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 对立》永恒绿叶

4、对立·恨

　　这世上最残酷的力量就是时间。它吞噬一切，毁灭一切，任何自以为能够愚弄时间的人，最后只会被时间愚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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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杀死沢田家光。
　　No.77接到这个命令的时候，瞬间呆滞。
　　那个九代时期就一直很能干的彭格列门外顾问，在任期间历经大大小小无数的战役，最后成为彭格列首领无法缺少的左膀右臂，No.77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着回来。
　　只是说笑，像他们这种为了刺杀而专门培养出的实验体，有什么资格对生活付以希望？只要能完成任务，就能活下来。这么简单的道理，她从实验场走出来的那一天不就清楚的了解过了么！
　　只要完成任务……
　　那么，杀死沢田家光。
　　只能在那里动手了，用那种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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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沢田奈奈按捺下心中强烈的不安，连大减价的蔬菜也顾不上了，从一开始的走，到后来的小跑，急切的往家赶。
　　越是靠近房子，心中的不安便越是强烈。到了房门前，她甚至犹豫起来，不知道应不应该打开自家房子的门。钥匙拿出来又放回去，重复了几次，沢田奈奈才压下心底的不安，坚定的把钥匙插进了锁孔中。
　　即便这座房子在现在的她的眼中犹如噬人的猛兽、通向地狱的门扉，只要今天不进去她自身就不会有任何问题，但是她的阿娜哒能否平安可就两说了。
　　沢田奈奈义无反顾的推开门，走了进去。
　　只希望，她的儿子，沢田纲吉不会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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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沢田纲吉面色发红地从放课后的校园里冲出来。
　　六道骸在半路跟上了他。
　　小心翼翼的在后面缀着，彭格列的超直感对于他的幻术而言简直是天敌克星。六道骸舔舔嘴，只有在沢田纲吉放松警惕的情况下他的想法才能得手，现阶段最重要的是观察猎物。
　　Kufufufu~等着吧，彭格列，等着我夺取你身体的那一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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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雀恭弥心想，该死的草食动物跑得太快了，他还没考虑好是咬杀了这个家伙还是答应他的告白。
　　无所谓，明天再说也来得及。
　　云豆倒是自己玩得开心。
　　如果草食动物再次对他告白的话，他会答应。
　　垂下眼帘，遮盖住突然变得柔软的眼眸中的情感。
　　能让云自由翱翔的地方，唯有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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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娜哒！阿娜哒！”沢田家光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景物还是模糊的。
　　但他的身体先于他的意识有了进一步的动作。
　　在药效的影响下颤抖着的手臂毫无迟疑的掐住了没有防备的女人的脖颈，手指缩紧。
　　已经不敢去相信了，谁知道手中的这个人不是伪装成自己妻子的杀手呢？之前算是他运气好，杀手自认下的药药效绝佳，在他短暂的停止呼吸的时候也就用刀捅了几下确定他是真死了后，直接就离开了。但沢田家光也确实在停止了呼吸之后没有死亡，疼痛刺激着神经，抗毒训练救了他一命。
　　掐死女人后，为了避免对方用幻术假死，沢田家光喘着粗气，抽出杀手插在自己身体里没有拔出来的刀，忍着疼，对着人体的要害来了几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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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察觉到六道骸的跟踪，沢田纲吉疯跑回家。
　　一开始是因为对云雀恭弥的告白，以致害怕被拒绝的他在对云雀恭弥告白后直接从学校里跑了出来，没有去听云雀恭弥的回答。
