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心》Iris墨卿

15、落花时节又逢君

　　“陌陌，陌陌！”坐在威市的一家咖啡店里，曾离在林陌眼前，挥动着她的手，“你怎么啦，发什么呆啊！”
　　“啊~不好意思！”林陌刚刚想起了那天晚上自己冲动的告白，脸刷地就红了。“都怪当时喝了酒，”林陌暗暗恨到。
　　那天，许若寒，并没有给林陌答案，确切的说，是没有机会给。当时，他们都被吓到了，愣了好久。林陌揪着自己的裙子，似乎真的是酒喝多了，脑子一热，竟喊出了这样一句话。林陌一向酒量不好，喝一点就觉得头晕想睡觉。本来想着，有楚菱淇陪着，又是与同学许久不见，那天变喝了几杯。没想到，自己竟是酒壮怂人胆。
　　尴尬和不安，在那句话脱口而出的同时，席卷了林陌的整个大脑。虽然，她预想过很多次与许若寒的重逢，但是，没想到几年的思念居然可以让自己在酒精作用下，勇敢的踏出这样的一步。只不过，这一步，似乎用尽了林陌，大部分气力，“唰……”在林陌还没有听到许若寒的答案的时候，她就坦荡荡地，晕了。
　　当她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大亮，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了。
　　林陌醒来的时候，头脑有些茫然。似乎是妈妈给换的睡衣，但是自己，妆还没卸。不过还好，她倒是没有喝醉酒之后，头痛欲裂的感觉，她一向是喝一点就醉，醉了就睡，睡醒了就没事了的类型。揉了揉头，忽的发觉，这样突然的晕倒，难道……
　　妈妈敲了敲门进来：“陌陌，醒了吗？”自从林爸爸的身体大不如前，上次又突然晕倒，林妈妈便辞了职，在家里当上全职太太。
　　“嗯~”林陌揉揉眼睛。“先去洗个澡，然后出来吃早饭啊~你说你，不会喝酒，就不要喝。昨天喝成那样，还让你两个同学把你送回来。”“两个？谁啊”“楚菱淇和一个男生。”“男生？”林陌想了想，“是不是带眼睛，穿着白衬衫？”“嗯，是啊。”
　　林陌竟有些得意。不过，一提到他，林陌自然地想到了昨天晚上的事。后知后觉的羞耻感，立马跳了出来，“啊~我为什么要这样说啊！”林陌觉得好丢脸，用被子捂了捂脸。
　　妈妈看到林陌有些莫名其妙的，又说了一句：“陌陌，快起来了！你爸昨天晚上可生气了！快出来跟他说说好话！”“啊！”林陌蹭地坐起来。林爸爸是深受传统思想教育的一代人，对于女生晚上喝醉酒回家这种事，是绝对看不过去的。
　　“爸~早啊”林陌起来洗了个澡，收拾了收拾走了出来，拉开椅子，在餐桌边坐了下来。“都什么时候了，还早！”林爸爸显然是真的怒了。林陌有些吓到，挺直了腰，表情认真，俨然一个待训的小兵样。
　　“你说说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喝醉了被送回来，像什么样子！”林爸爸拍了拍桌子，目光凌厉，瞪着林陌。“对不起，爸，我知道错了。昨天，大家很久没见了，聊的多了，就一不小心就喝多了。我下次不会了！”这种时候，往往还是要妈妈出面，打个圆场的，“哎呀，老林啊，陌陌她不是跟菱淇他们在一起玩的好嘛。你看，她都知道错了。好了好了，陌陌，吃饭吧吃饭吧。”林陌缓缓地抬头，悄悄地向林爸爸看过去。“看什么看，还不快吃饭。”林爸爸依旧语气严厉，但明显，还是向着林陌的。林陌听到林爸爸的话，心放松了下来，伸手，端起碗。
　　“你看看你，头发都不吹干，还不快把头发吹干了。”林爸爸募地又冒出了一句话，林陌吓得呛了一下。“咳咳咳……”“林鸿千，你看你，吃饭的时候吼什么吼。”林爸爸无言了，低头看报纸去了。所以，在家里，妈妈的地位，永远是要高一点的。
　　林陌摸了摸头发，的确湿漉漉的。小的时候，每次洗完头，爸爸总是会帮她吹头发的。一只大手，和着暖风，真是舒服。只是……后来爸爸越来越忙，没有人再来给她吹头发，林陌自己没有养成那个习惯，每次便都等它自然干，或者，直接对着风扇吹吹就完事了。
　　林陌也好久没跟曾离见面了，正好最近，她也回来了，想了想，打了个电话约她在咖啡店见面。
　　“诶，陌陌，我听说，前不久陈帆依有去南京找你啊。”
　　“嗯~不过她不是来找我的。她有个阿姨在南京，我就顺便带她到处逛逛。”
　　“诶，你们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的？”林陌的手停在咖啡杯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的吗。呵，想到这个，林陌有些嘲笑自己的执着。“因为我很喜欢她啊。”林陌笑笑，露出小虎牙，“她真的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啊！”
　　从咖啡店出来，她们准备去商业街逛逛。走到街头拐角处，林陌看到了许若寒。“嗨，真是巧啊……”林陌有些尴尬，想到那天晚上，脸刷的红了。许若寒一个人，他看到了林陌，露淡淡的笑容。“真巧。”
　　似乎又没有什么话好说了，林陌准备牵着曾离离开，“那，我先走了。”说着，她拽着曾离的胳膊，快步地向前走去，与许若寒擦身而过。
　　“林陌，”许若寒突然叫住她。林陌回头，看着他。“那天，你说的话，是认真的吗？”
　　“还是要面对这个问题的”林陌沉默了许久。许若寒笑笑，开口：“没事~就当……”
　　“我是认真的”林陌回到，她想的很清楚。
　　“哈~”许若寒似是很释怀，“这个星期天有空吗。”
　　“啊~有……有空！”
　　“那星期天早上10点，我来接你。”
　　“好……”林陌的样子，像是被蛊惑了。等许若寒走后，她才反应过来——我是跟他，约定了什么吗？
　　“陌陌，”一时之间，林陌竟然忘了曾离的存在，“你们……发生什么事了吗？”
　　“噗……”曾离刚吞入口中的一口水喷了出来。意料之中的反应——正常人，听到林陌这样突发奇想的举动，大概都会是这样一个反应吧。“林陌，你……”曾离的反应，好像更激烈一些。
　　曾离理了理思绪，语重心长地说道：“陌陌，高中的时候，我就不喜欢他。他当时都那样对你了，过了这么多年了，你为什么还要黏上去啊！”
　　林陌侧脸，城市的霓虹印在她脸上，看不出颜色。她缓了缓，说：“可是曾离，我是真的，喜欢他。”或许，就像陈奕迅的歌词“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曾离默然。两个人伫立在川流不息的街头——当世界陷入黑暗，城市永远可以以另一种姿态，光彩耀人。“陌陌，”曾离看着她，有些心疼，“这次，不管发生什么，你一定要告诉我！这一次，我会一直陪着你！”林陌给了曾离一个熊抱，抱得很用力。说不出感激，她只想更多地表达，她很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是啊，她也曾想过，为什么，一定要是他呢。