迷了人的眼，大有动手之势。
我有些头痛的看着这两帮以静制动的人，拧了眉头，终是开口：“丁叔叔，送客吧！”
“送客？”搞不清楚是怎么送法的丁胖子低声重复了一遍。
我直视疑惑加为难的目光，语气认真：“送客，一个都不留，就是这个意思。”说罢，拂袖欲走。
“哈？”丁胖子一个惊吓，苦着脸，这可是要我命啊！这头的自家人，尤其是雪姑奶奶已经一脸笑容的拿出萧来了。那边？你让我去撵，至少我没有这个本事。
爹爹一顿，剑拔弩张的气势就这么消失无踪，有些无奈的拉过我的手：“沐儿。”虽说现在不算和善，但也不会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也算是一种妥协吧！
一阵轻笑传来，一身黑衣打扮的张良出现在眼前：“倒是没想到，丁掌柜的生意如此繁忙，本来子房想要在此小酌一杯，想必多有不妥。”
“子房想来小酌一杯，何来不妥之说？子房又是说笑了，相逢必是有缘，子房何不随缘？一同共饮？孟子有云：‘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子房，我说的可对？”我笑着看他脸色逐渐变苦，心情好了许多，桃夭可是把这家伙忽悠惨了，不过看到这幅场景就想跑，可不仁道。
张良轻叹：“好。”随后秋后算账：“不过，子期最近倒是贪玩很多，回去后，就抄十遍礼记收收心吧！可对？子期？”
“好吧，师公。”桃夭从张良身后钻出来，苦恼的撇起嘴。
张良的出现，大家终是暂时放下恩怨入座，为了避免某些人没有必要的找茬，将菜式每人一份，看到这，白凤淡淡的瞥我一眼，并未开口。
赤练施施然站起，柔若无骨的玉手提起玉壶，媚眼泛着秋水般的波光：“妹妹，上次姐姐无礼，多有得罪，心里一直内疚的很，今日，便为妹妹斟酒赔罪，可好？”随着那带着淡淡红色的液体倾斜流出，香气倾刻溢满整间屋子。
“姐姐说笑了，当日你我二人各为其主，又何有得罪之说，姐姐且管宽心，妹妹不甚在意。”雪女淡淡的笑着，并不去动那酒。
“难道是不敢吗？”白凤嘴角微杨。
隐蝠一阵怪笑：“赤练全身是毒，墨家要是敢，那才奇怪了。”
“也太小看我们墨家了吧，这等淡酒，我墨家还看不上，换酒，我们玩些烈酒。”导致凑过来，嬉皮笑脸解除了这次危机。
争锋相斗的戏码上演了数十次，原本想着能否化解墨家和流沙之间的恩怨，也好以后的合作不那么难看，谁知？郁闷之下，一杯又一杯的的喝着这清冽的桃花酿，味香而醇，确实让人回味无穷，可喝多了，后劲也是可以的。
“沐儿。”爹爹皱了皱眉头，出声阻止。
朦胧着眼，小心翼翼的护住酒壶，生怕爹爹来夺，迷蒙了一会，干脆直接把酒倒进嘴里，然后昏昏沉沉的倒下没有了动静。
桃夭蹦蹦跳跳走过来：“呀，这喝桃花酿也能喝醉？我都是拿它当白水喝的。”说完动手来扶，一阵剑气掠过，猛的后退几步，堪堪避过，电光火石之间，鲨齿的寒光滑入鞘中，桃夭站在卫庄的不远处，然后深深的看着卫庄，笑道：“你可知道我是谁啊？”
“我可是桃妖啊！”桃夭摇头晃脑回到张良身边落座：“桃树可是主姻缘的。”
卫庄眼眸中闪过莫名的光芒，赤练隐晦的去看卫庄，卫庄依旧是什么不在乎的表情，手上的动作确实无比的轻柔，恐怕打破这一刻的静寂。
“爹爹~~”一声的呢喃，止住了卫庄所有的动作，然后把人打横抱起，石兰在前引卫庄去客房，待到卫庄离席，众人多无趣，也都各自散了，或是解决下小小的恩怨，夜色过半，盖聂和盗跖出了有间客栈，而其他人也各自休息。
赤练站在树下，透过那浓密的桂树叶缝看着璀璨的星空，这空寂而又悲伤地星辰，一切好似8年前。面前的门‘吱呀’打开。卫庄从赤练身边走过，赤练怔怔的望着这个她将用一生来仰望的背影，犹豫着，终是开口：“卫庄大人。”
“有事？”依旧是不带感情的疑问？或者说那个感情的疑问不属于自己。
赤练忽然笑了，望着天空：“我已经付出了这么多，我还有什么做不到？8年前，我这么问自己，于是，我坠入了最黑暗的地狱、、、、、可现在，我依旧这样问，还有什么是我做不到的、、、、、。”
“哦？”卫庄淡漠开口：“我竟不知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到的。”
“做不到的有那么多，那么多，有些事，有些人，做不到，也得不到，不是吗？卫庄大人？”赤练神色凄迷，悲伤缓缓流出。
“有些人，有些事总会被命运改变，而我却是那个可以改变命运的人，任何阻碍我的人或事，都不会再我面前长留。身为流沙，不知下一刻会飘向何方，风吹的方向，就是你们飘落的地方，永远没有停止的时候。”卫庄冷酷而又决绝的话语在这夜空中飘荡。
“那么风呢？风便可以随便停止吗？大人莫不是忘了，风和沙是一样的，难道风可以停留吗？”赤练淡笑。
“风不可以，我可以。”随即嗤笑：“不过，我不需要。赤练，收好你的小心思，不要再试探了。”声音渐渐远去。
赤练怔怔的望着那远去的背影，收回目光，复杂的瞥了眼紧闭的房门。
房门之上，只有一个清晰地指印。
呵，卫庄大人，你的心里是有多么的复杂，才会忽视周围的一切。纤腰慢扭，缓缓离去。
我脚尖轻点，掠过房屋，巨大的阴影迅速笼罩而来，只见白影飞逝而过，落在身前，平静的眸子里是晓知一切的怜悯。