　　但是，刚冲出校门不远，一种不祥的感觉从心底迸发出来。令沢田纲吉下意识的加快脚步，就好像如果不这么做，就有什么东西会永远失去一样。
　　“爸、爸爸……？”开门的瞬间，血的味道从屋子里传出来。沢田纲吉拉开餐厅的门，看着父亲沾满血的背影和正在处理着什么的动作，有那么一瞬间的不确定。而在他更进一步看清倒在地上刚死不久的那个人的样貌的时候，就连声音都颤抖起来。“你、你把妈妈、妈妈她……”
　　“回来啦，纲吉！”沢田家光的笑容是虚弱的，眼底泛着青黑。但手中的动作却在沢田纲吉的声音中僵滞，被儿子看到自己这么狼狈一面的尴尬与心虚似乎都在霎那间定格。几秒后，手中的刀子掉在了地上，发出哐啷的声音。沢田家光看向身下已经丧失生机的身体，一股从骨髓蔓延出来的寒意攥住了他的喉咙——“你说，这是奈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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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不是一直跟在沢田纲吉身后，六道骸还以为沢田纲吉换人了。
　　明明刚才还是一副天塌下来世界毁灭的崩溃模样，那双总是给予信任的眼眸中泛起的冰凉就连他都不寒而栗。
　　“奈奈？是的，是你杀了她。”沢田纲吉的声音轻暖而温柔，就连用零地点突破的坚冰从背后贯穿沢田家光的心脏时的动作也是无比的优雅。沢田家光因为打击而毫无防备，瞳孔紧缩双眼瞪大，这副表情落在沢田纲吉眼中是那样的滑稽，他甚至觉得这一幕太过可笑。“我不会让他知道的，是你杀了她。”
　　六道骸觉得自己有点儿呼吸困难，这个面带笑意眼中却极度冷酷的家伙，与他认识的那个沢田纲吉完全是两个极端。被这样一个人从遮掩行踪的幻术中揪出的时候，六道骸下意识的就按照他的要求把房间打扫干净还伪造出来沢田夫妇两个人出门旅行的状态，屋子里应该消失的东西都处理掉了，但直到这个沢田纲吉入侵了彭格列的系统修改和沢田家光相关的那些东西时，六道骸还没回过神来。
　　而等到六道骸终于接受沢田纲吉的变化时，沢田纲吉却恢复成他曾经认识的那个样子，皱着眉，小声抱怨父母出去玩也不通知他一声，还笑着问六道骸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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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77化妆成沢田家光的妻子沢田奈奈的模样，潜入了沢田宅。
　　沢田家光唯一的弱点便是他的妻儿，但儿子已经继承彭格列的现在，只有他的妻子沢田奈奈接近他时不会被怀疑。
　　No.77还在易容外下了幻术制约，像沢田家光这种没有超直感天赋的人无法察觉甚至是下意识的忽略细节上的不同。
　　几日观察后算好沢田奈奈的日程表的No.77在沢田奈奈不在的时候，模仿着沢田奈奈的习惯，把下了药的饭食端给了沢田家光。
　　虽然对药效有自信，但在沢田家光停止呼吸后，No.77还是用刀具架上的菜刀捅了沢田家光好几下，见对方真的没反应后，也懒得把行凶工具带走，直接在洗手间卸妆并翻窗离开了沢田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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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沢田纲吉再次告白的时候，云雀恭弥答应和他在一起了。
　　总觉得之前发生了什么，云雀恭弥野兽的直觉提醒他，沢田纲吉身上发生了一种无法逆转的改变，但他又想不出是什么，只能私下里加深了对沢田纲吉这个人的观察。
　　而六道骸的反应也很奇怪，这个总是窥伺着沢田纲吉身体的凤梨头一度销声匿迹，再出现在云雀恭弥面前时，除了对云雀恭弥的怜悯外，看向沢田纲吉的眼神中带着他自己也没能觉察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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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沢田纲吉收到了父母寄来的明信片，看背景，像是在爱丁堡。
　　父母真的是去旅行了啊……
　　细心的收好明信片，每天有他打扫，父母的屋子里也不至于落上灰。
　　不论如何，只要母亲幸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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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我，所有人最终都会离你而去。
　　我爱你。
　　他摩挲着纸张，将绘有云豆的书签夹在诗集的那一页。
　　“我爱着我不能拥有的。你是这么遥远。”
　　我爱着我不能拥有的，你是与我如此相近，又遥不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