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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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处在冰湖中心的亭子四周蒙着一层轻纱薄绡般的洁白雾气，纷飞的落梅点缀期间，远远望去显得飘渺、绮丽。
而亭子内却是另一番景象，杀阡陌脱去了花千骨厚厚地狐裘大氅，将她安置在暖炉旁，石桌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食物，正中间搁置着一个奇怪的炉子，炉子上面有一口青铜色的小锅，一阵阵热气正从锅内的热汤中缓缓冒出。
“姐姐，这是什么？我们今天可以在这里吃饭？”花千骨坐在桌前，眼睛都不知道该往哪落了。
想着小不点第一次来到室外，定是不愿再回到内殿乖乖的等待他做好午饭了，杀阡陌便纠结着有什么东西既能让她在室外吃又不用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内，想来想去就只有这“火锅”一物了。
拉下她好奇的伸向滚烫锅子的手，杀阡陌耐心的开始向她一一讲解。
似乎对这个被称为“火锅”的东西很感兴趣，花千骨全神贯注地听着，不时问着问题。
随着食材的放入，一股诱人的香味渐渐从锅内溢了出来，馋得她砸砸嘴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杀阡陌从小锅内捞出的一样样食物。
“来，尝一尝。”杀阡陌手执着银筷，夹起一片稍稍放凉的鱼片，沾了些小碟中的酱料，送入花千骨的嘴中。
花千骨吃了那鱼片后，立刻眼睛一亮，眼巴巴的望着杀阡陌，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好吃，我还要！”
“不放凉些，烫嘴。”杀阡陌嘴边挑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还要还要！不怕烫嘴！”花千骨谄媚的凑过去，粉嫩嫩的小舌头不时的舔舔嘴唇。
见她如此急切，杀阡陌只得夹起银碗内的食物，放在嘴前一一吹凉。
没一会，碗里的食物已被花千骨吃掉了三分之二，意犹未尽的瞅着碗里剩下的食物，见杀阡陌正在替她吹凉一块刚烫好的牛肉片，花千骨偷偷的拿起桌上的小银勺，向碗里一块煮的通透的芋头兜去。
“姐姐也吃！”
杀阡陌侧头看去，便见花千骨一手反握着勺子，姿势怪异的将食物向自己送来。
握着她的小手，张嘴将差点滑落的芋头一口吃下，软软糯糯的，入口即化。
“姐姐好吃么？”水汪汪的眼神，含着期待紧紧看着杀阡陌。
“好吃！”杀阡陌连连点头，优雅的执起银筷子将牛肉片回送到花千骨嘴边，以他的修为，吃与不吃都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每次看到她给自己夹菜，都会让他的心酥酥麻麻的，连食物，都变得更为香甜可口起来。
享受着来自杀阡陌的服侍，某个少女眯着眼睛，锅里冒出的热气蒸的她的脸蛋更为粉嫩，这幅神态，看得杀阡陌内心晃悠。
一顿饭下来，让杀阡陌异常的满意，小不点爱吃，可胃口却着实不大，很少见她一下吃进了这么多食物。
“我们去走一走？”杀阡陌看了看桌上所剩不多的食物，怕她吃太多撑着了。
花千骨掩口打了个哈欠，抬手揉了揉眼睛，摇了摇头，整个上午她一直兴奋不停的左顾右盼，现下玩够了、吃饱了，困意自是上来了。
“那睡会吧？”见她这般模样，知道定是累了，杀阡陌将花千骨揽进了怀里，自她醒后，身子总归有些孱弱、容易犯困，能撑到现在怕已是极限。
“嗯。”花千骨半眯着眼，昏昏沉沉地应着。
杀阡陌一手将狐裘大氅整个盖在花千骨的身上，一手泛起一阵浅浅的紫光轻轻的揉着她的肚子助她消化，直到花千骨的身子彻底沉进到自己的怀中，鼻息也渐渐变得沉稳，方起身抱着她离开。
雾逐渐浓厚，遮掩了天，遮掩了远处的冰湖，那一道向宫殿行径而去的身影渐渐也隐没在了白茫茫的雾气里。
一路抱着花千骨回到宫殿，杀阡陌并未向寝殿的方向走，而是随着一道回廊向宫殿深处的湢（注1）殿行去。
湢殿内的温泉池边水雾氤氲，池子呈圆形，白玉为基，左右两侧分别雕刻着繁复的花纹，从三处碧色的环形玉石中流出潺潺的温水，一注注浇入池水之中汇集，碧波流光。
这一泓温泉，本是亘古时期天然形成的，能洗精伐髓，颐养生息，与雪莲灼灼同处在极北苦寒之地，将它们带到这人间界的断雾山脉，着实费了杀阡陌一番功夫。
花千骨自7岁起便日日沐浴其中，体内的污浊之气一点一点的被泉水带走，灵台渐渐清明，8年后醒来，说话、行动方才堪堪不至于受限。
此时，斜靠在杀阡陌肩上，花千骨睡的正熟，任由他抱着自己进入温泉池。
