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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6.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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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他抱着柴火回来,拿着好不容易找到的两个黑色的石头开始打火,幸好他在原始社会呆过,要不然还不知道怎么取火呢。
安然把简程扶到柴火边,开始脱他的裤子和自己的衣衫,两人的衣衫全都潮了,昨天太累,根本忘了脱,现在贴在身上黏的难受,安然将树枝插|进洞壁的一些缝隙里,然后将衣服挂在树枝上烤火。
安然开始盘腿运功为简程疗伤和取暖,也不知道那老者使的是什么内功,简程的丹田就像一个无底洞,安然不断的运功不断的被吸去,最后实在丹田阵痛,不能为他运功,才撤掌。
简程倒在他身上,抬了抬眼,似乎认出了是安然,有气无力的道:“我们这是在哪?”
安然没有答他,用身体抱紧他,反问道:“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有好点吗?”
简程点点头,面色苍白如纸,闭上眼睛,没一会安然发现他又陷入昏迷。
那边,老者带着容博然上了崖顶,容博然身负重伤,虽有老者以内力保命,但到了崖上仍然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老者背着容博然去了客栈,请来了大夫,他趁着徒弟疗养的机会,也好打听打听那一别十八年的仇人在哪?
全锐光发动所有教徒寻找安然已经两天,他眸中阴森,周身冷寒,教徒不敢靠近,他拍向一张桌子,桌子登时散架,全锐光怒道:“这么多天还没找到人吗?”
教徒吓的跪下哆嗦,一个领头的道:“长老,和教主同时失踪的有诸君英、容博然,近几日我们发现宁景同在一条路上反复搜寻容博然,我们跟着他,在那条路上彻夜搜查,终于发现了容博然的身影,他身边跟着一个人。”
全锐光一惊道:“教主?”
“不是,是一个老者,我们不认识,我们发现他们是从万丈崖那边上来的,属下怀疑教主可能是跌落山崖了。”教徒道。
全锐光立刻起身道:“全教下万丈崖搜寻!”
安然搂着简程睡着,简程的身体有点回温,外面是大批搜寻的魔煞教,全锐光冷着脸,到处查找,在一处山洞外,全锐光看到了血迹,当即眉头深锁,心中担心更甚。
安然被外面簌簌的声音吵醒,他心中升起一些希望,喊了一声:“长老?”
只有他会这么用心用力的找自己。
安然被心中的一个声音怔了一下,全锐光已经进洞,惊喜的眼倏然睁大变成不敢置信和镇痛,柴火边,安然和简程全身裸|露,紧紧拥着。
安然望见他,喜道:“长老,盟主受了重伤,你快帮我扶起……”
全锐光看着他眸中寒光刺骨,安然一怔,哑住声音。
全锐光倏然抽剑刺来,安然抱着简程赶忙躲开,道:“长老,你误会了,他受了重伤……”
全锐光根本不听他解释,锋利的剑再次向简程而来,安然赶忙转了半个圈,将背对向全锐光,全锐光果然收剑,安然扭头看他,准备解释,全锐光目光森寒,扯过洞壁上的衣服,拉过安然,裹起,带着安然飞出洞中。
安然望了一眼跌落在地上的简程,他依然昏迷不醒,安然挣了挣全锐光的怀抱,没有挣开,安然对着他出掌,全锐光躲开松手,目光脆弱悲伤,仿佛不敢相信安然会对他出掌,就如不敢相信他和其他人苟且,而自己找他都要疯了。
安然头疼,他出了那一掌根本没有用任何内力,只是想他松手,安然开口要解释,全锐光一巴掌扇过来。
安然撇过头去,再回头,全锐光眼中隐忍的泪光中狠毒乍现,这是第一次全锐光在他面前表现出自己的狠毒的一面,他怒道:“你变心了!”原来不是要什么统一武林,而是喜欢上其他人,变心了!
安然皱眉望着他,全锐光再道:“我不会让你再出教!”他要把他带回教中,只有在教中,不接触其他人,他才不会变心,就算锁着关着,也不会让他踏出教中一步!
全锐光擒住安然,要用轻功继续走,安然猛然推向他,压他到树干上,吻住他,强势的舌钻进他口中,热烈的挑着他的舌,全锐光惊住了。
安然喘了一口气,松口,望着他道:“你怎么都不听我解释!你一直这么霸道有什么用?!”
曾阳是这样,席英奕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全锐光目中哀痛,道:“至少你会留在我身边。”
安然无语:“留你个头!”哪一世,他留住他了?
安然望着他,望着他的眸子,再道:“我喜欢你,我说过我喜欢你,就会一直喜欢你,不会变心。”
全锐光一怔,安然再吻了吻他的唇角道:“你相信我好吗?”
