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那些变成过去(重生之无法错过)》茜江月

8、第八章

　　恍然惊醒，沈茹看着眼前的天花板久久不能回神。好一会儿才伸手将脸上的眼泪和冷汗擦了一下，起床倒水牛饮才渐渐缓过来。
　　那些天的场景如恶鬼缠身一般，夜夜纠缠着沈茹，想要醒却醒不过来。挣不开逃不掉，她都快分不清现实与梦境了。有时候沈茹都要怀疑其实有时自己醒了却还在梦中，那梦才是现实。然而梦里的一切一切都让沈茹无比的痛苦，秦枫僵硬的身体，秦枫灰白的脸，秦枫冰冷的唇，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她这一切都发生过，一切都是因为她！让她阻止自己不断接近秦枫的贪心！
　　外面的天才蒙蒙亮，时间还早，沈爸沈妈还没起床。每天的噩梦导致沈茹睡眠严重不足，但是她宁愿不睡也不想闭上眼。沈茹进浴室洗了个澡，又出门买了早点，沈爸沈妈这时候已经起了，吃过早饭，便去学校了。
　　已经是秋天的早上带着一点寒意，沈茹整个儿被宽大的校服包裹着，由于太过纤细，显得校服里空荡荡的。
　　“小姑娘，侬上几年级啦！”等车中一位四五十的大妈许是无聊了，就和沈茹打起招呼来。
　　听着亲切的乡音说着蹩脚的普通话，沈茹笑着回答：“刚上高一！”
　　“侬嘎（这么）小就上高一啦！”大妈那夸张的语气表现出自己很不相信。
　　“我已经16了！”沈茹的家乡所报的年纪一般都是虚岁，实际才15而已。
　　“16啦！嘎瘦！小鸡一只！”大妈啧啧道，“哪个高中啊？”
　　“三中！”
　　“哎呦，三中啊！小姑娘成绩蛮不错的嘛！哎呀车来了！”大妈先上了车，“又回头对沈茹招手，“小姑娘快上来！”
　　沈茹刚才一直和大妈说话也没注意这是几路车，想要绕过去看清楚，却又被大妈拉上车：“放心！是117路！”
　　啊？沈茹暗暗叫苦，我就是不想坐117路啊！但是已经上了车，又不好下去。沈茹塞了硬币就想往去后面坐，却又被大妈拉到她旁边坐下，絮絮叨叨地听她讲一些“民生问题”。
　　经过几站“相谈甚欢”，沈茹也知道了大妈这是要去“沃尔洋”超市买早上新鲜的菜。
　　车在秦枫家那站停下了，而且很巧的秦枫出现在了车上。在他第一脚迈进车门的时候就看见了他，同时他也看见了坐在车门斜对面的她。他冲她一笑，塞过硬币后，就朝她走来。
　　“早啊，沈茹！好巧啊，没想到你也坐这路车！”
　　“嗯，是啊！”沈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微微的低下头。
　　这动作落在旁边大妈的眼里就成了害羞，“哟！小姑娘，侬男朋友啊！小伙子，蛮俊俏滴！”
　　沈茹连忙挥舞双手想要向大妈否认：“不，不是的，阿姨！那个，我们是同学！”
　　“哎呦，同学就不好处对象啦！放心好嘞，阿姨伐要太开明哦！”大妈一副你不要赖，我都懂的姿态。
　　“小伙子，这里的侬坐，阿姨要下车嘞！小姑娘人不要太好哦！积极一点！”大妈此时的内心台词应该是：小伙子，阿姨只能帮侬到这里了！
　　两人都是一阵的尴尬，最后还是秦枫先开的口：“好像以前都没在公交车上遇到过你！”
　　“我以前都坐的13路。”对着秦枫，沈茹不太能说的出假话。
　　“13路吗？不经过我家，难怪呢！”秦枫许是不清楚13路的班次和路线，也就没问沈茹为什么要舍弃班次多且不用绕路的117路。后来又想到最近听说的，“但是好像最近13路就会改路线了，听说是拐到江北那边去了。”
　　沈茹一阵迷茫，上辈子她只想和秦枫一起上下学，从来都没关注过13路的走向，只是知道后来新开的购物商场坐13路能到，并不知道13路改路线不会到学校。
　　“哦，是嘛！”在上辈子一向是沈茹主导的话语权，而在此刻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双手忍不住地死死揪住校服的下摆，忍住那种冲动。
　　一路无话，分开的时候秦枫还冲着沈茹挥手告别。