我脚步轻移，身体微偏，想要穿过白凤的阻拦，终不如意，怒火燃烧下，我长鞭飞舞，狠厉无比，白凤只是闪避，躲过一击，心中更加烦躁，怒喝道：“滚开。”
“真是从未想过，你居然还有恼羞成怒的一天，原以为你早就看透这一切，没想到依然是作茧自缚。”白凤看向暮色茫茫的黑暗的远处：“卫庄大人，应该快到了吧！你还有多少时间可以在这纠缠呢？”
“是啊！我有多少时间可以纠缠呢？一年？两年？十年？还是一辈子？我累了，我想休息，这个游戏，我不想在继续，梦醒了，我怎么可以继续睡？我承担不起，承担不起。”我慢慢蹲下，那遥不可及的一切，那么的孤独。眼泪缓缓流下，濡湿了衣襟。
白凤敛去嘴角的笑容，眼眸之中不知是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看着从黑暗之中走出来的那个男人。
“沐儿。”
我抬头，呵，只有怜惜却没有爱。十五年了，我还是一个人，眼前这个男人可以给我一切，而我想要的他给不了，给不起。
“沐儿，回家吧！”
我哪有家？我站起，泪眼朦胧，扯出一抹笑容，我说：“爹爹，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沐儿。”不赞同的组织。
“从前有个叫七秀的姑娘，他喜欢上了一个不懂情爱的和尚，她每天都回去庙里，听那个和尚讲故事，这一天，她又去了。”
和尚在念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七秀：小和尚、、、、、、
和尚：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听见敲门声被打断）
七秀：小和尚，我又来听你讲故事啦！小和尚，你开开门，小和尚
和尚：唉、、、、
七秀：我们再去树底下讲故事啊小和尚，小——和——尚
和尚：呵~秀姑娘，今日想听什么？
七秀：什么都行
和尚：从前有个老和尚，总是被贼光顾，他终于忍无可忍了。有一天，贼又来了，他就对贼说，请你把手从门缝里伸进来，你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那贼听了，高兴极了，就把手从门缝里伸了进去。谁知老和尚一把揪住他的手，捆在柱子上，然后用棍子痛打他，一边打还一边喊：皈依佛！皈依法！皈依僧！
和尚：这个便是佛经里著名的三皈依的故事。
七秀：“你那是三皈依，我这却有四皈依，你要不要听？”
和尚：何为四皈依？
七秀：呵~手伸过来。
秋风落叶轻扬
窗台上轻叩两三声
木鱼停顿又再次敲响
合着她悄然而至的情长
般若清音如风
树下他将佛偈一声声
禅语无明还有世间情
她唯愿伴他身旁
将因果都念作业障
虔诚皈依，是痛后才懂的绝望
在树下故事里
她静静的做着皈依的梦
入了心底的是他的声音
还是未知的痴妄
和尚：唉、、、、、
方丈：徒儿、、、、、
和尚：师傅、、、、、
方丈：那位女施主走了？
和尚：徒儿同往常一样，与她说了佛理，她便回去了。
方丈：唉、、、、去诵经吧！
和尚：是
方丈：阿弥陀佛
和尚：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回想）
七秀：皈依佛
和尚：呵，皈依佛
七秀：皈依法
和尚：皈依法
七秀：皈依僧
和尚：皈依僧
七秀：皈依、、秀姑娘
和尚：皈依、、、、嗯？
七秀：说啊，皈依秀姑娘。
第四个皈依后
沉默让树下人感伤
他紧握住掌心的滚烫
斑驳着掩饰不了的凄凉
时光悄然流淌
是他无法言说的悲伤
将这段葬入佛龛捆绑
前尘留给了西窗
佛说五蕴六毒是妄
将因果都念作业障
前尘皈依，是痛后才懂的绝望
暮色浅浅昏黄
树下他清醒着绝望
只余空寂伴古佛青灯
皈依那一段过往
和尚：皈依、、、秀姑娘、、、
“爹爹，你还不懂吗？他们虽一步之隔，却红尘内外之分，已是万丈之遥。我们也是一样、、、、、”
“卫沐。”他皱眉。
我转过身，消失在夜幕中。
当星魂再次看到月升时，没有了印象中的云淡风轻，那惨白的脸色，简直像个破碎的娃娃，在踏入阴阳家的那一刻起，她望向门外的阳光是那么痴迷，她说：“果然是逃不掉的，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了原点，什么都不是我的，不是我的。”
星魂接住身躯滑落昏迷的人，轻挥着日月纹饰的袖袍，门‘吱呀’着闭合，最后‘嘭’的一声尘埃落定。
自从那日后，卫庄找了所有的地方，而那个人似是消失了一般，有的时候卫庄会想，是不是那个伴他十五年的人，一直不曾存在过？
“今儿，好些了吗？”星魂坐在椅上，倒了一壶茶。
那个对镜梳妆的女子，挽起齐腰的青丝，束上九凤琉璃钗，剩下的发丝，柔柔的散在腰间，点上朱红，身着金丝绣着的九凤华裙，笑得那么刺眼：“好看吗？”我问。
星魂皱眉：“你是我阴阳家的神女祭司，岂有不美之理？”
“是吗？衣服和职位总是美的。”我不甚在意。
星魂看着窗外，并未回答。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月升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