全锐光茫然无措,明明他和那人发生了那种事,为什么他又对自己说这些话?
安然再道:“现在我们立刻回去救盟主,他不能死,还有用。”
全锐光茫然的随着他走了几步,停住,道:“你不会是想要我救他,故意骗我?”
安然停住步伐,回头看他,几乎要疯,全锐光怔住,闪烁的眸子动了动,低头道:“我相信你,你不要骗我。”
他目光中有哀求和最后的倔强,安然怔了怔身子,点头。
简程呈大字体,毫无羞耻感的横躺在山洞中,安然扯下他的衣服,给他盖上,准备抱他起来时,全锐光道:“我来吧。”
他抱起简程,眼中杀机起了起,终是抑制住了。
一行人迅速上了崖顶,回到了教中,全锐光为简程把脉,安然道:“怎么样?”
全锐光皱眉不语。
安然再次问道:“怎么样?有救吗?”
全锐光看着他紧张的面孔,心中升起醋意,安然看着他故意不答,皱眉。
全锐光压制心里的嫉妒,道:“他中了赤焰掌,这种掌已经失传十几年了,怎么会在他身上出现?”
“我们在崖底遇见一件老人,就是他拍出的掌,他双手被铁镣烤住,还有一本秘籍。”安宁道。
全锐光目光一闪,沉声道:“天下皆道墨子鬼已死,没想到十几年是被锁在崖底。”然后他转向安然,道:“那本秘籍呢?”
“他给了容博然。”安然道,“那本秘籍是什么?”
“大衍和云奇抄。”全锐光道,“赤焰掌就是其中一项。”
安然凝眉踱了几步,那老者的功力安然是见识到的,容博然一旦修成这种秘籍,只怕天下再难以有制衡之人。
“他什时候能醒?”安然再次看向简程道。
“过几个时辰即可,但是他身上的掌毒只有墨子鬼的药可以解,我只能暂时压制他的毒性,如果三个月后仍然没有解药,他会全身经脉断裂而死。”全锐光道。
安然点点头,又问道:“容博然回云清山庄了吗?”
“没有。我们的人查到一个老者带着昏迷的容博然去了福来客栈,现在想来那老者应该是墨子鬼无疑了。”简程道。
安然点头,那还好,事情还不算太坏。
他看向全锐光道:“你现在帮我易容成容博然。”
全锐光惊讶,安然又道:“你去拿东西,一边易容一边我和解释。”
全锐光点头,拿来东西,将黏糊的东西抹到安然脸上,安然闭着眼,道:“容博然受了重伤,现在肯定要将伤养好,我们正好可以趁这个时间,混入无尘门。”
安然等简程醒过来,三人立刻动身,宁景同在清云山庄坐立不安,奈何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难道真的掉进万丈崖?
不行,他要下崖去找!
他迈出门,正好对上过来的简程、安然和全锐光,宁景同看着易容成容博然的安然,眸子一亮,赶忙上前,道:“博然,你可算回来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怎么向你爹交代。”
“让景同兄担心了。”安然拱手道。
宁景同呼了一口气,道:“你们这些日去哪了?”
“我们在路上又遇到魔煞教的人,不幸掉落山崖,幸好那崖下有个湖,才得以活下来,费了好几日,爬了上来。”安然道。
宁景同点头,心有余悸,向简程拱手:“盟主,我们就不在此多留了。”
简程道:“也好,你们一路小心,我让王光兄护送你们回去。”
宁景同看了一眼全锐光,点头。
马车咕噜噜的从云清山庄出发,到了半路,安然叹了一口气:“原以为自己的武功已经很好了,出来一趟,才知道天下武林高手多得是。”
宁景同看向他,道:“博然还年轻,不必懊恼。”
“不知道我们家的玄心九月剑法与武林各派人士的剑法相比如何?谁高谁低?”安然道。
“自然是玄心九月剑高一筹。”宁景同道,眼里有些笑意,“你学了它,天下武林再难有敌手。”
安然欣喜道:“真的吗?”
宁景同点头,从怀里拿出一张纸,道:“这是口诀,出来前你父亲交托给我,说你可背熟口诀,回了家,即可学习剑谱了。”
安然欣喜接过,宁景同提醒道:“你这两日把他背会,就烧了吧,不可让外人晓得。”
安然点头,望了望宁景同眸子深了些许,宁景同掀开车帘看看走到哪了,外面是全锐光赶着马车,突然他探出的头怔住,跌落路旁。
全锐光勒马停下,一眼看见宁景同背后插的匕首,安然掀开帘子跳下马车,宁景同不敢置信的看着他,嘴角留着鲜血。
安然倏然抽出腰间长剑,一剑划过他的脖颈,又转身斩下马绳,牵出马。
全锐光疑惑道:“你不是准备混入无尘门吗?”