　　午休时段，沈茹趴在座位上坐着练习题，姜晓珍风风火火地冲进教室，抓起沈茹握笔的手，将笔从沈茹的手中抽出。
　　“好了，我的沈茹同学，好好学习是需要的，劳逸结合是必须的！”说着就要将沈茹从凳子上拉起来。
　　沈茹刚想要拒绝，姜晓珍不容她拒绝地说：“这次说什么都不行！这是我们班与一班的对决赛，你要是不去就是不爱班级，背叛班级，就是我们班的罪人！……我和你说啊，你去一定不亏，一班的汪峥也上场了，汪峥，你知不知道，哎哟喂，那老帅了，校草啊，我们班老多人喜欢他了！……”
　　沈茹无力反驳只能被姜晓珍一路拖着去篮球场。一路上她还不断地吐槽沈茹：“我说你一挺漂亮的小姑娘怎么一天到晚都没什么活力呢，和七八十岁的老太太一样……”
　　一到篮球场就能看到一个篮球场异常的热闹，里三层外三层的人将球场围了个严实，远远地就能听到一阵阵加油声，口号整齐划一，且都是女生的声音。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姜晓珍拉着沈茹艰难地挤进人堆里，所过之处无不是抱怨声。好不容易挤到最前面，看看自己就像是一坨烂咸菜，可是姜晓珍浑然未觉，刚站稳就随大流高声大喊：“汪峥加油！”
　　“……”沈茹转头去看她，尤记得几分钟前某人还打着要爱班级的名号把她从教室拖过来的，怎么一转眼这个“热爱班集体的”姜晓珍就叛变了？转头看向球场里最耀眼的人——汪峥。啧，花痴难过美男关啊！
　　转眼间一班又投进一个球，中场休息，再上场时已经换了个球员上场。
　　“秦枫。”沈茹呢喃着这个自己曾经喊过无数次的名字，陌生而熟悉，隐没在人群的喧嚣中似不曾出现过，就像是那些藏在自己脑海中的回忆，只有自己知道。
　　“秦枫加油！秦枫加油！”秦枫做为替补队员很少有上场的机会，可一上场最捧场的一定的是沈茹。不顾所有人异样的眼光，呐喊喝彩，递水递毛巾，活力四射温柔体贴她都做得。在别人都在为主力球员汪峥加油时，她却只看得到平凡的秦枫。
　　就像现在，秦枫一上场沈茹的目光便紧紧追随着他，只有他。不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好像她都只看得见他一个，就像是中蛊一样。
　　沈茹盯着秦枫看，猝不及防秦枫突然转身朝她的方向看来，望进她的眼睛里，弯起嘴角微微一笑。
　　沈茹一愣，也冲他一笑。
　　如果沈茹的眼神能分些给其他的人就会发现离秦枫一步远的地方就是汪峥。当汪峥看向她时，她正对着秦枫笑。汪峥误以为沈茹在对自己笑，兴奋地挥了挥手，引起沈茹这个方向的女生一阵尖叫，直到下半场比赛开始。
　　姜晓珍凑近沈茹：“帅吧！”
　　沈茹依旧是紧盯着秦枫，“嗯。”
　　那样鲜活的秦枫，他会跑会跳，会说会笑，不再是冰冷的尸体，对于沈茹来说那就是最好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