随着两人的进入，温热的池水溢向玉石铺成的地面，形成一道道水渍，袅绕着缕缕热气，大概是今日实在累了，花千骨靠在杀阡陌的胸膛前，依旧睡的死死的，毫无知觉。
杀阡陌爱怜的抚着她四散的漂浮在水中的长发，看着一道道若隐若现的灰色浊气自她体内飘出，微微蹙了蹙眉。
这些年来，他想尽了办法替她圆魂、调理身子，原本以为今日生辰让她出去走一走应也没什么大碍，没想到却使她累成这样，眼见灰色的浊气不间断的飘出，较之平日多了四五成不止，杀阡陌运起法力，妖异的紫气一缕一缕的环绕住花千骨，随着法力的渗入，灰色的浊气渐渐变得透明，花千骨的眉头也随之缓缓放松，无意间发出一声轻轻的低吟。
杀阡陌的身体因这一声轻吟瞬间僵住了，急忙侧过头去，耳朵泛起一阵不自然的红晕，手里光滑细腻的触感，让他暗自庆幸自己身上还穿着衣服。
原本小不点还小，他一心只想着早日去除她体内的混沌浊气，到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她醒来以后，身子渐渐拔高了，也开始发育了，自那晚莲池内发生的事后，他便再无法心无旁骛的直视她的身子，可这温泉水颇深，几乎能漫过她的头顶，若是让她一人泡着一准出事，可若不日日沐浴，她体内的污浊之气便永无除去的可能。
杀阡陌长叹了口气，暗暗为自己的定力感到叹服，当初三魂七魄只剩一魄，能恢复成现在这样，已是不易，只要她好好的，其他的他也不敢再多求了，杀阡陌强压住脑海里不时冒出的绮丽幻想，匆匆抱着她回到岸上，边运起法力快速催干自己身上的衣服，边利索地替花千骨穿好睡袍，一系列的动作完成的行云流水，须臾间，已打横抱起她，快步离开这让他浮想联翩的地方。
好舒服……
花千骨满意地蹭了蹭身旁的人，软硬适中，带着她最喜欢的味道，有着她最熟悉的气息，淡而清凉。
她满足地吁了口气，将身旁的人抱得更紧，像猫咪似的，脸蛋又轻轻蹭了蹭。
迷迷糊糊中，她隐约觉得奇怪……这是在哪里？
刚刚她不是和姐姐在亭子里过生辰么？
疑惑地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白皙却又强健的胸膛，而自己的手正抱住对方精瘦的腰，抬头一看——一双红眸定定地看着她，薄唇隐隐勾起。
“醒了？”
花千骨迷糊的看着他，再转头看向华丽的寝宫，窗外是一片漆黑，四周的夜明珠蒙着一层薄薄的轻纱，泛出星星点点的亮光，现在是……？
“晚上了。”杀阡陌开口证实了她的猜测。
“那，那生辰呢？” 花千骨瞬间清醒了，急得跳了起来。
“还没过，别急。”杀阡陌忙拉住她，将差点滚下床的她扯进怀里。
“姐姐为什么不叫醒我！”花千骨撅着嘴，跨坐到他身上，不满的戳戳他的胸膛，完全对两人形成的暖昧姿势毫无所觉。
“我有叫呀，只是你睡的太熟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杀阡陌抬手勾了勾她的鼻子，眼里满是无辜。
花千骨咬着唇瓣暗自懊恼，一抬眼，便见杀阡陌不知从哪拿出一个精致的红匣子递到自己眼前。
“打开看看。”
红匣子里放着一枚刻有图腾的圆镜，镜子两边半圆弧状的把手上缀着精致的流苏，镜面里正转换着各种各样的绝美景色。
“姐姐，这是什么？它们怎么还会动？！”花千骨看着里面变化的画面，目瞪口呆。
“这些是姐姐以前去过的地方，你现在身子不好，姐姐没法带你一处处去，只能用法力将以前看过的景象都幻化在了这面镜子里，待你身体好了，你想去哪里，我再带你去？”杀阡陌单手捧着少女粉嫩的脸蛋，缓缓摩挲。
“好！”
“这份礼物，还喜欢吗？”杀阡陌有些忐忑，他原是想给她更好的，可是，以小不点现在的身体状况，可能，短期内还是不宜再离开宫殿。
“喜欢！”花千骨捧着镜子，看得不亦乐乎。
她总是这样容易满足……
杀阡陌见花千骨一副如获至宝的样子，嘴角不由上扬，抬手握住她的一簇头发，拿至唇前吻着，秀发里有一抹淡淡的香味，是她独有的味道，他很喜欢。
“小不点，生辰快乐。”
杀阡陌亲呢的举动这次却带着一抹诱惑的邪气，花千骨不知为何觉得脸上隐隐有些发烫，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还跨坐在他身上，股间不知还抵着什么。
“姐，姐……想要什，么礼物？”花千骨的视线从镜子转向杀阡陌，一句话不知因什么原因竟说的断断续续的，她现在脑子里恍惚的只记得姐姐和她说过过生辰是可以收到礼物的。
“那小不点也亲一下姐姐当做是送姐姐的礼物，可好？”望着花千骨微微泛红的脸蛋，杀阡陌在她的额头印上一吻。
花千骨伸手摸摸额头，不解的微微歪了歪脑袋，大眼睛泛起一层水雾，带着一些不谙世事的懵懂，慢慢凑近杀阡陌，学着他的样子，嘴唇就近的朝着他的脸颊亲了下去。
软软腻腻的感觉，瞬间袭向了杀阡陌，让他沉溺于其中，不可自拔。
若时间能停止，他希望，能永远定格在这一刻——
这夜，她16岁。
而他，守了她46年。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