安然上马:“改变计划了。”他从怀里拿出那一张纸,看着上面的口诀,冷笑,手下发力,纸张化为灰烬,从安然的手中被风吹走。
全锐光微微蹙眉,上马,道:“你现在去哪?”
“去福来客栈。”安然道。
全锐光心中疑惑越来越大:“你要找容博然?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特别在意这个人?你到底在做什么?如果要称霸武林,一个小毛孩如何会让你几次三番的要置他于死地?”
安然顿了一下,道:“你不要问,可以吗?”
“为什么?”全锐光道。
“因为我不会说。”安然道。
全锐光被噎了一下,气道:“该不会是想为那盟主报仇,和他双宿双|飞,共同坐拥这武林。”而我,你利用够了,自然抛弃在一旁。
后面一句话,全锐光怎么都说不出,只要一想,心头如撕裂般的痛。
安然皱眉,加快马速,道:“我和他根本不可能,你不要再多疑了。”
他和简程,这是世界上最大的笑话,就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也不可能是简程啊,几百年的相处,安然对简程太了解了,越是了解越是知道自己与他是同类人,简程看起来聪明绝顶,对人也都和善可亲,柔情似水,体贴入微,但是这种柔情下是寡情薄意,自私自利,为事不择手段。
而全锐光,外人看起来他霸道粗鲁,可是这种人偏偏是会以真心待人的。
全锐光不语,心中芥蒂未除,安然驾着快马很快到了客栈,却未下马。全锐光顺着安然的眼,抬头看去,二楼窗台上,诸君英点了点头。
全锐光皱眉:“他怎么在这?你和他一早就计划好了,说混进无尘门是为了骗我?”
安然没有看他,快速下马,全锐光一把握住他的手,道:“说啊,是不是?!”
安然凌厉的眼神扫过他,全锐光一怔,安然甩开他的手,冲进客栈。
全锐光慢了一步,他看见诸君英从二楼跳下来,紧接着墨子鬼也跳了下来,追上。
这是调虎离山计!全锐光心中满腹疑问,只得快速跟上安然,安然上了二楼,推开一扇门。
房间尽头,是容博然昏迷的躺在床榻上,旁边是盛着药碗的案几,安然倏然拔剑,一步步接近,双眼紧盯床榻上那人。
长剑要刺入容博然胸膛之际,一把剑抵住了,安然抬头,是全锐光,他执着的看着安然道:“你为什么要杀他,你和诸君英到底在搞什么计划?”
安然目光骤冷,挑开他的剑,道:“全锐光,如果你不相信我,我们就不要有以后了。”
以后还会有很多事,他不能什么事情都跟他解释,也不能将简程的计划告诉他。
全锐光眸子一颤,呐呐道:“你……你说什么?你这是要和我分开?”
安然看着他镇痛的眸子,不忍,叹道:“只要你不问,我们一切照旧。”
全锐光退后了一步,目光哀戚闪烁,英气的面庞浮出苦笑:“你果然变心了。”
他退出门口,双眼通红悲戚,望着自己的眼光如负心人一般,然后毅然而然的拐弯离开。
安然怔了怔,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垂眼,眼底黯淡了些。
突然,一声闷响出现在门口,安然黯淡的眸子猛然抬起,全锐光和简程躺在门口,口吐鲜血。
从窗扉外走来一个人,华发苍颜,握着青鸿剑的手腕有着明显的镣铐的印迹,一双厉眼看向了安然,向安然走来,步履稳健,气息不凡。
安然蹙眉,提剑搭在容博然脖颈上,喝道:“停住!”
墨子鬼果真停住,手中的青鸿剑紧握住,突然看向门口重伤的两个人,退后,青鸿剑对准两个人。
简程一只手撑在背后,看向安然急道:“不要管我,杀了他!”
安然待要动手,简程的脖颈被青鸿剑割破,染着鲜血的青鸿剑又搭在了全锐光的脖子上,安然的手滞了滞。
全锐光的眸子如大海般静谧幽深,静静的看着安然,安然犹豫了下,手下用力,几乎同时,墨子鬼的剑和安然的剑刺向了身边人。
全锐光静谧的眼溢出了然和悲戚,安然为之一动,轻轻动了唇,却没有发出声音:“对不起。”
墨子鬼倏然移步,青鸿剑贯穿安然的胸膛,扑向容博然检查,可惜已经死了。
安然望着全锐光,慢慢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