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篮]黑毛的青春是一笔彩色的烂账.续》九原KHR

26、第二十五章

　　赤司父子又进入了无声的对弈之中。
　　结果不远处的手机又传来了另一种震动，赤司征臣朝那边瞥了一眼，似乎是电话。而坐在面前的儿子额角上暴起了青筋，似乎已经无心下棋了。

　　“征十郎，今天先封盘吧。”赤司征臣觉得再下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便建议保留棋局，等着哪天双方都有空时再下。
　　“好的，父亲。”赤司微微欠身，站起来去拿手机。

　　赤司征臣也站起来，不紧不慢地往门外走，边走边听见自家儿子接起电话，一点空隙的时间都没有，张口就来了句“不行。”
　　难得的反应。
　　这让赤司征臣稍微对通话对象有了点兴趣，往外走的脚步挪得更慢了。

　　“我讨厌不听话的狗。”
　　“听话的也不行。”
　　“……”
　　“好好训练，自己照顾好那条狗，不要给其他人添麻烦。”
　　“嗯，再见，早点休息。”

　　赤司征臣计算的非常精准，当儿子说完最后一个字，他也完美地退出了房间把门关上了。
　　能改变自己儿子想法的人不多，赤司征臣一边踱步下楼一边回想。先是短信让儿子明显愉悦起来的气场，紧接着一通电话不仅没被骂，只是在稍作解释之后就能让自己儿子同意在合宿的时候带狗……

　　他怎么不知道征十郎是这么随便的人。
　　赤司征臣摸摸下巴，觉得自己对儿子在学校的活动似乎有点不够上心。看样子应该增加对征十郎的关注，好好找找父子和睦相处的突破口。
　　赤司征臣喝下仆人端来的有助睡眠的牛奶，沾着奶胡子严肃地想到。

　　******

　　北条和辉总算得偿所愿，早上把二黄抱在怀里一蹦一跳地去了学校。
　　青峰老远就看见北条和辉蹦跶蹦跶着靠近，有些按捺不住地朝那边迎，看到北条和辉怀里抱着的狗非常嫌弃地说：“这狗怎么长的这么丑……”

　　北条和辉非常愤怒，大声反驳：“你还好意思说别人长得丑！”
　　连带着怀里的二黄也对着黑皮呲牙咧嘴，表达出对自己优秀外表的自豪。

　　“北条君，青峰君，请不要一大清早就吵架。”黑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突然冒出来，吓了青峰一跳，北条和辉对视线误导没有反应，普通地和黑子打了招呼。

　　“哟，哲也！”
　　“汪汪！”
　　“北条君，早上好。”黑子视线往下，不由地提醒道，“合宿的时候带着小狗，赤司君会生气的。”
　　旁边的黑皮也后知后觉的想到了这一点。

　　所以当北条和辉带着二黄和准点赶来的赤司打招呼的时候，青峰和黑子都为其捏了一把汗。然后在所有一军成员震惊的眼神中，赤司向北条点了点头，然后就让大家上大巴就座，仿佛就像没看见那只狗一样。
　　这个合宿这么随意真的好吗！
　　上了大巴，北条和辉自然地一屁股坐在绿间旁边，后面坐着青峰和黑子，北条把行李放下后就低头逗弄二黄。

　　绿间皱眉：“你怎么把狗带来了？”
　　北条和辉头也不抬：“我怕放在家里小优会虐待它，赤司已经同意了。”

　　绿间想了想，觉得北条优子虐狗的可能性确实是很高，不过想想赤司能同意也是太奇怪了吧！不过绿间在北条和辉的问题上一直想不通赤司的做法，从第一次见面搭话的时候，赤司就莫名其妙地给了北条和辉自己的签名……
　　在那之前赤司撑死也就看了半场北条和辉的球赛，让绿间怎么都想不通。

　　“上学期，所有的三年级都已经退役进入备考阶段，现役帝光的主力军就是这辆车上的所有人，考虑到这一点，教练组织了这次合宿。”赤司简单地发表了教练的想法，然后迅速进入正题。
　　“合宿地点在浅草寺附近，到了目的地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分组对抗练习，两人一组在周围的小树林中进行躲避和对抗……”

　　“等会赤司君！”北条和辉尔康手，“不先吃饭吗？”
　　赤司扫视了北条和辉一眼，残酷地回答：“输掉的人没有饭吃。”

　　卧槽！北条和辉的世界观都崩塌了，他现在觉得带二黄简直是明智的选择，至少还是个储备粮……
　　然后由桃井开始宣布分组，最后由教练选定的结果是赤司绿间，灰崎紫原，黑子北条，青峰和另外的一位二年级学长一组。不过灰崎迟到了没有赶上大巴，不过按灰崎的性格说不定就不会再来了，紫原在下午的对抗中只能自己一个人一组。

　　对这个结果最为不满的应该就是青峰，他真是一脸郁卒地看着黑子和北条被划分在一组，一种自己被排挤都不找自己玩的感觉油然而生。
　　连带着瞪那位二年级的田中学长都带上几分凶恶，让坐在窗边的学长一抖。

　　“大家还有什么问题吗？”桃井问。
　　“有！”青峰懒洋洋的声音响起，“我想和阿哲或者阿和一组。”

　　赤司闻言皱了皱眉，开口道：“这不是根据个人喜好决定的。你应该清楚黑子进一军的作用就是为了和北条互补，这次正是他们培养默契的好机会。”
　　青峰一脸不甘心的样子，嘴里念叨着“我和阿哲默契也不错”，却不反驳，最后冷不防地被北条和辉砍了腰，惨叫一声才坐下来。

　　“混蛋阿和你干嘛！”
　　北条和辉仰起脖子，做了个嘘的手势，然后说道：“从昨天我就说了，黑皮不要叫得那么亲热，我和你不熟。”

　　提起昨天青峰黑皮倒是有话讲：“对了，说到昨天，昨天那个人是谁？”
　　北条和辉没有想多，当然也不可能蠢到自曝性向，很自然地回答：“前队友啊。”
　　明明是和昨天桃井一样的说法，青峰却觉得这话从北条和辉的嘴巴里说出来，听起来舒服多了，连带着心情都好了不少。
　　青峰裂开嘴笑了笑，一口大白牙显得格外的白：“那就行，我们才是现在的队友。”

　　北条和辉懒得理他，把头晃回来继续摸二黄，二黄在冬日的暖阳下已经睡着了，安静乖巧得很。北条和辉叹了口气，神情复杂地看了看已经在闭目养神的绿间。

　　补习的时候真太郎就和自己说过，黑子进一军是为了弥补自己打法上的漏洞，但是真的从赤司巨巨嘴里说出来感觉确实不一样，更何况……
　　怎么好像全车人除了自己都知道这件事的样子？
　　环顾四周，北条和辉觉得自己被排挤了，所以他愤怒地睡了过去。

　　等到了目的地，北条和辉被绿间摇醒，默默打了个哈欠，擦了擦眼泪和口水，就和大家一起逃散进小树林里。

　　北条和辉是个野孩子，小时候基本和青峰是一个德行，上山下水哪里都玩得开，所以在一片小树林里也是玩的起劲，欢快地跳着经过河流的时候还和黑子讨论要不要去抓几条鱼。
　　不过黑子的体力就不行了，况且现在还是躲避和对抗的联系，所以黑子坚定的否定了这个提议。

　　北条和辉立刻变成包子脸，金色的眼睛里仿佛氤氲着水汽，控诉着自己想玩的心情。
　　黑子在这种眼神下要不了一会就投降了：“北条君实在想玩，那就……”
　　话还没说完，黑子就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一跤。

　　摔得不算严重，但也不轻，流了血，黑子表示站起来有点疼。
　　北条和辉赶紧把黑子按在地上，嘱咐他别站起来。
　　麻烦的是伤口上有些灰尘和碎石，至少北条和辉想起遥斗说过这样会留下疤痕……黑子生的很白，一想到会在这条腿上留下疤痕，还是自己的错，北条和辉就有点着急。

　　黑子平静的眼神多少让北条和辉冷静了下来。
　　“不处理也可以。”黑子想了想，“疤痕是男人的功勋。”
　　“是个屁！”北条和辉忍不住爆了粗口，他才不信这一套一听就是小说里抄来的说辞，对他来讲，疤痕就是丑，没别的。

　　“……”
　　“这里也没酒精双氧水什么的，至少用水……对，哲也你等着，我去汲一点水来。”北条和辉想到什么就急吼吼地要去做。
　　刚想冲出去，就被黑子拉住了。

　　黑子望进那片金黄色坦诚的瞳孔，满是关心的神色。
　　黑子并没有觉得很痛，至少现在这一刻是。
　　但他却一直有点不安，自己为眼前的人练习的Misdirection，却从来都没有得到过北条和辉的肯定。
　　让黑子总是觉得，北条和辉不需要自己的篮球。

　　黑子拽着北条的袖口，抬头问道：“在北条君看来，我的传球……怎么样？”
　　北条和辉没想到他在这个时候居然问这种问题，想都没想就答：“屌的飞起！”
　　然后北条和辉蹲下，摸了摸黑子的脑袋，看着黑子头发和眼睛都是自己最喜欢的冰蓝色，北条和辉安抚地一笑：“哲也进一军以来，我不是翘训就是受伤，一次都没接到过哲也传给我的球……”

　　“不过我们还能搭档很久。”
　　“所以哲也的腿千万不能留疤。”

　　黑子倒听不出来这中间的哲学逻辑，但北条和辉的话有一种力量，让自己逐渐安心下来。
　　黑子点点头，然后北条和辉发挥自己最快的速度向河流的方向奔去。

　　“树还真多……”
　　北条和辉拨开重重叠叠的灌木丛，总算是看到了河流。
　　不过，在河岸的那头似乎好像还有不少人，最近的是两个熟悉的身影。

　　“……小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